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日如年。
不能进食,不能入睡,不能移动身体。除了持续的痛楚,找不到自己仍生存的证据。无意义的存在。
[为什么要活着?]心灵深处有一个声音问。
[为了报仇。]另一个声音回答。
[为什么要报仇?]
[那个人,杀了母亲。]
[母亲希望你报仇吗?]
[......不知道。]
[报仇以后呢?]
[......不知道。也许,会过普通人的生活......]
[还有机会吗?已经染满血腥的双手,还有拥有幸福的生活吗?]
[不要说了!我不知道!我别无选择!怎样都好,只要能报仇......]
[放弃吧!]
[不要!]
[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
......
[要放弃吗?]
[不!如果要放弃,那我以前所忍受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回头尚有路,归去又何妨......]
[回去......从一开始,就是没有退路的悬崖......没有后路可以退......要么报仇......要么死......]
......
整整七天。挣扎在两个声音中间。
[不,不要听!不要!]
[没有用,我就是你,我的声音就是你的声音,你不可能不听自己的声音。]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没有回音。
回答他的只有痛楚。
染血的绷带一圈圈的撕下,皮肉再次被扯下。冰凉的药膏涂在一片模糊的血肉上,却有火焰烧灼般的疼痛。
"不要乱动。"是师父的声音。
下身一阵翻天覆地的痛楚,那个让他饱受煎熬的凶器被取出,血源源不断地从无法合拢的洞口涌出,纯白的床单被染得血迹斑斑。
"还记得那个白玉瓶吗?那次,你差点死了。也是后面血流不止。"
"师父放心......在杀死师父之前......我不会死......"
"你也放心,在你杀死我之前,我决不会让你死。"说着将一种药膏抹在后穴内壁上。
清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后庭的痛楚让他失去了说话的气力。
"这个锁链,和你很配呢。"拉扯着风胸前细细的锁链,"要留下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用这个穿过你的心脏......呜......"话没说完,锁链已经被一下子抽了出来,银白的锁链被鲜血浸染,美得让人无法直视。清风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眼睛冷冷的盯着辰星。
辰星的手伸到清风的颈后,"这十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三棱针离开身体的一瞬,疼痛疲累交加的风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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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幸福番外-十三岁
杀手的训练量之大,内容之枯燥,超出常人想像,晚上,清风都只能扶着墙才可以走回别院,但是,清风从未想过放弃。
为了提高自己的杀人技巧,清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杀几个同门,按照门规,须领十鞭之刑。带倒钩的鞭子,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是清风一生的噩梦。辰星,总会在清风受刑后最虚弱的时候来到清风的别院......
又一次领完刑被抬回别院,刚将身上的血迹拭去,辰星就走了进来,斜坐在床边,轻轻抚过清风满身的伤口,柔声问道:"疼么?"
"师父,多余的话不要说了,动手吧。"
"你的头发都乱了,我来帮你梳理。"取过一把木梳,让风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梳理。这出人意料的动作让风不寒而栗,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师父了。颤声说:"师父,徒儿已经准备好了。"
辰星莞尔:"怎么了,怕了?你又何苦糟蹋自己跟我怄气呢?还是不要么?"
风不再说话。
辰星牵起风的手,惋惜地低语:"指若削葱根,可惜,就要破碎了......"
从袖中取出一支三棱针,在指尖轻点了一下,却故意不刺破,又痒又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慢慢将针刺入,一直到穿透了指甲。
让清风的身体抵在墙上,十指展开,银针一根根刺入,又取出透骨钉钉入掌心、手臂、肩、腿,风听到骨头碎裂和皮肉被穿透的声音清晰的传来,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远比疼痛更让风难以忍受。
"你的乾坤挪移练得如何了?"
"......还好......"现在的清风,连说话这样轻微的动作都会让他耗尽精力。
七柄利刃插入清风的胸腹。清风提动内力,在一瞬间避开致命的要害,内脏剧烈地扭曲紧缩,强烈的痛楚让清风几乎昏迷。
清风整个人被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鲜血从伤口流出。辰星扬手为清风点穴止血,然后将手附在清风的膻中穴上。
一股内力输入进来,清风立刻感觉气血沸腾。师父的内力是逆筋脉而行的,又是至阳至刚的内力,与清风体内的内力相撞,霎时间散遍全身,四处游走,炙烤着清风的每一根神经,让清风受尽焚心之苦。心脏越跳越快,剧烈地扩张收缩,仿佛要冲出胸口一样。
"清风,这本书上记载着江湖上所有门派的掌门、弟子的武功路数,我让朝颜每隔一柱香的时间翻一页给你看,天亮之前我会来检查,若有差错......"
