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眼神一如既往,可是女人没有办法明白。
"小言,你......怎麽会是这种人?"
不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好男人吗?为什麽却如此畸形地与男人拥抱?
不可能得到回答。
"姐,我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而已。"
端整地坐在女人对面。依旧是一径温和的微笑。
但是笑容在女人的眼里却已经改变。
为什麽他会仍然若无其事地笑出来?
"如果我告诉爸爸的话会有什麽样的结果你想过吗?"
"想过。可是姐,你一定不会告诉父亲的吧?"
"是因为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吗?"女人问得心痛,知道告白得绝非适当的时候。
但已经没有所谓了。
Sina的反应只是睁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姐怎麽会对我......"
"也是不名誉的事情...不过至少爸爸答应了。"
女人无力地垂下头眼泪顺著鼻尖滴落下来,融进了面前的咖啡杯里。平时喜欢的饮料,这次一口也没有喝。
"我不会妨碍到你们,所以不要担心。"
突然出声的是坐在一边的意诚,之前则是一言不发。
"......我活不长久的。"
当他这麽说的时候,皱起的眉头被突然倾过身来的sina抚开。
"我不明白。"对两人的亲密举动,女人也只能努力装做视而不见。
"我患了家族遗传的绝症,已经被确诊为晚期。"
"咦?小言本来就知道的吗?"回答她的是没有意外的沈默。
"为什麽会爱上这种人?"同样的问题,再次从女人的口中问出。
这次的回答依旧沈默。站在女人身後的少年一直在哭著,为了安慰他,只能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也想在这个时候哭啊!但是哭不出来也实在没有办法嘛!
因为一直被束缚住了啊......
"那种,真的是爱吗?"女人突然说出了冲动的言辞。
站在一边的意诚没有反驳,回头看向窗外。
雨还是在下著,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阴暗的天气里,撑著伞匆匆走过的行人一如往常。
"小言一定是因为心软吧?"
女人的执拗换来的除了沈默还是沈默。
"回答我!快回答我啊!"
"......那个,是惩罚啊。"
最後被说出的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回答。
"......什麽...意思?"
"就是惩罚啊!"
当那个少年一直哭泣著跟我喊救救我的时候。我却只是无能为力。那种心痛的感觉只有无助地任凭它钻入骨髓,一直持续下去。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是不是爱。遇见意诚,接近他。感觉自己就不用一直紧绷著。情绪就会放松下来。"
"不是心软,也不是同情什麽的!只是会无法控制地想接近那样的人而已。"
"我原本就是罪恶很深的人。一直活在自责当中。自责得想忘记那个软弱的自己。──我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
少年的哭声变大了。而女人则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Sina沈默地看著他们,觉得羡慕。如果自己当时能哭就好了。
也许哭出来的话,很多事情就会改变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压抑了。
可是却连到了现在,眼泪还是没有办法流下来。
而一边的男孩仿若置身事外似的一直双眼发直地望著窗外,然後轻声说:"我想我该告辞了......"
"我也要走了!"女人比他更快一步地站起身来。
在接近玄关的地方,郁言将跟在女人身後的意诚一把拉住,然後紧紧地拥进怀里。
不是说那只是惩罚吗?
虽然依成还是不懂那句话的意思。但是直觉对这个时候的亲近想要挣扎。
但是这个时候,却突然感到了後背传来的温热。
他在哭吗?
愣怔之下回头,看到的只是深埋在肩头的浓密黑发。
"我不想死啊......在遇见你之後。"将头贴近他的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朦胧了视线。走在前面的女人打开了伞,假装无事地一头冲进雨中。精致的花伞在细雨中翻飞。
对不起...请不要皱著眉头了!
我知道那不是同情,也无法告诉你那是不是因为爱。
而且我也没有跟你说对不起的权利。
只是想著如果接近你的话,我就会轻松下来。
完全是自私的想法。
原本就是一个罪恶深重的人。看著喜欢的人嘴里喊著救命的时候却只能无能为力地静默在暗处。所以一直在自责著,自责得想忘记自己──我一直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
所以让我反复地去接近即将死去的人──我想,那是惩罚吧?
