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惑————涅

我，姓狄名凯，24岁，出身于一个平凡的工薪家庭。家中父母俱在，另有一兄长在外成家立业。从小受尽父母兄长的疼爱，可以说是在爱中成长的幸福孩子。顺利完成学业之后，不久便找到了工作，虽然不是我所喜爱的职业，但与周围的同事相处得很好，还因此结交了几个知己，应该说是一帆风顺了。
可是，最近，向来无忧的我却有了烦恼--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也总是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心思，不过，从秋海姐了然的目光中，我知道自己已无所遁逃，早晚要被她审问一番。
带着这种惶恐，我熬过了一个星期......

今天，因为必须要采购一点东西，又不好意思拜托别人，我破天荒地一个人上街。
走在拥挤的街道上，尽量远离步履匆匆而又横冲直撞的人群，心情可说是不爽到了极点--所以我讨厌上街！简直乱死了！
我沉着脸，在人群中还算灵巧地穿梭着，总算免除了和人挤在一起的命运，只是偶尔会有躲闪不及，被人撞到肩膀的情况发生。
难免啦！别在意！--我劝慰着自己，抬头已能看到这次的目的地......

购物完毕，走出商店的时候，已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站在路边，看着头顶的太阳盘算--肚子不太饿，附近卖吃的的地方大概也已经人满为患了吧？......那么回家？
突然，我的心因自己所看到的而缩紧了--
不远处，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正向我这个方向走来：在人群中，他穿得很朴素，黑底白字的T恤，洗得泛白的浅蓝色牛仔裤，白色带黑红条的NIKE鞋......
从阴影中走入阳光里的一刹那，他那头略长的黑色短发亮出碎银般的光泽，并随着楼风轻轻飞扬。
不知那双眼睛是否如从前那样黑亮闪烁呢？--我禁不住想......
只顾着发愣，当意识到他已接近我到来不及闪避的距离时，我也只得尴尬地立在那里，自欺欺人地希望他并未注意到我了......
更近了......心脏跳得好快，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来了！......哎？
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在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我时，本应松口气的我竟在诧异的同时感受到一股怒火！
"喂！"刚才还像个吓坏了的小鹌鹑的我此时却气势汹汹地站在他身后大喊。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待那双与夜晚所见同样黑亮的眼睛转向我时，我刚刚的勇气立时萎缩了：
"你、你好......"
他上下打量着我，审视的目光令我浑身难受。
最后，他嘲讽地笑了："你没有喝醉，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忍耐，忍耐......我暗暗深吸了口气，稳定住又将爆发的情绪：
"我并不总是喝醉的，那两次是凑巧而已。"
"是呀，真巧。"他意有双关地抱臂看着我，目光最后落在我抱的东西上面，"你买东西？"
"哦？是啊，已经买好了。"我顺口答道。
"这样啊......"他笑得诡异，"那么你已经没事要做了？"
"啊？"
察觉不对，我慌忙在脑中搜寻藉口，而怀里一空，刚买的东西已被他一手抄走：
"既然如此，一起去玩点什么吧--正好我一个人很没意思。"
"不行，我......"
"走吧！"
"啊！"
身体被他从肩上揽住，在察觉脸上骤起的火烫时，我已不由自主地随他走了......

"我叫童垆，你呢？"
"......呃--？"
--别怀疑，这反应超慢的回答正是我的声音。若问为什么，只要看看我面前摆放的三个空瓶就清楚了。
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醉眼，至今仍搞不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他来这里喝酒。记得原本只是陪他进网吧玩玩游戏，后来他说口渴要请我喝点东西......然后--终于想到了，我怨愤地瞪着他，因他拐我喝酒这件事，更因自己如此禁不起诱惑......
"你呢？"
看见他的嘴唇在动，我昏昏欲睡的大脑忆起方才听到的问题，又想到他已先介绍了自己，便不甘不愿地开口回答："狄凯......"
"不叫‘底迪'？"
他的眼笑起来，我则翻他一个大白眼--贼耳朵一个！