清风勉力睁开双眼,"若有差错,任凭师父处置。"
"好。朝颜,开始吧。"说罢拂袖而去。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朝颜打开书,放在清风面前。几日未眠,非人的折磨,胸腹间的重伤,让清风的体力严重衰退,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字迹:"朝颜,念给我听吧。我没有不接受的权利,与他争辩,就等于输了。"
朝颜长叹一口气,开始一字一句地念下去。
慢慢地,清风觉得朝颜的声音越来越遥远,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完全陷入黑暗。拼命摇了摇头,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朝颜,还记得师父说的后颈天柱穴的位置吗?"
"我不会那么做。那会让痛楚加倍的。"
"可那是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
"即使是在你精力最好的时候,也做不到过耳不忘,明知结果一定是受尽折磨,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
"我只是,想尽力而已。"
"哥,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我,忘不了仇恨。"
"如果,根本就没有仇恨呢?"
"你在说什么。若是没有仇恨,那我这么多年来的忍耐是为了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朝颜沉默。自己这么多年来隐瞒实情,是不是真的错了?
"快,朝颜,我的时间不多了。"
朝颜取出芒针:"清风,你知道么,我有好多次都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那样,你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清风笑笑:"要杀我,也要在报仇之后,否则,我死不瞑目。"
颈后一阵剧痛,全身的伤口都在叫嚣。在常人所不能忍的莫大痛楚中,神智反而越加清明。
"谢谢你,朝颜。"
转眼间天就亮了。
[果然,还是来不及啊......]清风认命地闭上眼睛。只差小半页,可是,毕竟还是......
"不管怎么说,我很佩服你。"师父把手里的书放下,走到清风面前:"你是凌云山上资质最优秀的弟子,若不是你执意报仇,定是掌门之位的最佳人选。"
"弟子没能做到。任凭师父责罚。"
难以言说的痛楚瞬间袭来。清风强迫自己不叫出声来,凭残存的知觉寻找痛楚的来源。
左脚痛感最强的的涌泉穴被锐利的千年寒冰所制的冰锥刺穿,右脚则被烧得通红的利刃穿透。极寒与极热的同时刺激,让清风觉得身体被撕裂成两半,生不如死的痛楚。
辰星撕下衣襟,蒙住了风的双眼。指尖划过清风的手腕,手腕一凉,鲜血涌出,不断的涌出,身体越来越冷,气力被一丝丝抽离,周围一片死寂,只有辰星诡异的声音:"好美......"
与此同时,辰星将清风的内力缓缓吸出。维系生命的血液与保护身体的内力同时流失,刚刚还狂跳不止的心脏霎时平静下来。头一阵一阵地眩晕,眼前一片昏暗,天旋地转。
手脚冰凉,麻木,清风试着想动一动手指,却发现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甚至连那些让清风痛苦不已的伤口,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深蓝。
身上的长针、透骨锥、利刃、冰锥被一一取下,涂上止血的药。应该是很疼的,可是清风却感觉不到。身体丝毫不受自己控制,所有的气力都消失殆尽。
辰星把清风瘫软在地的身子抱起来,放在墙角的冰柩里,盖上棺盖。沉重的冰压得清风喘不过气来,寒冷迅速蔓延,身体渐渐僵硬。最后一丝热气也被冰柩夺走,死亡的恐惧袭上清风的心头。
失去真气,不能动,感觉不到心在跳,无法呼吸,看不到光,听不到声音,说不出话,连思维都开始停滞。这样的自己,真的还活着吗?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凝固了。无止境的时间让清风觉得好害怕,好无助。此时的清风,反而开始渴望起疼痛的存在,因为,那可以证明自己还活着啊!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清风陷入深深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的响起。"气归丹田。"
清风是如此地渴望这个声音,哪怕它要自己做的事再困难,再残忍,也愿意照做。
内力早已被吸走。清风集中心神,找寻散落在体内的真气。
在那个声音的指导下,清风控制真气流过每个穴位,每条筋脉。身体从未有过的舒适、放松。
[身体......好轻......]这是清风最后的呓语。
辰星打开冰柩,把清风抱到床上。"朝颜,你来检查一下。"
朝颜的手覆上清风的身子,仔细检查。
没有真气,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瞳孔散大,全身冰冷。
"他......他死了......"朝颜不敢更不愿相信这个冷酷的事实。"你......杀了他......你答应过母亲不杀他的......"
她,生平第一次失去了理智。精神恍惚中,一个念头闪过。身形移动,直取辰星要穴。且不说此时的朝颜心神涣散,方寸已乱,就算是全力一击,又如何能伤到辰星分毫。瞬间受制于人。
"朝颜,刺杀我是要受罚的。"
"你杀了我吧......是我害了哥哥......"
"他没有死。"
"我刚刚检查过!"
辰星笑笑,"不过是假死术而已。他刚刚学会,一盏茶后就会恢复。"
"如果他能死而复生,朝颜任师父处罚。"
辰星扬手一指,"看到那木马了吗?骑上去。若他醒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清风醒来时,痛楚也随之再次袭来。勉力睁开眼睛,看见骑在木马上的朝颜,一下子猜到发生了什么,嘶哑着声音叫道:"朝颜!"
