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端看怀中的人在想别的事,毫不专心,莫非在想李大吧?忍不住又吞了一口酒。
「喝慢点...」丈夫在外工作受了气,做妻子的应当如何...钰威眉头打了死结,不知如何是好,没看过这样难受的缘端。
酒精驱使,让缘端兴起异样感觉,既然已经认定小东西,放下酒杯...缘端抱起钰威,走向床呢喃道:「宁你负我...」
钰威听不清楚,把耳朵贴近缘端的唇边,再进去耳朵里的却是湿滑舌头,钰威觉得痒,抱得缘端更紧了。
19
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缘端道:「今夜让你做一回好麽?」
钰威「阿」了一声:「你醉了?」
不再言语,缘端开始脱起衣服,随即两人扑倒床上翻天覆雨。
做他?钰威心里乱哪...两人只是一个劲赤裸拥吻,真的要做,谈何容易?
关头一到,钰威不想伤害缘端,在没有什麽前戏之下,忍痛让缘端进入自己体内。缘端故意让自己醉得迷惘,一听到身下人恩哼吃痛的叫声,立刻失去理智的摆动起来,竟有些刻意折磨。这一夜钰威吃足了苦头,顾不上取悦男人,咬牙跩紧被子,痛得浑身发抖。
反覆折腾,男人压在钰威身上呼呼睡著,钰威抽起染血的床被,独自料理放肆後的结束,忙了许久才又要了一床新被,趴在男人身旁昏睡过去。
一夜过後,揉著泛疼的头,缘端爬起身,对昨夜的事记不真切,努力回想竟是一夜放荡,再看看小东西脸色惨白...整人激盪不已。
发现钰威自己清理过,床单也已更换,可底下伤口仍然怵目惊心,轻帮钰威上药,惹得钰威绷紧身子。缘端悬在空中的心终於给放了下来,他看见钰威和奴才暧昧,心里又怒又慌,可他今日才彻底明白,林钰威很爱他...
睡了一整天,林钰威麻木的张开眼睛,看天是黑的,以为自己才睡那麽一下,闭起眼睛又要睡,缘端这才抱起钰威身子,说些缠绵的情话。
然後端了碗粥,缘端亲自喂著,一口一口吹,林钰威觉得别扭,又争不过他,绿著脸才填饱肚子。
躺回床上头一扭,钰威觉得自己又想睡了,打了一个哈欠,突然想起什麽,道:「对了,我有事和你说。」
「恩?」坐在床沿看著心爱的妻子,缘端一副柔情铁汉模样。z y b g
「......」太过肉麻,钰威傻了眼,心想莫非受了刺激不太正常?终於钰威决定相应不理,自顾自道:「我发现我不适合做商人,所以我已经把产业都给李大管啦,以後我们找个时间去补蜜月,这个世界我还有很多地方没玩过。」
「你说什麽都好...」果然是自己多心,缘端宠腻的看著钰威,骂自己是傻瓜。
什麽嘛...钰威白了眼,还以为自己不工作,陪他游山玩水他会很高兴,结果他一副呆样,真没劲...钰威又打一个哈欠,小心不动到伤口,扭滚了一圈到床里边,拍拍身旁空位,示意缘端一起上床补眠。
缘端爬上床,搂著钰威,甜蜜像扎根般。
20
哪有蜜月...游山玩水?「怎麽这麽忙。」钰威抱怨。
缘端需要上朝,原来当王爷还要管事,管事才有俸禄,有钱人不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好了吗?
「董臣相告假,担待部分要事。」缘端带著歉意哄钰威。自己心里也在琢磨,州小丰走後,七弟勤於政事,表面上看似不愠不火,作风却过於薄情。
喔喔...钰威点点头,的确好久没看见皇帝、蓝岫了。
钰威閒不下来,有时抱著孩子和芳儿大街小巷跑,有时窝在李大那打杂,有时在外头惹事,久而久之,还认识了些地方朋友。
起初还会关切缘端一天在朝里做些什麽,但实在听不懂又没兴趣。钰威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忙起生活昏天暗地、故此失彼,才甜蜜个几天又丢下缘端,自己搞起一套交际。
缘端知道钰威心里有他,可日子一久,心里再次犯起不安的滴咕,妻子活泼好动、不安於室,有点天真烂漫,这样却显得对亲密之人生性寡情。
曾问钰威平日怎麽打发时间,只是当缘端看见他兴高采烈、比手画脚的模样,脸也铁了,真想敲昏他脑袋,然後带他去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
妒忌、莫可奈何,真是莫可奈何。
「我会吃醋...」缘端一日忍不住了,垂下肩膀道。
甜言蜜语和说心底话有时是两分情,甜言蜜语可能是一股脑的热情,心底话却有可能要你放下防备。缘端说这话时,觉得好像自己无理取闹的女人,又怕钰威以为自己不信任他,另一方面心情,觉得自己好像在示弱,往往这念头一起,对感情是种却步。
「啊?」光爱还不够,感情需要经营!
