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天才的保姆----衍宬[下]

"嗯，在孤儿院的时候，大概一个星期起码要写两篇。"
"然后呢？也是像这样，把不是自己责任的事情也揽到身上吗？"
"啊，反正都是写......而且有先例了嘛，老师都觉得是我干的。"
玉鼎摇摇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先例'和‘觉得'都不是证据。照你真实的想法重新写一份吧，不用太拘泥于格式和‘检讨书'这种说法。写点关于特色班这个集体的想法就好了。"
于是第二天，哪吒看到原室友在课上兴致勃勃地手写着什么。"检讨？"
"嗯。"雷震子笑着向哪吒点点头，继续埋头。
什么啊！写检讨书有那么愉快吗？哪吒转回头看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的文档里只有三个字"对不起"，然后就是光标寂寞而无辜地闪动着。
三个字的检讨书当然通过不了。玉鼎拿到纸的时候，正好杨戬也来交检讨。他凑过来瞄了一眼，开玩笑道："我说哪吒，你好歹写个标题‘检讨书'，然后再在下面属个名吧！写纸条都没你这种简单法的。"哪吒闻言拿起一边的笔，真往纸上添了六个字："检讨书"、"李哪吒"。玉鼎看着再塞到自己手里的只有九个字的检讨书，颇有些哭笑不得。杨戬忍不住闷笑出声，玉鼎回头瞪了他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老师还处于半冷战状态下的杨戬忙低下头装作翻看自己的检讨书。
"哪吒......你觉得老师我说你‘知情不报'说得对不对？"
"嗯。"
"那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于同学的事情太漠不关心？"
"嗯。"
"我相信你不是会敷衍和胡乱认账的人。既然你觉得我说得对，为什么检讨书上却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呢？"
"写不出。"
"......那么，写三百个字吧。不需要很多，三百个字就行了。否则我可是真的不能放你通过呵！"
那么如果三百个字也写不出来呢？哪吒想了想，还是没开口问，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么，然后就是你的了，杨戬。"玉鼎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有些冷淡的声音抬头看向爱徒。"你的检讨写得怎么样？"
杨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检讨交出去。
玉鼎草草翻看了一下，然后把纸摆在一边。自己坐到床上，让杨戬拉了椅子，坐在床前。"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好吗？"
"放心吧，我不会和他们再搅和到一起去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杨戬端坐着不说话。
"杨戬......"
"难道我不够英俊吗？不够讨人喜欢？不够听话？"杨戬腾地站起来，对着自己上下左右地看，"怎么看我都比那个面目阴沉，上妆过重的王奕好太多了，不是吗？"
"杨戬，"玉鼎苦笑着摇摇头，"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才没有。我是认真的。"
"呵呵，就因为你是认真的，所以才说你是小孩子啊！"玉鼎宠溺地笑着拍了拍杨戬的肩膀，"你啊！还在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么喜欢粘着我，怎么现在还是这样呢？那可不行喔。"
"老师！"
"我不会因此生气的，但是还是应该和你说清楚。你喜欢我，我也很高兴，不过这可和你说的‘喜欢'可不是一回事。"
"......"
房间里突然陷入沉默。就在这时候，哪吒突然转过身来，递过两张纸："好了。"
"嗄？"玉鼎有些吃惊，"那，那么快？"接过手，居然是大约三千左右的长文。只是看了个开头，居然六、七百字还在废话--由于风格太过明显，立刻就确认了代打的嫌疑人，"太乙老师写的吧！"
"嗯。"哪吒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很爽快地点了点头。刚才太乙在网上狂叫他，实在被烦得不行，于是回了句"干嘛"，那边立刻就发了一个名叫"检讨书"的文件过来，然后又跟着一堆废话--哪吒当然直接无视掉了。虽然不喜欢太乙多管闲事，但能解决一件事情有什么不好？
"唉......他可真是太宠你了。"玉鼎笑着摇摇头。
哪吒看了看杨戬，再看了看玉鼎。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不过，"玉鼎想起什么，突然笑道，"大概老师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替自己的学生鸣不平呀。记得杨戬小时候老是在幼儿园里恶作剧，有一次会见室被乱涂乱画，结果老师们都认定是杨戬做的，但我相信不是，杨戬也不承认。结果他被罚站在校园里，我就陪着他一起站。后来下雨了，老师让杨戬进去。可这小鬼脾气死硬，居然说什么都不肯，害得我只能陪着他在雨里淋着。生怕他着凉，把他抱在怀里，不想让他淋到一点雨。"
"老师当时骗我说什么他身体好，绝对不会有事的。结果，第二天，还不是感冒了！"
"嗄？你还记得吗？"一提起以前的事情，两人关系又温馨融洽起来，"那么早的事情，我以为你早忘了。"
"和老师的事情，我一件都没忘！"
玉鼎拍拍杨戬的肩膀，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还给哪吒："不管怎么说，我要的是你自己写的检讨，太乙老师的我可不能收。但是，我希望哪吒你能体会一下太乙老师对你的关心。也许你的父亲真的不关心，但太乙老师呢？你讨厌他的这种关心吗？"
哪吒接过纸，从头到尾读一遍，然后嘟囔道："多管闲事！"顺手把纸塞进了抽屉。

