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短篇合集系列————爆琦

作者:爆琦  录入:12-25

"本天才特地去洗的衣服哦,因为这是从狐狸那里抢来的。"樱木看得出流川眼里的震惊还有让天才不确定的颤抖:"穿这个可以吗? "
"嗯。"流川顺著樱木的话点点头,看著樱木大步向著他走来。
奇怪啊,这样原本应该是看著白痴的脸越来越清晰的,怎麽白痴越接近他的脸却越模糊呢?
"笨狐狸!你不知道天才一直都在喜欢你吗?难道你真不知道本天才一直都是在注视著你的吗?你还要打算把你的背影给天才多久啊?你知不知道只能看著你的背影追著你很难受呢?" 樱木看到流川眼里的颤抖扩散到身体中,忍不住一把狠狠地搂住了他:"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吧! "
"嗯。"泄劲了气般,流川在樱木的怀里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身子,安安心心地让他搂了一个满怀。
今天流川可是难得地温顺哦,樱木有点喜出望外了:"我就知道,你说过的,你喜欢看著本天才穿著球衣向你表白吗? "
是吗?流川在樱木怀里轻轻地扬了扬嘴。
特地理过的头发,那件抢来的球衣,还有那认真的表情。
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
"不要拿我做练习。"流川在樱木怀里懒懒地说著,带著与早上全不一样的语气──
如果樱木细心点,他可以听得出这里面微有的撒娇的玩闹意味。
可惜的是,已经是鼓起勇气表白的人哪里还会注意到这一点呢?
"本天才没有......"这一次才不要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失败呢!!樱木只有涨红著脸大声地与怀中人辩解。
"大白痴!"流川脸上划过的浅浅微笑美丽得让樱木呆呆的,心里也热热了起来。
不过,下一秒──
"死狐狸,你住手,干嘛扯天才耳朵"
"你这个白痴。"
"我是认真的啊,没有练习,你干嘛就是不相信天才呢?"
"哼。"相信你?害得我白白担心这样久?
"我真的是认真的,如果你再不住手,本天才就要不客气了。"
"管你,反正你可不许拿我来做表白的练习。"
"不是的!"
"白痴,狡辩......"
争是争不过流川的,樱木非常清楚,平时不说话的流川固执起来有多讨厌。
所以他不得不采取了极端的措施,用天才的嘴严严实实地堵住流川他刻薄的双唇。好了,这个世界终於安静了啊,
看到流川眯上了双眼,樱木也幸福地闭上了双眼,感觉,还蛮不错的。
狐狸的唇,好甜啊。
看来,这次表白算成功的吧?

雨桥
樱木花道很喜欢拉著流川枫去雨桥,那是他的家和光谷里一座百十年前留下的古朴小桥,由著满布青苔的石块堆积而成,踩在上面松松垮垮的微微作响,每每都引得他二人大笑著飞快从桥面上奔驰而过。
樱木花道还记得当春季里飘著绵绵小雨的时候,雨桥那里从天而降的就不仅仅是淫淫的细雨。
在连著几天里密密的雨帘中飘零飞舞著的还有牙白粉红的杏花,随风而逝,点点滴滴散向大地,温柔地裹著春意,坠向桥下涓涓的小湖。
这就是雨桥名号的由来。
不过让樱木花道对雨桥抱著执著般喜爱的可不仅仅是那里的美妙景色、不仅仅是可以与流川枫在雨天里来到此处赏景欢笑。
他莫名地留恋这座桥,大概是起源於他这位了不得的天才在雨桥捡到流川枫那一刻起的吧?
