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揍敌客家三步曲----小葬

伊路米嚼着送进嘴里的牛排。
西索默不做声地盯着他。
"伊路米，"西索轻声说，"我发现......平时的你比杀人时的你更美。"
伊路米抬头看着他。
也许是昏暗的灯光混淆了他的视觉，他竟觉得此时他眼里少了几许轻佻，几许傲慢，反而多了......多了几分温柔--他不知道这种眼神能不能算作温柔。
"是吗？"
他随意地应了一句，又低下头去割了一小块牛排，含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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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你该不会还为那小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吧？"伊路米吃完后，很优雅地擦了擦嘴，说，"我向你保证暂时不会伤害他。"
"当时我的确挺生气的。"西索耸了耸肩，说，"不过，过去的事情我们别提了。伊路米，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伊路米不假思索地问。
西索轻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Part 5
41
酒红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摇曳。
芳香四溢。
"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西索放下酒杯，向伊路米靠近了一些。
"什么？"
伊路米忽然觉得周围的灯光很暧昧。
西索忽然沉默了一会。
那似乎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位魔术师兼小丑脸上的表情--有些认真，有些认真，有些深沉，细得几乎眯成一条线的眼里不再闪烁着嗜血的欲望。很奇怪地，就像，就像......
伊路米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来形容。
"呃......你觉得我的头发怎么样？先前是蓝色的，我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染回红色。虽然我觉得蓝色不错，但还是觉得红色更适合我。你觉得怎么样？"
西索突然变了神色，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还故意用手扫了扫自己的头发。
伊路米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西索嘛，还是不正常的比较好，太认真反而让人害怕。
"还好，"他随便回答道，"以你的性格，不染成一半蓝一半红就已经很不错了。"

42
其实西索想做个认真的人。
但作为一名魔术师兼小丑，他华丽地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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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伊路米完成任务回到家时，才得知了奇牙再次离开揍敌客家的消息。
听管家梧桐叙述，似乎有几位朋友来找过他。最后竟是席巴允许奇牙踏出家门的。
正好席巴有事找伊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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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沉重的门缓缓合上。
"伊路米，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席巴这样说，眼里却没有丝毫称赞之意。因为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伊路米睁着眼睛，不语。
席巴缓缓地伸手，抚着爱犬的背，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奇牙的事，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
"伊路米，"席巴收回手，望着他，"作为揍敌客家的长子，我希望你能做弟弟们的榜样。"
"是。"
伊路米轻轻地点头。
即使席巴看着他，伊路米也觉得他从没有正视过他。席巴眼中的慈爱，从来只属于那个跟他一样拥有银色头发的调皮孩子。
"听说，最近你跟那个西索时常来往。"
席巴不动神色地说。
不可抑制地，伊路米浑身颤了一下。
"只是雇佣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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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回来了？"一从房门出来，糜稽就粘到伊路米身边，"你听说奇牙的事了吗？老爸简直疯了！他竟把奇牙放走了！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奇牙也是，没事闹什么离家出走，竟然还交了一群朋友，真是太不象话了！你知道吗？现在妈妈......"
平时，伊路米总会任由他自言自语。
今天，他却缓缓地转过头来，很轻却毫不含糊地说："滚。"
空洞的眼神竟带上了杀气。
糜稽吓了一跳，赶紧悻悻躲开了。
伊路米转过头，渐渐离去。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冰冷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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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觉得心里的空白，快把自己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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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忽然对"家"产生了厌倦。
因此他连续好几个月不停地在外工作，很久没有回去了。
很奇怪地，在这段时间内，伊路米的许多想法发生了改变--那些从前他一直认定的东西，在短短的时间里被自己全部推翻了。
比如他的家族，比如他的命运，比如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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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一接通电话，就听到西索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想见见你那可爱的弟弟吗？"

49
伊路米在天空竞技场看到了奇牙，他跟那刺猬小子在一起，似乎过得很好。
伊路米站在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他们。
正值黄昏时分，光从落地窗外洒入，却照不透角落的黑暗。他已分不清眼前是黑色，白色，抑或是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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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是那孩子的发色吧。
跟某人的红色，一样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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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快就走么，伊路米？"
正欲离去，他却听到了这个声音。
不用看，不用听，来人是西索。
伊路米一转便看到了JOKER的微笑。
"陪陪我吧。"

