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男人就趁机机会教育:"戒了吧!"
光夜却千篇一律地头一偏:"你学呀!"
两个人常常为此浪费有限的见面时间。一个是刚出道不久,就已经学会耍大牌所以时不时被经纪人哭著哀求的乐手。一个是循规蹈矩除非被情人胁迫不得已才会请假跷班的工薪阶层。
"可是我还是要唱给你听......"情人说。
男人正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发现思考回路异於常人的情人接的是前面的一句话。
男人忽然意识到,虽然任性,虽然常常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可是光夜就是这一点让人觉得可爱──
"傻瓜......"男人突然觉得心脏的地方抽痛了起来。
因为男人知道自己听不到情人唱歌给自己听了,也不可能把玫瑰亲手送到情人手中了。虽然他确实会上飞机,虽然他确实想去听演唱会......
扑拉拉......红色的玫瑰从认真打扮过的女孩手上被拍开,鲜得散落了一地。
"出去!离开这里!"
"对不起......miser!"女孩子手足无措地哭著,眼泪顺著他细致的眼角滑落,黑色的睫毛液在腮边糊成一片,她後悔不该听信朋友的话语,她们说,miser说讨厌玫瑰是因为他还没有碰上自己喜欢的人,"miser......对不起,对不起......"
"不好意思,我们队长平时不是这麽凶的人。他只是天生排斥玫瑰而已。就像有人惧猫有人洁癖一样,不关你的事。"说话的是foo。
他从一边的纸盒里扯过几节面纸替女孩擦掉眼泪,顺便清理她毁掉的状容,"哭花了可不好看。"
"......谢......谢谢你,foo。"迎接了高大英俊又有灿烂笑容的foo的脸,女孩也有些紧张,然後她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尖叫一声捂住脸夺门而出。
"哼!终於走了!"一条裹在粉红色紧身裤里的笔直长腿一把跨上搁在脚边的吉他,腿的主人neo翻著白眼开口。
"啊!可以卸装了!假睫毛卡在那里,真是难受得要命!"
接著打破沈默的是笑嘻嘻的eji,他把头凑到了镜子前。
事实上,S并非纯粹的视觉摇滚乐团,所以这里的浓状打扮也只有总是喜欢特异独行的eji而已。如果说被假睫毛卡到眼睛脱窗而死的话,也只能说是他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切──"众人无聊地对他嗤一声鼻,作鸟兽散。
除了靠在一旁根本没有刚开完演唱会的紧张气氛,悠悠闲闲吃著歌迷送的巧克力的sina。
天生排斥玫瑰吗?脑中回忆著刚才foo为自己开脱的言语,光夜颓然地打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
走廊外,foo正蹲在地上抽烟,看到光夜便做了一个招呼的手势。
光夜走到他身边,同样靠著墙壁坐下来。然後拿过foo的烟,在地上摁熄。
"受不了!队长,你老是这样。"看著半截烟苟延残喘的嫋嫋余烟,foo皱起了眉,"以前,你自己不也抽的很凶的吗?"
光夜只是朝他挑了一下眉,"多久以前?"
foo撇著嘴,举起手做投降状,"忘了!"
光夜有些寂寞地撇开头,低沈地笑了一声。
"foo,肩膀借**一下。"
"咦?"还没有等他回应,肩头已经一沈,foo认命,於是马後炮地打著哈哈,"既然队长说了......"
"foo,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有预知事情的能力。"突然,光夜打破沈默。
"......"
"後来,他死了。死於飞机失事......"
"......"
"我常常在想,如果一个人,早知道自己会怎麽死的话,应该就可以避免,为什麽他不去避免......"
"......那个人,他坐上飞机去哪里?"
"什麽?"
"我想如果他要去的地方很重要。重要到他根本没想到要顾自己的话......"
重要?光夜嗤笑了一声。
"他只是带著玫瑰,来看我的演唱会而已,不是听......他不喜欢吵闹,又是个音痴......这样的人,来看我的演唱会,只是因为我的任性要求而已。"
"......队长,你在哭吗?很难看耶!"
长发披散下来,挡在了脸上,foo只是感到了一些湿润的热度,他出声劝慰,可是光夜却没有回答。
"是我逼他做不情愿的事情......我逼他抽烟,逼他听他说吵死人的音乐,逼他用微薄的薪水给我买玫瑰,逼他坐上明明知道会坠毁的飞机来听我的演唱会......现在我後悔自己以前为什麽会这麽强迫他,可是都没有用了......"
"那个人一定对你不错了。"
"是啊!他爱我。"拨开散落的头发到耳後,光夜抿起了嘴巴,"爱得让我想吐......"