女人:
本名(到这里才讲汗):颜莫
身高:166cm
体重:52kg
喜欢的花:茉莉
喜欢的颜色:白、绿
常戴的首饰:表、细细的加小饰品的那种手链
喜欢的动物:温驯的动物,猫啊兔子之类的
职业:在大型的百货商场做仓库统计员
崇拜的人:继父
年轻时的梦想:空中小姐
最喜欢的电视节目:连续剧
喜欢的一句话:明天会好起来的
最气馁的一次经历:在大学的家政课上把荷包蛋煎焦因此被好友笑。
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母亲改嫁。
现在的梦想:和郁言结婚,做一个贤妻良母。
(超感应之死神.完)
错觉1
/刚开始听到那种细细的声音的时候,foo以为是猫。
可是後来发现是那个漂亮的男孩,所以foo心中有了奇怪的感觉。/
少年叫葵,是大厦只隔不到一米宽的邻栋楼下,开面包店的欧巴桑最小的儿子。
欧巴桑有两个儿子。大的高中毕业现在在服兵役。小的15岁,刚考上重点高中,据说在以前的中学里便已经是个闻名的秀才了,所以欧巴桑更打定了主意即使倾家荡产(夸张)也要供他上到最好的大学。
Foo现在很经常光顾这家面包店。因为从某个方面来说,foo是很"居家(蜗居在家)"的的男人。可是foo的手艺又不是一般的恐怖,做出来的菜温和一点可以用鬼哭神嚎来形容。虽然勉强三不五时他可以跑到sina家里蹭饭,可是这终非长久之计。所以大多的时候,他只好叫外卖。
面包店也有外卖专线。
而且面包店的面包烤地相当有水平。
榛仁面包松脆可口,果丝面包香甜爽滑,牛肉面包味美多汁......
所以,因此整个小区里,一大早空气里就会弥漫著一股让人馋涎欲滴到飘飘然的醇香。
"年轻人,我知道你哦!"第一次光顾这家店,老板娘等在烤箱的拱形小窗口前时,趁著空隙笑呵呵地跟他搭话。
"因为我儿子很喜欢你哩!我还知道你叫foo噢!"
当时的情况让foo有些尴尬,所以暗自决定即使那家店的东西再怎麽好吃,也不想再踏进第二次了。
可是接下来的声音却让他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妈,我喜欢的是梁咏琪好不好?"
少年带著点别扭的声音。像某种刚学会鸣叫的嗓音很好听的鸟儿。Foo稍微僵硬地转向发声处。男孩好象之前正在擦桌子,不过现在抹布丢在玻璃桌面上。他坐在那里,手指懒懒地拈著座号牌旁边花篓里的干燥花。
"葵,跟你说过几次了,不帮忙干活随你,不要乱动给客人用的东西。"
"妈,这种的香薰早就已经落伍了好不好?"
这种慵懒的声音!foo确定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还有少年那张有些不好形容的端整却情色意味浓烈的瓜子脸。
他的眼珠子看上去比常人大上几乎一倍,低垂的时候,溢出一股子梦幻般的墨绿色。鼻子精致而挺直,鼻尖的地方甚至有些俏皮地突起。嘴唇的颜色则在有些昏暗的室内受到面包样品陈列柜里荧光灯的影响,殷红且微微泛著水光。甚至连耳朵的形状也很完美,肉色的两粒小巧的耳球被一头乌黑的乱发隐约掩盖著,服帖地藏在颊侧。
现在,他那纤细的手指正撑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有意无意地在玩弄著自己的耳垂。
当发现自己正肆无忌惮地打量著少年时,foo感到身体渐渐变的火热起来。胯下那属於男性的部分竟然蠢蠢欲动,像要冲破束缚一般有自己意识地开始高昂抬头。
这个时候,少年也看到了foo,但是目光只停留了一瞬间。他漆黑的眸子只看了foo一眼,便马上转了开去。
在foo的眼中,那淡淡的一眼媚态百生,以至於让他有遗失了一光年一样的郁闷感。
对自己不寻常的反应,foo忍不住抬起了眉角。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尝试过如此莫名其妙地被煞到,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次会栽在这个看起来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子身上。
这个时候,他又看到少年状似悠闲地看向窗外的风景。原先玩弄著自己耳垂的细长手指竟然沿著缘骨移了下来,尾指不知道什麽时候插进了微微开启的薄唇中,甚至还可以看见里面的柔软舌尖抵在剪得短而且整齐的粉红色指甲上。
竟然又是一个让人呼吸一窒的动作,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注意到少年喉间的脉动,阅人无数的男人终於笑了起来。
这次他终於可以确定一件事了──这个少年是一只淫兽。也许还相当幼稚,可能连他本人都还没有发现。
而自己要怎麽做呢?该不该去好好培养一下淫乱的小弟弟呢?
耸了耸肩膀,foo自认还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这个时候,少年的母亲开了口,"foo先生,你的特制热狗三文治。还有红豆冰,小心拿好。"
男人的晚餐被装在手制的精致小盒子里,外面套上印有面包店可爱招牌图案的塑料袋。
饮料则用另一个白色的薄膜纸粘好。
男人微微一笑,下意识地转向少年的方向,对母亲说,"我其实姓艮呢!"
"艮先生啊!"母亲搞不清是不是职业的笑容,爬得眼角的鱼尾纹堆了上来,"艮这个姓很少见呦!是少数民族来的吧?"
"也许几千年前是的吧!"男人装做一脸的沈思想了一下,"可是据我所知,从我祖父那一辈起就一直是汉籍的啊!"
