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的身体剧烈扭动著,摩擦著燕翩翩敏感的皮肤。燕翩翩强忍著欲望,将陨尘抱得更紧,轻声抚慰道:"陨尘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梦而已,没事了......"燕翩翩反复著温柔的话语,轻拍著陨尘的背,直到陨尘平静下来。
终於松了口气的燕翩翩一低头竟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著自己。感受到燕翩翩身体变化的陨尘满脸通红,眼睛水汪汪的带著羞态,看得他再也忍受不住的吻上陨尘微张著的唇。陨尘也不抵抗,温顺的张开嘴,让燕翩翩长驱直入。吻越来越激烈,燕翩翩激情的啃噬著陨尘柔软的薄唇,舌头肆虐的扫过他口腔中的每一寸肌肤,著迷的品尝著暌违已久的清香。
燕翩翩突然翻过身,将陨尘压在身下,胡乱的伸手去解陨尘的衣结,手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陨尘红著脸,表情认真的看著他。
"你喜欢我?"严肃的语气。 自 由 自 在
燕翩翩觉得好笑,没想到陨尘会在这种时候用这种表情问这个问题,"当然喜欢了。"
陨尘嘴角轻扬,继续问道:"比周小姐还喜欢?"
燕翩翩一愣,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周小姐原来是指苏州城周老爷的千金,也是自己当著陨尘的面和她亲热的对象,不禁皱眉,"你为什麽要跟她比呢?她是她,你是你啊,你们两个我都喜欢......但是现在我只想著你......"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陨尘推开了。
陨尘站起身,系好衣结,冷冷的丢下一句"我要睡了。"便爬到自己的床上,面朝里躺下。
由於事情转变得太突然,一时反应不过来的燕翩翩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陨尘躺上床,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为什麽马上就变了脸。他现在说睡就睡,自己这满腔的火又怎麽发泄......想著便伸手去拉陨尘的手。这一拉把燕翩翩吓了一跳,陨尘的手就像热炭一样滚烫,急忙又伸手去摸他的头,一样的烫。刚才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竟没发现陨尘正发著高烧。
拍了拍陨尘的肩膀,"陨尘,你正在发烧,快点告诉我要吃什麽药。"等了半天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燕翩翩咋舌,没想到陨尘的老毛病会在这个时候又犯了。
找了块毛巾打湿了敷在陨尘的头上,忽见陨尘缩成一团正发著抖,於是连忙抱起地上自己盖的被子搭到他身上。可没一会儿,陨尘竟抖得更厉害,燕翩翩没法儿,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把周围的被子全都攒好以後,燕翩翩伸出双手将陨尘紧紧的搂在怀里。
24
燕翩翩推开门,将香儿给的一簸箕玉米放在桌上,然後拣了张凳子坐下来,看著坐在床上闭目调息的人陷入沈思。
自从那天发现陨尘发高烧以後,第二天他便跟香儿说明陨尘这些天都不再看诊,香儿知道陨尘的身体状况,也希望陨尘早日把伤养好,便非常合作的帮他们挡去了所有上门求诊的人,当然,其中大部分是慕名而来的年轻女性。陨尘也没有反对,没人来看病他就天天打坐调理内息,自己煎药自己喝。让燕翩翩纳闷的是陨尘这几天又恢复成对他不理不睬的状况,几天下来一句话也没跟他讲过,自己主动跟他讲话也得不到回应,想要帮他煎药也问不出药方,更别说想跟他亲热了。
燕翩翩觉得非常的焦躁,欲求不满的焦躁,也因为陨尘的态度使他感到焦躁。焦躁得一天到晚心烦意乱,做什麽错什麽。燕翩翩再度看了看床上闭著双眼当他不存在的人,叹了口气,想想自从上次离开周府以後,已经很久没有夜探小姐香闺了,也许应该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陨尘,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今夜可能不回了。"知道不会得到回答的燕翩翩一说完便径自起身,转身离去,却没发现身後紧盯著自己背影的受伤眼神。在门关上後的那一刹那,陨尘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虚脱似的倒在床上,双眼却仍紧盯著燕翩翩离去的方向。
陨尘从怀中取出几个小瓷瓶,将瓷瓶中的粉末尽数倒入面前的装满水的大木桶中。之前受的伤一直没办法根治是因为一直没有一个安静,无人打扰的环境供他按照师父传授的方法疗伤,因为这种运功疗伤的方法如果运功的人心不静就很容易走火入魔,性命堪忧。而那些燕翩翩在身边的日子,叫他如何静得下心来?陨尘将最後一瓶药倒入水中,解开衣结,将衣裳一件件的脱下......现在燕翩翩终於不在身边了,自己终於可以静下心来疗伤了,可是心里却这般的难受......陨尘在心里笑自己的矛盾。最後一件衣服也脱下了,陨尘跨入木桶之中盘膝而坐,甩掉心中的杂念,按照师父教导的方法开始导气运功......