抬起头,看向天花板,foo又点起一支烟。这回光夜没有阻止,所以foo得以完整地吐了一个烟圈。
从地上站起来,也没有打招呼,光夜便把手插进皮裤的口袋里,走了出去。
外面正在下著雨。天气预报又一次失准。
伞筒里只插著一把伞,是光夜早上带过来的。现在正静静地立在墙角。
Foo沈默地看著光夜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奇怪感觉。
说不定,现在的队长也拥有某种预知的能力了呢!
高草。
本名:高草
年龄:25(十年前)
身高:180cm
体重:67kg
生日:7/12
星座:巨蟹
血型:
讨厌的东西:没有
爱好:看电视,上班的
喜欢的颜色:黑色,粉红色
曾养过的宠物:狗
偶像:汤姆.汉克斯
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一直在哭著。声音好刺耳。
室内的窗帘紧紧地拉著,房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打火机的火光在黑暗中时隐时现,浓烈的烟味弥漫在整个房间。窒息得胸口发闷。希望可以昏睡过去,但是旁边的那个人却一直吵嚷著。
那个人总算被拉走了,去了另外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门开启时一瞬间的光亮让他像飞蛾一般赶紧扑腾过去,但是重新又关上了,只剩下很细的一道缝隙。顿时安静下来的室内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非常响。
脸紧紧地贴著那道缝隙,贪婪地注意著外面的一举一动,羡慕得眼睛发红。
......可是他们在做什麽啊!?
奇怪的东西被牵连著从嘴里拔了出来,滴溜溜地滚落在地。
站在一边的那些男人的表情在灯光下变得恐怖又诡异──看不清楚。
那个孩子又在哭了。但是很快便被压制下去。
好像在极力忍耐著的样子......
空荡荡到连牙齿都看不见的嘴里,发出了凄厉破碎的呻吟。
救命......
为什麽要站在一边无动於衷?为什麽要这样对待?一定会弄坏的啊......
──因为害怕而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声。
......那个人看向自己了。用那对失了焦距的双眼。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心跳的声音好快──被发现了!?
逃不开了......
救......救救我......
破碎的口型。
可是身体完全没法动弹......
在窒息的恐惧中终於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如往常一样深重的黑暗。周围安静得可怕。
但是在这样的安静中,全身的毛孔却因为寒冷而直立了起来。
忍不住伸出手,不意外地摸索到了一具冰冷的躯体。
就著微弱的光线,看清了他已经干涸的泪痕交错的脸,泛著青幽幽的不寻常光芒。
不得自由的身体挪了过去,紧紧地贴著对方冰冷的皮肤。
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的声音。
好冷啊!
周围的空气也似乎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在漆黑的空间里蔓延开来。发出绝望的卡卡声。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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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环境清雅,却因为人多而显得嘈杂的吃茶店里。
sina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埋头静静地看著店里提供给客人的报纸。
在他面前的座位上,一个外表年幼,却有著深邃眼神的少年同样安静地看著他。
两人之间沈默的气氛跟周围格格不入。
"小言!"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看到sina,然後站到他面前,"对不起,出了点事情来晚了。"
只是例行惯事而已,没有值得紧张地说抱歉的地方。Shina抬起头,视线碰触到面前的少年,少年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站了起来,一在他离开位子,女人马上便不礼貌地坐下,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他一样。sina抱歉地朝他微笑了一下,紧闭著嘴巴,少年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忧伤。
"等久了,很无聊吧?"女人的样子似乎非常紧张,吞著唾沫一个劲地向sina搭话。
"报纸很有趣,这家店的点心也很好吃!"灿烂地露出一个惯有的笑容之後,把面前还是八分满的饮料推到女人的面前。
看到sina可以马上感染到别人的开心笑容,女人也忍不住弯起嘴角。举起杯子里的咖啡浅浅尝了一口。
"恩,好香啊!高中开始就喜欢上这个店里的咖啡果然是有原因的啊!所以虽然最近突然变得越来越吵,还是会喜欢这里啊!小言也是一样吧!"
记得最初带他来这个地方时,对方脸上露出的仿佛看到喜爱玩具的孩子的表情。
後来,sina比自己更成为店里的常客。
"恩,我喜欢热闹的地方。"
"5,这个倒是第一次听说。"她原本觉得,像sina这样气质的年轻人喜欢的地方至少应该更安静一点才对。
"呵热闹的地方可以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人。"
"所以小言才会喜欢玩那种很吵的乐器吧?"
"我没有觉得很吵啊!"
歪起头看著女人不以为然的表情,sina笑。
"还好拉!不过如果是小言的现场的话,我一定会去捧场的!"
"谢谢姐。"
"小言,你还是一样的客套啊!"
