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知道啊。"炎在我怀里略动,调整到一个自己感觉到合适的位置后继续道,"商容当年和东湘公主的确相恋过,只可惜啊,商容对公主的爱意比不上对国家的忠诚,于是,东湘公主软禁了商容,并给他下了商容所创的装聋作哑......然而,战神商容又岂是任人摆布的,他设法解了迷药后逃离,但却对与自己已有夫妻之实的东湘公主感觉到亏欠,于是满怀内疚的他在离开时将自己所写的兵法以及当时身上六粒装聋作哑都留了下来......"
"猜得不错,继续啊......我也想听听你编的故事呢!"商鳕的脸已渐渐阴沉,想必这应是东湘的秘密之一,可是炎,为何会如此清楚,却让我也摸不着头脑。
"东湘公主在商容离开后恼羞成怒,决定终身不嫁,努力学习着商容留给他的东西,却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她虽不满商容的离开,却还是爱商容至深,于是,她决定生下孩子,却没料到自己在生孩子时难产而死,而就在此刻,他得知商容娶了当年薛家的绝世美女为妻,也正因为这原因,她立下遗命,要她的子孙世代隐于东湘,伺机报复薛商两家......并担任起保卫东湘的重任!"
"还有呢?"商鳕虽诧异,却未表现得过于明显,"那个莹还告诉你什么?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刑法,让她把事实全盘而出......"
"哦?她一个女人会知道这么多吗?"炎笑起,更是不以为然的态度,"不过我还是不想告诉你原因。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但也注意,不要让他受伤了,他是商家的后人,怎么说也要好好照顾的。"
良久,我拥着炎,看着人们在外面忙忙碌碌,却亦不愿动弹。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人的事情?"炎的话音突然想起,他将头更深得埋入我的怀中,说出的话却又是带着些严肃。
"嗯......"我笑起,"是奇怪,的确,我也可以大致猜出这人的身份,却绝对猜不到这么详细。"
"是商殉啦!"炎笑着抬起头看我,"商殉,你舅舅的义子,东湘以前的太子,是他告诉我的。"
心中这才明白,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难怪炎会这么清楚。
"为什么不对他说实话,气他啊!"我笑开,手捏了捏炎的脸,有一丝宠溺。
"有一点点!"炎俯下唇,在我未受伤的颈部狠狠的咬下,让我痛得直皱起眉,却也不愿将他推开,不一会儿,便感觉到有一丝滑腻的液体从体内流出,炎抬起头,略带孩子气得说道,"子煌,真想把你藏起来。"
"笨蛋!"拉着他坐好,我拥住他柔软的身躯,"失忆前我不知道,也不敢打保票,但是失忆后,我可以告诉你,嗯,你给我听清楚了,只说一次......"
"什么啊?"炎倚在我肩上,手指探入我的衣襟,抚上刚刚被他咬破的颈,指腹轻揉,带着些微的挑逗和期待。
"我薛子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淡淡得抚上他温润如玉的脸,我细声说道。
"呵!"炎笑着吻上我的唇,轻轻吮吸,带着无限柔情,我回拥他,漫天的熟悉感向我袭来,仿若我的一生,一直都是如此拥着他,恋着他。
一吻终时,我们都已是气喘吁吁,炎压着我躺下,感觉到我身体的反应,不由得轻笑开来,一只手往我衣内钻去,带着无限的挑逗。轻推开他,我摇头拒绝:"受伤着呢,没见我全身包着纱布吗!"
"那就让我抱你啊。"炎笑着,带着一丝的戏谑,却似想起什么似得说道,"以前呢,都是我抱着你的......"
"是吗?"我看着俯在我身上的炎眸中的一丝逃避,不禁笑出声来,"炎,我虽失忆,然习惯并未改变......"
"讨厌!"炎带着气恼坐起,脸上还泛着红润的色泽,我微笑着拥住他,低头俯在他的肩上闷笑,其实我并不知道以前究竟如何,只是炎的闪躲和刻意说明让我明白了什么罢了......