朝颜没有看清风,也没有说话。
辰星开口:"他醒了,你也该受罚了吧。"
朝颜在木马上站起身,将马背上高高竖起的粗大的假阳具对准自己的后庭,狠命地坐下去。
可是那阳具太大了,只插进了一小截,就已经撕裂了朝颜的身体。
朝颜痛苦难当,呻吟出声。
辰星走过去,按住朝颜的肩,就要往下压。
"不要!"清风拼尽全身力气爬到辰星脚下,拽住辰星的衣角:"不要......"
辰星笑着:"她刚才以为你死了,所以要杀我。我们约好的,如果你还活着,她就要受罚。"
"弟子......愿代朝颜受罚。"
"如果是你,骑的,就不是这木马了。"
"怎样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朝颜......"
"不要你管......"朝颜脸色苍白,咬着牙拒绝。
辰星手上加力,朝颜立时疼得说不出话来。
"清风,你当真愿代她受罚?"
"是。"
辰星伸手抱朝颜下来,撕裂的痛楚让朝颜无法站立,只得跪伏于地。
辰星打横抱起清风:"我们走。"
朝颜拼命伸出手,却无法抓住师父,无法阻止清风走向苦难的深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远去......
金线白龙马。威风凛凛。马鞍是特制的,除了一个比木马上更骇人的假阳具,两侧还布满了细而短的钢针。
辰星抱清风上马。却没有立即将他放在有针的地方,而是让他贴着自己坐在柔软的鞍垫上,执起清风的手,抚摩那些骇人的刑具:"如果你说爱我,就不必受苦了。"
"你想说的,就这些吗?"清风冷语道:"恕难从命。"
辰星不再说什么,把清风举起,放在假阳具上。由于没有任何润滑,那东西只没入了半寸来长。
辰星却没有用力压下清风的身子。只是扶稳他,双腿夹紧马鞍。
白龙马小跑起来。随着上下的起伏颠簸,阳具越来越深地陷入清风的后庭。那个柔软的地方很快就被撑到最大,涨满的感觉让清风难过异常。渐渐地,深入的程度超出了容纳的能力,随着一声极轻微的撕裂声,鲜血流了出来。阳具再不能深入半分。
清风双眸紧闭,全力抵抗着身后传来的痛苦。忽然发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的下颌。睁眼一看,是一条带棱的长鞭。清风身子一颤。
"摸摸它。"
清风抚上那突兀的棱角,想像这些棱角将要磨破自己的皮肤,禁不住微微颤抖。
"别怕。我不会用它来打你的。"
辰星执起鞭子,高高扬起。"啪!"一声清脆的鞭响。白龙马发疯一样狂奔起来。
随着剧烈的颠簸,下身的伤口撕得更大,难以承受的痛楚让清风失去了理智,狠命地咬住环着他颈项的辰星的手臂。鲜血立刻狂涌不止。
"小家伙,你的牙可真尖哪,"辰星笑着,"我的血,好喝吗?"
清风却听不到辰星的声音,甚至听不到耳边呼啸的风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被疼痛占据。
前方是十尺多宽的沟壑。辰星用力一挥鞭,白龙马一声长啸,纵身跃起。
落地的一瞬,巨大的冲力让硕大的阳具尽根而入!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钢针悉数刺入敏感的大腿内侧。超出忍耐极限的痛楚折磨得清风昏死过去,但旋即又被更加强烈的痛楚惊醒。
白龙马仍在狂奔,阳具在体内深处搅动,钢针把大腿内侧扎得血肉模糊。
清风不断地昏迷又疼醒,疼醒又昏迷,徘徊在生死边缘。白龙马的身子被清风的鲜血染红。
辰星勒住马,让假阳具留在清风体内,把他转了过来,面对自己。肠肉被扭曲研磨,似有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地切割着身体。清风身不由己地扑入师父怀中。辰星扶着清风的肩膀,摇醒他:"说你爱我,我立刻给你治伤。"
清风竭力想扯出一丝笑,却无法做到。他的声音极其微弱,辰星贴近他的唇边才勉强听到:"......死......也......不......会......"
辰星怒火中烧,几乎疯狂地策马狂奔,一波又一波持续而强烈的痛楚,清风彻底失去了知觉......
[好疼......]清风艰难地睁开眼,过了好长时间,才把视线集中,看清面前那个冷艳销魂的人。
辰星抚摩着清风的双腿,两条腿被绷带紧紧绑在了一起。
"你双腿内侧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你说,它们现在是不是已经长在一起了?"辰星的笑让清风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
绷带被一圈圈打开,辰星握住清风的脚腕:"感觉如何?"
清风已经紧张得屏住呼吸,等待痛苦的来临。
辰星猛的分开清风的双腿。
清风瞬间绷紧了身体。
可是,没有痛楚,只有辰星的笑声:"清风,你真可爱。这么容易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