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觉得你对普莱斯特的爱只是肤浅的小孩子一样的独占欲,现在我明白了。放心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将他平安送回你身边!"
听了这些话,兰尼德尔干脆地起身。与奥得斯牵着手离去。
而阿加勒则解开了船屋的缆绳,将船驶到附近一处垃圾港口,背着普莱斯特偷偷地登上了岸。
四人聚而又散。前途更加迷茫不可知···
杰弗利虽伤重未愈,但也照常处理政务,甚至将帝都的大小官员全部召集到了议事大厅。这还是他执政后的第一次,不由地让众官员费解。
"叫你们来是有几件事要宣布。"没有音调起伏的声音配上他半分血色也无的脸。令整个议事厅的空气无端地压抑万分。众人连呼吸都小心再小心。
"第一件就是,处决所有帝都里的卡米利亚人,包括你们私下买的玩物以及她们生下的杂种!"
"我反对!"暴躁地跳起来的是帝都最为年轻有为的法官捷卡尔,他也是近年来杰弗利有意提拔的心腹。现在也只有他才有胆量公然反对。
"我不是问你的意见,只是命令你们去执行。第二件···"
"陛下,算上监狱里的。帝都现在有上万个卡米利亚人,您进行这样的杀戮只会引起反抗、暴动。况且他们的后代并没有罪···"
冷冷地瞪视他,杰弗利缓缓开口:"他们的余党妄想组织叛军来反抗我们。我的情报人员已经在西大陆发现他们的踪迹,众所周知,他们是个顽固不化的种族。如果到时联络上帝都内的同族,而来个里应外合的话。后果就很难挽回了。我这么做只是杜绝后患而已,捷卡尔,我希望你明白我的苦心!"
"那也用不着这样极端的手段···"
"我知道你也养了一个卡米利亚宠物,不过现在关系到帝国的安危,你还是应该也大局为先!"一番话竟说的大义凛然、滴水不漏,让众人找不出破绽。
"第二件事就是将奥得斯家族所有成员关押至帝国监狱!"
"陛、陛下~~"奥得斯年迈的叔父多纳战战兢兢地立直身体,想辩解什么却抖地说不出话。
奥得斯丝毫不为所动,冷酷地补充下去。
"奥得斯被指控与叛军私下勾结。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完全是为了保护你们,等缉拿他以后,我自会还你们自由。"
"陛下!"哆嗦半天,多纳还是青白着脸、瘫软地倒在地上。
"第三件事,进一月内全城所有药店不准营业!医院也严禁让任何药品流如市场。如有违反,一律就地处死!"
处死两字出口时,杰弗利以嗜血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所有人当场石化,说不出半个字。
"没有意见就散会!"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阿加勒望着还很明亮的天空,暗暗叹气。
他们现在正藏在一间下等妓院中最为简陋的房间里,整间房唯一的摆设就是一张看起来破旧、脏污的床。而光线来源就只有那狭小无比的天窗了,高高地悬在墙壁顶端。
"阿,阿加勒!"沙哑不堪的声音传进耳朵,阿加勒靠近在床上蜷缩的人,安抚地在他肩头抚摩。
"再忍一下!我们晚上就出发,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我求你再扎我一针!我实在受不了了!"
普莱斯特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物,阿加勒能感到那一层湿热。
"不行,我的药不能持续使用下去,那样你的情况只会更糟!"
"可是,可是我现在好难受,身体很热,还··还···"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用湿润的眼神看着阿加勒。
阿加勒心头一惊,一个更为不祥的猜测出现在脑中。
"告诉!我他除了让你服用‘魔星'还给你吃了什么?"
体温持续升高,普莱斯特满脸通红地看着他。自 由 自 在
"还有很多催情药,各种各样,我也不记得吃过多少···"
"该死!"重重地一拳砸到床板上,阿加勒愤怒地难以平息。
他竟然还给普莱斯特用了会上瘾的春药!陛下啊!杰弗利!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要让他死在你手里?让他变成废人,没有你不行?
悲愤地咬着嘴唇,他慢慢躺下来,轻轻地将普莱斯特抱如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交给他,对不起···"
眼泪无止境地流着,阿加勒第一次在杰弗利以外的人面前落泪。
完全屈服于药效的普莱斯特已没了半分理智,只知道搜寻对方的唇,只想让人来抚摩他的肌肤,缓解他无处可逃的欲望。
衣物一件件被除下,黑暗中两人的躯体一再纠缠···
激情中阿加勒只能感到伤心欲绝的痛楚。以前普莱斯特阳光一样的笑脸交叠着现在在自己身下呻吟着、忍耐着的淫荡表情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闪现。
直到最后一切平复下来,他还是感到一片空白,就好象被强光袭击的那一瞬间。而奄奄一息的普莱斯特又再度陷入疲劳过度的昏睡···
(二十九)
天黑的不寻常,没有一颗星也没有一丝光,感觉就象是被一只倒扣的锅给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奥得斯呆立在这间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心情焦躁却又无处发泄。
离他不远的少年已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整五个小时了,期间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就好象泥塑、木偶一样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奥得斯试着与他讲了几句话,但都似投石入了深潭,连一点反映也无。种种反常加上阿加勒的不守时,令他混乱到了顶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了。奥得斯深吸一口气。一把抱住少年,将他强行拖起。
"十二点已经过了!咱们现在就走!"
