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嗯?听好了,以后不许你在离开,不可以!" 极天罗目光冰冷,却又突然柔和起来,"我知道你只是出去玩忘了回家的路了,我不怪你,辰儿,来,让我好好疼疼你......"
※※※z※※y※※z※※z※※※
出逃
寥影残等人杀出重围,立即策马奔往城外军营。
聂宏竽见方才残出手不凡,赞赏地说:"寥兄,一年多不见,没想到你的武功竟有如此大的增进。"
"哪里,要论武功,厉害的倒是他了,只是不知现在......"
聂宏竽当然知道残说的是何人,他道:"你不必太担心,既然他的武功如此了得,想必不会有事。"
武功厉害有怎样,有一样东西可以轻易的摧毁他--龙昭宣。有关他的一切都可以令他不顾性命。
"哥,青烟。"秋儿喊,"沈公子他们在前面的小树林等我们呢。"
聂宏方说:"好,那就按计划行动,哥,你回军营调军,恶魔进宫救人。"
正在这时,一只长箭直冲聂宏方而来。
"小心!"
聂宏方,身体向有一仰,长箭穿空而过,箭尾还带着一根绳索。箭中树,又带出几只同样绑着绳索的长箭。绳索在空中编织成密密的网,将那几人困在了里面。马被惊到,嘶鸣数声,前蹄不安的踩动,立即触动了机关,残他们身下的土地轰然塌陷,连带的毒烟四起。
"辰儿,起来把粥喝了,懒虫,起床了!"极天罗笑的清新脱俗又让人望而生畏,即使是微笑有让人可怖。
见星宿没有反应,极天罗俯身过去,轻轻地吻他。
"怎么了?病了?"z
"冷,抱着我。"星宿迷迷糊糊地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
"好。"极天罗开心地答应着,他和星宿一样笑起来时,像个孩子。
"不要,你的身子冷,我要残抱着我。"那人不自觉地猛然推开冰冷的来源。
"啊?!"惊诧间,星宿已经清醒了过来,不知不觉好象说了不得了的话了。
星宿坐起身子,扑到极天罗的怀里,小轻地蹭了蹭,柔声道:"我饿了,你喂我。"星宿噘着小嘴,抬头看他,见他又笑了,才稍稍安心。心下想:"残,你可千万别过来,千万别进宫,最好永远不要再来青尧国。"
这些年来,不知不觉中,星宿已经学会了如何去讨别人的欢心,即使不高兴,对着厌恶的人他也可以眉笑开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开心就不做的事,只有必须与不必要。
"昭宣,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可千万要好好的。"星宿在心里念着,似乎一开始就打定了什么主意。
过了午时,星宿还躺在极天罗的怀里把玩着他的冰蓝色的头发。y
"罗,你看我都病了,头也好痛,你叫静儿过来好不好,以外可都是她照顾我的。还有曲缨,那个丫头最会讨我开心了,好不好吗?"几声低低细语,再加上星宿恶意地在那人的怀里蹭着,只见极天罗目光一险,一场激吻又开始了。
"你可真是会撒娇,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嗯。看来龙昭宣把你调教的很好呢。"
"呃。"突然身下的人一僵,极天罗恶意地咬在星宿的唇上。
"紧张什么?他把你调教的这么好,我谢他还来不及呢,我不会杀他的,只要你乖乖的,嗯。"
是么?不杀他,恐怕有比死更可怖的东西等着他呢。b
"你放心,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可以做拥天下了,到时候,我会更爱你的。"极天罗低沉而磁性地声音传来,嘶地一声。星宿的银衣在空气中粉碎。
"宫主,宫主,你受苦了,宫主。"
"静儿?"g
"嗯,是静儿,宫主。"
是静儿啊,不是梦,天已经黑下来了呢。
"还有曲缨。"曲缨丫头不甘被忽视,也更着出声。天啊,怎么会这么烫。
"怎么了静儿,谁欺负你了?哭得这么伤心。"星宿想伸手帮静儿擦掉眼泪,却发觉手完全抬不起来,好痛,身体好象被撕裂了。
"宫主,你又发烧了,静儿姐姐说如果如果......"曲缨说不下去了,嘤嘤地哭了起来。
如果,如果今天夜里再不退烧,宫主以往的病一并发作,就再无回天之力了。半个时辰前,静儿说。
"别哭了,我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的很,没事的。乖,别哭。"
看着宫主明明身体很难受却一个劲的劝说她们,这两个丫头哭地更伤心了。
"曲缨,你哭什么,以往你笑起来多好看那,再笑一个,曲缨。"
"宫主,我......我笑不出来,您别说了。"
"你怎么哭的更伤心了?你哪里也很痛吗?是么?我也很痛呢,很痛,很痛。"
"宫主,你那里痛啊?"静儿问。
星宿双眼无神地看着空中,手指定定地指着胸口,"这里啊,这里痛的很,为什么静儿,你告诉我,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的痛,痛的我都喘不气来了,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宫主......"
