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足的陷入沉睡的那一刻,他隐约的记起,在这一场疯狂的做爱里,怀中的天使竟然一次都没有射出过他的欲望。怀着这个困惑,他沉沉睡去,忽略了在他熟睡后,少年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丝厌倦与自嘲。
在这样激情而疯狂以后,段天涯的心就被彻底的俘获了。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他往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这一次疯狂过后,只维持了短短的三天,而这三天象是一把尖锐的锥子时时刻刻都刺痛了他的心,在他的心里除了那个天使少年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三天后,当他再一次踏进"月之舞俱乐部"的时候,连吧台里笑嘻嘻的年轻人都笑得暧昧而有趣,象是被人看穿了心底的秘密,段天涯的脸在进入俱乐部的那一刻便开始红了。
他径直走向包厢,再也不敢看一眼周遭的人群,只听见身后有人在放怀大笑,有人在大声吆喝,这本是俱乐部里最寻常的声音,但此刻听在段天涯的耳朵里象是每一个人都在嘲笑他的羞涩与生嫩。
在包厢的外面站了好久,生怕一推开门,就看见心中天使般的少年正被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贯穿,光一想到这个场景就令他热血上涌,酸味纵横。傻傻地站在门口,听着隔壁包厢里传出来的淫词秽语,段天涯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正当他硬起头皮上前去推那扇门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是那个在停车场里被他揍了一拳就昏了过去的肥胖男人。
那男人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友善的对他笑了笑,这笑容看在段天涯的眼里却令他作呕,然后那男人用一种心照不宣的语气暧昧地道:"新来的?尝过味道了没有?"他用一种只有男人才懂的神情对他扬了扬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不错噢!好好享受吧!"
段天涯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离开,忍住了所有的冲动,才没有在他肥胖的脸上狠狠地再挥上一拳!一进入包厢,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晨光,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助,身上是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红痕青紫一应俱全。他显然没有发觉有人进来,闭着眼睛在那儿养神,若不是他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轻颤着,段天涯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象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晨光睁开了眼睛,脸上绽放出一朵很灿烂的微笑:"你来了?"
段天涯没有说话,在他的身边坐下,手指拂上了他身上的伤痕。
晨光明显地受了惊,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段天涯的手指就这样无助的停在半空里了,少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神色间有些许的尴尬:"有些脏,你等我先洗个澡。"不等段天涯说话,他迫不及待地下了床。他这一离开,才让段天涯发现,他刚刚躺着的地方有一大滩的血渍,那血渍鲜得刺目,红得揪心。
他象是被下了盅一样,呆呆地看着这鲜红的血渍,心痛就这样毫无预期的铺天盖地了。直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肩膀,他这才从绵绵不断的心痛里惊醒过来,眼前的少年清新而芬芳,象是春日里的阳光,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与前一刻的苍白无助,简直叛若两人。
晨光的唇丰满而红润,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脸,柔柔地声音充满诱惑力:"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看着眼前的天使裸露着他完美的身体,美丽的令人血脉澎湃,这样的情景却无法激起段天涯的丝毫欲望,在他的心里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抚摸着晨光身上隐约还能看见的青紫,段天涯心痛得象是要窒息了,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这样愣愣地脱口而出了:"别再折腾你自己了!"
周围有短暂的静默,少年抬起了头,眼睛里有一丝隐约可见的嘲讽:"你说什么?"
段天涯只觉得热血在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他紧紧地握住了晨光的双手,热烈而真诚地道:"离开这儿!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
在各们亲亲的支持下,咱们的闷骚宝宝终于发飙了!
"哈哈......"少年出乎意料的狂笑起来,他笑得那样的大声,笑得那样的激烈,以至于笑得满脸都是泪痕,"幸福?你能给我什么幸福?这儿才是我的归宿!这儿才是我的幸福!"
"不!"段天涯大声吼叫了起来,他死死地握住了晨光的手臂,甚至于忽略了手上的力道,"你不幸福!"
晨光的脸上有明显的愤怒,他狠狠地甩掉段天涯的手,浑身都象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到这儿来,只是来寻开心的,我给你你要的一切,我幸不幸福不干你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段天涯的脸上有壮士断腕般的坚决,"你不快乐!你的快乐是装出来的!那一次......那一次你跟本没有射出来过!"他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脱口而出,自己也不敢相信会说出这么限制级的话来!
晨光沉默了,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段天涯不知是因为盛怒还是因为羞涩而涨得通红的脸,忽然冷冷地笑出声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他静静地坐到了床上,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空中的烟圈一点一点地在面前消散,声音里开始水波不兴,"要我射几次?"