女人看著这个自己异父母的弟弟,笑得有些无奈。
Sina是继父死去原配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被人口贩子拐走从此失去音信。
十多年後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有名气的乐团的乐手。当时已经有了属於自己的地方跟事业,已经长成一个生活不再需要家庭操心的成年人了。
父亲一直对他内疚。但是每次要求搬回来住的请求都被sina婉言谢绝。
所以,父亲只有把这个在外的孩子托付给她,嘱咐她常常照顾。
因为从来没有相处过,原本以为从小什麽事都一个人的弟弟会非常不好相处。
可是事实却完全出乎意料。
Sina的性格就如他孩童一样清澈的外貌,意外的温和而且贴心。
完全不象时下的年轻人一样叛逆。
所以姐弟两个的感情马上变得相当好。
家里还有一个跟两人都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更是sina所在乐团的超级fans,每次知道姐姐要来与哥哥见面总是吵著要跟。不过因为是正在忙著考大学的高中生所以大部分的时候只能拒绝。
"姐今天做了头发,等一下是不是还有约会啊?"单手安静地支著下巴,笑容甚至有一些顽皮。看著这样的sina,女人感觉心脏的地方狠狠抽痛了一下。
也许有几次努力甩开那个粘上来的跟屁虫,根本不是因为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只不过是为了自私地想争取多一点的时间与这个也许还应该称为男孩的男人相处吧!
Sina温和而且细心。和他呆在一起,就算是相对无言也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再加上两个人事实上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担心。所以甚至连向来保守的父亲也抱著想"换回儿子"这样的想法而不断暗示自己可以与小言发展关系。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红了脸。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呀!"还是一样悠闲地撑著下巴,另一手则用盘子里的小叉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笑得更加开心。
"不要乱讲!没有的事!其实我......"女人情急之下差点像中学女生一样冲动地说漏嘴。
"恩...对方是个怎麽样的男人呢?有点好奇呢!"
......他这样说!?
女人的脸有些微微垮下。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心仪的对象就是他的话,他一定会吓一跳吧?这样想了之後,只有把後面的字句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郁言(sina)是个很完美的人。所以不想被这样的人讨厌。说的也不对。正因为说他是完全没有脾气的人,所以即使告白失败也不会被讨厌吧!不过被疏远是一定的!因为不管是谁都会对一个喜欢自己自己却无法有所回应的人缠在身边而感到不耐烦吧?
而自己则是觉得,即使心意不被了解,只要有借口留在对方身边,至少目前会觉得满足...因为对方是让人如沐春风的郁言啊...
"如果是像那样的男人,我也许会放心把姐姐交给他哦!"
转过头看向sina微曲指头指向的地方。那里有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人。
"咦?小言为什麽会认为那种男人好呢?"甚至连他的脸长什麽样都不知道,因为大半个脸都被挡住了。
"......因为从他连睡著都会皱著眉头的样子看来,会是一个需要安慰的男人啊!"仍旧用单手撑在腮边,shina的笑容对上女人像听到天方夜谈一样不可思议的表情,"另外也说明他会是个对很多事情都能够认真的人。认真的人比玩世不恭的人一定负责任上很多。而负责任的男人一定是好男人。姐,你说呢?"
女人听著他似乎头头是道的分析。发现他此刻的笑容竟然夹杂了些许耀目的天真,一时间又看呆了。
而sina又继续说道,"可是那个男人却不行。"
"为什麽?"女人不解。
"那个是秘密。即使是姐姐也不能告诉的。"
仍旧是微笑。
超感应之死神2
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意诚转过身有些伤脑筋地看著那个跟踪者。
阴暗的路灯光线下,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妍丽的面孔上扬起一抹温和到几近不真实的笑容。
有著仿佛少年的清澄跟羞涩的气质,不过行为却实在无法认同的怪异。
"你有什麽事吗?"
听到这句话,对方似乎又很开心地挂起笑容。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注意到我呢!"
是不是白痴的啊?意诚习惯地皱起了眉头,感到一丝恐惧。
"你已经跟了我差不多一整天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实在是最近的心情相当恶劣,所以即使对方再怎样无害地微笑,也没有办法不感到反感。
"可不可以..."对方却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反而朝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的
不知怎的,看到那样的眼睛,双腿登时连移动半步都感到困难。
那种眼神的交汇相当玄乎。
那个人的视线有一种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的能力。所以恐惧得颤抖起来。
然後,被那种看似无害的笑容,用利刃抵住了咽喉。
"别害怕,让我来帮你..."
站到离他差不多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时,对方突然半跪了下来。然後蛇一样的指尖灵活地深进了意诚的腰间。
"你..."干什麽?
震惊地说不出任何言语。实在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在极短的一瞬间内,用惊世骇俗的举动堵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滞下来。
"我会让你快乐起来的......"近乎纯真的笑容,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看起来却太过邪恶。
红色湿润的舌尖上,很快便沾染上了些许浊白的液体。
"你看,很快就会把讨厌的事情全部忘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