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修改版)————留海努力长

作者:留海努力长  录入:12-13

沈笑见他不再追问,抬起头幽幽道:"你虽不问,却也已经是有些不相信我了,是麽?"
没等霍银筝回答,他继续道:"我遇到的人里面就属你待我最好,待我最真,难道我会害你吗?即使我骗你,也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霍银筝见他说的委屈,忙道:"你救了我两次,即使害我我也是不会怪你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却已经是偏向了沈笑。他没去深想,为什麽柳映堤骗了他,他就觉得他不可原谅。而眼前的少年,他明知道他已经在骗他了,反而觉得即使被他杀了,也不是他的错。
沈笑见他说得认真,对他笑了。
"你怎麽总是那麽呆呆的,怪不得你死不了,都是你的呆症害的。"
霍银筝却觉得那白的几乎病态的脸在这一笑中鲜活了起来,虽说不上美丽,却自有一种吸引人的魅力,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话:"笑儿,要是你长得漂亮些,那你得迷死多少人?"
沈笑听他这麽说却是一呆,然後垂首道:"谁叫我长的不好看呢?不过能迷迷你这样的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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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著,街上的人已经没几个。
梦城的伞店生意从来没有那麽好过,似乎今天一天的生意就能够抵上今年一年的。
老板的脸开花了,笑颜如花,看到那麽多白花花的银子,就是纸花都会开的,老板手下的一个夥计看著他老板的笑脸痴了。
老板对著夥计说:"你喜欢看我笑吗?"
夥计呆呆的点了点头。
老板道:"你若多给我赚点银子,我便天天这样的笑给你看,好麽?"
夥计也笑了,道:"你不笑的样子我也喜欢,你哭的样子更好看,难道我为了想看你哭,就应该把你的银子都抢了吗?"
老板听见夥计说要抢他的银子居然也不生气,道:"你要是能抢的走地话,我请你喝酒。"
夥计道:"截竹?"
老板道:"你做什麽叫我?"
原来这老板就叫截竹。
夥计皱了皱眉头道:"你喜欢银子,我把我的都给了你。你喜欢竹子,喜欢喝截竹酒,我便帮你开了这截竹酒店,你说今天要来卖伞,我连夜帮你准备了那麽多油纸伞,你说少人手,我把自己都贴了上来。难道我为你这样,你就只请我喝一碗我自己酿的酒麽?"
截竹怔了一下,洁白的贝齿咬了咬唇道:"瓦冷,我还请你吃些别的。"
瓦冷笑道:"比如?"
截竹的脸有些红了,轻声道:"我。"
正当两人想要关店的时候,从外面伸了进来一双手。
美如白玉的一双手。
本来再美丽的手在截竹的眼里也和垃圾没什麽区别,但看见这双手却让截竹的眼睛一亮。
很大的一锭元宝,金元宝,截竹眼中的光,是为这锭元宝而放出的。
"给我一把伞。"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截竹接过银子递出了一把伞,却在看见买伞的人时,跳了起来,好像泼夫骂街一般对著那个人骂道:"你还想著回来吗?每次你走也是希奇古怪的走,回来也是希奇古怪的回来。我要把你马上嫁才出去,要是嫁不掉,我就给你娶一个回来,要是取不到,就把你卖了。"
如果别的人骂人大家也许会走的远远的,只是现在骂人的是截竹,听截竹骂人是中享受。截竹的声音宛如鸣莹,鸣莹是梦城里能发出最动听声音的一种鸟,只是很稀少,即使见到了也是不容易听到它的叫声的。就像截竹的骂也是很难听得到的。
截竹的脾气是出奇的好的,特别是在遇到瓦冷之後,因为截竹喜欢银子,据说是因为截竹一见到银子就会心情很好。而瓦冷有的最多的就是银子,因为瓦冷是梦城的主人。
能让截竹在这样的好心情之下骂人,而且还是破口大骂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儿子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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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竹不是很美的人,至少没有青谷美,但是截竹的每个姿势却都很美丽,即使现下叉腰跳脚,十分不雅观的动作在截竹做来却是很美的。截竹没有超凡的美貌,有的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风采,只消截竹一个动作就够人回味许久。
既然沈笑出现了,那麽霍鸣筝自然也在一边。
霍鸣筝看到截竹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爹爹,虽然说爹爹是温柔的,眼前这人是活力四射的,论长像论气质两人都没有一点相象,但是他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从看见截竹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都是那种为了所爱可以牺牲一切,隐忍一切的人。
沈笑拿了伞就给陷入了沈思的霍鸣筝挡雨去了,仿佛在那边骂他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
霍银筝道:"那不是你爹爹吗?你不是说过,他让你每月杀满三个恶人才回家的吗?怎麽我听他这麽骂你觉得好象是你在逃家。"
沈笑道:"你又怀疑我在骗你麽?很多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
霍银筝小声呢喃道:"我没有怀疑你,只是你自己古怪罢了。"
沈笑只当没有听到,道:"他骂我呢,不能理他,要不然他骂的就更凶了。我买到伞了,我们快走吧。"
拉著霍鸣筝刚要走的时候,却被截竹拦住了,道:"笑儿,你要走也可以,先给我找个人嫁了!"