Part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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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光芒以血的形式从天边的伤口中溢出，祭奠着这并不华丽却十分隆重的夕日葬礼。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同样的光芒，像燃烧着的火焰。
但伊路米知道这并不能带来温暖。
他和西索站在阳台上，观赏着天空竞技场的日落。
殷殷的余晖拖长了二人的身影。
沉默快要融化空气。
伊路米其实很少这样静静地观看日落，一来没有时间，而来没有心情。
第一次看日落的感觉，说不清楚。
他感到黑，白，红在眼前搅成一团，在心里支离破碎。
"西索，"然后他淡淡地开口了，"你还记得你的头发原本是什么颜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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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伊路米。"西索忽然用很夸张地声音说，"我发现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可爱。"
伊路米瞟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远方的夕日一点点坠入地平线，夜幕挥着黑色的翅膀悄悄降临。
"你觉得奇牙怎么样？"
伊路米缓缓地趴在栏杆上。青丝在晚风中轻拂，像只猫儿般慵懒。
西索咯咯地笑了，说："他跟小杰一样是青涩美味的小果实哦。"
伊路米别过脸。
"哎，说起来我还真有点羡慕他呢。"
西索忽然又说。
"嗯？"
西索望向他，眯着眼睛笑了，说："因为奇牙是你的心结呀。"
说着用两根手指在空中划了个爱心。
夜风轻拂。
伊路米缓缓地转过头来，盯着大约过了5秒钟，才开口："西索，现在的你完全可以用用两个字来形容。"
"什么字？"
西索厚脸皮地粘上去问。
伊路米又转头，轻轻地说："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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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结。
纠缠着心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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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不对吗？"西索走到伊路米身旁，双手撑在栏杆上，"既爱又恨就是心结啊。"
伊路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青丝。
西索伸手，把伊路米垂下的头发轻轻挽到耳后。
然后两人很久都没有开口。
"你知道吗，西索？"伊路米难得再次挑起话题，"很久之前我把奇牙养的一只鸟杀了，因为杀手是不需要感情的。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他说着把手伸出栏杆外，似乎想抓住什么，但他只感受到凉凉的夜风和飘浮在空中的寂寞。
身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伊路米忽然感到一股温暖覆上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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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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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握住了伊路米的手，缓缓，缓缓地用力。
伊路米再次忘记了挣扎。
两人伫立于风中。
很久，很久之后，伊路米才恍然地回过神来，使劲地伸出手，说："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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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开始怀疑西索已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心理。
这些年来连自己也无法捉摸的内心，居然被那个脸上画着泪滴与星星的男人识破了。
最近他只要一闭上，就会看到满目的红。
不是鲜血，不是夕阳，他固执地认定那是某人的发色。
触目惊心而无法遗忘的红。
如果既爱又恨就是心结。
那西索对伊路米来说就不仅仅是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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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枯枯戮山的日子仿佛是灰色的。
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呆上一会儿，因为他暂时不想跟西索联系。
自从那天起，手背上的温度就一直挥之不去。
他是一名杀手，健忘的他知道这是不能忘的。
所以他认为自己需要时间冷静下来。

 