"哎呀,艮先生说话真是幽默啊!"虽然落觉得自己这样如果还算是有幽默感的话,之前的那一句根本是蹩足的无话可说了,可是既然人家的场面话说得那麽真诚,也不好装得太过谦虚。所以他哈哈哈地笑。
"怪不得我儿子会这麽喜欢你呢!听说艮先生还是搞乐团的呢!会玩乐器真让人羡慕啊!可惜我那个唯一还算聪明一点的小儿子也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读书......喂!小葵,你要去哪里?"
foo跟著转过头,看到少年已经离开座位。大概是因为流行的关系,他穿著一条只到膝部的中裤,晒成浅麦色的小腿露在外面。不知道为什麽,foo发觉自己有些移不开目光,而且甚至还像个变态的大叔一样,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这个时候,少年开了口:
"......去温习功课。"
好象刚过变声期,少年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一点哑。
听著这种声音,foo突然感到了痛苦。没有等他做好准备,foo尝到了濒临绝望的滋味。
他感到狭窄的腿间有些淋漓的不适,更可怕的是,也许内裤也被打湿了。
不是吧!他嘴角开始抽筋。不情愿地将外带的袋子挡在了腰际,然後拿手去碰触那个地方。果然,他竟然就这样泄了。
好一会儿,foo还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苦涩地品尝这种前所未有的耻辱的滋味。
直到欧巴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们家的孩子也真是的,难得的双休日说,只知道用功......" 听起来却是颇有些自豪的。
看著欧巴桑的笑容,foo感觉还有一些恍惚。有些尴尬地敷衍过後,他迫不及待地就想离开。
欧巴桑也不挽留,抄著职业的口吻:"那麽走好哦,艮先生,欢迎下次光临呦!"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著花花绿绿的笳克小子正推门进来。他看了一眼foo,呆了一下,然後撇开头往里走去。
Foo也著实呆了一下。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个小子看著他的眼神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敌意。而天知道foo却根本不认识这个小鬼。
男人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帅招来非议,就是因为自己只不过因为想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有兴趣的事,而欠缺考虑到普通人的感受站到人前张扬个性的结果难免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犯了众怒。所以说,即使是追求平衡,与世无争的人生态度,有时候也会惹来没来由的嫉妒啊!
错觉2
Foo现在的住处在大厦的二层。从反方向下去是大型的地下停车场,穿过停车场不远处是个超商,从超商後面的巷子通到外面便是商业街。因为中间隔了这麽大一座店面做屏障,所以不仅交通便利,更绝赞的是环境相当清净(所谓闹中取静──感觉有些白痴)。Foo觉得也许自己可以在这个地方久住。苦笑。原来自己还真的是一个居家好男人也不一定。这跟neo相比简直天壤。Neo这个人是天生的搬家狂,换住处比foo换女朋友的速度还要快,不到半个月就可以搬上一次,常被miser调侃还不如直接住旅馆快捷方便。
回到住处,打开门,室内隐约透露出亮光。
看到亮光,foo心里一阵莫名火大。不用说,最近拥有他钥匙的女人正在他家。Foo给她钥匙大概是因为她是最近的女朋友里面唯一可以勉强下厨的一个。虽然因此得到其他人的抱怨,可是也没办法,因为现在稍微会下厨的女人都跑到电视里教大家作菜去了,而且年龄层普遍偏大。
"嗳,你回来了。"女人坐在沙发上头也没回,她的眼睛盯在电视屏幕上,白色的便签散在膝盖上,foo注意到她在忙碌地抄著一些不可思议到恐怖的减肥食谱,类似早上起来一杯凉白开,中午一杯现榨苹果汁,晚餐一杯薄荷水这些的。照酱下去,foo看肥减不减的掉不得而知,一个搞不好喝成水肿的可能性极大。
Foo还注意到她口中在咬著的那个,是他中午百年难得一次买回来放著的红富士。还有她身上穿著的一整套衣服,包括脚上拖的拖鞋都是自己的。另外,这个女人的脖子上绕了N 圈的是他这一辈子最有心理障碍的电话线。Foo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看过一部关於用电话线杀人的电影,从此小小的心灵就落下阴影,之後看到残在那里的电话线就会有干掉某人的强烈冲动。这女人不知内情,所以偏向虎山行撞在了枪口上。
"你......"foo想喊她的名字,临到头却硬生生卡在那里。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太确定她的名字。糗真的出大了。
所以只好及时改口,"你有帮我做了什麽晚餐吗?"
女人没有发现大难临头,依旧没有移开定在屏幕上的视线,随口说,"苹果沙拉,要吃吗?"
"苹果......"foo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外带盒子,平静的表情下烈火熊熊。
终於女人转头看他,傻笑著,说:"或许,我想你比较想吃的是我......"
"我给你三秒锺时间在我面前消失!否则,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男人刚好发飙,这一次完全违背了他向来对女人的原则。女人怔了怔,眉头绞在了一起。
"讨厌!foo,你开玩笑的样子好认真。"
她跑过来,手臂不容分说缠上了foo的脖子。
"我开玩笑的样子从来不会认真。"这句话foo回答地山雨欲来,他皱眉看著女人雪白的膀子,心里嘀咕著就是因为最近女人太多不够节制才会一泄洪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