已是深夜三更,燕翩翩带著不但没有平静,反而更加焦躁的心情回到村子里。并不是小姐不够美,也不是小姐不够温柔,相反,今天遇到的黄家小姐既美貌又温顺,对自己更是一片痴心,百依百顺。可不知怎的,就是得不到满足,於是只好早早的就离开了。想想他燕翩翩并不是那种容易欲求不满的人,当初陨尘还是白衣人的时候,次次阻挠他,那时他一连几个月都没采到"花"也没像现在一样焦躁。所以燕翩翩得出一个结论,他并不是随便有一个人来供自己发泄就行,而是需要一个特定的人......那个人就是韩陨尘。
走到和陨尘一起住的屋外,意外的发现在这深夜,屋里的灯竟然还亮著。燕翩翩轻轻的推开门,见到的竟是让自己血脉喷张的画面。陨尘背对著门口正在沐浴,原本白皙的背脊,在热水的浸泡下染上了一层粉红,被打湿了的长发蜿蜒的贴在光滑的背上,滴著水珠......难道是上天故意在考验我的定力?竟然让我接连几次的看到陨尘沐浴的画面......燕翩翩著了魔似的向陨尘靠近......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陨尘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暗叫不好的同时,强行静下心来,不让自己受到外界的干扰。可是不久,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袭将过来,陨尘立刻感到胸口一滞,体内的真气翻腾起来。立即调整内息,点住自己的各大穴道,抑止体内气流乱窜,可那香气却越来越近,最後将自己整个笼罩起来。鬓间的头发被人从後方拿到手上轻抚著,刺鼻的香气沾到头发上。体内的真气顿时全乱了,横冲直撞不受控制,胸口血气翻腾,呼吸困难。陨尘喘著粗气,脑海中纷乱的闪烁著燕翩翩与某个小姐翻云覆雨的情景,耳边绪绕著那夜在周府听到的女人难耐的呻吟声,画面越来越淫乱,声音越来越刺耳......
陨尘突然将头整个埋入水中,疯狂的搓洗著头发......不要......我不要闻到这个气味......洗干净,洗干净......洗......还有......还有......洗不掉,洗不掉......抬起头,猛然看到桌上的水果刀,猛力的抓到手上,发狂似的切下那搓头发仍得远远的。
看到陨尘奇怪的反应,燕翩翩先是一愣,随即狂怒笼罩了全身,眼睛顿时因愤怒而充血。他拉住陨尘的手臂将他一把拽出木桶,摔到床上,接著脱光自己的衣服压倒陨尘身上。
"你就这麽不想让我碰你吗?我碰过的头发就割下来扔了?我现在就要碰遍你全身,看你怎麽办!!"说完便肆虐的吻上陨尘的唇,没有柔情蜜意,有的只是侵占与掠夺。
燕翩翩疯狂的吻著,直到嘴唇渗出血来。离开陨尘的唇,一路向下吻著啃咬著,留下深深的痕迹。已经走火入魔的陨尘连动一动都很困难,哪还有力气推开身上用蛮力压著自己的人,只能虚弱的摇著头,轻启带血的嘴唇表示自己的抗议。
"不要......不要......走开......"离我远点,我不要闻到这个气味......