49二十四孝太乙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总有点惹人厌，好好的圣诞和新年假期被拆得零零落落，一边"Merry Christmas"，一边还要盘算晚上是去抱佛的左脚还是右脚。平时空荡荡的教室突然间坐满了人，于是突然发现说：啊！学校里果然是有那么多学生的啊！并不是教务处虚报学校规模什么的......
雷震子进教室的时候，除了哪吒身边几个座位之外，已经全坐满了。他当然不在乎，大大咧咧地坐在哪吒右手边，向他打了声招呼："嗨！"
课还没开始，但哪吒一直在闷头看笔记，没有理睬雷震子，他右手边还摞了一叠笔记。雷震子好奇地拿起一本，问："这是什么？"
"太乙的爱心笔记。"前排坐的是黄天化，他回头把一本笔记本放到哪吒桌上，然后一边翻找，一边问，"大物的笔记你没在看吧，我借一下。"
哪吒瞬时一滞："把第四、第五个字去掉！"
"是，是。"天化随口答应，"嗄？哪吒，没大物的笔记嘛～要死，最近普贤老师状态‘好'过头，大家都在说考题难度很有可能创新高，没有笔记怎么过啊！"
"我没上。"哪吒说完，侧头撇了还在对着笔记本堆惊讶不已的雷震子一眼："能用就拿去抄。"
"可以吗？"雷震子大喜，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哪吒皱了皱眉："要就拿去，不要就算了。"
"要！要！"
"嗄！"天化重重地叹一口气，"我都弄不懂，这下别指望能教天祥了。看来我们兄弟俩得在及格线下相依为命了。"
哪吒白了这个拿弟弟当砝码的家伙一眼，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推给他。
"多谢！多谢！"天化嘻笑着摸过电话，转身打给某人，"喂，喂！是太乙老师吗？您好，我是黄天化。......嗄，嗄，是的，哪吒正在看呢，很有用，谢谢太乙老师！您辛苦了。然后，哪吒想要大物的笔记。......是，没错，就是普贤老师的那门‘大学物理'。......啊？去借？会不会很麻烦？哪吒说今天晚饭时候就......嗄？中午就能送来？太好了，谢谢太乙老师！"挂了电话，放回哪吒桌上，"什么叫‘二十四孝'，我现在算是真的领会到了。"
上课的时候，雷震子给哪吒传了张纸条：玉鼎老师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搬回去？
哪吒很干脆地在那个"？"后面打上一个"×"。
雷震子继续写：我想回来了，我们寝室现在气氛沉闷。
哪吒想了想：那不是和以前一样？
雷震子：不是，是某种扭曲的"沉闷"。
哪吒在"扭曲"的下面划了根横线，然后"？"。
"杨戬最近不爽。"雷震子轻声回答。

杨戬最近不爽，很不爽，极度不爽。玉鼎搬去哪吒寝室是一件让他不爽的事情，要他去帮助太公望的复习备考也让他很不爽，而监督者居然是王奕！这件事让他尤为不爽。
不过，太公望也没好到哪里去。夹在发生过特殊关系的哥哥和普贤之间让他不爽。让哥哥发现自己上课不是旷课就是跑神，该学的东西都不会，很丢脸，更加地不爽。而这本来是他自己的事情，居然要给杨戬这个外人"看笑话"，就不爽加不爽了！
而另两位，普贤不爽于王奕的出现，王奕不爽于杨戬的存在。四位"不爽人士"组成的学习小组气氛能不诡异才怪！
"王奕先生真是辛苦了，每天都要跑到我们这边来监督小望读书。说起来，现在这么关心弟弟的哥哥还真是难找了！"普贤笑得越温柔，周围的气旋就越诡异。
"呵！哪里，普贤老师这样的‘好朋友'现在也很难见了。"王奕也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阴不阴、阳不阳的话，"我的笨蛋弟弟在学校那么多年，还真多亏了普贤老师呢！"
"没办法，谁让他有家人也跟没有似的。既然好哥哥一直都没出现，我总不能冷着心肠放着室友孤单单一个人吧。"普贤依然在笑，笑得和风旭日。
"嗯哼，然后他就‘万年大四生'了。这么多年还真是辛苦你了！"
王奕说这话时，另两人正努力假装自己不存在。杨戬闻言一震，抬头瞄了眼普贤，然后在桌子底下猛踩太公望的脚。
"啊呀！"
听到太公望一声怪叫，普贤看过来："怎么了？"
太公望认真而诚实地回答："杨戬踩我。"立刻，两双眼睛都盯住杨戬。
"他在发呆浪费时间。"杨戬立刻再"出卖"回去，"到现在一页纸还没翻过去呢！"
"小望！"普贤生气。
"唷！你还挺认真负责的嘛，小少爷。"王奕斜着眼凉凉地对杨戬说，"玉鼎可是最不放心你了，一直担心你出工不出力。"
哼！就算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在你面前也不会表现出来！还想挑拨我和老师的关系，没门！"我当然知道玉鼎老师担心，否则难道真是派你来和普贤老师抬杠的吗？"
"有人看我不爽，我也没办法。"
"如果你不是一进门就把我压在门上，用奇怪的语调说些奇怪的话，普贤也不会不高兴。"太公望用正好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真是的。不就是让我好好学习，别给你家玉鼎添麻烦么，弄得那么暧昧干什么。"
"喂！太公望！什么叫他家玉鼎！玉鼎老师才不是他家的呢！"
"不好意思，我说话一向腔调古怪。"王奕不理杨戬的叫嚣，翘着脚，作势认真挑指甲，"再说，为什么我要让他高兴？你以为我就很高兴吗？"他本来还以为既然来帮玉鼎的忙，好歹每次总能和他见上一两面，谁知玉鼎在电话里说："啊呀！我还要去看着其他的学生，实在没时间。反正你们兄弟俩，也不用我介绍什么的。你自己过去就好了。谢谢！谢谢！不好意思啊！过一阵，有机会再见面吧！"直接把他打了回票。

