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集合了!"叶峰总是很凶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整个篮球场。
"来啦!"
在更衣室里换掉运动衣,队友们不禁又谈到了殷琪的"有钱哥哥":"你们不是亲兄弟吧!"
"不是!"一边脱掉身上的运动服,殷琪剑一边回答。
"不过......小剑,你们家的虫子还没被捉掉吗?"指着殷琪剑胸口的红色淤痕,一个学长很不正经地说,"怎么又被咬成这样了,比上次还要多!"
"我就说是吻痕嘛!哪有虫子专咬那种地方?"
"什么‘那种地方'?"涨红脸的殷琪剑很没好气,"不就是锁骨上和领口上吗?哪有你说得那么恶心?"
"可为什么只有那里呢?要知道,大多吻痕也都只是留在那里的!"学长看殷琪剑气红的脸,不禁更想捉弄他。
"就是!要不为什么只有那里?"
"你还嫌我被咬不够少啊?"殷琪剑越来越生气,只是他的样子太稚气了点。
"我看你还是拿被子先去晒晒吧!"早就把殷琪剑当弟弟看了的叶峰好心的提议。
"好!"
记住此刻的愤怒,殷琪剑把所有的话都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傅允紊。
"你是说,我的羽被里有虫子?"忍着随时都有爆笑出来的可能,傅允紊的目光久久停在殷琪剑让他看的被虫子咬的痕迹上--那根本就是他乘殷琪剑睡着时留在他身上的吻痕。
"不是吗?"穿好衣服,殷琪剑一脸的认真。
"当然......等等!"忽然,傅允紊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使他原本轻松的神情刹时变得严肃异常,"你刚刚说,篮球社的学长都有看你的身体?"
"怎么了?"为什么傅允紊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殷琪剑会觉得自己就像个荡妇,"我们都是在篮球部的更室里换运动服的,所以彼此看到......"
"彼此看到?"傅允紊以为他已经被醋淹死了,"不准你再去篮球社!"
"为什么?我不是女人......"
"说不准就不准!没有为什么!"
"不要!我喜欢篮球,不要退出篮球社!"殷琪剑意志坚定,"而且再不锻炼点肌肉,我一定会一辈子被你吃死!"
"你说......什么?"
"我不要再每天都被你像抱什么似的抱在怀里,简直就像个女人!"
"你......是说......你是为了我才去打篮球的?"他可以这么理解他的话吗?
"是有点,不过......"
"我好爱你! 好爱你......"不让殷琪剑再说出下文, 傅允紊又把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好爱你......"
"你看,就是这个样子!"努力挣脱的殷琪剑还是像以往一样毫无反抗的余地,"每次这种时候,无论我怎么做,你就是把我吃得死死!
"所以,我一定要努力!"
好可爱!
呼吸着殷琪剑身上的体味,傅允紊的感觉就像在飞:"没用的!"
"谁告诉你,只要你个子比我高大,我就一定是输家?"傅允紊的话让殷琪剑更加不甘心。
"你知道我的空手道、柔道、台拳道,各是几段吗?"邪恶的笑着,傅允紊越来越发觉自己有做恶魔的本钱。
"不......不会吧!"
"放弃了吗?"
"你......你......你一定要教我!"忽地转身,殷琪剑把脸凑近傅允紊,兴奋异常,"你一定要教我开车,教我空手道、教我柔道、教我台拳道,教我......总之,只要是你会的,我都要学!"
"包括这个?"
"什么?"兴奋的大脑并没有发现已经存在的危机。
"这个!"邪恶的笑着,傅允紊把脸凑近了殷琪剑。
"什......"殷琪剑的声音消失在傅允紊的唇间。
太久没有细细品味了的双唇,让傅允紊只能粗暴地从殷琪剑口中索取所有的美味。
蜜汁从重叠的唇瓣渗出,寻觅着汁液,傅允紊下意识地把吻移向了殷琪剑的喉经。
"啊......"诱人的呻吟声本能地传自殷琪剑的口中。
这可比睡着时偷吻美味多了!这么想着,傅允紊的吻更是肆无忌惮。
"啊!"被挑逗的身体本能做出殷琪剑从来都不知道的反应。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回应,傅允紊的欲火越来越无法控制。
不经意地抬眼望向最至爱的容貌,傅允紊的动作立刻被不知所措所代替--他看到殷琪剑正把手捂在脸上,无助地痛哭。
"怎......怎么了?弄疼你了吗?"不知所措地抱起全身无力的殷琪剑,傅允紊的大脑里只剩一片空白,"怎么了?怎么了?"
