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 雪季 ————怀秋霁月

『是畏罪自杀，还是为了守住永远的秘密？』
『阿勃勒医学中心领导人，医学上的研究极为杰出，却铸下大错......』
『尸体将于下午由检察官与法医会同勘验。』
『疑似幕后黑手经天子，已经不在台湾。』
『据称，经天子已经逃往日本。』
『穿云豹副署长亦已前往日本，可能有生命危险。』
『真相可能因此石沉大海，没有人能够证明。』

"混帐！真的是混帐！"灭轮回也摔了报纸，气呼呼地道"这种报导也可以拿出来见人？"

"东陵院长有没有亲人？"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的素还真，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有亲人，就可以阻止他们验尸。"

"有啊，就天策真龙。"灭轮回没好气地瞥了素还真一眼"只是他人已经七十多岁，现在要他从美国回来好象也来不及。"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局。"微微偏着头，素还真若有所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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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豹？"深深地吸了口气，经天子稳住心神"是阿豹吗？"

"对，是我。小天......"伸手抚上经天子的脸颊，穿云豹搂紧他的肩"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苦。"

"没什么，这病也不是因为你才病的。"摇了摇头，经天子抓住穿云豹的手"你不是新婚，怎么没陪新娘子？"

"我没结婚，"看着经天子略为讶异的表情，穿云豹轻声道"因为我爱的是你，要结婚，也是你。"

"你......不恨我爸、不恨我们家？"像是在作梦似地，经天子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那你不恨我？"回问了一句，望着经天子极端肯定的摇头，穿云豹抱住他"那我的答案，也是、一样。"

"阿豹......"自从知道自己病了以后，为了在每一个人面前显得坚强，经天子总是把泪水往肚里吞；这回，蓄积已久的泪，就这么滚滚而落，滴滴都打在穿云豹身上、心上。

"小天，你就哭，哭累了我就抱你去睡，嗯？"在经天子耳边柔声说着，穿云豹同时也感受到怀里人儿剧烈的颤抖－－就像是，千百年都没有好好哭一场似地。

约莫过了将近二十分钟，经天子从穿云豹怀里抬起头"阿豹，我知道我是在梦里，现在我满意了，可以心甘情愿地醒来、就算病死也无妨了。"

"不是，小天，这不是梦。"紧紧地抱着经天子，穿云豹摇摇头"小天，你感受得到我，这不是梦啊！"

"不是吗？"仍有些怀疑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经天子狐疑道"是真的？"

"是真的！"抱起经天子，穿云豹走至病床边，轻轻地坐下来"小天，我在这里，这不是梦。"

"那，阿豹，你抱着我睡。"躺进穿云豹怀里，经天子安心地闭上眼睛－－

"阿豹，你来了，我要活下去、我要让犴妖神动手术......明天，你帮我剪头发，开脑瘤手术要剃光头，我不要犴妖神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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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报纸缓缓飘落，上面印着东陵上个月接受日本媒体访问时的照片，一贯的冷漠冻寒。

悦兰芳傻傻地笑着，楞楞地没了任何反应，一双美目茫然地不知望向何方，霎时几乎成了植物人，便好似有人去打他，他也不会伸手挥开。

东陵走的时间，刚好是自己昨夜心悸的时候......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雕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昨夜西风雕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

阴阳、天人，知何处......

那日，他其实是为了......为了二弟吗？

『我找我二弟，与伟大的东陵院长你无关！』
『放开我！』
『我不该相信你，更不该相信由你领导的医学中心。我要去找二弟，不要追来，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骗我，你分明是故意调我走，好去会你警政署的客人......东陵院长，悦兰芳比不上权势名利、比不上你景仰的穿云豹，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呵，所谓悔恨，就是这种滋味吗？

应该要很痛切地哭一顿，应该要哭、应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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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人？！"

看着一位护士进了经天子的病房，不一会又红着脸匆匆出来，犴妖神进房一探，几乎是震怒地吼道。

"经天子的情人，穿云豹。"来了日本以后，说过这么多句日语，穿云豹就属这句说得最流利。

"哦？是那个负心汉啊？"挑了挑眉，犴妖神见经天子已经醒来，冷哼一声"便不知何时何地再遇到了记者，又要再搞一次婚礼哦？"