听到陨尘抗拒的声音,燕翩翩的怒火更旺,"不要?哼!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爱我吗?为何不要?装什麽清高,你其实想要得不得了,是不是?"
燕翩翩怒吼著将陨尘翻了个面,呈爬跪在床上的姿势,一个挺身,毫不留情的进入陨尘体内。突如其来的剧痛,弄得陨尘头昏眼花,胸口一闷,一口血呕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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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後,神智终於从愤怒和情欲之中恢复过来的燕翩翩猛然发现趴在自己身下的人竟一动也不动。连忙将陨尘扶起来,却被床上的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给吓住了。再看看陨尘,脸色惨白,嘴角还带著血,双眼半睁著,却没有焦距,像是醒著又像已经昏迷。
燕翩翩心中一沈,急忙扶住陨尘的肩膀摇晃道:"陨尘!陨尘!你怎麽了,怎麽吐血了?......你,你快告诉我要怎麽治,吃什麽药......你快醒醒啊!"燕翩翩心中一急,不知该怎麽办好。陨尘一声不吭呆滞的表情看得人心寒,急得他手足无措。
强自镇定焦急的心情,燕翩翩将陨尘放倒在床上,"陨尘,我马上去城里给你找大夫,你等我,千万不要有事啊!"说完便转身狂奔而去。
屋内恢复了宁静,床上的人静静的躺著,一动也不动,直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陨尘艰难的移动手臂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刚一下床就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他扶著一旁的桌子,一点点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木桶。陨尘使出全身的力气跨入桶中,一进入水里就立刻掬起水去洗沾在身上的香气,却不小心触动了内伤,张口就呕出一口血来。
血在水中慢慢的晕开,不一会,整桶水都被染成了浅红色。陨尘低下头,看到自己映在水中的影子,苍白得如死人的脸,带著血迹的嘴角......呵呵,好吓人,你怎麽变成这副样子了?怪不得他不喜欢你......
掬起一捧水,小心的洗净嘴角的血迹,看著水中依然惨白的脸庞,嘴角一弯,笑得凄,"你,为什麽要来?"手指一动,水中的倒映扭曲了,"不来就好了,不来就好了......"要是当初听师父的话,不来就好了。
三年前掉入山谷差点一命呜呼,多亏师父相救,还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三年後当自己的伤终於彻底痊愈的时候,他告诉师父他要出谷去找那个让他挂怀了整整三年的人。师父竭力阻拦,当时他不明白为什麽。他还是出谷了,在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许的情况下,因为他想要见那个人的心情连自己也无法控制。
终於明白了,师父不让自己去找他的原因,当自己在酒楼里听见别人谈论天下第一淫贼的时候。美梦破灭了,一直以来支撑著自己熬过受伤时所受的非人痛苦的信念原来是自欺欺人。还以为三年来他会和自己一样,日日夜夜牵挂著自己,时时刻刻想著与自己重逢,可是这一切原来是自己子作多情,自己只不过是他众多情人当中的一个,对於他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是这样,还是想见他,保护他。於是他蒙上脸在他面前出现,蒙脸是因为他怕,怕他笑自己,笑自己竟然对他的逢场作戏这麽认真,怕他亲口说出自己和他的那些女人没有区别,他更怕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就算看到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谁。所以他蒙起脸,这样他还可以抱有一丝希望,一丝幻想。
终於还是被他看到了脸,他不但还记得自己,而且很高兴与自己重逢,还送了布偶。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甚至还开始以为自己对於他来说是不同的,可是这些都只是一场美梦而已......
"你真的很幼稚......"陨尘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心口,嘲讽的看著水中的倒映。被抓住的地方好痛,痛得他又吐了一口鲜血,"该回去了......"他劝自己......再不回去就真的要死了......你还不想死是不是?呵呵,你不想死是因为心还没死吗?为什麽,你明明就没有希望了啊,谁叫你爱上了个不懂爱的人......