没有回答。
从没有过的恐惧,让殷琪剑除了哭以外,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好容易有些头绪的傅允紊终于明白殷琪剑哭泣原因--自己停不下来的欲望。
温柔地抱他上床,为他换上睡衣,拥他入睡,自始至终,在傅允紊的眼里,殷琪剑的泪一直都没有停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累了的殷琪剑又在傅允紊怀里静静地睡去。
看着殷琪剑满是泪痕的脸孔,傅允紊相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会也不敢再被欲望所控制,因为这将付出最心痛的代价。
始-11
心不在焉地听着助理的日程安排,充满大脑傅允紊的只有殷琪剑--虽然早上睡醒后,殷琪剑就不再哭了,可是直至去学校,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比较明显的表情也没有。
这是否表示,他还在生气?
可恶!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他的,结果却怎么也停不下欲望。
不过,殷琪剑的身体竟然比他料想的还要美味,真是让人抑制不住。
"就是这样了,傅董还有问题吗?"女助理严肃地解说,因为她了解这个从没有人类感情的上司。
见傅允紊和以往一样没有反应,女助理也和往常一样准备离开。而就当她转身时,傅允紊忽然叫住了她:"等等!"
"有事吗?"为什么她觉得刚刚傅允紊的声音中似乎有些着急,是错觉吗?
"如果......只是如果,你的朋友......男朋友......得罪了你,你会希望,他用什么方法来向你道歉?"虽然很难开口,但从没有过道歉经验的傅允紊,也只能"不耻下问"。
"啊?"是她的幻觉吗?那个冷酷得不像人类的"傅董"竟然会这么不知所措地问她怎么道歉?
"想不出来吗?"见助理久久没有回答,傅允紊的声音里不禁有些失望。
"不......不是!"明天就要星球大战了吗,"我......我是说......每个女孩的心思都不一样,不一定我喜欢的就是她喜欢的......"好紧张!
"会吗?不是应该大概类同吗?"
天哪!这么谦虚的口吻会是出自傅允紊的口中吗?真想看看是谁让他变得像个人的。
这么想着,助理决定帮傅允紊一大把:"其实,既然是道歉,那么心到就可以了。不过弄点诚意,也是会让你朋友更开心的。"
"那么?"
"你可以买一大束她喜欢的花等在她家门口,就算她不理你,你诚心诚意地等久了,她也是会心软的,从而你就能向她道歉了......"
等在大门口吗?应该没问题,毕竟他曾经等过三天三夜,只是琪剑会喜欢什么花呢?
"或者,买一些她最喜欢的东西,让她开心,从而向她道歉......"
最喜欢的东西?今天是九号,《ACT》和《COMIC》应该已经可以从出版社直接买到了。
"又或者,把自己摆在她面前,任她出气,从而道歉......"
要挨揍吗?反正他是段级的,应该受得了琪剑的拳头。
"又或者......"凡自己知道的,可以想到的道歉方式,女助理都对傅允紊说了,"总之,只要诚心,她一定会原谅你,毕竟你们都是爱着彼此的!"
"爱......彼此?"是这样的吗?
"如果不是,即使你再怎么道歉,她的心里也不会再有你!"千万不要被她说中啊!否则她就再也看不到这么温柔的傅允紊了。
"是......吗?"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爱上他了!
虽然他的外在一直都是她最仰慕的,但那时他的内在却是她最不敢恭维的,可而今,这么温柔,这么深情,这么专一,这么......天哪!她快要窒息了!
"那我先出去了!"不行,无论如何她都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嗯。"轻应一声,傅允紊的大脑里正在进行剧烈的运动--计划他的道歉行动。
"不会吧!"隔着一扇房门,傅允紊办公室外的整个公司都在为女助理的糟遇而匪夷所思,"那个死人脸竟然会为了女朋友而主动跟别人说话?"
"竟然会为了道歉而从国外运铃兰、白石斛兰、风信子来公司?"
"还用UST在三小时内送动漫杂质来公司?"
"天哪!"
"来了!来了!"不知谁这么说着时,傅允紊手捧着一大束花走出了办公室。
"祝你好运!"就当傅允紊要进电梯时,一个声音不从哪冒了出来。
转身看到一双双正关注着自己的目光,傅允紊忽然觉得自己很需要这种祝福。下意识地浮起微笑,傅允紊说出了令全公司都为之震撼的两个字:"谢谢。"
"爱真是种魔物噢!"
当夕阳照红整个天地时,在翔阳门口已经等了至少八个小时的傅允紊终于见到了面无表情的殷琪剑--真是幸运,竟然只等了八个多小时!
