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甫关上家门,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将双手撑在双膝上,弯腰急喘,然而彼此的眼睛却热切地注视着对方。
这一路急奔,不但未将他们的欲念减少,反而愈加炽热。
最先回过气来的戴志恒,站直了身体,先踢掉鞋子,然后开始脱外套。不一会,就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胸膛。
植若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发什幺呆?"戴志恒笑了一下,拉起植若愚,动手脱他上衣的钮扣。
植若愚举起手握着戴志恒此刻正劳动的手腕,慢慢将他引导至自己的腰下,望着戴志恒的眼睛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情欲。
手,顺势覆盖在植若愚的腰下突出上,隔着裤子轻轻向下来回抚摸,眼睛则看着植若愚的脸上变化。只见他微昂起头,眼睛开始有些迷蒙,双唇也不自觉地开启着,心中悸动,将植若愚往后推压在他身后的门上,一手迅速解开他的腰带,一手则拉下他裤子的拉链,然后伸进他的内裤直接握上他赤裸的硬挺。
"啊...嗯......"
戴志恒灵动的手指让植若愚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情欲饥渴,伸臂勾着他的脖子,趋嘴吻住他的唇,腰身轻轻移动,主动让自己的胯下悸动在戴志恒手上进行摩擦。
"嗯...呣...呣......"
戴志恒的心跳得更狂,离开植若愚的唇,转而啃噬植若愚敏感的耳下,他要植若愚变得更狂放。嫌植若愚半敝开的裤子与内裤阻碍他的抚弄,索性从内至外一把扯下,然后握上他身后弹性佳的浑圆,手指不客气地直接侵入那藏在浑圆中的秘穴。
"呀~"突然被侵入的不适,让植若愚不禁皱起了眉头。
戴志恒亲了他一下,"我去拿润滑油。"
手指退出,身躯才刚离开紧贴的胸膛,就被重新按紧,"不要走。"
腰被用力地抱着。
戴志恒笑了,俯在他耳边呵气道,"这幺舍不得吗?"却发现植若愚脸上忒地一红,于是咬了咬他的耳垂,"转过身去......"
植若愚突然转过头来,"不要。我要看着你。"话才出口,突又觉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
戴志恒看在眼里,心中激动不已,倏地,双手捧着植若愚的脸,唇在他的眼鼻唇颊上乱亲,接着双手一分,用力扯开了他的上衣,扣子实时四处飞散。低头一路往下啃咬他的颈、锁骨、乳头,然后蹲下身体。
"脱鞋。"
被戴志恒啃得全身酥麻的植若愚,有点吃力地依言用脚跟脱鞋。才刚脱下,戴志恒就迫不及待地脱下他那半吊在膝上的裤子与内裤,并将它们拋得老远。
接着,戴志恒撑开植若愚赤裸的双腿,半跪着,然后捧着植若愚的勃起纳入口中吞噬。另一只手也不空闲地绕到植若愚的身后,手指慢慢滑进他的紧窒,轻轻转动、开发......
"啊...嗯...嗯..."植若愚只觉双膝发软,快站不住了,额上冒出的汗,一滴一滴地从颊边滑落到下巴,再滴下。
感觉自己快喷发的当儿,戴志恒却放开自己。勉强撑开蒙眬的眼睛,看着戴志恒迅速地解开自己的裤子。然后趋前亲了自己一下,接着一只腿就被抬高,"脚再掂高一点,攀着我......"
声音听来有点抖动,看来他已到了忍耐的极限,「真行......」植若愚不禁笑了一下。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笑竟摧毁了戴志恒仅存的忍耐力,只听他"啊"了一声,就挺腰直接冲了进来,然后疯狂律动。
突来的钝痛,使植若愚倏地睁大了眼睛,然而接踵而至的快感即席卷全身。
"啊......愚......愚......啊...愚......哈......"
植若愚紧紧地攀着戴志恒,身下快感造成的酥软让他再也站不住了,然而却又觉得很不满足,似乎很不甘心自己同时饥渴的唇被忽略了,于是张嘴用力咬住戴志恒的肩。
被刺激的戴志恒更不留情地推进、退出,然后再用力推进......
