风疏狂嘱咐于意让大家不要多嘴,怕连想看了生气,可还是慢了一步,连艾咬着牙,以后封杀所有媒体。赵晨菲在家气得说不出话,人家好歹也只比连美人大上几个月,平白竟长了一倍。
《天天娱乐》这回也终于长了脸,风赵一案就是最先从他们那里捅了出去,这回劲头更足,每天24小时两班人马的候着。
各大媒体后勤部的人丹风油精驱蚊水那是一箱箱的进,记者们一个个擦亮了眼睛恨不能风大牌拍着拍着出个意外,赵大影后也可以来段宝玉哭灵。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也八卦了起来,一个个旁敲侧击的想知道点内幕。
温小雅不甘心,有了时间就去灌输:"阿想,其实,菲姐和你不大配的,其后......还不错。"含糊着,那三个字,终究没胆量说出来。
男同胞们个个嫉妒非常:"看这脸,就知道是个花心绝情的主,晨菲怎么能跟了他。"
女影迷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就这模样,还算勉强配得上我们风风。"怎么听怎么言不由衷。
也只剩大爷大妈还算公道,"这两娃,站在一起,配。"
报摊上的杂志报纸,图片翻来覆去就这几张,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生怕自己落了后,只剩下上个礼拜的《三八周刊》,由于没赶上,滞销着。
重新开拍第二天,李延就吸取教训,剧组管理严格不少,媒体记者都被隔绝于外,风疏狂和连想才顺利拍完第一组镜头,于意就拿了本东西冲进来。
是本市最为出名的娱乐杂志《三八周刊》,封面上,除了杂志名字,大大照片,没有任何标题预告之类,却足够让所有人跌碎眼镜。
风大牌的墨紫坐驾边,男一号和男二号十指相扣,虽然两人看向不同地方,可是那样的自然,仿佛这两手生来就是要牵在一起的。
四个人小组秘密会议一样的聚在一起,提着心吊着胆翻开杂志,沿着目录一顺往下看,没什么特别的,又一页一页往后翻,除了介绍他们新电影也没有其他。
风疏狂放下心:"没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们最新电影的题材。"
连艾不乐观:"风哥,那杂志,我也买过好几期,那里面爆的料,真叫......反正,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于意看的更冷静:"阿风,这张照片,别人不知道,但拍摄的记者一定清楚,根本就不是在片场。"
风疏狂默不出声了。y
杂志疯了一样的卖,买回去,大家翻遍了都没找到什么刺激的,大呼上了当。
其他的媒体同行,也只当是片中的什么场景,人家又没写什么,难道自己就这么上去问:"请问风先生和连先生是什么关系。",人家响当当的风大影帝,这不是找抽。
只有当事人,过得提心吊胆,连行为也收敛不少,生怕让别人看出端倪。
李延自然也知道照片不是来源片场,心里发怵,只希望自己这部电影,能顺利早日结束。
温小雅磨在连想边上,红着脸,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就算天下人都不认同,我也会祝福你们。"
看着温小美人飞奔而去,连大牌瞬时石化,都以为是少女含春,向王子告白,平地里为故事更添色彩。
该来的总会来,想躲的也躲不掉,下一期的《三八》,杂志社很有远见,准备充足货量,可还是不够卖的。
整整一本,只有一篇报道,可怎么看怎么像是故事总汇,情节曲折感人肺腑,偏偏主角还是现在娱乐圈最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谁不好奇想瞄上两眼。
图文并茂,写的就和真的一样。b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有六七分的真实性。
英俊的A,美丽的B,妩媚的C,A和B相爱,C求之A不得,自杀未遂,B心存内疚,黯然离去,本是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的故事,可偏偏AB性别相同,若是常人,也夺人眼球,更别提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怎不热辣火爆。g
"哥,那个记者,程雨,想象力和菲姐的助理一个等级。"连艾捧着杂志,读得津津有味。
片场里的,几乎每两人就有一本,又不敢明目张胆看,只得偷偷藏着,不时背着瞄两眼,心里馋得痒痒的。
各方面都准备好,新一个镜头开拍,大家擦亮了眼睛的看着,两个人的视线一分离,都遗憾的什么似的心里长叹一口气,视线一交融,顿时抽气声一片,温度白白下降三五度。
结束一天的拍摄,李延装做无心,对这两人讲了一句:"只要是爱情,都不是可耻的,没什么好感到羞愧。"
风疏狂有丝感动,这是圈里人的第一个祝福。
温小雅几乎叛变,一有空,就跑到连艾身边,把自己经纪人扔一边,嘀咕个不停。
连想怎么看怎么别扭。