"什么?"段天涯看着冷静自若的少年,心里象是有一块地方一下子迸裂了开来,再也补不好了。
晨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里有交易的冷冷金属味:"今天你要我射几次?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要我射出来的价钱可高得很,因为那太费体力,我是轻易不和人交易这个的,看在你是老主顾的份上,这一次给你打个八折吧。"
少年的声音冷得象是寒夜里的露水,将段天涯的心冻成了冰霜,原来,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是一个老主顾而已,他的天使只不过将他当成了另一个恩客,一个能为他一掷千金的豪客而已!
看着眼前人绝美的脸以及绝情的神情,他的心不住的往下沉,感觉到与这个少年仅有的一丝牵连在下沉的同时,悄然而断。
"多少钱?"段天涯的神色生平仅见的严肃起来,他要救这个少年,他不能让这个天使沦陷在地狱里!
"一次一千。"晨光的声音空洞而毫无热情,象是在菜市买菜一样的随便。
"不是说这个。"段天涯摇了摇头,"我是说,一次性买断你要多少钱?"
少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恢复了一贯的冷寞:"我和俱乐部签的是长约,违约金是一百万。你要买断我,就得付给俱乐部一百万。"
"一百万?"段天涯扬了扬眉,"好高的价钱。"
少年开始微笑了,声音里有了一丝丝的暖意:"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许多人都想买断我,可是他们不愿意彻家荡产来买一个男妓。我劝你还是与我及时行乐划算得多。"
段天涯的眼里也有了笑意,他走到少年的面前,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里:"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拿一百万来买断你!"
晨光看着段天涯眼里异乎寻常的坚决,心里象是被蜜蜂叮了一下,酸酸麻麻的:"你......你有这么多的钱吗?"
段天涯的笑容开始灿烂起来:"你别忘了,我的那幢小别墅就不止一百万。"
看着他的笑容,晨光迷茫起来,在这个人情薄如纸的地方待了这么多年后,他还能相信这个能为了他卖房子的人吗?
二天了,过了今夜,就是段天涯承诺的三天限期了,坐在吧台的一个小角落里,和往常一样吸着烟,百无聊赖地注视着周遭的红男绿女,晨光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如此的厌恶着这一切!
明天,他会来吗?他会为自己卖掉那幢漂亮的小别墅吗?这么多年来,曾经有过多少人承诺买断他,可是从来也没有一个人的话能驻留在他的心里这么久,他甚至有点期望明天的到来。如果他真的捧着一百万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是否值得自己为他抛下一切,义无返顾?他值得吗?
不知不觉中,身边的烟灰缸里已满是烟蒂,为什么这几天连吸烟也麻痹不了他的心了呢?
"晨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晨光麻木的抬起头,却是他的熟客,那个肥胖男子--立鼎集团的董事张先生,那是一个变态得令人不得不讨厌的人,可是,晨光还是笑脸相迎:"张董,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还以为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这几天都不理我了呢。"
"什么话!"胖胖的张先生一把拉起坐在角落里的晨光,将他紧紧拥在怀里,趁机偷了一个湿露露的香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怎么样?什么时候让我替你付那一百万?我等得头发都白了!"那只胖胖的头颅凑到晨光的耳边,小声道:"我已经在万寿路上替你买了一个单位,只等你点头了。"
忍着胃里的翻腾,晨光露出最美丽的笑容:"除了你张董,还有李经理、王总、赵董都想替我付这一百万。我可不能得罪你们任何一位大人物,"他轻轻地捏了一把张董的手臂,"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了,不要逼我嘛!让我好好想想。"
听着晨光在耳边的轻语,张董的骨头都酥掉了,怎么还生气得起来,哈哈笑着说:"好!好!你慢慢想!慢慢想!"他宠溺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今天我替你带来了一个金主,怎么谢我?"
晨光暧昧地环住了他的腰,将整个身体都靠近了他的胸口,笑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如果我准备好了,一定第一个收你的一百万。"
张董笑得脸上都起了皱纹:"说话可要算数啊!"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调笑亲热着,来到前面台子旁一个年轻人身边。张董亲热地拍拍年轻人的肩,笑道:"贤侄,这位就是月之舞的头号红牌晨光。"
晨光打量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那英俊的相貌,优雅的举止,是那样的熟悉,什么地方见过他呢?