沈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怕我坏了你和瓦冷的好事,才要让想把我扫地出门,我不过就偷看了两次,正巧都被你发现了而已。"接著幽幽叹道:"你要我嫁人我自知没人要,看见身边有个乞丐想不开要跳河,就救了回来嫁给了他。我嫁鸡随鸡嫁,嫁乞丐随乞丐。你满意了麽?"
截竹一呆没什麽话说了,眼见沈笑和霍银筝要走,呆呆的在站雨里面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一把油纸伞帮他挡住了慢慢落在他身上的细雨。
"截竹,那孩子大了,自己有自己的做法。刚开始你不是让他每个月出去杀三个恶人才能回来的吗?他那时就以为你不要他了,其实你是想让他帮他的父亲赎罪才这麽做的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用心的。"
截竹看著眼前的这个包容著他,理解著他的男人道:"我就怕他这样下去会和他父亲走上一样的道路。"
瓦冷道:"不会的,笑儿虽然长的像他,但是笑儿和他是不同的。笑儿的本质是好的,笑儿和你一样有一颗善良的心,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截竹点了点头道:"我见笑儿行事做风有几分像当年的他,就有些慌了,毕竟笑儿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他那边长大的。"
瓦冷道:"你不要再想到那个人了,你现在是我的了,我不准你想他。"
截竹点了一下他的唇,笑道:"但愿是我白操心了,我们回去吧,我请你喝酒。"
瓦冷在截竹耳边耳语道:"我不想喝酒,我只想吃你,我已经饿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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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秋雨愁煞人。
霍银筝离开玉壶山庄已经有八天了,但他离开的那天是秋天,八日後依旧是秋天,他来到梦城的这天在下雨,现在依旧在下雨,很多东西看起来没有变,实质却是变了的,一如他的心。
他正盯著沈笑看,越看越是觉得想看。沈笑怎麽看都不美丽,但是却有种叫人想多看一眼的魅力,因为任何人看见沈笑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还活著,沈笑的任何表情都让人感觉到生的气息,特别是沈笑笑的时候。
沈笑也在看著霍银筝,越看越觉得他很有种说不出的男性魅力,只不过好象少了点潇洒和自信。
沈笑知道那也不能怪霍银筝,自他的家里面出了事之後,他遇到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难免会打击了他的自信,更何况自己这个看似若不禁风的少年都比他强很多。沈笑知道自己是很喜欢霍银筝的,既然有继续和他在一起的打算,那麽就要让他拾回自信才可以。沈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抓回去,这就更加要让霍银筝有保护他自己的能力才可以,在瞬间,沈笑做了个决定,他决定去偷。
百草今天心情很好,今天他做了一回梦城花魁幽落的入幕之宾,想到幽落那媚人的身体与自己的紧紧相缠,百草便有些心不在焉。
他要回丹房继续工作了,但看到了丹房的那片狼籍,百草从头凉到了脚。
看著被洗劫一空的丹房,百草的心中向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
看到了那大胆的小偷的留言百草的心更痛,沈笑居然要把他的宝贝草药喂给一个陌生人。只是既然是沈笑拿走的,他再心痛也是拿不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沈笑要做什麽,希望他不要再去为害更多的人。
百草认命的拾起药篓,像天风山出发。
朱颜。
朱颜不是一个人的名字,朱颜是一个场所,一个声色场所。
朱颜的二楼,迷人的幽落懒懒的靠在扶栏边,对著眼前吃这他的点心的人道:"你要我勾引的我已经勾引了,我要的东西呢?"
沈笑扔了一封信给幽落,对他眨眼道:"你自己不也很是享受?"
幽落笑了,笑得勾魂,那看似娇弱无力的手如铁般的抓向了沈笑:"我要的是你!"
沈笑躲开了,笑道:"我知道你想抓我回去邀功,所以我留了这封信给你,希望你能够把他交给父亲,说我晚些回去。"
幽落叹气道:"你这个小坏蛋,居然骗我,看下次我还帮你!"
远处传来了沈笑的笑声:"如有下次我一定再来......"
