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乖啊......"童垆悠然的声音拂过我的耳际,随后将握住我的手一紧,引来我的又一声痛呼!
"你想把人都引到这里来吗?"贴紧我的背,他继续低声轻笑,"在你这个样子的时候?"
"嗯......"强自忍住由欲望根源传出的疼痛,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看我已经再次放弃抵抗,他的手却转轻了,那种轻轻套弄的感觉更加撩拨人的欲望......
不行啊......不能......陷下去!--我提醒着自己。
"你......为什么......来......找我?......啊!?"
他的手再次恶质地收紧,却迟迟不肯放开。
"嗯......呃......"我调整着呼吸以缓解疼痛,汗水早已沁出,淌了下来,"放......放开......"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他好整以暇地说,放开我被扣在身后的那只手的同时,又将手伸到前面,与先前的那只手一齐控制着我,"说吧--你打听我有什么目的?"
"我......不懂......"真的不懂啊......什么打听他?
"不承认?"他戏谑的语气陡然转变为阴沉,手已开始解我的裤带。
"你要干什么?!"我慌忙按住他乱动的手,心脏因恐惧而狂跳着,"我没有......真的没有!"
他没有听我的辩解。他也似乎从不听我的辩解或哀求--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被紧压在墙壁上,双手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力撑住墙壁,使自己不致紧贴着墙壁......
下面的衣服被他熟练地脱下,褪到了膝盖以下,皮肤在猛然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时,微微一凉,泛起了细小的疙瘩。
"你要......啊啊啊啊啊--!"
又一次强硬地进入,我甚至来不及作好准备,便不得不承受了几天前才刚刚承受过的酷刑!
一次次的撤出,又一次次的顶入......在这过程中,我所感觉到的只有痛苦。可我咬牙忍着,除最初的进入痛喊出来后,便再没有发出其他声音。这并非单纯的逞强,而是根据对他的了解,我知道:哀求无法让他停止,只能让他更加疯狂!
身体随着冲击前后摆动,一次次地狠狠撞在墙上,再随着他放在我腰间的手臂的收紧而向后微挺。耳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于是这摆动的速度也逐渐加快,让我只有放任身体,交由他去处理......好像娃娃......一个任他发泄欲望的娃娃......真是......凄惨......
"我......没有......"像念咒语似的,我不断地默默重复着这三个字......
(七)有人看吗~有人看吗~~ ~:)
像个破败不堪的人偶,我衣衫不整地瘫软在地上--竟然没有昏死过去?竟然没有像上次那样,让我在感觉到自己的屈辱之前,失去这该死的意识?!难道......这种事也有习惯的时候吗?
迷迷糊糊地想着,我自虐一般用嘲讽的语气询问着自己的内心。
眼泪在我没有感觉的情况下静静淌下,待发觉时,已被夜风吹得只剩下些潮湿的痕迹--有些冷,应该穿上衣服......应该回家......是呀,爸妈一定在家里等着,奇怪我为什么还不回家......应该......可,不想动......好疼......身体......还有......心......
--"离我远点,我不是你可以好奇的对象。"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童垆点了根烟,悠悠吐出一口烟雾后,便毫不留恋地走出我的视线,消失在巷口,任全身暴露在空气中的我一动也不能动地趴伏在地上......
闭上眼,阻止自己去想他,我准备先把自己收拾好。
慢慢移动身体,将挂在身上的衣服穿好时,我已气喘吁吁,满身冷汗。
稍稍缓了几口气,我又试着用双手将自己撑起......
"啊!"重重摔回地上,饱经蹂躏的身体颤抖着,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痛!
凭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无法自己回家的--有了这个认知,我放弃似的把抬起的头重置于地上,干脆什么都不想地休息起来......
"谁在那里?"明亮的光柱扫向我的眼,我无力地稍稍偏了偏头,让自己躲过直接照射。
"狄?是你吗?"微微蹙眉,我听出了那个总是习惯单叫我姓的人的声音--那一瞬间,我放心了,任疲累的自己沉入无梦的酣眠......
"要说吗?"熟悉的声音开始发问了,我却只垂着头,将目光落在手中紧握的水杯上面。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响起:"是他做的?"
手颤了一下,仍是没有说话。
"唉--"长长的叹息声似乎正表明主人的苦恼,"狄,你为什么还要偏袒他?他这样已经构成犯罪了,你知不知道?"
听得出温和依旧的声音中暗含的恼意,我紧张地抬头望了她一眼,果然看到她脸上的怒气。
"对不起......"嗫嚅着,再次低下头,发现握着水杯的手指关节已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了......