风急火燎的奔到城中硬把大夫从被窝里拽出带了回来,燕翩翩推开门一看,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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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翩翩找了好几天,原本以为陨尘受了那麽重的伤走不远的,可是这几天下来,附近大大小小的城镇乡村都找遍了也没找著。
这些天燕翩翩想了一些事,关於那天晚上的事,为什麽陨尘会吐血,为什麽凭陨尘那麽好的武功,自己强迫他时他却一点也不反抗?即使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可也不至於一点挣扎也没有,任凭自己乱来。越想越不对劲,便更加焦急的想找到陨尘,奈何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却一点收获也没有。
在小城街道上乱逛的燕翩翩看看天色已近正午,肚子正好也饿了,便找了家酒楼先填饱肚子再说。刚一进酒楼就被叫住了,"哟,这不是燕翩翩麽?你怎麽到这儿来啦?"
转头一看,正啃著鸡腿,睁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正是白氏山庄的二少爷白月闲。燕翩翩转身就想走,却被白月闲叫住,"干嘛一看见我就想走啊,这麽怕我啊?"白月闲得意的笑著,"你放心好了,你那个穿白衣服的朋友把我大嫂的病治好了,我便不会在你身上刻字,过来坐吧,我请你喝酒。"
燕翩翩冷哼一声,到白月闲对面坐下。小二立刻过来招呼,白月闲替燕翩翩点了几道招牌菜和几斤白酒後问燕翩翩道:"你那个白衣服的朋友呢?没跟你在一起啊?"
被讲到痛处的燕翩翩,心里不爽,见自己的酒还没来,拿起白月闲的酒就一口饮尽。
见燕翩翩不回答,白月闲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哪里?我哥说想好好谢谢他,还有杏儿,嘿嘿......"
燕翩翩叹口气,咕哝道:"我要是知道他住哪儿,现在也不用这麽烦了......"
见燕翩翩似乎也在找他的样子,白月闲故意卖关子道:"具体的地方我不知道啦,但是大概知道从哪儿找起。"见燕翩翩马上来劲的样子,白月闲噗的笑了起来,"我想问幽谷神医一定就会知道了。"
"为何这样说?"燕翩翩不解。 自 由 自 在
"因为他应该是幽谷神医的传人。"
"你怎麽知道,他告诉你的?"
"他并没告诉我,我猜的。那天给大嫂治完病後,他见杏儿的脸色不好,就给了她一瓶补血调理的药......啧啧啧,那个杏儿啊,把那瓶药当宝,看都不给我看,还是我死求活求的求了半天,她才不情不愿的借给我看了一下......"
"说重点!"燕翩翩不耐烦的打断白月闲的"详细"解说。
瞪了燕翩翩一眼,继续说道:"这不就讲到重点了吗!......我拿过瓶子一看,上面写著一个‘夏'字。幽谷神医是姓夏的嘛,再说我大嫂的病除了幽谷神医没人治得好,加上他这麽年轻,顶多二十来岁,肯定不是神医本人,那就一定是他的传人了。既然是他的传人,问幽谷神医就一定知道他在哪儿了。"说完,白月闲一副瞧我多聪明的得意表情。
燕翩翩点点头,自己也拿过陨尘的瓷瓶,只是没有仔细看上面有没有字而已。接著又若有所思的开口,"你那时说过,幽谷神医与我是住在一座山里的?"
"是啊。"白月闲点头,"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呢。"
"那座山那麽大......他住在山里的哪个地方?"
白月闲翻白眼,"我要是知道那时就不问你了!............这麽说你真的不知道幽谷神医的住处了?那我岂不是一直都问错对象了?"白月闲捂住额头,做晕倒状。
"什麽一直啊?不就问了一次吗?"这白月闲的反应未免也太夸张了。
"什麽一次啊?我三年前就为这事找过你!"白月闲忿忿不平。
"我怎麽不记得三年前有见过你?"像白月闲这麽有"特点"的人,他是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