Part 7
60
在揍敌客家里，柯特是与伊路米最相似的孩子。
同样的黑发，同样幽深的瞳孔，同样冰冷的面具。
一次，柯特穿着木屐啪嗒啪嗒地来到了伊路米的房间。
"什么事？"
伊路米问。
那个拥有洋娃娃般可爱脸颊的弟弟不语。
"进来吧。"
伊路米的房间里没有椅子，他们习惯坐在床边。
"哥哥，"柯特的声音依旧是童音，却略显低沉，"西索是谁？"
伊路米愣了一下，尽管黑色的眼睛里什么也没闪过。
"爸爸知道你最近跟那个人来往密切，似乎有点生气，"柯特说着望向他，"哥哥，你跟他是朋友吗?"
"不是。"
伊路米回答得很果断。
柯特低下了头，似乎还有疑问。
"记住，柯特。"伊路米摸着他的头说，"杀手不需要朋友。"
柯特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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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假期过后，便到了工作的季节。
前不久伊路米接了一单生意，内容是暗杀黑帮高层十老头，雇主时赫赫有名的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门报酬丰厚的交易。
所以他决定带着柯特一起去，目的地是友客鑫市。
出发前的一天，他才忽然想起西索也是蜘蛛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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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十老头的任务并不困难。
只是他按照电话号码打给库洛洛时，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喂，爸爸吗？我的雇主呢？"
"他昏过去了。"
"哦，那么请帮我转告他，任务已完成，请按时把报酬汇进我的帐户。"
说完，伊路米便"嘀--"地挂断了。
有时他怀疑，那份应有的亲情的温暖，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丧失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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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伊路米和西索同处友克鑫市,但两人一直没有联系.
是的,没有联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后，就在伊路米以为他们从此不会再有联系的时候，他收到了西索的短信：
"帮帮我。"
他居然有些窃喜。
"好吧，不过要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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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那拥有火一般发色的男子向自己走来，右边星星，左边泪滴。
"你赢了？"
伊路米歪着头看着他。
西索看起来毫发无伤 ，他可不相信库洛洛与他的实力会如此悬殊。
西索笑了笑。
"你在担心我吗，伊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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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到，他脸上的泪滴肆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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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转过身，把黑发甩在身后。
"这样就生气了呀。"
他听见身后的西索这样说。
"西索，再见 。"他头也不回地说，"我想我们还是再也不见比较好。"
阴霾低低地压着天空，冻结了西索的笑容。
他努力地迈开步伐，渐渐离去。
"对了，"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说,"别忘了把报酬汇到我的帐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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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再见。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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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切应该就这样结束。
他以为自己已选择了遗忘。
奇牙没回来，西索也没再出现。
纠缠着心的死结，只有到了夜晚，才敢在无人的角落低声幽咽 。

69
后来席巴接了一桩利润相当可观的生意。知晓了任务内容后，他决定带着伊路米一起去。
伊路米很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即使在听到暗杀对象是西索之后。
他那对瞳孔依旧黑而幽深，仿佛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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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伊路米打开了几乎尘封的窗户。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人--耀眼的红发，浓艳的装扮，肆笑的泪滴。
他忽然感到有一块很沉重的硬物搁在心里，堵着胸口，直发疼。他一直没发现，那个地方隐隐，隐隐地疼痛着。
然后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扑克牌。
沾血的JOKER。

Par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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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漂亮。"
"刚才你杀人的动作太漂亮了，接近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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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们离奇的相遇那般，他们的分离亦令人出乎意料。
当西索和席巴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伊路米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一举射穿了西索的心脏。
他用的不是念钉。
当血液喷涌而出的同时，雨很凑巧地落下。
是的，只是凑巧而已。
伊路米的眼神，依然跟许多年前一样，空洞，麻木，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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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见面了，美丽的杀手先生。"
"那么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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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出来了，伊路米。"
他用伤痕累累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他发现刺入他胸口的不时伊路米惯用的念钉，而是许多年前他送给他的扑克。
很适合他的，微笑的JOKER。
伊路米一动不动，任长发被雨水沾湿。
"看来我不是败在你手上，"西索抽动嘴角笑了笑，"而是败在自己手上了。"
说着吃力地拔出那张扑克。
挥在雨中，随风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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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你到底是小丑还是魔术师？"
"都不时哦，伊路米。我是等待果实成长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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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躲开？"
伊路米清楚西索的实力，即使他受了重伤，这样笨拙的攻击，他应该能躲开的。
雨水跟许久之前一样，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隐约地看见西索沿着墙壁缓缓坐下，松开捂着伤口的手，任鲜血汩汩地涌出，仿佛在享受着生命的温度一点点被抽走的快感。
"你知道的，伊路米。"过了好久，西索才开口，"我什么都尝试过了，就是没有尝试过死亡的滋味......我很好奇，这会是什么感觉......"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
伊路米感觉自己的身子也逐渐变得冰凉。
是这场雨太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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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呐，既然继承人不是你，你为什么还对你的家族那么忠心？"
"我跟你不一样，西索。"

78
伊路米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雨水沾湿了他的睫毛，使他无法睁开眼睛。
西索也不说话，仿佛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
雨中，两人定格成灰色的风景。
接着伊路米采想起自己应该干的事情。
他蹲下，探了探躺在血泊中的人--席巴·揍敌客的呼吸。
那个男人已经没了呼吸。
伊路米的手抖了抖，倒吸了一口凉气。
角落里的西索咯咯地笑道：
"你恨我吗......伊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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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心Q代表嫉妒哦，伊路米。"
"让我猜猜吧，你是在嫉妒奇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