"末将日前伤害到大将军,特来请罪!"门口突兀的声音打扰了我和炎之间的嬉笑,不禁让我有些不满,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通红的薛敬,想是他已知道了商鳕和我的事情。
"没事!"我笑道,却在想起什么后突然严肃起来,"这事算了,不过你不许去伤害商鳕,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我,军令不可违这句话还是要好好的放在心上。"
"是!"见炎的手不老实得抚上我的衣襟内,薛敬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却显然放心了下来。我低笑,将炎的手拉开,瞪了他一眼,要他老实些。
"下去吧。"微笑得望向薛敬,我轻轻挥手,命他离开。
"慢!"刚起身的薛敬被炎的一声低喝闹得有些惊慌,瞬间又跪了下来,却是有些颤抖。
"薛敬,你枉固朕令私下对人用刑,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炎整好衣服起身,脸上是不容人反驳的语气,"念你初犯,朕决定降你一级,并罚去你半年俸禄。"
"谢陛下恩典。"薛敬跪下,头却望向我,想似希望我求情,我不再看他,只是闭眼躺下,身体一直还痛着,刚刚还有炎撑着,现在却亦有些累了。
薛敬啊,你难道不知道吗?陛下虽爱我,然他是当今天子,九凤的明君,又岂是我所能左右的。
"下去吧。"炎挥挥手,亦不再看他。
耳边传来有人离去的声音,我睁开眼,望着炎说道:"走了?"
"嗯,走了!"炎笑着对我说:"已拿下东湘,我们该回去了,风恒他们也快到京城了呢。"
"卫湘怎么办?"我问道,却亦盘算着准备离开。
"让李远守着,把商鳕带走,没有商鳕的卫湘也就不可怕了。"炎将外衣脱去,躺回我的身边。
"商鳕,你准备怎么办。"我迟疑的开口,本不想问,却在不知不觉中开了口。
"没想好。"炎略有些生气,显是因为我刚刚又问了商鳕,"你很关心他吗。"
"不是!"我笑着刮着炎的鼻子,"只是对他有一种奇特的负疚感。"
炎不说话,只是静静得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眸中看出些什么来,心中不由有些不悦,炎,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以我的个性,如若真对商鳕有什么,我又岂会不说明。脸上便带出了些生气的意味,我闭上眼,转身,亦不再理他。
"唉......"身后传来轻微的叹息,另我不由自主的转过身,看着炎,心中有一丝的黯然,炎是那样聪明和机智,却未何总在此事上显得如此的害怕呢?
我轻拥住炎,笑道:"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感觉到炎的身体有些颤抖,他望向我,凤目中带着欣喜和些微的委屈,却急着紧紧拥住我,带着淡淡的笑意将脸埋入我的怀中:"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好了,别说话,准备睡觉。"
第32章
安排好一切事务,炎和我便带着商鳕一起回去九凤,由于我身上的伤一直未痊愈,实在不适合大军的行程,炎便下令让大军先行,我与炎则在大军之后轻车慢行,顺便带上了一直让大军恼怒让我头痛的商鳕,三个轻车简装,一路观赏风景,本也确有几分游山玩水的惬意心境,只可惜天并不随人愿......