五岁的樱木花道第一次和娘亲经过雨桥时,他是第一个看到桥墩下躺著的、同样也是五岁的流川枫。
当他对上流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见流川那在冷雨夜之後冻得苍白的小脸上仍然泛著的淡淡倔傲,仿佛被他盯著的自己才是那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
说不清是为什麽,在看著流川努力维持的小小身子最终不支倒下的那一刻,樱木便不由自主在大叫著挣脱娘亲的手奔到晕过去的孩子那里。
樱木记得很清楚,在流川醒来由娘亲的询问下得知他姓名之後,那一双原本充满戒备的、黑白分明的清亮双眼,因为娘亲的手掌在他头脑轻轻的抚慰而瞬间变得那麽温柔朦胧;收尽了冰冰的刺,幻发出极容易让人读懂的渴望。
是的,就是那一种对於亲情的渴求,年纪那麽小的樱木却可以了解到流川的眼神,尽管流川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祈求。
"留下他好吗?娘亲?"樱木羡慕著娘亲那只温暖的手可以让之前那一个有著凌厉眼神的孩子表现出这般驯服的可爱模样,他也试探著伸出手去抚摸流川的黑发。
"好啊,你整天与洋平他们在外面疯跑,如今有了流川这样乖的孩子做伴念书,应该会学著老实点了吧?"美丽的妇人慈祥地抽手拍拍爱儿的头,回眸对流川安然一笑。
"娘你都不认识他,就知道一个名字而已,凭什麽以为本天才没有他听话啊?"
樱木不服气地瞪著妇人,顺便瞪了床上的流川一眼,不过手下的动作却是越来越灵便,渐渐地有些舍不得放开这种舒适的光滑触感了。
"笨蛋!"樱木听著他好心想要安置照顾的人这样对他说道,感到流川的小脑袋微微偏了偏,心下不由对流川的不接受自己的好意而感到委屈。
可是再一秒看清低对方垂的眼里散发的柔和光芒,故意摆出满脸不屑的小脸上却是难掩感激 --他不是那种喜欢得到同情的孩子,不过却是一个不喜欢把自己感情表达出来的小鬼。
樱木很快就明白这一点,加之感到对方在他手下的头颅并没有再做过多的挣脱,不免心中大乐,也就不追究流川的口是心非,回嘴大叫著对方狐狸,愈发加重了手里的动作。
不是麽?像流川那样小小年纪就‘不老实'的个性,只有狡猾的狐狸才有那样的天赋吧?
从此,樱木和流川自然而然便生活在了一起。家乡发大水失去了所有亲人的流川在和光谷这个地方受到了众多的关怀与照顾,很快就融入进了这片温馨的气氛之中。
相处不久,樱木便更是知道了流川的性子是高傲的,然而那却并不影响其顽劣的天性,即使是在流川病弱的恢复期,他与樱木已经起了好几次冲突。
樱木如今想到也觉得不可思议,像流川这样借助他人之力活下去的孤儿怎麽就可以随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呢?
在自己双亲面前永远是那般波澜不惊,遇事不乱的镇静自若,也就是这种假像,不知有多少次让双亲斥责天才的热血真性情。他们怎麽不动脑子想想,流川的课业和天才相比又好上多少?
樱木的父母是江湖名侠,幼年时樱木和流川时常见到带刀带剑的豪客入谷拜见。每每见著那些人脸上毕恭毕敬的神色樱木心下都颇为羡慕。
曾有一次樱木看著走过进入和光谷雨桥的武林人士对流川说道,总有一天他要整个武林都要因他的一声怒斥而动摇。
"白痴。"
这样清冷鄙薄的声音最是让樱木气愤难忘,一定要做些什麽来打消流川的嚣张。
"你自己选,这次要文的还是武的?"
"文的怎样?武的又如何?"
"文的就是你我站好了,你打我一拳我就劈你一掌,双方都不许动;武的麽自然就是毫无顾忌了。"
"那就文的好了,三拳定输赢,不过我要先打。"
虽然很是诧异因为幼年时那场大病而落下一个体力不济的流川枫会选择文斗,不过樱木也不疑有他,就算是让流川先动手,他也敢肯定最後躺在地上的绝不会是他这个天才。
所以,先苦後甜 --忍著痛然後揍趴流川又有什麽关系呢?
"站好了!"樱木第一次诧异於他的死对头那双平时里细细长长的眼睛在那一刻突然绽出的万般晶亮。还没有从那抹诡异而瞬间光彩的笑脸上看出什麽端倪,肩膀上一阵剧痛,他已被流川结结实实地揍了三大拳。
"该论到我了。"樱木咬牙切齿地说道,尽管知道流川的劲儿也不小,可是这样的疼痛却是预料不到的,几乎连眼泪也快掉下来了。
这个仇怎麽也要讨回来!!