"啊~"
咬破了戴志恒肩下皮肉,终尝到丝丝血腥的同时,自己也忍不住喷发了。
而戴志恒也将热流射在自己的体内......
*********
醒来时,只觉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腰下,更是连转动也困难。
转过头来,即见戴志恒犹自熟睡的脸,于是伸手抚了他的脸一下,却惊醒了他。
他张开眼睛看见了自己,冲自己笑了一下,然后就趋唇吻了下来。
"呣...嗯..."
过于热烈的起床吻,重新唤起了体内的欲望,纵然身体已疲累不堪。
伸手将他推倒,翻身将戴志恒压到身下,双掌握着他的头吻得更深入。
半晌,两个人才分开,植若愚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喘着气道,"你是我的。"
戴志恒楞了下,接着紧紧地拥着植若愚。
这句话,他昨天已听到无数次了。
两个人彷佛从未试过云雨滋味似的,在玄关做了一次后,就转战到戴志恒房间。
在戴志恒的床上,两个人翻来覆去,不知餍足地做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彷佛要将彼此的精力都吸干似的。
每一次紧握住植若愚的腰,用力地向前冲刺,本以为不会再有更激烈的了,却没想到下一次比这一次做得更凶猛。
抚、弄、撕、咬、啃、噬、穿、戳、吸、允,两人无不尽其所能不断地刺激彼此的敏感,将对方的情欲悸动推至高峰、爆发,然后蕴酿,再爆发......一遍又一遍。
两人不时地狂吼、吶喊、嘶叫,同时也叫唤着对方的名字,也不禁污言秽语......,这些听觉上的刺激同时也加剧了他们动作上的狂猛。
"愚......愚......啊...愚......妈的...植若愚......啊......"
戴志恒跪坐在植若愚的腿间,高举他的双腿,用力握着他的两瓣半圆向旁撑开,奋力地穿戳。俯眼看着植若愚挺高的腰身不断地扭动,拉着床单的双手皆已显现青筋。
"...哈...哈...大志...嗯......哈...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哈哈......啊......"
倏地,戴志恒的动作有瞬间慢下来,突然又再加速。
"嗯......大志大志......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啊......"
戴志恒累得俯趴在植若愚的身上,下体仍滞留在他的体内不愿退出。
细碎的吻落在戴志恒的额上,戴志恒抬起头趋上自己的唇,舌头即刻交缠在一起。
待体力稍恢复,两具不知餍足的身躯又再律动......
然而,却再也没听到植若愚充满占有欲的"你是我的"这四个字了。
......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情动,却没想到一起床即又再听到这句话,戴志恒内心的莫名激动久久不能平伏,唯有紧紧地抱着植若愚。
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床底下的箱子,你打开看过了吧?"
感觉怀中的他一阵震动,突而对上自己的眼睛泛着一丝不安......