商鳕一直表现得很安份,除去偶尔气气炎外,倒也算老实过头了,可就是这份淡然和老实却让我心里有了一丝的不安,商鳕是一个万分聪颖之人,又对炎一直有一种莫名的不喜,实在无法让他放下心来,我不愿炎靠他太近,以免有什么不妥,于是,便不时紧盯着商鳕,以免其有机可趁。
商鳕明知我的心思,却亦是不动声色,欣然让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可就是我的这种万分小心却将炎惹得大发雷霆,弄得我亦是心情抑郁,于是就这样小吵小闹未曾消停过,一路闹腾下来,来到九凤境内的台关时,已然走了半月有余。
进入台关时,早先到达的大军已在这休养了近五日左右,我和炎却为了在大军独行前所派出的惊字旗未归而担心不已,再加上大军一路行路辛劳,便命所有人暂驻台关,待十日后回京。
与炎一起住在台关的行宫,我也终于可放心下来,已进入九凤的国土,商鳕就算真有什么诡计,也不易实施了,再加上军中事务繁忙,便也不再紧盯着商鳕。炎见我远离商鳕,亦终于展开许久未露的美妙笑颜,安心得处理京城传来的政务。
处理完军务已是黄昏时分,欣赏着台关四季如春的景色,我独自踱步走回行宫,心中带着一丝宁静,这段时日一直被炎和商鳕之间莫名其妙的争斗逼得喘不过气来,如今将商鳕放入重兵把守的行宫后,才算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台关的行宫很美,景色如江南春天的山水画,扬柳轻扶,嫩草遍生,减淡了建筑的富贵华丽,却多了一丝雍容诗意,倒也美妙至极。
蓦然间,一个湛蓝色的身影迎入眼帘,只见他半蹲在空旷的草地上,一头带着棕色的长发只是用一个簪子随意束起,几缕发丝随风飘落在他脸上,勾画出一张英挺豪放的脸。他的眼眸望向手中捉住的一只苍鹰,手轻抚过苍鹰的背,微微笑起,竟带着几丝豪迈和惬意,丝毫没有一个被人时刻监视着的俘虏所应有的沮丧和失落。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来人回头望向我,带着笑意得轻喊:"子煌!"
似乎有种偷看他人被捉住的尴尬,我讪笑着走到他面前,问道:"这鹰是?"
"呵,闲着无聊,我抓它玩呢......"商鳕如是答道,眸中的闪躲却让我起疑,苍鹰?能随便捉着玩吗?
"是吗......"我笑笑得说,带着探视和一丝讽刺,"将苍鹰捉来玩?商鳕的本事还真够高的。"
"呵......"商鳕懒懒得笑,却亦不解释,只是随手放开苍鹰,却将话题转了开来,"台关的笑佛寺听说不错......"
见他将苍鹰放开,我虽恼怒却亦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笑道:"没想到商鳕也是善男信女啊!"
"那道不是。"商鳕从地上站起,低身拍了拍沾在衣襟上的草屑,轻笑道,"人都说寺庙为清静之地,却不知越清静的地方越能藏污纳垢......"
"什么意思?"一把抓住要离开的商鳕,我皱眉问道,直觉得明白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意思。"商鳕淡淡得笑开,手腕轻转将手臂从我的手中拿开,转身就走。
"等等......"手抓上他的肩,将其反转过来,不料却被他轻轻滑过,商鳕一直面露笑意,却也对我问题不理不睬,只是笑着继续向前走,却不料被我拦住了其去路。
"大将军,我要回去休息了。"商鳕微笑着说,却带着一丝轻挑,"大将军不愿放行,难道想和我一起回房休息?"
不理他的无理言语,我沉住气,在他说话之即封住了他的所有去路,缓缓笑开:"那道不是,只是希望你为在下解释一下刚刚所说的话罢了。"
"我说什么啊?"商鳕懒懒得笑起,一副无赖的样子,"我忘了......"
"你......"我欲怒,却突想起他平日的恶劣行径,知这是他欲逃避的行为,不由静下心来,却亦是不退不让,只是淡淡得看着他,暗地中却运起内力,以备不时之需。
见我并未动怒,商鳕扯开一丝笑意,嘴中道:"好吧,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静静得靠近他,身上却依旧有所防备,此人诡计多端,实不宜为信。
"是这样的......"商鳕俯在我耳边轻道,手却趁我欲细听的那一刹那将我揽过,略带低笑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你又被我骗了......"