然而当樱木拼命忍下痛楚抬头时,流川却在眼前没了影儿。
"狐狸?你敢躲?"
"就说你笨了,哪有人把自己送给别人揍的?你活该!"
"该死的,你回来......"
哇哈哈哈,樱木的朋友们目睹这一切,看著樱木气急败坏地追逐著流川的情形,无不大笑。
他们那样好强的夥伴如今也尝到被人海扁的滋味,而且还是心甘情愿送上门门去的,有点像他们经常吃到樱木头锤的味道。
飞奔过雨桥的那两抹人影,一个行事作风金戈铁马,充满了阳刚之美;另一个处事清高淡漠,荡漾著含蓄之美。
这两道旋风刮过雨桥时,就如同火与冰的缠绵,如同热情与冷静之间的对决,牢牢地抓住众人的目光。
樱木花道认为他的确很讨厌流川枫,可是他却也是真的喜欢雨桥。多少年来,他和他讨厌的对手 --爹娘的爱徒一块在这座小桥四周留下的足迹,寻到多少的快乐已然是计不清了。
讨厌一个人,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和他腻在一起。雨季里赶来桥上看景,晴日里荡舟桥下,烈阳下潜於桥身湖水之中,寒冷的冬天则是结伴同行来到雨桥处冰块一般的湖面,在鞋上绑著些粗草根飞快地在冰面上滑行比著速度......
一年四季里,和光谷那麽多美景也不能打消这二人莫名地对於雨桥的依恋,虽然每次流川都是在樱木的拉扯下前往那座小桥,然而每当抚摸在雨桥粗糙的石栏上时,流川的心里总会涌上一股暖暖的溪流。
他记得过很多美丽的景色,然而幼年时那一道最亮丽的鲜红却让他至生难以。雨桥是进入和光谷必经的道路,位於谷口三里之外,可是由那里经过的那麽多江湖名人当中,也只是那一个天天让自己骂著白痴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
头痛樱木呱嗓的声音,讨厌他自大的言调,看不惯他永远对著别人命令般地说话,然而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这个自己讨厌的人拉著,一次又一次和他并肩逛过记忆里最美好的地方。
不知何时,流川都有些习惯樱木的存在,习惯他那头火红的豔发跳跃在视线里,习惯那张带著灿烂笑脸骂自己狐狸的白痴。
喂招的时候可以优哉游哉地欣赏樱木那快与他发色相同的脸,听著他嘴里不服气的怒吼,可是却灵活地不让他捞到一片衣角,那高大的身影却笨掘得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子,谁让他自己就真的那麽呆呆的只学习内功心法而忽略招式呢?
就算因为身体原因习不得练习内力的自己也可以在招数上压得他无法翻身,因为,他那个人绝不会在和自己喂招时用上内力。
流川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他记得很多很多,记得和他的对手,他的师兄慢慢的成长之路。他敏锐地感到樱木在改变,由著天真的孩子转变为敦厚的少年,渐渐地成长为一个更加坚毅的人。
樱木眼睛里渴望著被世人所证实的光芒愈来愈强烈,尽管他的笑容仍是纯粹得没有杂质,然而流川却体会到那里面的变化,越来越夺目的光华由著樱木的心向著身漫延。
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刻。
樱木想不到一向那麽好强的流川竟然会甘心一辈子留在和光谷里,就算没有内力凭著他高超的剑技也可以在江湖中闯下赫赫名声。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和天才一起走!为什麽平日里不管如何讥讽著天才但总会和天才一起行动的狐狸这一回如此固执?
不需要自己这个发现他的大恩人了麽?
不需要自己这个玩伴了麽?
樱木气愤愤的,更加定了出谷的决心。在心里对於外面世道的向往已有那麽多年,如果不出去闯闯看看,他怎麽也不甘心!