--当然,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天没有见到面的秋海姐。不知她为何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只知醒来后的我已在她家的床上了。
醒来后动了动身体,发觉自己的伤口已经过处理了,不由有些脸红,她却看透了我的心事般悠然解释:
"我有朋友是很好的外科医生,刚刚请他来看过你了--放心,他很懂得守秘。"
不可否认,听了这话,我松了一口气:毕竟再怎么熟,由秋海姐处理那里的伤口还是很让人尴尬的。
于是,我道了谢,正要挣扎着下床时,没想到秋海姐却忽然开始问了......
沉默着,同时因始终感觉到秋海姐那仿若看透人心的犀利目光而不自在着,终于--
"打搅你了,秋海姐。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嘴上说着,我已放下水杯,迫不及待地将无力的双腿移下床铺。
"你这样能回得了家吗?"悠哉地抱着臂,她打量着我的行动,显然已非常了解我目前的身体状况。
"没......没关系......"咬紧牙,我撑着旁边的小柜站起来,勉强自己移动脚步--已犯过一回错误,我必须避免自己又一次禁不住向秋海姐透露自己的委屈......
"童垆......"
唉?--下意识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头来--她在说什么?
没有理会我的反应,秋海姐仰靠在椅背上,眼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高一时自动休学,同时离家出走。后来在朋友开的店里打工,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了......"
"什么!"我惊讶地叫起来--难道他才......
"20岁。"秋海姐微笑着接过我的话,但将眼睛转向我时,嘴角弯起的弧度却消失了,"他是个比你小4岁的‘孩子'啊,狄......"
也许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我震惊了--我呆呆地立在那里,头脑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身材高瘦的童垆长着一张同样瘦削的脸,细长的眸总是隐在他过长的浏海后,冷冷地嘲讽着一切。他并非没有笑容,只是那笑容浅浅的,带着冰冻一切的力量,令人从心里开始冷起来--仔细想来,他就像一个看透了世间所有丑恶的人......不介入,只那样冷冷地旁观,再将看不顺眼的事物毫不留情地毁灭......
"为什么......"我的唇间终于逸出了声音--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据说,他的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又怎会无缘无故地离家。"秋海姐适时地解除了我的疑问,过来拍拍我的头,"狄,我问你......"
"呃?"茫然地将脸转向秋海姐,我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他的冰冷,他的憎恨,他对我的残忍......这些曾经让我费解的东西,如今似乎都已找到了答案。
"狄?"秋海姐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我醒过神来,忽然又想清楚了一个问题:
"秋海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哦?我打听的啊。"--原来是这样......
默默地,我闭上了眼睛......
"难道......是因为我?"
我摇头--这不是秋海姐的错。她是为了我。
"真是因为我......"秋海姐的声音低沉下来,手安抚性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对不起,我明知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再次摇头,我逼迫自己笑起来--却也只是笑,说不出安慰的言语。
房间一时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安静到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慢慢地转身,将笑僵了的面孔松弛下来,我向房门走去--很累,所以不愿说话,所以连告别的话也忘了说出......
"狄?"秋海姐的声音含着几分担忧,我停下来,却没有回头:
"什么事,秋海姐?"
"你要怎么做?"
犹豫片刻,我摇摇头。
"不怪他?"
听到这问题,我的反应竟是苦笑--不怪?在他那样对待我之后?可,了解了他的情况,我又怎么能对这个因失去家庭关爱而愤世嫉俗的少年狠心责怪?我所拥有的正是他已经失去的呀!
"知道为什么吗?"
正在心潮澎湃中,忽然有什么缠上了我的脖子,将我向后一带:
"啊!秋、秋海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我快窒息啦!
嗔怪地回眼瞪了她一下,却瞥到了秋海姐贼兮兮的笑,不由心生警惕:
"怎、怎么了?"
"狄,为什么他这样对你你都不跟他计较......"
"这是......"
"让姐姐告诉你原因吧--你爱上他了。"
"嗯?"我浑身一震--真是一枚重磅炸弹啊......
"秋、秋海姐,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
说不下去了。迷梦中的人最怕被别人点醒,而秋海姐这样做了......
"你爱上他了",爱上这个暗的少年,爱上这个憎恨光明般憎恨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毁灭的人了吗?爱上......
"别问我!我不知道!!"
发出这一生从未有过的嘶声大吼,我不顾身体里的疼痛,猛地向外冲,颈上却传来一道钝痛--
瞬间便已明白疼痛的原因,但视线也因脑部受到的冲击而模糊起来:
"秋......"为什么这样做?
"虽然我希望他有所行动,但他未免做得太过了--让你受苦了,狄......"
