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团男孩————西城

"让我搂一会嘛。你这样缩着睡，好象冬眠的地鼠。"嬉皮笑脸。还把脸贴在我的脖子上。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后脖颈上，弄的我直痒痒。
真拿他没办法。这样的他，真的是那个凶神恶刹的凌众然吗？学校里的人一定想象不出他这样的一面吧。
"你才像地鼠呢。"我小声嘀咕。
"我像猫。"他甜腻腻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大概他抱的很舒服吧，不久就睡沉了。我试着把他的手拿开，可他搂的死死的。当我再试着推开他时，他微微皱起眉，嘴角动着，好象在说话，我仔细看着他的唇型，原来，他在叫"妈妈"。
梦里叫"妈妈"的人应该是我吧。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阳光刺醒了我，一股东西糊掉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该不会失火了吧。我马上跑进厨房。凌众然正穿着围裙端早饭。
摆在面前的是煎糊的蛋，热过头的牛奶。熏黑的面包。我看着这些东西，又看看他。
"看什么看！本来我早上不吃这些东西的。我不知道你吃什么还会过敏，就弄了这些。吃这些东西该不会过敏吧。"他虽然说的理直气壮，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这时候的凌众然变成了个好人。

第 20 章
吃完后，他飙车来到学校。吓得我死死抓着车座。生怕出什么车祸。
到学校发现，班上的学生更少了。大多数人都在操场准备节目或者是看热闹。我这一天几乎没干别的，被凌众然硬逼着在长舌男他们面前跳舞。明天，学生会组织初次排演，所以今天要搞的象样点。我被安排在了最不显眼的位置。凌众然说这样比较保险，怕我跳错了给他们丢人现眼。其实，只有凌众然和阿五是主角。跳一小段后，我和其他人就散去，让凌众然和阿五表演斗舞。所以，我的"戏"份的并不多，还能承受的住。
一天下来，身体都快散架了。今天才知道跳舞居然是个体力活。我撼撼悠悠的骑着车子。
忽然从身边"嗖"的开过一辆SUV，在我前面停住了。但不是凌众然的。车型不一样，这辆SUV显得稳重大气与成熟。车门打开，人还没出来，就听见说话声："凡凡。"
"谢风？"我停住。
谢风下了车，双手插着口袋，笑着说："记得我的声音啊。"
"是啊。"我抬头看他，也笑着说，但只是微微的。
"凡凡居然也会笑啊！我从没见你哭过笑过呢。"谢风惊讶而又高兴的说。
"我是没在学校哭过，但是我有笑过啊。只是你没注意过。"我十分坦白的告诉他。因为，我觉得谢风不再冰冷的可怕了。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谢风听后，收住笑容。"抱歉，我那时没有在意。什么初中时把你给忽略了。后悔在初中时，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同桌这么好。所以呢，从现在起，我要时时刻刻注意着你。"谢风似乎在很认真的说着这些话。
"时``时```刻刻？那就```不必了吧。"我笑着，但感觉自己的脸却像在抽筋。
"要开文化节了吧。"他忽然冒出一句。
"是```是啊。"他说这个干吗。
"你有节目吗？如果有的话，我去看你，顺便用DV把你拍下来。"他的笑容相当的有亲和力。
"没有的，没有。"我用力摇着手，并且直摇头。怎么能让他去呢，他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大摇大摆的去我们学校，那还得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没节目。像凡凡这么保守的孩子，怎么能去上台表演呢。这么说，你星期五就很闲喽？那我们出去玩吧。"
我傻掉了，无论怎么选择，前面都是坑。说我有节目，他就去看我表演，还拍我。说没节目，就得和他出去。
"我````我们还得在学校看节目。老师不让随便出去的。"随便找个理由来搪塞。
"哦，这样啊。那我就亲自去你们班找你，跟你们老师请假吧。这样，你们老师就不能责怪你了。"他的语气很温柔，但怎么听，都像是在威胁。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慌张死了。
"凡凡，你反正星期五没事可做，就和我出去玩吧。你要不愿意找我，那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想想，明天回复我。再见。"说完，就很有风度的走掉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回到家，老天爷也没让我安生。
"凡凡，我听说了，高中文化节快到了。你有节目吗？"我爸一脸的急切。
"有。"有气无力。
"哎呀，果然是我儿子！你表演那天，爸爸和你王麻子叔叔也去，再让你王麻子叔叔把你的节目录下来做纪念。这可是你第一次参加学校的活动啊。
"别```别。学校不是什么人都让进的。"我今天的脸得一直抽筋了。王麻子叔叔？他是专门翻录黄色录象的，前几天，才从派出所放出来。让他录我？打死都不要。
我仰天长叹：什么啊，本来以为文化节期间，没我什么事，可以好好轻松一下，怎么会一下子蹦出这么多麻烦事啊。连我爸都跟着起哄。