晚上回到家,原以为等待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等暴风雨真正来临,大家也觉得其实就是这样。
真正实打实相信周刊所写的,根本没几个,大家也是因为看个热闹,可这也不影响各抒己见。
有支持、有祝福、有拥护、有惊叹,当然也有跳出来大大不齿的,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的狂热粉丝用臭鸡蛋砸下去了。
男同胞心里都在窃喜,公敌一下少了两个。
女同胞的算盘更龌龊,与其让别的女人得了去,还不如这么配对。
倒是那些个记者,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当事人找不到也没关系了,逮谁都问一句"请问你如何看待风疏狂和连想的关系。"光这个,第二天的报纸都能写一个版面。
第四十章
再大的风波都有平息的一天,可过去两个多月,连想和风疏狂反而变成全民的关注对象。
连想的官方网站"想爱你"和风疏狂的"风之谷"交换了友情链接。
一打开"想爱你",就可以看到粉红的大字滚动:"你要对我温柔一点哦","风之谷"的首页,一打开时的音乐从《风继续吹》变成了《好想好想》。
连想家小区里78岁的奶奶说:"好好的两个孩子,作孽啊作孽。"
公园里下棋的老爷爷一拍桌子:"伤风败俗。"
正在等公车的主妇,一脸理解:"只要孩子幸福就好啊。""那如果是您的儿子?"脸色一变:"他敢,我打断他的脚骨。"
正给孩子买早点的爸爸说:"只要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有什么不可以。"
马路上的小女生一堆一堆的:"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一脸的神往。
打篮球的小男生一脸酷样:"别人的事,我不感兴趣。"
六岁多的小明少年老成:"存在即是合理。"
老李不再说过什么,每天照样的工作。
片场的工作人员渐渐瞧出端倪,两个男主角即使不再像以前,一有空就凑在一起,可眼神的一交换,总能让人看出其中的牵绊。
温小雅简直把连想划为自己的闺中密友,连被她视为知己的连艾都不让看的收藏,一股脑献宝似的捧到连想面前,虽然连大牌总不领情。
老李的电影,一向只为说出自己想说的故事,并不在乎其他,请来连想和风疏狂,也只因为他们合适,并不是为了票房。
一个意外,自己的电影竟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有些欣喜,也有些烦恼。
还好,老李的愿望总算实现了一大半。
老李讲:"我拍这部电影,是想说,感情都不是可耻的。我希望,别人盯着连想和风疏狂看,只是因为他们很帅,而不是其他。"
拍摄进入最后阶段,秋天也快要过去。
在片场里,连想和风疏狂也自若很多,不再如过去避讳,能够正常交谈,偶尔也会有情不自禁的亲近举动。
今年的中秋,正好是拍摄的倒数第二天,连想前一天的晚上,已经煮好芋头老鸭汤,让连艾带去片场给大家分享。
到了中午,剧务发了盒饭,连艾端出热过的汤,大家一片欢呼。
"阿想,好了不起。"
"阿想,赞哦。"
连想笑的也开心:"大家喜欢就好。"
拿了汤勺,为妹妹先盛一碗,又是满满的一碗,三块芋头两块鸭,习惯性的端给风疏狂,最后才是自己。
和连想风疏狂混熟的众人,看直了眼,口哨声四起,连想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真的大胆。
副导演老张,有个众所周知的烧的一手好菜的老婆,一声怪叫,倒在椅背上,一脸夸张:"怎么办怎么办,我怕再也喝不到那么好喝的汤怎么办。"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没大没小起来,飞起一脚:"你又不是风哥,还能怎么办,凉拌。"
一阵哄笑。
连想还是笑,可是脸已经有些发烧,但笑得更幸福。
本来的心理防备,因为大家,已经卸下一大半,大家虽然一直拿他们的关系嘲讽,可是看的出,心底是真诚的祝福,和羡慕。
风疏狂还是神情淡漠,但抿紧的嘴角,轮廓柔和下来,冷冷扫了一边免费看戏的老李:"你已经是第三碗了。"
老李长叹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生了儿子忘了媒人啊。"
风疏狂不理他,也懒得反驳,明明是自己辛苦追来的,什么你牵桥搭线。
老李也体谅大家,中秋节提早收工。
连想坚持,中秋节一定要一家团圆,连艾也乐得做电灯泡,监视风疏狂有没有对自己的亲亲大哥不轨。
各式馅料的月饼摆了一桌,连艾拉着连想,唧唧喳喳说着自己最近思如泉涌,不但着手新的小说,还准备些剧本,连想听了也兴奋,在一旁出谋划策。
风疏狂颇为不屑,但又被排挤在外有些寂寞,拉了连想,也有话说。
"阿想,小艾现在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看于意和她满投缘,不如......"
