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苓苒

作者:苓苒  录入:12-11

"方绍非,你狠。"小似冷冷笑了。突然伸手强行勾下绍非的颈项。唇递过去。深深地交缠。小似完全主动,掠夺般索取。却在最后,狠狠一咬--

有血。绍非的,小似的。留在唇边,辨不出彼此。

"谢似孑然一身,无所牵挂。方绍非,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要结局?"小似笑了。不是那种柔软的微笑。伸手,直直指向奔流而去的浩荡江水。

"从这里跳下去。我们一起。水把我们带走,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才是真正的结局。方绍非,你意下如何?"


天空中,风流云散。早起晨练的婆婆婶婶们遇见了,相互微笑着问好。

"我以为你长大了,却原来还是这么幼稚。"


树梢上,小鸟儿吱吱喳喳地乱叫。小学生成群结队地去学校。又是新的一天。

"方绍非曾经爱过谢似。过去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哗哗哗哗。江水总是一去不回头地纵情流淌,亘古不变。

"但是,现在故事结束了。洒脱一点,各走各路,从今而后,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

方绍非转身离去,不留一丝余地。那个时候,在清晨的阳光里渐渐远去的背影,几乎成为了刻印在小似视网膜上的残象,永远,永远,也没有办法抹去。

三,


S.E.N.S的River,在直播间里面静静流淌。

"最后,他静静地说,洒脱一点,各走各路,从今而后,两不相干。"

故事终于到了终局。小似关上话筒,微微迷惘。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只有自己的故事是最惊心动魄的呢?或许在他人看来,也不过淡淡而已。

只有手心里的茶杯传递着真实的温暖。屏幕上,短信静静跳跃着。不过一掠而过。

"其实,故事还有另一面的。去看吧,那棵树,现在已经开花了。"

慌忙坐正。时间0:04分。短信来源,匿名。

今夜好风如水。


夜幕之下,古树沧桑而沉静。依旧那么高。

却有洁白的花,一朵一朵,一朵一朵,盛开在枝头上。像梦一样。

"等花开了,我们就一起到天堂里去。"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树后响起。那是一个青年,有锐利的眉眼,和淡淡不屑的神情。以及--微微的寂寞。

"那条短信是我发的。花也是我结上去的。你真笨啊。这是一棵松树,松树怎么会开花。老大怎么会看上你的啊。"青年淡淡地抱怨着。"还有啊,当时你怎么就是不肯好好说一声再见呢。你看,现在你再大声喊,老大也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

什么,什么意思?


风急急缓缓地吹。树枝上绳结松了,一条白色的丝绢飘落下来。清冷而不祥。

绍非出身于黑道世家。被父母放在寄宿学校。十五岁的时候,回去接管事业。八年。尽心尽力地将帮派扩大。做得非常好。

但是,去年秋天,他被查出脑子里面长了一个瘤。

可以手术。但是很可能就此失去记忆。于是绍非拒绝了。却偏是那一夜,徘徊之际的绍非听到小似的节目,原来,彼此都一直记得彼此,原来,只有不圆满,只有想念,才可以永远。


--故事真的要结束了。最后那一面,只是想听你说声再见而已。真的只是这样。

绍非这样写着。如同当年一般的字迹,狷狂却有致。

--你相信吗?其实我一直在等这树开花。对我而言,那会是一个理由,一个背叛的理由。很可惜,没有传奇。

--很可笑吧。幸好我终归没有做出自己在树上种花的傻事儿来。虽然最后也没能听你说声再见,但是江边的那段同行,很高兴,终于说出了爱你。

--是的,小似,我爱你。一直都是。从不后悔。

--花开了,你更要好好活着。洒脱一点,各走各路,从今而后,两不相干。就是这个意思。再见啊,小似。


短短几句,反反复复,从午夜一直看到清晨。终于,太阳升起的时候,薄笺轻轻飘落在地。有眼泪,却再没有人会扶住他的肩,沉沉对他说:"小似,不要哭。"


寂寞的陵园,新种下的松树矮矮的。若干年后,他们也会长得很高很高吧。只是,不会开花。谢似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然后仰头望天。苍洁的晴空里,风流云散。阳光那么开朗。

"还记得吗?你问过,谢似,谢似,你究竟似什么?"

微微笑了。花开花谢,人聚人散。小似终于明白,只有想念最真。

"这一生,不过似是而非。"

 


后记:

小似或许真的很像女的。叹气。我只是想,一个几乎等于没有父亲的男孩子,自闭,阴柔,却过早地承受了宿命的阴霾与不可能结果的爱情之后,最终会是什么样子。笑。现在回头看看这个谢似还真是天煞孤星,近者必死啊。。。叹气。又是一道硬伤。不过不想改了。我是一个懒惰的人。

S.E.N.S.的River,基本可算作这篇文的主题了。叮叮咚咚,很容易就把人心听软的音乐。我很喜欢。最近新听了故宫,超级迷恋S.E.N.S.啊。。。。旧情复燃,默。

推书 20234-12-11 :江山————子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