钰威很少用脑在想这些励志的标语,他闷头陷入困扰的状态。自己是三不管地带长大的孩子,习惯关心生活过於关心周遭人,所以当和自己最亲密的哥哥谈恋爱,自己不知道。
所以以前那些女友无论发生什麽事,自己一定挺身而出,但是女友出轨,自己总最後一个发现。以致於女友们合起来感叹,以为林钰威是好情人,却是最差的那种。
看钰威苦恼的样子,缘端就後悔了,他不是想改变钰威。
两人关系尴尬了一段日子,直到州小丰真让董蓝岫找了回来。
皇帝让小丰逗了几次,大哭一场後,整个人後退笨了几岁,三不五时关切缘端和林钰威的婚姻关系,有时塞些奇奇怪怪的药,弄得缘端哭笑不得,钰威倒蛮喜欢的,有时和皇帝两人站在墙角不知说些什麽。
第一回见州小丰,千娇百媚,现在钰威总算是见识州小丰的大爷模样,不禁吐吐舌头,天下什麽人都有。
州小丰道,林钰威在不回去就无法回去了。
想起今生可能都看不见哥哥了,钰威味道有点泛苦,只是已经没有什麽好选择的。加上他有预感,哥哥会过得很好,林钰威对州小丰道,自己不要回去了。
也许小东西不回去有很多理由,但他愿意把自己当唯一的依靠便一切足够,舍弃一切是怎样的情感...缘端表情冷,心头正热。
21
州小丰回来後,朝中恢复以往生气,咏乐也不再汲汲营营做天下帝王,大臣们得以喘息。董蓝岫也回来了,一点没变,接回自己的臣相职务,煞有其事打理一番。
清閒下来,其清閒程度有过之以往而无不及,钰威和缘端两人终於天天腻在一起,好几日钰威带缘端在街上晃著,热情的介绍他发现哪里东西好吃、哪边老板吝啬、哪处风景宜人、...好像这才是他的家乡。
一切都蛮温馨的,直到钰威开始道哪户小姐漂亮。
钰威也不是故意的,下意识就聊了起来。
绘声绘影、观察入微,说到精采之际,突觉缘端把自己手握疼了,抬头看缘端皱起眉头,情况不妙,赶紧收起舌头,钰威一惊,灭火道:「没、没...一点也不漂亮。」
一路上缘端脸色都有点不对,钰威心里也有些计较。
平日钰威不是在自恋假的,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大姐姐』在路上和自己要过电话,泄气...似乎,长相可爱、身高不高的男生,在这一点不吃香,多少姑娘瞧著缘端看,钰威从以前女人缘就好,没吃过这样的鳖,总觉得丢面子。
「她们为什麽都看著你...」走了几段路,钰威终於忍不住了,跩起缘端问。
缘端一愣,突然觉得有些欣喜,急促问:「你吃醋了吗?」
「恩,」不等缘端沉溺在幸福气氛里,钰威霸道言:「我以前走在路上,女生都会多看我几眼,我发现你这边的女生都喜欢高一点,长相阳刚一点的男生,...」
小东西滔滔不绝,一脸愤忾,不是开玩笑,缘端脸色更难看...不但三句不离女子,而且竟然是吃不认识女子的醋,不是自己的...
当晚,钰威被绑在床头好好教训了一番。
原来先前,钰威把没胆和女生做的花样,和缘端都玩个差不多了,毕竟一样是男生,钰威觉得在"大脑情色专区"的思考路线里,是有部分是可以互通的。
因此起初和缘端做爱时,他完全举手赞成适当的情趣。但怎样的老师教出怎样的学生,何况缘端是个充满"求知欲"的学生,做爱次数不过屈指可数,已经可以反客为主。钰威多次嚐到苦头,後悔不已,自个问自个呀,缘端以前生气时最多不理自己,如今他学聪明,知道那样吃亏。所以每当现在自己惹他生气,就会被欺负的死去活来,自己真是栽了...