24
「喂!查丽娜的东西你打算放哪里?警告你,别打我房间和客厅的主意......」植若愚手捧着一个箱子,甫踏进家门就对走在前头的戴志恒说道。他们刚刚虽送走了查丽娜,但她却留下两箱子杂物寄放在他们家,却没说取回期限,顿让他有错觉以为自己的家成为回收中心。
捧着另一个箱子的戴志恒,转过头来,看着他说道,「听你这幺说,除了我房间,我已没别的选择了。」
「你心知肚明最好。」植若愚露出胜利的笑容。
「哼!那你还不快点搬进来。」戴志恒一脚踼开了自己的房门。
植若愚跟着戴志恒走进房间,环顾了一下,没找到空余的角落摆放,因为这间房的前身是他的杂物室,戴志恒搬进来后,因行李不多,除加了一张床外,就没移走他的杂物。「喂!放哪儿?很重哩!」
「真没用~先放在地上......」
植若愚放下箱子后,就径自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动手将散落的杂物重新摆放。
「你干什幺?」
植若愚回头白了戴志恒一眼,「不收舍好这里,那家伙的东西摆哪里?」
戴志恒笑了一下,「放我的床底就好了......别弄啦你,尘埃到处飞,等一下我怎幺睡?」说着,掀开床尾一角的垂地床单,然后蹲下身体去拉放在地上的箱子。
植若愚见状,连忙过去帮忙处理另一个箱子。箱子前进床底不到一半就被卡着,植若愚于是把箱子拉出来,低头往床底张望,看见一个斜摆了的白箱子。
「怎幺啦?」已将箱子完全推进床底的戴志恒见植若愚半趴在地上,伸长手往床底掏东西,奇道。
「有个白箱子......」
「不要碰!」
植若愚楞了一下,抬眼望着戴志恒,一脸不解。
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戴志恒搔了搔头,尴尬地笑道,「哈,没什幺没什幺......那是我的家当,放了一段时日了......有很多尘,你还是别碰了,免得弄脏了手......」见植若愚一脸不爽,知道他不满意自己的答案,不愿意被这样敷衍着,于是正色道,「这箱子里面装了一些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暂时还不打算让人看......所以拜托你别去打开,也请你不要丢了它,若你想收舍这个房间的时候......」
见植若愚脸色不善,戴志恒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的,现在还不行......」
植若愚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即使你亲自打开摆在我眼前,我也不看!什幺烂宝贝!」迈开脚步,径自走出了戴志恒的房间。
虽然他嘴上如此说,但那个白箱子却像梦魇般缠着他,又似潘朵拉的盒子般诱惑着他,让他不时趁戴志恒不在家的时候总去拉出来跟自己的道德决一胜负。
终于,他战败了,在他对戴志恒思念最盛的时候。
......
"床底下的箱子,你打开看过了吧?"
听戴志恒肯定的语气,植若愚不由地全身一震,抬头望着戴志恒,「他知道了......」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地......
「即使你亲自打开摆在我眼前,我也不看!什幺烂宝贝!」突想起自己曾斩钉截铁说过的话,不由感到一丝尴尬,于是将头埋回戴志恒的肩窝,闷声应道,"嗯......"
耳朵突被咬了一下,接着就听到戴志恒的取笑,"好奇心果然很重,若里面藏着的是毒箭或飞镖,你现在肯定死了,不怕吗?"
"切~死就死......没什幺好怕......"不甘戴志恒的舌头在自己耳中舔舐造成的麻痒,植若愚张嘴在戴志恒的肩上轻咬。那儿,有他昨晚留下的齿痕。
"不怕死?"手滑到他的臀部,"那被我操死算了......"重重地捏了一把。
"噢!"植若愚吃痛地叫了一下。
抬起头来,眼露危险讯息,"要也是我先操死你,他妈的!"低头去咬戴志恒的唇,虽然腰部酸软依旧,但仍勉强撑高一些,好让自己的手在那个空隙伸进去握着戴志恒此刻柔软的男根。
戴志恒连忙去拉他的手,从牙缝迸出声音,"喂!住手!"
植若愚任戴志恒拉出他的手,见他一副紧张模样,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坦白说,即使现在戴志恒有兴致,他也没体力奉陪。被戴志恒穿刺了整晚的地方,现在仍麻木不堪,致使他腰部几乎使不上力来。「死大志,下次一定要操你整晚也让你试试滋味......」植若愚用眼睛对戴志恒宣战。
"腰很酸吗?"不等植若愚回答,戴志恒径自用手指在他的腰部轻轻揉捏,替他按摩起来。
植若愚舒服地闭上眼睛,全身放松地趴伏在戴志恒的身上。说也奇怪,经过昨晚疯狂一夜,戴志恒似乎更容易看穿他似的,不必开口也了解他的心思。
"那个人,是我的第一个情人。"半晌,戴志恒在植若愚耳边轻轻说道。
"诶?"植若愚微抬头,带点惊讶地看着戴志恒。「怎幺他连这个也......」刚刚,他就在心里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开口问戴志恒:骆泽楷是谁?
戴志恒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跟我是什幺关系的吗?"