夜已深,天已凉,幽落的眼里只剩下了孤独,如独自挂在天边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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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能够得到武林英雄大会请贴的第一天,梦城的星坊前已经有了很多人,虽然知道只有一百个名额,但是既然来了,便是对自己的身手还有些信心。
星坊不是一个谁都能进得了的地方,星坊是有五个角的广场。说是广场,周围却都是密封的,那十米高的围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地来的。
从外面看起来星坊是没有门的,其实星坊是有门的,星坊的门在地底,门的另外端便是梦城的中心,城主瓦冷的住处梦宫。
进入星坊的人都必须自己有著越过这十多米高度的轻功。正当一些人望而兴叹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影连续的从高处闪过。
在望而兴叹的人当中有三个人十分的醒目,这三个人不巧都是乞丐。
一个乞丐长叹道:"笑儿,他怎麽到现在还是没有抛弃你,这样的话,你要什麽是候才会想到我。"
另一个乞丐道:"你这个裁判好不负责,里面都开始了,你却还赖在这里。筝哥,我们不要理他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
最高的那个乞丐始终没有出声,拉著那个最瘦小的,一跃而起,也进了星坊。剩下的那个见只剩下自己一人被抛弃在一旁,摇了摇头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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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谷喜欢血,不管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他喜欢看到人们自相残杀,那样会使他得到窥视人性的快感,所以他喜欢武林英雄大会,因为在这里他可以看见自相残杀,有时候为了得到那为数不多的名额,同门或者兄弟之见也会有杀戮。
他喜欢看人性的黑暗面,那会使他有种优越感,现在他迟迟的不下判决,他想看看,擂台上的这个人在不能杀死对手的情况下,会对已经失败的这个人,残害到什麽地步。
星坊的擂台是全封闭的,只有裁判和比试的人可以进去,所以虽然有不能杀人的规定,但是真要是死了人,也不过使胜者丧失继续比赛的资格罢了,对裁判来说并没有什麽损失。
青谷曾经杀过两个人,在比试之後。因为那个人在杀戮过後居然在他面前侵犯起败者来了。对於刑求他是麽什麽反感的,但是对於强暴,他是不能容忍的,因为那会使他想到自己的过去。
青谷的手里面拿著一壶截竹,那个中年人的手指一根根的被眼前的少年削断,血一股一股的喷出来,那个人在第一根手指被削时就开始哀号,就开始求饶,可是青谷没有喊停。那少年冰冷的眼神中因为血而产生的快感,让青谷第一次在红色中有了欲望。
青谷对少年淡淡的道:"你想去武林英雄大会麽?"
少年点了点头。
青谷又道:"你知道他被你这样的折磨,定会失血而死,你将失去资格麽?"
少年有点了点头。
青谷笑了:"如果你还想继续下去,就过来服侍我吧,如果我满意你的身体的话,我就说他是在我宣布他失败之後死的。"
少年没有说话,在青谷的座位前脱了衣服跪了下来。

 

22
星坊的比赛是淘汰制的,每个裁判负责110个选手,分十个会场,共比试十天,每个裁判每天负责十一个人,十场比试,胜利者继续,失败者淘汰。所以那第十一个人即是最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因为最後的剩下的人是最强的,但却也因为前面的连续比试而消耗了很多体力,很可能会输。
乌衣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著白飞,昨天他要了白飞一夜,想是把他累坏了。只要一想到白飞,一想到他那冷傲的眼,冷傲的身,他的欲望就会抬头。
看了一眼已经进行到第三场比试中的两人,乌衣不耐烦的随便判了个输赢,这些人武功怎麽都那麽差劲,他想快点回去征服那美丽的身体。
总算熬到了第十场比试了,这是他这里的最後一场,乌衣知道他一定是最早离开的裁判,最後上来的这个人却让他瞪大了眼睛,那个人居然是白飞。
毕竟是最後胜利的人,武功再不济也是个强者,白飞的武功本来不弱,昨日让乌衣折腾了一夜,体力却已是不行,现在已经落在了下风。汗水流趟了下来,在那布满吻痕的脖子上划了一道道痕迹,在乌衣的眼中,这一幕是十分的动人的,甚至有些情色的诱惑。
见白飞有些支持不住了,乌衣的刀穿过了水族武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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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筝看这眼前的对手有些许的无奈,本来银筝不准备来的,可沈笑说:"我从没参加过这麽好玩的事情,你就帮我个忙,到时候我让人把你分配到我这一组,你武功那麽差,我赢定了,你输定了,那不就跟你没参加一样。"
可事实证明,沈笑又在骗他,银筝来了之後才发现,他这组的裁判是许微,沈笑先赢了其余九人,然後与他做最後的比试。
比试开始了,沈笑却对著他做了个鬼脸,然後对许微说:"我若是弃权的话,能算他赢吗?"
许微奇怪的道:"你想弃权吗?"
沈笑道:"我一时忘了,我好象已经有一张请柬了,所以决定弃权。"
於是在没有任何损伤的情况下,银筝拿到了那张请柬。
那是张很奇怪的请柬,因为那并不是请柬,那是一个香囊,绣著一张古筝的香囊,这香囊银筝见过,那日他离去时柳映堤塞在他怀里的好像就是这样的一个香囊,只是他以为在和沈笑扮做乞丐的这段时间里给不小心弄丢了,没想到却落到了沈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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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客栈
木字号房间,梳妆镜前,座著一个红衣美人,这个美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很美,就是瘦了点,那宽大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飘逸。
美人的手也很美,只不过现在被另外一双手扣住了脉门。
幽落一向以为天下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的出他的诱惑的,因为他很性感,要命的性感。所以在三年前,他做错了一个决定。他竟然以为自己能够诱惑住那个男人,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他错了,所以他输了,他把自己的一切都输了,包括心。
两年後他拾回了自信,却遇见了沈笑,他又输了,因为他知道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沈笑更加能吸引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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