"你......"被一脸心痛的傅允紊挡在面前,殷琪剑说出了一天来的第一个字。
"对不起。"看着殷琪剑和早晨时一样的神情,傅允紊心里的伤痛再也抑制不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自从认识他以后,殷琪剑的笑容少了很多!
"你......不用道歉。"把心情放轻松,殷琪剑不愿让紧绷了一天的心脏更累,"整件事,根本只是个玩笑......"
"可是......"傅允紊感到他的心抽痛得厉害。
"我只是吓了一跳......"让心变得更平静,殷琪剑试着不再这么莫名其妙,"从没经历过的事忽然发生,被吓到也是......"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所以......"不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那时放开他?
"所以,别再说了。"淡淡地浮起微笑,殷琪剑的声音很无力,"我们回去吧!"
"对不起!"把放在车里的花束和杂质递到殷琪剑的面前,傅允紊按计划说出了道歉的话。
"你......"收到未发行的动漫杂质固然开心,可收到一大束鲜花,是男人的都会不高兴。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我就只能送你诞生花。"
"你知道我的生日?"看着傅允紊一脸的愧疚,殷琪剑不敢想像傅允紊到底还对他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不过你曾说过你是在暑假过生日的,而且还是处女座,所以......"
"我说过?"为什么他说过的话,他自己会不知道?
"上次你在谈到《圣斗士》时说过,你最喜欢沙加,因为你是处女座的。"傅允紊回忆着,"那时你还......"
"算了。"不想再听的殷琪剑,已经知道原因了,"我饿了!"
"中午吃了什么?"对殷琪剑这种话言听即从的傅允紊立即发动了引擎,因为殷琪剑的胃不能不让他担心。
"没有。"
"什么?"殷琪剑平静的回答,让傅允紊登时刹住了车,不敢至信地瞪着他的脸。
"没有。"依然淡淡的开口,殷琪剑只希望傅允紊能快点开车,"我中午什么也没吃。"
"你再说一次!"怎么有这样的男人,难道他不知道他的胃有病吗?
"我说,我午餐没有吃!"把声音提高,殷琪剑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我警告你!"发恨地抓住殷琪剑,傅允紊的样子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你再这样不爱惜自己,我一定会用最坚固的刑具锁住你!"
明明就是天方夜谭的话,为什么傅允紊可以说得这么认真?这么不切实际的话,为什么从傅允紊嘴里说出就会像事实一样令殷琪剑全身颤抖。
"你......你以为这是为什么?"不想证明自己害怕,殷琪剑直瞪着傅允紊愤怒的脸孔反驳。
"那你发泄出来啊!"明明都是他的错,为什么受伤害的反而是殷琪剑?明明很心痛,为什么他反而要用这么凶恶的口吻,"如果你生气,那就打我泄愤啊!总是这样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里,你永远都不会有出息!"
"你......"为什么明明是可以反驳的,却说不出一个字?为什么明明是应该生气的,反而会有眼泪流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这么爱哭的!是因为和傅允紊这个爱哭鬼在一起久了,所以才"近墨者黑"?
"想吃什么?"小心地把殷琪剑搂入怀中,傅允紊的心早在殷琪剑流下第一颗泪时粉碎了--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哭了吧!那么强悍的表情上会出现泪水,一定是因为真的很痛吧!
"我发誓,这辈子都讨厌你!"任眼泪在傅允紊怀里流淌,殷琪剑的声音在颤抖,"讨厌你!"
"是因为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爱你吗?"深情的开口,傅允紊根本没把这句话当真。
"因为你让我变得爱哭,就像你一样!"任性地回答,殷琪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稚气,"我讨厌会哭的人!很讨厌,非常的讨厌!"
"是吗?"怜爱地收紧双臂,让殷琪剑更贴近自己,傅允紊的脸上写满了溺爱。
什么是小孩子呢?
应该就是像殷琪剑这样喜怒无常--前一刻还哭得像个泪人,下一刻就因为手中的动漫杂质而乐得把什么都忘了--所以小孩子才那么好哄的,只要给他一颗糖,他就会任你耍得团团转,还一副笑脸。
"这是什么?"无意间看到殷琪剑手中杂质里的一幅插图,傅允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点。
"《Steel Ball》。"没有把目光从书上移开,殷琪剑机械地说出自己正在看的那段文字的出处。
"我不是问这个,是问他们手指上的......"
"‘银河'。"谈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殷琪剑不由得滔滔不绝,"是他们的科学家用SB做的感应器,为的是让他们能够随时和他们的机师联系。你知道,一架SB的存在必需要有一名技师和一名机师,所以,发明SB的科学家就用做SB的异金属做了可以让心有感应的‘银河'指环。你知道吗?左手的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所以在这个手指上的感应器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