睁开朦胧的睡眼，又是一个晴好的早上。可是，今天要初次排演了，心里有些紧张。刚到学校门口，就被凌众然他们拽上了车。凌众然说要去做头发，换衣服。难怪学校的好多学生都往外跑呢，原来是弄造型去了。
车在一家发吧停下了，还是一家旗舰店。排排坐好，美发师的手就开始在头发上一阵蹂躏。最后，看着自己的新发型，我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凌众然则是手叉着腰，满意的说："恩，比原来好多了。非常有层次感。"
之后，我被塞进洗手间，凌众然又扔给我一个袋子。我打开一看，是衣服。换上后，我畏畏缩缩的走出来，那几个人看后，大声叫好。
凌众然额头上箍的那个，怎么看，都像是女人做月子才戴的东西。现在，好多人都戴，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算了，还是怪自己太土吧。
回到学校，一群人糊了过来，行着"注目礼"。而且有的女生大声尖叫着。
"凌众然！凌众然！"
"薛唯强也好帅哦。"
"刘家炎！"阿五原来叫刘家炎。
"刘家昭好阳光啊！"这是老七。
"张焕宇太酷了！"此人，小三。
他们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声势了，不以为然的走着，我则缩手缩脚的跟在他们后面。
"夷？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人是谁啊？"我听了直冒汗。
"不认识。好漂亮的男生哦。咱们学校的吗？"
"不是吧，以前没见过啊。可能是外校的吧。"
果然老话说的对啊，人靠衣服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我这样的人，经过捣赤，也能变个样。
在众人的"行礼"之下，来到了大会议室。桌椅被搬开，腾出了足够的场地。来看热闹的同学被挡在门外，他们就从大窗户那里伸进头，挤着看。
排演开始了，看得我眼花缭乱。当学生会会长叫到："下面是‘K．ONE'的街舞"。时
我们上场了。也许是因为我在最不显眼的位置，心里上觉得不紧张了。一路下来，跳的很顺利。女声的尖叫四起。尤其是在凌众然和阿五在battle时，众人的尖叫声达到了高潮。
等到排演结束后，会长走到围观同学跟前，大声说："现在，经过初次排演，从大家的尖叫声中，我们已经评估出有可能得奖的一些人了。分别是蜗牛乐团，K．ONE组合，babyshine少女组````````" 会长一一念出，最后，用起哄的语气大叫道："同学们，这些人是很有可能获奖的，他们应该再出个附加的节目来表示表示对大家的谢意吧。有时候，超市里卖东西还买一赠一呢。大家说，是不是？！"
"是！"有力的回应着。
就这样，再表演完后，还要出个附加节目。会长建议说"最好是搞恶，爆笑的那种。让大家看看你们这些帅哥美女们的另一面。"
附加节目，又一个负担。不知道这个K．ONE组合会出什么。其他的种子选手们都在讨论该出什么附加节目。K．ONE这边也是，只有凌众然站在一边默不作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凑到他跟前，小声问他："‘K．ONE'这个组合有什么意义吗？干吗叫这个啊？"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好记，又别扭。
凌众然扭过头来，露出了一脸的邪魅笑容。我吓得往后退着说："不用告诉我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一看到他那这样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的。
他走过来，低下头，前额的头发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继续用邪魅的笑容看着我说："你没问时，我还没想起来。告诉你K是KISS。只能给一个人，ONE。懂了吗？"我摇摇头。
"小笨蛋，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说着，用手撩了一下我耳边的头发。我本能的把头侧了侧。
他的手刚要继续动作，就听见小三笑着说："凌老大，干吗呢？"
凌众然停住了手，魅惑的笑着说："没干吗。在教育他呢。"
小三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着说："这么暧昧的动作被人看见可不好哦。这里人太多了。这个孩子又这么```````"
"怕什么`````"凌众然贴在小三的耳边吹了口气，手搭在小三腰上。`````持续着那种笑容``````
这么暧昧亲昵的动作立即招来了众人的目光。惊讶，惊喜，议论，甚至还有人在赞叹`````我张大嘴巴看着他们两人，我是吃惊派的。
"我们成了焦点喽。影响别人练习了。"小三也用那种眼神回敬了一下凌众然。
然后，他们两人放声大笑起来。看见他们恢复正常后，大家的眼光才撤走。
我还再为刚才的那一幕惊讶不以时，凌众然早以恢复了之前那沉静的表情。
他用宣布式的口气说道："我决定了，咱们要上演一幕现代版的灰姑娘！"

第 21 章
当时，K．ONE的人就全露出了磕掉下巴的表情。
"老大，太过了吧。咱们都是男的啊。都要演王子啊？"小三端回下巴说。
"当然不是。男拌女装！"凌众然的馊主义。
"完了，我英雄史诗般的形象即将破灭。"小三叹着气。