明明难受生气却又不讨厌,符合比例原则,完全教训达到目的。大悟,自己被吃乾净了,无力反击。本来以为上床又称"吃",是一种情色的语法,体会一番,终於知道那是文学造诣。
五肢无力,被缘端抱进水池里清理身子,两根手指钻了进去,钰威忽然意识到自己像待宰的鱼,一切由他---突然怀念起以前看A片时,脑子是多麽空泛,满满色情。
「想什麽呢...」双双在浴池里,缘端本来只是用手指清理,正常程序,突然有个硬物塞了进来,钰威没有防备,呜鸣一声。
「坏...」钰威哪时被人这样"坏"过,软软的身子把缘端捧起来,又是激情当下,恍惚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骂缘端:好个闷骚的人。
最怕缘端替自己清身子,别扭。但又最喜欢被他服侍的感觉,「我爱你。」钰威道。
「恩...我知道,你昨天说过了...」该睡了,小东西还有精神,缘端往钰威脖子上吻,缠绵温存。
思觉不同步,习惯成自然。呵...钰威傻笑,不再多说。
翌日,缘端上朝去了,钰威难得懒得出门,和下人厮混起来。
22
钰威和缘端一同在街上逛著,突然出现一白衣公子,眼睛打转打转在钰威身上,一脸痴痴怨怨。
钰威瞧那人模样雅痞,露出这样表情有些不配,问道:「你怎麽一直看我?」
缘端心下一系,这少年功夫倒好,脑海搜索一番,出现一名号,迟疑道:「白少乐?」
少年这才抬起眼看缘端,却是冷哼。
钰威看对方无礼,拉著缘端要走,白少乐皱眉挡下,道:「慢。」
看白少乐针对钰威而来,缘端警惕把钰威护在身後,双眼凌厉。白少乐只是不言不语,僵持不下,钰威不解:「你到底在看什麽?」
「你不是她...」略显痛苦的表情,白少乐像松懈下来般自嘲一笑,做揖便要离开。
缘端不知原由,可钰威成日和邓芳儿要好,反覆推敲後心下有底,开口道:「你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白少乐脚步乍停,俏皮一笑道:「怎麽?舍不得本公子。」
脸换得好快,刚刚一副伤心欲絶,现下嘻皮笑脸,缘端心里没好感,不解钰威用意;钰威不同,钰威听邓芳儿说许多白衣公子的故事,对这人好奇不已,现看这人对邓芳儿似真有情,怕是两人有什麽误会,心里对白衣公子有点好感。
「你不是娶妻了,迷上你有什麽用?」钰威怕白少乐跑掉,上前一步要拉住他。
缘端眼快,打掉钰威半伸的手,『啪』了声,钰威一愣,用眼神责怪缘端莫名其妙。
白少乐看两人互动觉得好玩,分明有人醋海翻腾。
对视一会,缘端声音有点不耐道:「和我走。」
「阿?」钰威摇头,缘端不信、不解,自顾走去...至少他认为钰威会跟上来。
白少乐眯起桃花眼,待缘端走远,问道:「不会是和他吵架,拿我做挡吧?」
「我哪有和他吵架...」钰威不满,模样气呼呼的。
白少乐心神一闪,彷佛看到当年他总爱逗弄小芳儿,芳儿鼓起双颊的可爱模样。...
「你叫白少乐呀?」钰威不知怎麽开口,单刀直入不知可好。
「恩,但我尚未娶妻,你还是有机会的。」白少乐自恋的抬高下巴,一副快来迷上我的样子。
「明明结了婚,一点不老实。」钰威心想这人要真的不好,就替芳儿打薄情郎。
「唷?」白少乐也不辩,笑嘻嘻看著林钰威。
两人这算是认识了,钰威对白少乐别有一番心思,话里有话的想套。
白少乐心知古怪,多半只是占占钰威口头便宜,左弯右拐,半真半假什麽都不说。
久了,钰威说不过他,都咬了舌头好几遍,投降的把事情缘由直接道了一遍。
白少乐大惊,一脸阴恨,随即冷静下来,话至此,白少乐一手捏住钰威脖子,模样又伤心又怒极,但手又这麽停在那,良久忽滑落一滴泪道:「带我见芳儿。」
钰威大喜,两人果真是误会,一路上夸张道出邓芳儿的委屈,白少乐听得惨白,恨恨的...