"为什么会这痛,为什么残他不来见我,为什么他们都要把我扔下,扔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他们要让我这么的痛,我不知道,静儿,谁可以来告诉我?"星宿戳着胸口,痴痴地喊。眼泪已经从他失神的眼睛里落下。这一刻的星宿是这么的恨,不管过多少年,哪怕是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不见了,他只要有这一刻的记忆就永远地好恨,好恨!
什么朱雀神,什么神迹,都让他们见鬼去吧,谁能了解他的痛,他的恨。别来关心他,别来可怜他,谁都不可以,你们没有这个记忆这就足够让他恨,让他嫉妒的,嫉妒到要毁了一切。所有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被这股恨之泉,嫉妒的风给抛向地狱的。
"宫主......"静儿她明白啊,她也知道她不能说什么,因为他也恨她,就因为她没有那些记忆。
"星宿!"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风冷冷地灌了进来,房门口的黑暗里,一个人站着,衣摆被风扬起,黑发遮不住的那个"鬼"字,对,他就是鬼,爱他而变成鬼的人,悔恨不该让他一个人进宫悔恨到变成鬼的人。
"是残么?"星宿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下来。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恨到要毁了这个世界了,幸好你来了,幸好有你爱着。
"星宿。"残快步走到床前,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了一起,这世间能有什么可以阻止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天下最大的幸福不过尔尔,有这一刻,还那些个骗人的幸福做什么?
"血,残,你身上有血的味道,你怎么了?"星宿慌乱地检查着来人的身体。
"没事,不是我的,我没有受伤,你放心。"残忙解释,方才在树林里,确实有一番苦战,不过他没有受伤,这么能在没有救出他之前就受伤呢。不过幸好,星宿走的时候给残留下了几颗百花丸,要不然那些毒烟毒箭什么的,也怪难对付的,怕就怕耽误了时间。还好不久,沈羿就带着一帮高手赶来了。
"是么,不是你的血。不过,你好坏,现在才来见我,我都快痛死了,你才来。"星宿埋怨地看着很是紧张的那人,看在还紧张我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不,不对,你不能来这里残,快走,如果......如果被他碰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快走,残!"星宿慌乱之间,想起若那个人来见到残,那可就糟了。
"放心,他现在不在宫里,是......昭宣的人来了,几十万大军就在城门外。"残说,"走,辰,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可是,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如果他发现的话,一定会......一定会......"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残握住星宿的手,坚定地看着他。
星宿有些动容,"可是......"
"别可是了,他回来了,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沈羿的身影隐现。
"走。"残拉着星宿的手,看着他。
就是这个温度,让他思念的温度。星宿怔怔地看着残,任由他把他带走。
出了一个园子又进了另一个园子,聂宏方也已经救出了朱洛衍,与其说救,不如说朱洛衍不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可能被软禁的软弱。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之前他不过是不想离开而已,而现在他要走了。这样一个人,果然才是津儿爱他的原因。
进园出园,又来到了津儿曾经住的地方,这个园子的假山后边有一条密道,密道其实星宿很熟悉不是吗,当年他就是通过这里来看姐姐的。
一进入密道,也打开了星宿的记忆之门,他的手心更加的冰凉了。这个地方有他不好的回忆。
"别怕,有我在。"残轻轻地说着。星宿立即就安心下来了,有他在,他还怕什么呢?
"前面就是树林了。"沈羿支声,让大家小心一点。
密道的出口有大石堵着,沈羿运运气就轻易地推开了。
星光落在了沈羿初现的脸上,照得他脸上的伤疤发着冷光。看着前面的人,所有的人并没有预想的惊慌,只是星宿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星星光下边,他的颤动是如此的苍白。
背叛
黑暗里,冰蓝色的发丝发着妖异的紫光。
"你骗我,这可不乖哦,辰。"极天罗碧色的双眸变的异常地可怕。
"不,你别生气,我不走了,我会乖的,你别生气。"星宿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你放过他们!我不走了。"
"迟了,我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活着。"
"星宿。"残把星宿拉回到身后,沈羿做了个进攻的手势,他身后的武林高手,一口气全冲了上出。然后其他人就趁机逃跑了。只是怎么逃得了呢?只一会儿工夫,极天罗再一次追了上来。他刚刚杀人的手法一点都比星宿仁慈。