阿五在一边抓头发。老七在一边起哄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长舌男捂着嘴笑。我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发言权。
"好，分配角色了。"凌众然一握拳头。指着偷笑的薛唯强说："你，强强，扮演后母。"
我心里大叫：正合适啊。他就适合演后母！
哪知薛唯强很乐意的说："恩，比较适合我。"他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你，阿五，演坏姐1号。"凌众然指着阿五。阿五继续抓着头发，还问他弟弟："我像坏姐姐吗？"
老七说："NO，你像坏老哥。""滚！"阿五给了老七后脑勺一巴掌。
"小三，你是坏姐2号。"
"2号就2号，我豁出去了。"
"老七，你演善良的仙女。"
我觉得很合适，老七是很善良，又有亲和力。我会演什么呢？大概是扮演拉着南瓜车的老鼠吧，要不就是演大树之类的静止物。
"老大，你演王子吧。我知道，你想把灰姑娘这个主角留给自己演，但你不合适，瞧你那个头。"小三一脸的坏笑。
长舌男说："没错。Cinderella让吴凡演吧。"
看看凌众然的脸上，写着"同意"两个大字。我耷拉着脑袋，无奈，再死一回吧。
凌众然拿出了剧本，发给大家。
"你提前准备好了？"我吃惊。
"是啊。会长是我初中的学长，那时候，他也是会长。每次有节目选拔，他都让出附加节目。我知道他有这种嗜好，就有所准备了。再说,那晚的童话白给你念啦?"他发完剧本，朝我走来，又小声说："老师不是说过‘干什么事都要有提前量'吗？有的事，必须得提前办才行。"
我没敢看他的脸，低着头翻看着剧本。天啊！这是什么啊！
"这！这是什么啊？"我指着剧本的一处大叫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凌众然亲手撰写出来的剧本吗？！
凌众然看了一下说："哦，美丽的灰姑娘辛迪和王子热烈的打KISS啊。"
搞什么，这可是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公演的啊。这个人果然有够低级的。
"灰姑娘的故事里，没有那种情节的。那是《睡美人》里的。"我希望他能改一下。
"这是颠覆传统的改编版。"他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为什么不找个女生来演？！"觉得自己被耍的很惨。
"你缺电啊！要是找女生接吻的话，被老师知道了，肯定是要枪毙的！男生就无所谓啦。就算是逗大家一笑，搞恶嘛。"理直气壮中还振振有辞。
"那```我可不可以跟别人换一下角色啊。"
"他们要是愿意换，那就行。"
我走到老七跟前，先问他，知道他比较好说话。
"我喜欢演仙女。比较可爱啊。对不起了。"老七抱歉的一笑。
之后`````
"我才不要跟男人打KISS呢，恶心死了！"这是小三的回答。
"我没那种嗜好！"阿五还是一脸的严肃。
"你看我像受气的人吗？我演不出那种感觉来。吴凡，你被凌凌欺负的那么惨，你应该和灰姑娘有共鸣吧。你最合适了！"这种话，果真只有长舌男-薛唯强才说的出啊。
没过多久，K．ONE要演KISS版灰姑娘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在对台词时，好多人都跑来看热闹。凌众然并没有把他们轰出去，而是美其名曰："让你习惯在大家面前表演。"
好多人挤着看，还议论着。
"真不愧是K．ONE啊，竟然公开的大玩BL。"
BL是什么啊？英文缩写吗？没见过单词表上有这样的缩写啊。
"期待啊，还没见过真人版的呢。"
"那个漂亮的外校男生一定是受吧。凌一定是攻，不行了，鼻血```````"
瘦？我本来就瘦啊。这还用你们说吗。凌众然是公的？他当然不是母的了。不过这么说他好象有点过分哦。
"咱们美术组的一定要好好观摩。以后``````"
"男的和男的？很舒服吗？要不我也找人试试``````"
我耳边嗡嗡作响。只求谢风千万千万别来找我。我可不想让谢风看到我的糗样，更不要拍下来。
"灰灰，过来！"凌众然的声音。"糯米团子，就说你呢，过来！该你了。"
看着比我高好多的凌众然，我如临大敌。
他拿着剧本，一本正经的念起来："灰灰，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吗？我找遍了这个城市里的每个公寓，每个出租房。只要你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找遍了。现在，你竟然能自己出现在我眼前，我真是感谢伟大的主啊，又把你赐给了我。我```````"凌众然低头欲吻的样子。
周围一片近似欢呼的声音。
"哇，没想到从凌的嘴里也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啊。"
"我真想代替那个男生，和凌演对手戏。"
我心想：谁爱演谁演，我可不愿意受这份罪。听着这么俗烂的台词，还得像特种动物一样被人围观。
就在我走思的瞬间，凌众然就把嘴伸过来了。应该说整个身体都伸过来了，只不过嘴巴伸的更进。吓得我想往后捎，他一把就搂住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尖叫。但很少有人说话了，似乎都在关注着剧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