渐渐坐不住了，偷偷用垂下来的手顶住胃部。那剧烈的疼痛终于使我想起了还没有顾及到的午饭。
"我......要走了......"挣扎着站起来，努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被他毫不怜惜的猛力一拽破坏了：
"何必急着走？再留下喝两杯......怎么了？"
似乎意识到我的不适，他弯下身子，让眼睛与我跪坐在地上后的脸的位置成一直线。
"没......"不愿在他面前再次显露脆弱，我逞强说道，虽然脸上不断沁出的冷汗已暴露了我的秘密......
酒液在空荡荡的胃中沸腾翻滚，制造出一波波难耐的疼痛。算算时间，现在大概已是下午五六点钟了吧？......天，我可怜的胃......还有......这该死的人！......
很想像书里或影视剧里所说，昏过去了事，偏偏疼痛带来的不是不醒人事，却是更加清醒的感受！可恶--一向不喜欢说脏字的我也禁不住要骂街了......
"狄凯，你还好吧？"
--废话！看还看不出来呀！
"要不要带你看医生？"
--那你就快行动呀！不需要别的，给我点吃的，让胃有东西消化就好了！！
我忍住呻吟，觉得有点悲哀--喂......我还跪在地上呢......
"真是个麻烦的小孩......"一双手架住了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放到椅子上。
坐上柔软的椅子，我立刻蜷缩起身子，以抵御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天！有完没有呀......
昏昏沉沉中，一只手托起我低垂的脸，他--童垆，出现在我眼前。
隔着一层泪雾，他看起来有些模糊，只那双黑亮的眸子仍是如星般闪耀，令人着迷......
"拿着。"使我回神的是他递过来的一杯白色的液体，上面袅袅地飘荡着热气。
"这是......"盯着不知名的液体，我有些畏惧，半天也没伸出手去。
"牛奶。"他不耐烦地扶住我的后脑，将杯子放在我唇边，"别废话，张开嘴！"
"可......唔......"不等我的抗议出口，他已将还有些烫的牛奶硬灌了下去。
不得已服从了他的安排，却还是呛了两口。
接着，他放我一个人在那里猛咳不已，自己又不知跑哪去了......
过了一会儿，激烈的咳嗽渐渐变缓,喝下肚的牛奶也似乎起了点作用，胃没有那么疼了。
我抬起头，轻轻舒了一口气--嗯，幸亏喝了点东西，现在大概没什么事了，那么--颇有点作贼心虚地四下望望，我猫着腰溜出了酒吧，随后便顾不得仍在隐隐作痛的胃，发足奔跑起来了！
--不告而别，会让他大发雷霆吧？毕竟他照顾了胃疼的我......可和他在一起，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令人难以心安，这样看来，早点离开是一件好事......吧？

忐忑不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平缓着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不时向后面张望着，很怕看见他追逐的身影，却又不可否认地有些盼望......
直到我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啊--怎、怎么办......"虽然声音很低，我还是忍不住地哀号出来，"明天要用......可它在......算了，再买一份吧！"
看看天色，我不禁焦急起来--怕是商店已要关门了吧？
返回时显然要比离开时快，经过路边的小店，我顺便瞄了里面的钟表一眼--天！差一刻七点！这可不妙......
那家店就在前面的拐角，我一边祈祷着好运，一边毫不减速地狂奔。不过，转过弯来，迎接我的仍是下落上锁的铁栅门！
--该死！--心中暗恼着自己的粗心，却又不得不打道回府，另想办法。
离去前，我不死心地又看了看紧闭的店门，这回却注意到有一个暗色身影倚在铁门上--咦？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声音从那个人的嘴里发出，我却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睛愣愣地瞪着那个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
高瘦的身材，略长的短发，冷漠嘲讽而带有磁性的嗓音......童垆！他怎么会在这里？！

 

（四）（好象没什么人看......算了~继续发~~~）
"你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想，在这里应该能等到你。"他走到距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含笑打量着我，只是笑容依旧未带任何温度......
"谢、谢谢。"我反应过来，低着头道谢，已没有再次面对他的勇气了。
"来吧。"一只温热的手掌牵起我的手，使我如触电般甩开：
"干什么？"
--迎入眼中的是他冰冷的眸子，那眸中隐隐透出羞恼的火光：黑色眸中的黑色火光......
心里忍不住地震颤，下意识地，我又想逃离他的身边，可手臂却被拉住了！
"什、什么事？"忍住身体不自觉地抖颤，声音却诚实地泄露出了对他的惧意。
"跟我来。"他说，声音更见冰冷。
"不！"自己的声音却像任性的小孩。
"你不想要你的东西了吗？"
那双眼睛充满胁迫力，是不容拒绝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不看吧？--我心里暗忖，身体却已被他拉动，随着他走了几步......
突然猛醒，我再次想要甩开他："不必了，给你吧！"
--好大的力气......无法挣脱......
"啪--！！"
安静下来的街道里，这一声脆响传得很远，引来少数几个行人的驻足观看。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他也漠无表情地看着我......
"对、对不起......"
良久，我才讷讷地吐出细如蚊蚋的声音，目光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他脸上高起的红肿。
他会打我吧？--闭上眼睛，我已经有了觉悟......
等不到意料之中的耳光，却感觉手被拉动，我抬起眼睛，对他隐藏于黑暗中的脸透露出迷惑......
"来。"
--贸然出手后，童垆一个简单的命令即可轻易让我执行。怀着对他的愧疚，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在夜幕降临的寂寥街道上......