紫色的眼眸大大地动摇了一下。兰尼德尔原本软软的身体突然强硬起来。
"我不走!" 自 由 自 在
"你给我现实一点!他们现在还没来,一定是遭遇不测···"
啪!清脆的掌掴声在地下室里回荡,兰尼德尔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也凭声音给了他一记狠击!
"到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如果他已经死了,那我也···"
该死!奥得斯脆弱的理智之弦断裂了。他蛮横地用双手紧扣住兰尼德尔的头,狠狠地吻上他不停吐出悲观话语的唇。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将你拱手让人!我是想让你幸福不是让你送死!我真是疯了,根本就不应该这样大方,既然你也不想活了,不如就给我吧!"
衣物在他手下应声而裂,兰尼德尔纤瘦的身体呈现在奥得斯眼前。
"你放手!唔--"恐惧让少年的身体颤抖起来。手脚不停的拼命挣扎。
"反抗什么?你以前不是乖乖听话么?不是随便我抱么?现在见到旧情人就要守身了?你这个贱人!"按住他抖动的双肩,奥得斯用言语和行动一起伤害兰尼德尔。现在他脑中仅存的念头只有一直折磨他的不甘与嫉妒。
兰尼德尔渐渐地停止反抗,而体温也随之下降。
"你想想看,那个家伙每天都在王宫里做些什么?他和王是怎样上床的?又是怎样在王的身下呻吟媚叫的?"
少年的身体更加僵硬了,而奥得斯还不愿放过他。
"不知道吧!他的淫荡会令你吃惊呢!在你面前一付道貌岸然、成熟可靠的样子,背地里却夜夜缠着王的腰不放呢!"
还有什么比这些更残忍!兰尼德尔想捂住耳朵都不行。奥得斯硬是闯进他的内心、撕碎他一切美好的憧憬的暴行为什么就没人制止呢?受不了!受不了了!普莱斯特的身影正在碎成粉末,代替的却是止不住的污秽场面。他在王的身下···他满足的脸···他···
撕心裂肺的尖叫冲击着奥得斯的耳膜,他好似大梦初醒一般茫然地盯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狼狈少年。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兰尼德尔一把推开他,直直地站起身。
"够了!你再靠近我半步,我就自尽!"
奥得斯还未清醒,只是呆看着他从容地穿好衣服、从容地迈步走向出口。
等等!他不是看不见么?难道、难道···
"你?"
"对,托你的福,我可以看见了,所以也不需要你了!"
"兰尼德尔!"
"再过来,我就动手!"说话间,兰尼德尔已用阿加勒给他的利刃在手腕上划了一刀,血顺着伤口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
奥得斯悲哀地了解到自己似乎做了无法挽回的事,为爱而疯狂的他终于也亲手毁了这分情。
"我不会再碰你,还是让我送你出境吧!"
"不用!从现在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你多少照顾过我,但我也用身体还清了!"
"你这么恨我?"
"是,现在我可以让任何人抱我,也不能容忍你靠近我!"
毫不留情的话语渐行渐远,奥得斯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去。
"你的身体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呐!"男人以猥亵的手指顺着青年的背脊一路向下滑。
微微地喘息一下,青年眯着眼睛,给了他一个妖媚致极的微笑。
欲火狂升,男人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将青年扑到床上,上下其手。
"唔--慢点,别急!"甜而腻的声音更加挑战他的理性。分开美貌青年的双腿,他准备就这样一攻到底。
"等等!"扭动着躲开,青年微红着脸问到,"答应我的事呢?"
"做完以后再说!"
"那可不行,做完以后,我那还有力气问。"有意无意地蹭着他鼓胀的分身,青年的话语象带着魔力一样媚惑。
"好,我告诉你!宝贝,药全都在仓库里,没我的指纹就无法开启。不过只要你满足我,那点毒品我还是可以帮你轻松搞定的。"
"真的?" 自 由 自 在
"当然了!"紧抓住青年的腰,他正要冲锋陷阵时,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意识几下就四散地无影踪了!