"叶宇,叶氏成衣的少东。"
听着张董的介绍,象是有一道灵光闪过晨光的脑海,是他!笑容在晨光的脸上堆集,怎么会在这儿碰到他?事情好象越来越有趣了。
眼前的少年给叶宇一种无比的亲切感,他几乎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笑得很甜的少年。
当三个人进入包厢的时候,晨光还在笑,笑得很甜,也笑得很诡秘。张董微笑着,知趣的退出了包厢,将整个的空间都留给了这看来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叶宇拥着晨光年轻的身体,痴迷地道:"我上辈子一定见过你,说不定我们前世就是一对痴情的爱侣。"
"是吗?"承受着叶宇热情的吮吻,晨光的脸上都是微笑。这笑容象是一条致命的毒蛇,深深地盘踞在叶宇的心里,落地生了根。简直是怀着膜拜的心情,他一点一点地亲吻着少年的身体,愉悦象是盘旋而上的龙卷风,摧毁了他一切的理智,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地撞进了少年柔韧的身体里。
晨光忍受着撕裂的疼痛,笑容却越来越灿烂,看着身上的人挥汗如雨,看着他激情昂扬,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撞击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热情,晨光的心却越来越冷静,他一直都微笑着,象是完全置身事外,用一种令人心寒的笑容死死地盯着叶宇深陷欲望而无法自拨的面容,就在叶宇即将激情薄发的一刹那,身下的晨光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来:"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大哥。"
激情的撞击停止了,叶宇的脸上有一刹那的空白,然后血色从他的脸上迅速的消失,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震惊,苍白的唇努力的抖动着,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来:"叶......星?"
各位亲们,有没有被猫猫的这个雷炸到?呵呵~~~猫猫奸笑中~~~
接下来是混乱的一夜,叶宇忙着找俱乐部的负责人,忙着调动资金,晨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静静地在角落里吸着烟,好象这一切都是一场无谓的闹剧。
张董站在晨光的身边,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一直在问一个问题:"你真的是他的弟弟?亲生弟弟?"当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张董的脸色就开始惨白了,他咕噜了一句:"你怎么会让你的亲生哥哥上了你?"不过,没有人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晨光忙着吸烟,而叶宇却忙着找人。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叶宇找到了俱乐部的负责人,那是一个瘦瘦的的小个子男人,叫光叔,当光叔捧着叶宇连夜调集来的一百万现钞,问晨光愿不愿意跟这个男人走的时候,晨光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很期待在分别了这么久以后,再次见到他那个无情的父亲,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当晨光提着他那只唯一的小箱子,坐上叶宇的车离开俱乐部的时候,他的心里有隐隐的失落感,不知道那个为了他卖房子的段天涯在知道了他并没有信守等他三天的承诺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笑容浮上了少年的脸,或许这个段天涯也只不过是他人生中一闪而过的一个风景,决不会在他的生命里激起一丝涟漪。
就在少年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停了。他惊讶地发现,叶宇并没有将他带回家,而是来到了海边。
晨光注意到叶宇阴沉的脸色,他僵硬的站起身,任凭猛烈的海风吹打着他的身体,咬牙切齿地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少年还是在微笑,那笑容却如沐春风,他优雅地靠着车身,吐着漂亮的烟圈,慵懒而迷人:"什么为什么?"
叶宇的神情有些狰狞,他死死地盯着晨光微笑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象是一种谴责:"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对吗?"
"对!"晨光的回答没有一丝丝的犹豫,那样的干脆,那样的令人心痛!
"那么......"叶宇的声音里有满腔的哀怨,"为什么要让我和你发生这样的关系?"
无视于哥哥愤怒的眼神和僵硬的动作,晨光笑得波澜不惊:"我只是想看看,当我伟大而优秀的哥哥做出了人神共愤的乱伦丑事以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看着这个他分别了十年的弟弟,叶宇象是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他不能置信的摇着头:"你就那么的狠我吗?"
"不!我不狠你。"晨光的神色平静如初,笑容优雅而迷人,"看到你找男人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我记得你从小就是一个从不出错的乖孩子。我只是帮你一把,既然你想出轨一次,那么就出得彻底一些吧。"
晨光的笑容刺痛了叶宇的心,他仍然摇着头,低声自语道:"你不是我的弟弟,你是一个魔鬼。"
他可爱的弟弟还在笑,那笑容却有了一丝几不可见的裂痕,他的声音象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传来:"不错,我不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叶星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晨光,月之舞俱乐部的头号红牌男妓晨光。"
叶宇忽然间发怒了,他奔上前来,死死地拧住了晨光的衣领,粗粗地吼叫着:"我知道我们欠你一百万!欠你一个解释!你有怨!你有狠!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
"哈哈......"晨光大笑起来,任凭叶宇拧着他的衣领,却不挣扎:"你们欠我的何止一百万!你们所欠我的,这一生都还不清!"
叶宇抓着他衣领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的神色尴尬而无助:"当年,叶氏成衣刚刚起步,一百万会毁了所有的一切......"
"不用替你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解释这一切!"晨光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狂躁地道:"一个区区的成衣厂比他的老婆孩子还要重要!他可以无视绑匪的警告,他可以无视我和妈妈的生命,我还期望他会有一个绝妙的理由来解释他当年所做的一切吗?"
看着张大了嘴企图解释又说不出什么的叶宇,晨光意外的笑了,笑得令人胆战心惊:"我相信你们一定以为我早就死了,如今我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