放弃似的跟在童垆身后，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而身体又觉得不舒服了......
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禁为这羸弱的身体感到汗颜：从小不喜玩乐，对于各项体育运动也是敬谢不敏，因此，24岁的大男人，却仍显得瘦弱纤细。尤其是胃，不知是由于学生时代的疏忽，还是工作后的忙碌，更是时时闹出点小毛病......今天也确实太不注意了，两顿饭没吃，又喝了这么多酒，没吐出来已是万幸......
"唔？"我微微蹙眉，努力压制着不算陌生的感觉--话说早了，好像......还是不行呀......
"你还想甩开我？"大概是感觉到我要从他手中抽出手的动作，他停下来看着我。
"不、不是......"我勉强嘟囔着说，发觉那种要涌上什么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好了，已经到了。这是我住的地方，你的东西在......"
"对、对不起......"我打断他的话，在他没防备的情况下，终于挣开了钳制，转身奔到墙角大吐特吐起来！
--刺激性的气味，加上水和食物由不正确的途径奔涌而出，混入胃液苦涩的味道，我的眼睛立刻反射性地蒙上一层水雾。
好容易将能吐的东西吐光，胃却痉挛着，似要疯狂地搜刮最后一点剩余的东西......
一阵干呕过后，我终于能够转回身，尽管全身已绵软得像一团棉花。
努力给自己鼓着劲，我还是只走了两步便不得不站住，无奈地将手支在膝盖上，弯着腰喘气了。
"呼......对不起......"看到童垆的脚出现在我的视野内，我无力地低声喘息着，"你能帮我拿来吗？......我的东西......"
他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绕过我的身边，来到我身后--
身子一轻，我已离开了地面，四肢腾空地被一双细瘦却有力的臂膀稳稳托着......
询问的眼神游移着，仍处于被残余的酒精与疼痛折磨得精神恍惚状态中的我还无法分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发现周围的事物移动起来......
"童垆？"唯一想到的便是这个本应在我身边的人。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因为距离近，甚至连那沉闷的震动也能感觉得到......
身体突然感觉冷，蜷缩成一团：虽然身边有人体散发的温暖，我仍是下意识地远离那个热源，惧怕地颤抖着......

其间我似乎是昏睡过去了，毕竟这次吸收的酒精浓度远超过以往，加上呕吐后的脱力，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但，为什么睡梦中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而这种疼痛仍不住施加到我的脸上？
"唔......"听到自己的呻吟后，带来那种疼痛的重击也不再出现了。
我半睁着迷蒙的双眼，辨认着面前模糊的脸："......是谁......？"
"呵......"低沉响起的笑声，冰冷、残忍，令我隐隐辨出它的主人：
"童......垆？"
没有得到回答，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我一生无法摆脱的噩梦：四肢无力地接受着别人的摆弄，情况的发展越来越奇怪，我微微有些反抗，便又感受到脸上重重的一击！
"唔！"脸随着冲击歪向一边，我的大脑混沌一片--怎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哼，真脏！"鄙夷的语气却由那好听的声音发出，仿佛一记重锤落在我的心上，"明明是脏的，却偏露出那种不谙世事的眼神......"
"不......"我不顾嘴里残留着的苦涩味道，急急开口--他不能这样冤枉我！不能！！
"啪--！"
听清了，也看清了--响亮的耳光及随之而来的疼痛使我终于摆脱了迷雾，真正看清了眼前这个人：好看的面孔扭曲着，那种掺杂着冷酷、讥讽、憎恨的眼神令人胆寒，可是......憎恨？为什么？
思绪仍旧沉溺于冥想当中，以至我忽略了他后来的举动，直到下体撕裂般的感觉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要借呼喊摆脱痛苦一样，我不住地叫着，并下意识地摇摆着身体远离那种痛楚，而声音已渐渐嘶哑、晦涩......
泪水大量涌出眼眶，我的身体却已在外力的作用下剧烈地律动起来，再也不受我的控制！

疼痛似乎永无止尽。我想笑，笑自己今天竟与疼痛如此有缘，但笑容露出，在脸上却发生了扭曲，看起来应该奇怪得很--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体内仍充塞着他剧烈的撞击，可，究竟为什么......
带着迷惑，我将恍惚的眼神转向俯在我上方的童垆--
借着外面投射进来的灯光，我可以看到他略长的黑发垂下来，因他的动作而不断晃动。那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眸子闪烁着，让人感觉很疯狂......是的，疯狂。这就是现在的他......
"为什么......"
狠狠地一次撞击，我仰起头忍住呻吟，却仍是逸出了一丝声响："唔......"
"不要问......"低沉地笑着，他在我颤抖的喉结上轻咬一口，"要怪，就怪你遇到了我吧......"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晃动，刚刚才适应的我再次不顾一切地痛呼起来！
--木桩的酷刑持续着，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不过凭我少得可怜的性知识，这种行为无论怎样也应持续到高潮来临吧？可是，好长啊......感觉早就麻木了，身体只是无力地随着摇动而已，要不是意识还保持着清醒，我现在跟一个人偶娃娃也没有什么两样......实在是很奇怪，这样的我为何还是能引起他的疯狂对待呢？更奇怪的是，他这样对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