"快走。" 沈羿和宏方留下来垫后。
"走。"残拉着星宿的手,不能让他有事,残心想。
"啊,哥哥。"秋儿被树枝绊倒。
"秋儿。"残刚欲伸手去扶,突然一枚冷箭射来。
"小心。"箭被静儿用剑截了下来。
"曲缨说的没错,你果真有问题。"静儿冷冷地说。
秋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原来你们知道了。曲缨?那时候真的让她看到我的银针了。"
"秋儿!"残惊。
"怎么,我的好哥哥,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可是你先杀了的父亲在先的。你还记得三年前被你杀死的幽冥夫妇么?你杀了我的父母。"秋儿冷笑一声,双手一挥,百多枚银针脱手而出。
江湖上以使暗器天下第一的幽冥夫妇原来是秋儿的父母。
银针飞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飞来的尽数银针都已经飞还给了秋儿。
"呃--"秋儿冷冷地看向前方,星宿银衣飞摆。
"秋儿!"残再次惊呼。
"她又不是你妹妹。"星宿一把拉住正欲上前的残。他的目光冷冽的根本不是刚才的星宿。
"他追上来了。"星宿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极天罗刚就一剑横劈了聂宏方。
惊诧!由为朱洛衍最胜,那孩子十一岁就跟着他。
极天罗正要回劈向沈羿时,星宿大喊一声:"他是翼宿!"极天罗砍下的剑顿了顿,下一刻,有重新劈下,翼宿又如何,要天下,他伸手就能得,用不了借助朱雀的力量。
但是方才极短时间的停顿就够了,沈羿挥剑避开。下一瞬,星宿的红剑已经朝极天罗的眼睛刺去。
"啊--"随着一声喊,极天罗一手捂着眼睛,一手一掌劈向星宿。"不二辰,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树林里回荡着极天罗的怒吼。
朱华的援军这时候也已经赶到了,而下一刻聂宏竽的大军也没有迟。
对着聂宏竽的几万人马,朱华的几千精兵就不够看了,极天罗又受了伤,朱华不得不暂时收兵了。
聂宏竽在城门外扎了营。在看到弟弟聂宏方的遗体,他确实愣了好一会儿。但毕竟在军中多年,早看惯了生死离别,最后,他跪在他们王上的面前道:"宏方为王上的捐躯是他的光荣,王上不必太挂心。只是公主的事,还请王上示下。"
聂宏竽的这等将风气度,朱洛衍着实佩服。虽说是君臣,从小的玩伴可胜过了君臣。
朱洛衍扶起聂宏竽,说:"宏方是为我而死,朕一定还他公道,极天罗恨的是先王,是我,确是先王对不起他母子在先,朕本是有愧于他,对他处处容忍,但是......这个国家决不能交给这种人!" 朱洛衍说,好象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在刚才和极天罗的对决中,沈羿受了很重的伤,肋骨断了几根,五脏六腑也受到了重创。好在有静儿,处理伤口她在行。只是这样的伤......得熬过今夜子时才能活下来。
"沈羿,害苦你了。"星宿说。
倒是沈羿他自己倒没觉得怎样,依旧的淡漠,"生死由命,宫主不必挂怀。"
"沈羿,我可救过你,你也同我说过,你会为我卖命,所以你现在绝对不能死!"
"嗯,七星都齐了,现在就看朱华公主了。"
"她会和我们合作的,一定。"星宿坚定地说。很少看见这样子的他,决战就要开始了么?
"静儿,你去看看残。"星宿说,那个人已经在外面坐了一个多时辰了。
"我知道了。"静儿处理好沈羿的伤口,端起血棉和药瓶出去了。
"啊。"刚要出门,静儿就被进来的残撞倒,手中的药品跌落下来。
"啊?"静儿忙低身去捡。
"我来,小心......"残道。
"啊。"静儿还是划伤了手。残想来帮把手,竟也划伤了手。
"怎么受伤了?别动。"星宿见这光景,随手拿了个碗来,接过了他们两人的血。
就在六目相对之下,那两滴血奇迹般的相融了。
"怎么会?"静儿惊诧。
"看看就知道了。"星宿往腰间取出一个药瓶,药一倒入,血就变成了蓝色。
"这是......"残和静儿都有些惊愕。
"血相融了,你们有血缘关系呢。"星宿笑。
真相
"血相融了,你们有血缘关系呢。"星宿笑。
"宫主这......"静儿不无惊讶。
"有什么好这啊那的,秋儿不是残的妹妹,你是啊。"星宿眨眨眼,"怎么你们都不高兴找到亲人么?"
不,高兴的很,高兴到说不出该说的话了。二十年了,亲人啊。
"我知道静儿一定是很高兴,那么残,你呢?不高兴吗?"
"不......"残笑,失而复得,失去了个假的,回来的是真的,不过真与假又有什么分别呢。
星宿贴身上前,投在残怀里,"我知道你还在为秋儿的事伤心,对么?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星宿的目光凄离。
"真的是亲人又能怎么样?亲人也未必亲,未必可信。爹爹和二叔以前就经常不合,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斗的连官职都丢了,到了,不都要葬在同一个祖坟的么。不就是个官职么,都拿我出气算什么?"
残将星宿搂紧,"恨他们么?"
"不恨,没有爱就不会有恨,只是讨厌罢了。反正最后还是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见死不救,即使他们曾跪在我的脚下认错,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嗯?在我伤口上留下的东西,他们就是死也偿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