林钰威不知道有时候,可以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人麽,这个林钰威呀。
钰威把白少乐带回府。白少乐再见王爷,心思已是不同,妒恨自己的孩子喊别人爹,自己的妻子做别人妾...故做亲密,少乐上上下下把钰威摸个透彻,钰威只觉得痒。轻笑,白少乐想一个王爷算得了什麽?若问得芳儿,王爷曾欺负她...势必十倍讨回。
缘端本来已经讨厌白少乐,看白少乐行为放肆,钰威不推不拒,冷笑迳自回房。
钰威本来对男人不感兴趣,没想到缘端是因为白少乐吃醋,瞧不明白,只觉缘端脸色不对,便喊了奴才领白少乐去邓芳儿房里,自己尾随跟了过去。
「怎麽不陪白少乐去。」缘端关起房门,双眼冒著光火,好想生吞了眼前的人。
钰威不知哪桩,想了想...莫非缘端与白少乐有什麽江湖仇恨?小心翼翼靠近缘端,钰威简明扼要,边说边担忧看著缘端。缘端听不下解释,不管白少乐、不管邓芳儿,一手隐忍著打人的冲动,道:「你都不晓得别人看你的眼神,你...」
林钰威听不懂,道了声:「怎麽?」
显然被吓到了,钰威看缘端一副想打架的样子,自己开始左看又看有什麽克难武器可以顺手抄起,免得吃亏。
吵架到这,气氛有些白热化,钰威开始有点不安,缘端很久没发脾气了。
良久,缘端并没有像从前般,前来抱住自己,轻语:对不起。钰威神情受伤,自己离开。
23
好像从前的好都不重要,面子、里子都丢了...缘端心里发酸。
往後日子两人尽量避不见面。白少乐将两人关系看得明白,表面上说要报答王爷,硬是留在府中,实际上对钰威虎视眈眈。
芳儿和自己误会冰释是好事,可白少乐见芳儿这些日子里吃苦,心里难受,他这人一旦难受便要找周遭人泄恨,因此心里盘算著王爷曾对芳儿不轨,不如以牙还牙。
但相处久了,白少乐看见自己孩子每每扑倒在钰威怀里,总笑的灿烂,柔柔媚媚的模样多像自己?心里莫名骄傲感,决定放过钰威,平日里有意无意的对钰威动作亲腻,偏要惹那个王爷。
一日,王爷忍无可忍,和白少乐打了起来,白少乐本来武功有些不及,可他狡诈多计,招招阴险狠戾,反观王爷心底虽怒,却不愿真正伤了芳儿丈夫,几番顾忌後渐露败迹,白少乐看机会甚好,利刃穿刺王爷左肩,血流不止。
王爷不皱眉头,好像受伤得不是自己,败且败,收了剑锋,转身离开。
多刺几个坑也不会满足,白少乐本来这样想,可这一生多少机会见识到英雄气魄,见败且收、不亢不卑,少乐佩服栗王名号不为虚传,收敛心性後,开始缠著王爷交朋友。
缘端本来不愿搭理白少乐,也不善搭理。
话说,钰威看见缘端受伤,心里紧张,念头盘旋良久,相信缘端还是爱自己的,厚起脸皮亲自替缘端打理白天和夜晚的总总需求,守在身旁寸步不离。
缘端日子寂寞已久,突然沉溺在温柔里觉得好不真实...看钰威软化,自己又愧疚又後悔。为了钰威,起初与白少乐好言几句,直到杯酒释仇,最後真成朋友。
白少乐性情恶劣,难得交了朋友本来不太想走,可自己还是有些事情要打理,依依不舍便带邓芳儿和孩子离开,钰威顿时觉得王爷府少些什麽。
「等我在大一点,我们收养几个孩子好麽?」替缘端按摩手臂,钰威叹了口气,心想若缘端可以替自己生孩子多好?
缘端他不在意孩子,天下人他独爱林钰威,什麽都应了他,恋恋不舍问道:「我手若好了,你还会待我这般好麽?」
舌头灵巧的舔上愈合的伤口,林钰威答:「等你伤好,我待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