杨戬窝了一肚子气，晚上回到寝室，雷震子正扑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干什么呢？"
"抄笔记。"雷震子头也不抬，边写边回答，"问哪吒借的，明天要还。今天大概要通宵了。"
"抄笔记？那干嘛不直接拿去复印？现在还有谁做抄笔记这种事情。"
"不行！不行！印出来的不能看，天化已经去试过了。"
"为什么？"印出来的笔记不能用？这倒奇怪了。杨戬走到雷震子身边，看了一眼，只见复印的资料上各种划线符号，加上七八种色彩笔的批注，还有大段的涂抹，根本就不堪入目，"这谁的笔记啊！我看现在就已经不能看了吧！"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这回，雷震子停下了笔，"这是太乙老师问前几届最好的学生借来笔记复印，然后再标上难点、疑点、考试重点、可能的题型等各种信息，做出来的史上‘最实用考试笔记'！但是因为太乙的废话实在太多，所以哪吒涂掉了那些没用的东西。"说完，他叹了口气，"要是云中子也能做这么份东西给我就好了！"
"哦，那你去问他要啊。说不定他真愿意给呢？"
"他当然愿意！可是代价呢？我可不想辛苦了那么久，因为上吐下泄而旷考。"

50有一个词语叫"犯贱"

经过"检讨书事件"和"笔记事件"之后，太乙和哪吒之间的师生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突出表现在当太乙再说到"我家哪吒"的时候，哪吒不会拔刀，而是停一下，然后选择无视。大家都对此表示了由衷的祝贺。因此，太乙决定乘胜追击，打铁趁热，主动提出帮哪吒准备实用所需要的各种物品。
哪吒一口回绝了他："母亲会替我准备的。"
太乙有些不甘，可还是很识趣地放弃了。要和殷氏争宠，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起码可以这样自我安慰：哪吒没有说"不要"，所以如果没有殷氏的话，自己的好意他还是会接受的。由此推出，自己在哪吒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仅次于殷氏了呀！（喂！喂！这种推论是怎么出来的啊！）有了这样的信心支持，太乙觉得自己对剩下的三年半满怀期待。
这样的想法，哪吒当然不知道，大家也不敢让他知道，否则哪吒一定按每日三餐加午茶、宵夜的份喂太乙刀子。当然更不敢打击太乙，免得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送上门去给哪吒揍。
总之，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特色班的学生们踏上了两周实习的旅程。

西岐依山傍水，说不上"风景奇秀"，倒还算"人杰地灵"，历史上出过些人物--姬氏的祖籍郡望便是这里。只是近年城市化进程，农民工大潮，留得了一巢的老弱残幼。眼看着衰败难以挽回的时候，外出读书的几个小子拉着同学回家了。他们要在这里做大事业！"社区复兴"这个对很多城市人都颇为陌生的名词，突然要村民们接受还真有些难度。大家有听没有懂，觉得这些孩子是读书读傻了，而且过了没几天，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西岐，村民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吧！还是快去城市里好好找份工作吧，也不枉费家里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但又过了一个月，离开的人又聚集到西岐，学术顾问、政府批文、媒体宣传、赞助支持，一份份文件看得村委会瞠目结舌。
"老天哇！这下可真弄大了！"
"这是关于整个村子命运的大事，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胡闹！"玉鼎再三告诫，"任何理由都不行。"
其实这话玉鼎不说，大家也都能明白。别的不提，只说所有人的手机到了西岐就只能当闹钟和游戏机用--连稳定的手机网络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不复兴要怎么办！
手机都作废了之后，对外联系就只能用宿舍楼里唯一的一部座机。虽然大部分学生并不需要每天往外打电话，但喜媚要保持和她妲己姐姐"姐妹间一定不能少的每日感情交流"、姬旦不得不打给家里进行"三兄弟学习、工作、生活情况汇报"，还有邓蝉玉需要打给各学生媒体进行"信息沟通及遥控指挥"。如此一来，电话还是终究成为了抢手货。在这样的情况下，太乙居然还要来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