甩手离开流川房间的时候,樱木似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叹息,因为那个声音是那般的微弱,如果不是随著风飘渺,他这个内力深厚的人也未必听得见。
那声叹息里有著什麽意思樱木听不太明白,只是听著的时候难免会升著一股难过,相信发出这声的人心里也并不好受。
流川,他究竟在想什麽?
出发前一天,娘亲和朋友们来送别,四个从小玩大的朋友皆各自带了礼物,娘亲更是不住地叮咛,一面不忘收拾樱木出谷的行李。
"记住了,出去以後凡是要多加小心,不要惹事生非;武林之路可不像这里一般平静,外面处处是陷井,有多少血腥和阴谋在等著你。孩子,你性子直,切莫多管闲事,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出手前要先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娘你很罗嗦呢,如果遇上不平之事本天才如何不理?"说这话时自觉威风凛凛。
"白痴,师娘是叫你和别人动武前先称称自己的斤两,别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只臭狐狸,他自己胆小就当他的缩头乌龟好了,凭什麽这样说天才?
樱木早已忍了老大半天,对於流川第一次不愿意和自己结伴而行耿耿於怀,此刻更是忍受不住怒吼一声向他扑了过去。
只觉得一瞬间委屈、气愤、还有许多不解的东西缠绕在心里,如果不痛痛快快地和流川打上一架,他根本无法安心出谷。
"好啦,好啦,花道,流川还在生病呢......再说,明早你就走了怎麽不好好地道别。"樱木最好的朋友名唤水户洋平的男子第一回上前拉开樱木,打断了他和流川之间的打斗。
流川生病了?他很少生病的,除去捡到他时那场大病之外,疾病这个词似乎与他无缘。
可是这一回的病却似乎去得如同抽丝那般缓慢。
哼,如果他肯答应和天才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天才一定会等著病好再和他一块走的。
樱木心里想著,所有愤怒似乎都没有流川决定留在谷里让他来得不快。他扭开脑袋,不去看流川,可眼底却偷偷地瞟向那里。
流川轻轻地咳嗽著,没有抬头,看不到他黑色流海下的眼睛,让樱木坚定离去的心有些动摇,更多的却是郁闷。

最後这一群人总算离开了,娘亲嗔怪著说刚刚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却偏偏受不了激,洋平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流川一直垂著眼瞧不清他脸上有什麽;然而最终他们还是走了。
剩下的就只有这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似乎心里堵得有些难受,说不清什麽原因在作祟,樱木像个孩子一样缩在背窝里,在心里发著誓一定要在武林中名声大振,回来以後就要让流川後悔没有跟著自己出去,一定要让流川在将来求著自己带他一块去闯荡。
离开和光谷的那一个清晨,樱木起得特别早,下意识地选择不告而别。
不是害怕离别时的悲伤,樱木只是莫名地坚持,不太愿意看见大家聚在一起为他送行。
和光谷里的一草一木还是那样熟悉亲切,看得让即将离去的樱木依依不舍;所以樱木慢慢地穿行而过,似乎要记下它们的模样。
出了谷,快到雨桥了。樱木心里升起些许怅惘,慕地眼前一亮,他一扫前夜的忧郁,大笑著向著桥边奔跑。
没有雨丝和杏花的雨桥却因为有那一个人的出现而同样展现出别致的美丽,樱木花道永远也记得站在桥栏边的流川枫,雪白的衣衫搭在青青的栏杆上,额前黑黑的流海轻轻地随风荡漾;拂过他那双在自己心目中狡黠而晶莹的眼眸,拂过他那张瞬间明亮的脸庞。
独自来送行的流川,安静地站在雨桥上,盯著樱木久久地不说一个字。同样,即将告别的人也死死的望著他,仿佛要把这一画面永远刻在心里一般。
这边大踏步赶上去,送别的人也以同样的步伐迎上去,两副身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各自坚牢固的手臂牢牢地搂著对方的腰身。
最後,才是因为樱木突然间记起了他还在病中的师弟而略略地放松了拥抱。
他笑了笑,因为论著力气就算流川不服输也胜不过他,也因为,这个嘴硬心软的师弟究竟还是赶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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