"哼!"厌恶地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阿加勒起身整理。
几下穿好原本就暴露不堪的衣物,他还不解气地猛踢那男人几脚。
幸亏他泄密及时,否则就真要平白被占便宜。想到这里他豪不留情地砍去了男人的右手。不过还是好心地为他做了止血措施,想到日后他还要受到杰弗利非人道的摧残,不由地让阿加勒暂时出了一口气。
奥得斯想必已经带着兰尼德尔出境了!虽然不忍心看他们分离,但目前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下次见面,一定要还兰尼德尔一个健康的普莱斯特。
如此思量着,阿加勒迅速地换好乔装的衣服、医生证件。开始了他抢劫帝都协和医院医药库的作战计划。
(三十)
阿加勒开着一辆小型房车在黑夜里静的不寻常的街道上奔驰,没有行人、四处都闪着巡逻车特有的红色探照灯。不时就有士兵伸手将车子拦下查询,但凭着他精湛的化装术与丝毫不慌忙的回答,都轻松蒙混过关。
距离医院越来越近了,他放慢车速,紧张地注视着四处的武装防护。真的很严密!整间医院就象是关押死囚的重狱,被训练有素的特种陆军士兵围的滴水不漏。
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几乎到了欲断的地步。深深地吸一口气,他按了按贴在下巴上的胡须,将车驶进了指定停车口。
"工作证?"
不急不忙地打开车窗,阿加勒将那张刚刚到手的磁卡式工作证递了过去。
士兵有些不耐烦地扯过去看了一眼,随后向向车窗里望一眼确认与照片无二后,就满含怒气地将它扔了回去。看来在这里驻守医院实在令他们倍感无聊。
第一步进行的相当顺利,阿加勒轻而易举地进入医院。
心跳加速了!阿加勒一边祈祷着不要碰到熟人一边迅速地换上不知是谁挂在更衣室的白色工作服。
根据他事先的调查,医药库就在医院的底部-地下二层。
但就在他走过冰冷空旷的走廊上思考着该如何瞒过门卫时,灯突然灭了,整个医院漆黑一片!
被发现了?
阿加勒还未及深思身体就率先做出了举动,眨眼间他已将枪握在手上,背部紧贴住墙壁。
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这样,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气氛并非由他引起,因为尖叫声、枪声都距离他很远,而外面闪烁的探照灯看来也是另有目标。
天赐良机!
阿加勒来不及思索其余的原因。只知道目前的状况正是自己绝佳的机会,借助着微弱的紧急备用光源,他开始在走廊上飞奔···
而此时的兰尼德尔也遇到了一样的突发状况。
他的视力并为完全恢复,所以眼前的熊熊火光在他眼里只是一团橙色的光,但那惊天动地的巨响还是不容忽视!
爆炸!
王宫正笼罩在火海之中!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愤怒让他大汗淋漓,紧握在手中的枪似乎已瞄准了杰弗利可憎的头颅。他笑着和一群疯狗一样的暴徒冲进一起冲进了王宫,而他此刻身上穿的正是几小时前他亲手杀死的一个醉酒士官的制服。
王宫里混乱不堪,到处都有尖叫的侍女、掠夺的贪心民众以及不知道是在镇压还是趁乱打劫的士兵。兰尼德尔冷静地避开他们,冲向自己曾经的伤心地--位于王宫最深处的西宫。他相信在那里一定可以找到害自己这样痛苦的罪魁杰弗利!
普莱斯特是在一声巨响中惊醒的,朦胧的意识迅速归位。
勉强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脱离床铺,他气喘吁吁地走到门口,但还为开门就被外面闯进来的人碰了个正着。本来就摇晃的身体立即倒在了地上。
那个人显然也吃了一惊,但随即缓过神来。"客人,您快逃命吧!他们要烧了这里!"
"他们是谁?" 自 由 自 在
"我怎么知道!跟强盗一样,门都被炸开了!听说王宫也被袭击!"鸨母显然很匆忙,连鞋子也没有换。
普莱斯特有气无力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叫住她。
"求你一件事!"
"我现在什么也帮不了您,我还要···"
"一点小事,办完后这些就是你的了!"从怀里摸出那一袋沉甸甸的东西,他看也没看就将它扔在地上。
几颗硕大的珍珠滚了出来,在地板上发出幽幽的光。
鸨母的眼睛一亮,手立即探向口袋。
"慢着!你办完事情,我再给你!"举起枪已经用了全力,普莱斯特只能咬紧牙,装做坦然自若。
"那您说吧!快点,他们就快杀进来了。"
"拿一些毒品给我,要那种能让人兴奋的!"
"要,要多少?"
"越多越好!"
"好,您等着!"急匆匆退出去的脚步声慌忙而凌乱。
普莱斯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却只看见自己抖动不停的双手。
鸨母很快返回,手里抱着许多药片、针剂、粉末,应有尽有。
"这是全部了!您看可以么?"
"够了!"
喧闹声渐渐逼近,保姆惊惶失措地拾起珍珠,头也不回地直奔出房间,连道别都忘了说一句。
手抖的厉害,普莱斯特放弃了针剂、粉末。只是将所有的药片一次性吞入了腹中。
一股难言的燥热立即笼罩了他,伴随着那种几乎要将身体撕裂的痛楚,他挣扎在疯狂与理智的边缘。
当几个趁乱打劫的人搜查到这个房间时,迎接他们的是已经毫无人性的普莱斯特。
惨叫枪声和着皮揉撕裂的声响交错地响起。几个人眨眼间就成了冤魂。
清醒过来的普莱斯特震惊地看着满地的血肉狼籍。他的双手沾满粘稠的血液,甚至连嘴里也全是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