神志恍惚间,我感觉自己被扶住了,而且似乎听到了秋海姐的声音--在说......什么?你......希望?
"好好休息吧。"声音远去了,我忽然不安起来--等等!你要做什么?
挣扎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到秋海姐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八)不算慢了吧~^_^
坐在车上,我将焦躁表现在不断敲打大腿的手指上面--
不知昏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床上弹起:
"嘶--"
吸了一口凉气,我不得不同时与先前的疼痛以及颈上的酸痛作战:"下手真重......"
嘟囔着转转头,抬眼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钟表:刚过十二点,但愿没有耽误太久吧......
虽然已是午夜时分,街上却依旧灯火通明,偶尔还会看到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走过......
打开车窗,深夜特有的融入较重寒气的风吹进来:没有了白天浑浊的气味,显得清新了不少--不自觉地将头移近车窗,在呼啸的风中清醒自己因闻到汽油味而昏眩的神志。看着一闪即逝的景物,意识又有些恍惚起来......
车晃动了一下,看清熟悉的霓虹在眼前闪烁,我清醒过来,赶忙交了钱,走下车。
买好票,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依然有人络绎不绝地在这里出入,可以感觉到其中一些诧异的视线......
原来我还是很怕与他相对的。
认识到这一点,我气恼起自己的懦弱来,反而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没有心情观看表演,东张西望了一番,在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熟悉的人的情况下,我的心慌乱起来......
"请问我可以帮什么忙吗?"一个侍者模样的人站在我面前。
点点头,我近乎急切地向他逼近一步:"你们这里有个叫童垆的人吗?"
"童垆?"侍者为难地环视一下场内,"刚才有一位小姐找他,他表演完大概就跟那位小姐......"
"他们会去哪儿?"打断侍者犹疑的回答,我不耐烦地追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焦急的态度心存疑惑:"请问......"
"快说!"
心急之下的大吼即使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也惊动了周围不少人。
看了看侍者受到惊吓的眼神,目光下移,又瞧见了自己抓住他衣服前襟的手,我不由像烫到了一般将手缩回,退了一步:"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不过我真的有急事......"
抬起眼,我急切的眼神中已带上了乞求!
"他们大概从后门出去了......"
"后门在哪儿?"
"呃--从这里出去向左拐,再一直向前走就可以看到了......"
"谢谢!"
不再管其他人打量我的眼神,我向侍者指点的方向跑去,不时还要闪躲着迎面而来的人--但愿......还赶得及......
幸亏这里的路大都直来直往,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所说的后门,于是借着一股冲力推开门--
"......你是来替他出头的?"
心忽地一紧,我在巷子拐角处收住脚,努力平稳着急促的呼吸,耳朵却已开始注意另一边传来的声音。
"打听你是我的主意,他毫不知情。"
--果然是秋海姐!
小心地探出头去,我因为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暗角而大胆了一些。
童垆似乎微微一愣,但很快又露出了冷嘲的笑:"那又怎样?"
"你好像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做得很过分呢。"背向我的秋海姐面前袅袅地腾起烟雾,在无风的巷道中飘散,一缕淡淡的香烟味就这样飘进我的鼻子--差点忘了,虽然秋海姐从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她的这一面,可她确实是会抽烟的......这又是她的另一种体贴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足够使你被告上法庭?"悠悠地吐出一口烟,秋海姐继续说。
"你在威胁我?"童垆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是很想,不过有人不愿意。"
"你是想说那小子吧?"踢着脚下的易拉罐,童垆不屑地哼道,"愚蠢的小子......"
"即使如此,你不是也被吸引了吗?"
"你说什么?"嘲讽的语气再次转为阴沉,仿佛被超低气压笼罩的空气一时之间令人难以顺畅地呼吸,我也紧张起来--秋海姐,你在做什么!他已经生气了!而他生起气来的话......
想起他对我所做的事,我竟禁不住颤抖起来!--不要再说了!快走啊!!
"我说你--被--他--吸--引--"刻意将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我能想象到此刻秋海姐正如往常般无声地摆出自信的笑,但是--
在头脑能够思考之前,我的身体已先采取行动,从躲藏的地方冲了出来,奔向两人之间--
不出我所料,前一秒还是直直站立着的童垆在下一瞬间已迅捷如豹地出手了......
"唔--!"
闷哼一声,脸颊受了重重一击,我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原本可以站稳,但酸软的双腿却已禁不住任何力道--腿一软,身体便失去了重心地颓然倒地......
"狄?!"耳中听到秋海姐惊讶的叫声,我心中暗笑--她的反应简直是告诉我,比起童垆这一拳,她更惊讶的是我的出现......不过还好,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