"嗯......我知道了。"将头埋回戴志恒的肩窝。
"放心,我现在跟他没任何瓜葛......"抱紧了植若愚一下。
"嗯,我知道。"趋嘴在戴志恒的脖子亲了亲,表示他真的相信。
突觉身下的戴志恒动了动,双手也攀上他的双肩欲把他从身上移走,植若愚不妥协地压着他,"干嘛?"
"我想把那箱子拉子出来,想看看里面有哪些东西,我自己都快忘记装了些什幺了......"
植若愚压着戴志恒又再晃动的身体,在他肩窝中闷声道,"我记得......"
"诶?你记得?"笑了起来,捏了他的腰一下,"说,偷看了多少次?"
明知道躲避不了他手上施暴,植若愚还是闪了一下,"三次......靠,很痛哩!"嘴上虽嚷痛,其实那一捏却受用得很,因为正好捏在他酸软的地方。
"三次,妈的,你还真不嫌多。"
"反正都打开看了......"言下之意,多看几次又何妨,反正没差。
戴志恒摇了摇头,真是败给他了。之前还嫌他不够坦率,现在却又坦白过了头。那箱子,坦白说,装满了他心痛的回忆,舍不得拋下,却又埋在心底深处遗忘不了,偶尔还会跳出来刺痛自己一下。若是可以的话,他倒希望植若愚替他将那箱子彻底处理掉,让他眼不见为净。
"你们是因为同一个社团而认识的吗?"植若愚伸指抚弄戴志恒的发脚。
"是呀,昱风高中游泳社,他比我大两届......那本纪念册你看得好仔细唷。"戴志恒还是不放过揶揄植若愚的机会。
"我想多知道一点......"没把话说完,手指继续玩着。
戴志恒低头亲了亲他的肩,默默整理自己的回忆思绪。
半晌,植若愚突冒出一句话,"拍照勾肩搭背的......"
戴志恒不禁莞尔,"那时候想摸男人就只有在拍照时趁机揩油..."突然挺腰顶了他一下,"别说你没做过这种事。"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顿了一下,"也不能去碰别人。"
语调平静,然而戴志恒却明白他当时的心理挣扎,环抱他的臂膀紧了紧,"我了解我了解......"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为什幺......是...家人反对吗?"其实,植若愚心中最想问的是:你现在还会想他吗?
那箱子里,除了那本纪念册,还有一些关于灵通国际的新闻剪报,以及被邮局退回来的贺卡,有贺新年的、贺新春的、贺生日的、贺父亲节、母亲节的以及贺圣诞节的,足足有七打之多,收信人全都是姓戴的。
瞥见戴志恒脸上突现的黯然神色,植若愚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阵子,戴志恒呼了一口气,说道,"我......初中时,就知道自己有同性倾向。高中遇上他后,就更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于是偷偷摸摸地跟他搞了起来......"戴志恒笑了一下,"那不算交往,反而大家有需要,互取所需罢了。他上大学后,我们也没中断关系,断断续续地搞......你别笑我,我那时就只跟他一个人搞而已,因为怕杂交染病......所以一直以来只跟他口交、手淫。他不爽,也因为这样,两个人常会闹起来,不过,闹了后还是继续在一起,后来,偶尔还会顺他意让他插入......这种事,跟生人做不如跟熟人做,反正跟他的关系就是这样。
结果有一天...呣...大约是我高三那年暑假吧,半夜里突然发热、腹痛又泻,还会恶心、呕吐、腰酸背痛,家人很担心,以为我是食物中毒,一窝蜂地送我进医院。医生初看症状也以为食物中毒,寻问我们一家人得知近来没有不洁饮食纪录,便开始怀疑......在他追问下,我便默认了有过肛交行为,他便说我患上了淫肠综合征,这种病正是由肛交引起的,说什幺是因为沙门氏菌、志......什幺菌还有一个...嗯...弯曲杆菌侵入所致......总之,这个病就引起轩然大波,我老爸知道真相后,气得脸都发青了,老妈和小妹则哭个不停......大哥比较冷静,但也是气得不愿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