做哥哥的还没舍得,当事人已经在旁阴笑:"本来只有半边天,找一个配的上我哥的不容易,现在,范围扩大了,哼哼。"
风疏狂在连艾心里仅剩的威严也块丧失殆尽,只剩一个拐带人口的恶名,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连想坐山观虎斗,最后,看够戏,才开口。
"我看,你们两个最是投缘。"
"扑"
"扑"
两口月饼雨包抄过来,还好连想早有准备,眼明手快拿了报纸来挡,连艾风疏狂一面忙擦嘴,一面又互相咬起来。
"风疏狂,你这人怎么那么不厚道。我还想,人家百年字号,明明是细沙蛋黄月饼,怎么只见豆沙不见黄。"
风疏狂一脸不齿:"给你?连豆沙都是浪费,别说蛋黄。"边说,边把剩下的那三分之一月饼插了叉子喂到连想嘴边。
小小咬了一口,沙沙香香的蛋黄加上蜜甜的豆沙,都腻到心里。
连家的孩子,终究还是识相的。
赏完月,恶心够了风疏狂,连艾贴心的回房睡了。
风疏狂和连想躺在大床上,两颗头颅齐齐七十五度向外,看着漆黑海平面最远处的圆月,十指紧扣,两臂交握。
"阿想,如果六十年、八十年后的今天,我还能和你这么看月亮,此生足矣。"
美少年没有感动到痛哭流涕,也没肉麻到浑身发颤,只是平平的说:"只希望那时候,别再那么贪心,恨不得吞下一只蛋黄豆沙的月饼。"
风大牌假意抽泣:"你心里最爱的,还是小艾。"
"月饼吃太多,小心高血压。"
过年前,国内最大的电影奖项颁发,男一号男二号齐齐入围,一起出席,只不过,一前一后到达会场,这是他们自上部电影后首次出现公众面前,更是被爆有奸情后首次一起出现,自然引人关注。
为了不再引起更大风波,来之前,于意和连艾把规矩做了一大堆,什么不许说话,距离不许一米之内,甚至,不许对视。
到了会场,连想和风疏狂都被领到后台,两个大牌,都有自己的休息室,一间门可罗雀,一间门庭冷落。
风疏狂在圈内认识的人多,不停有人敲门进来招呼,即使风大牌的脸再冷,也有人上来殷勤。
连大牌靠的是上一部电影入围,最佳新人和最佳男配角,在电影圈,也只是新人,可是名气响了,上来打招呼的人也不少,都被连艾挡在门外,美少年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一边,只是无聊的玩弄自己手机。
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多,连想也只了解几个最常用的,无意间,在某个角落找到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无意间,按了某个按钮,文件开始播放。
短短三十秒的摄像录音,却足已让美少年又哭又笑。
颁奖典礼上,主持人一上台,宣布的第一个奖项就是最佳新人,连美人众望所归。
美人不是没有领过奖,每一次,都是半低着脸,只不停的说谢谢,羞涩稚嫩,激起一众母性。
只这一次,不再是半开半闭的花般笑容,而是足可以媲美巨瓦小太阳般的灿烂。
"我要对我那么有信心也给了我信心的导演,一直陪伴我和支持我的妹妹,和在以后的日子里,将会陪伴我、关心我和支持我的阿风。"
直播的摄像师大哥的手,抖了一抖。
台下的嘉宾,还在消化这个爆炸性的新闻。
最后面的观众已经惊叫一片。
于意摸着已经有青年秃头嫌疑的脑袋:"一个头脑从没清楚过,另一个也糊涂了。"脸上,是淡淡的笑。
连艾在心里嘀咕,毁了毁了,自己说出来了,以后要再找,就不容易了,傻大哥,只能在这棵树上吊死了。
风疏狂的脸上,是一日既往面对大众时的冷漠。
连想的脑中,只剩一段旋律,低沉的嗓音,小小的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尽的真诚。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 to give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And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a rose
直射入台下风疏狂的深邃瞳孔中,连想觉得,自己就能看见永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