该死的,我怒气鄹升,手中急运起气,正欲一拳击出,却听到身后冰冷的语音响起:"两位真是好兴致。"
是炎,我转过身,正欲解释,却被商鳕抢先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吾之倾心之人陪在身侧,商鳕一介凡人,又岂会无动于衷呢?"
"炎......别听他胡说。"望向炎更加冰冷的脸,我不禁苦笑,炎的睿智精明在此刻都是多余的,商鳕随便几句话便能让他气得理智全消。
"好了,陛下,我也累了,就先走了不打扰两位了。"商鳕笑着看向我,直接越过我和炎,便欲离开。却被炎的一句话惊得停下。
"商将军果然风流无比,却不知卫湘三万死去的英灵听到此言有何感想呢?"
"不可能!"商鳕急得转身,脸上的神色却是震惊万分,"我离开时做好防御的,除子煌,不可能有人败得了他们......"
"只可惜啊,偏他们真是败了。"炎冷冷得笑起,"商将军,你所布置的防御亦不过如此啊。"
"你......"商鳕在瞬间出手,直击炎的颈部,"就算他们败了,也不该有如此伤亡。"
"怎么,许你在这扮演风流少年,偏不许我滥杀无辜吗?"炎脸因乏气而透出病态的红色,却亦不以为意,只是冷冷得笑开,望向我的眸却带了一些怨怒,将我从卫湘士兵被诛的震惊中拉了出来。
慌乱得出手,我挑开商鳕行凶的手,一个格击,将其挡开,用眼神制止他的冲动。商鳕并不理我,只是出手向炎袭去,每一招都狠辣至极,显是动了杀意。无奈之中,我只有运起全力,趁他思潮混乱之际袭出,一掌将其震开。商鳕显是没有料到我会下如此重手,只见他狠狠得摔在地上,一手捂住受伤的胸口,眼神带着狂怒,却倔强的不愿运功化去我的掌力。
望向一脸面无表情的炎,再看了看受伤倒地的商鳕,我无奈得摇头,将商鳕拉置房中为其疗伤,心中却对炎有些不满。
商鳕猜得没错,以他的防御布置,东方觉率领的大军即便将我的计策运用得再好也不可能造成如此的损失,商鳕是一个军事奇才,如非我曾在被他抓去军中后在他不经意间仔细看过他的军事布署,我亦无法打败他。
商鳕输,其实并非输在智谋上,而是输在人手和他的情谊上,他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一切都必须由他自己掌控,再加上商鳕对我的感情使其无法狠下心独对付我,而亦正是由于这两个原因,他才会败给我,我虽赢了他,却未必开心,这样的胜利,并不能代表什么,相反,却让我有一丝内疚。而炎,这次却不顾生灵涂炭而大动杀戮,着实另我有一丝失望。
运气将手放在商鳕的背上,我催化他体内乱窜的内力,却意外和感觉到一丝阻碍,知是商鳕仍在怒气中,不禁柔声劲道:"你就算对我和炎不满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万一死去,你还有何希望再为卫湘之人报仇呢......"
"他就算活着也无法为卫湘之人报仇。"炎倚在门上冷笑,让我不由得抬起头,才发现炎一直随着我和商鳕来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愧然,刚刚我似乎把太多心思放在了商鳕的身上了。
商鳕并不说话,只是体内的阻力更加的大了,我不由得有些急了,怒骂道:"如果你不愿让我疗伤,说一声,别发这种疯,一个男人,连轻重都不分,亦太不像话了。"
商鳕并未说话,也不回头,体内的阻力却减轻了许多,我不禁放下心来,将气运足,为其疗伤。
约过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感觉到其体内的乱窜的真气从急切到慢慢来淡下去,我渐渐收回运出的功力,闭眼调息一阵,才睁眼问道:"好些了吗?"
商鳕点头,一丝嫣红从唇角溢出,显是被我内力逼出来的,心中不由得更加愧疚,刚刚出手的确过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