"会，如果再遇到记者，我就马上跟小天结婚，办个盛大的婚礼，届时一定不忘邀请医师你。"半点不退让，穿云豹紧紧搂着经天子，堆满一脸微笑道。

"哼！请你出去，我的病人需要休息。"闻言，犴妖神脸色微微一变－－小天？他会不会叫得太亲密了？！

"我相信小天会希望有我在这里。而且，如果我在这里他无法好好休息，那么我离开以后，多个会轻薄他的医生，我想他更无法好好休息。"穿云豹轻轻地将经天子放至病床上，站起身"如果你不答应，我 们也没必要待在这间医院；我随时能带着小天走出医院，你们无人能挡，要试吗？"

"哼，穿云豹，你把我犴妖神看低了！"指指自己，犴妖神盛气凌人"你要带他走？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吗？"

"错！你也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闻言，穿云豹冷冷一笑"一个人能不能活下来，重要的在于信心与活下去的决心，而非只是科技跟医术。逼急了，我就带他到其它国家找名医，我就不信非你不可！"

"穿云豹，你一个低下的爱奴族与台湾人混血儿，有什么资格与我这样说话？！"犴妖神早已查清穿云豹的底细－－穿云豹的父亲是台湾人，母亲虽是日本人，但却是北海道爱奴族的原住民，是偷偷跟着穿 云豹父亲私奔的。

"就凭你这种对血统肤浅的看法，谁都有资格这样与你说话！"不愠不火，穿云豹自信一笑"我以身为爱奴族后裔、台湾人子弟，以及经天子的情人为荣。请问医师，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哼！"勉强压下满肚子的怒火，犴妖神丢出一张手术同意单"我要给他动脑瘤手术，内外科会诊的结果，也决定同时做肝脏移植；如此可以节省时间，也比较不会让病人太过疲累。"

"是吗？同时动两个手术，病人就不累了？"蹙了蹙眉，穿云豹质疑道－－这两个手术都有其风险，如果......

"是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了不起你动！"本就已经妒火烧满天，犴妖神现下听见穿云豹还以外行人身分质疑他的专业，不由得愤怒不已。

"好了，不要吵。"一直没出声的经天子终于开口"两个手术一起动，我可以接受，我相信犴妖神在这方面的专业。不过，我不是日本人，按照惯例，你们不能排日本的肝脏来移植给我，因为你们国内等肝 脏的人就多如繁星；而且，我虽是O型，却是Rh阴性，这样的肝脏极为难找，你却这么有把握说要移植，难道犴妖神你耍小手段吗？"

"你不是医师吗？怎么说的话比外行还外行？"瞪了经天子一眼，犴妖神没好气地说道"那悦兰芳不是你孪生哥哥？不用他的还用谁的啊？！"

"不行！"闻言，经天子跳起身，猛摇头"我那哥哥就是因为小时候开过一次盲肠炎，结果医师没处理好，把纱布留在他身体里，害他差点丢了小命；从此，不要说开刀，就是进医院他也怕......尤其现在你 们要开刀拿他的肝脏，他恐怕会休克死在手术台上。"

"但是早在昨天，你哥哥已经签字同意了。"怕经天子不信，犴妖神将悦兰芳的同意书递给穿云豹"他已经同意，让我们拿他三分之二的肝脏，移植给你。"

"这......"有些犹豫，经天子握了握穿云豹的手"那好，让我见我哥一面，我想跟他谈谈。"

"哥，你在忙吗？"

在穿云豹的牵引之下走进了悦兰芳的病房，经天子轻轻唤道。

缓缓地抬起头，悦兰芳看着穿云豹与经天子，眼神慢慢地聚回焦，对着两人淡淡一笑。

"哥？"没听见悦兰芳响应，心下着实觉得奇怪，经天子拉了拉穿云豹"阿豹，你帮我看看，哥是不在房间、还是睡着？"

"他醒着，对着你笑呢。"牵着经天子走近病床，穿云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报纸，眼神扫过标题，登时楞住－－

东、东陵死了？！

差点就这么脱口喊出，却被悦兰芳绝望的眼神以及微摇的头给震住，穿云豹连忙捂住自己的口。

"怎么了？阿豹你捡了什么？"经天子蹙起眉，有些不高兴－－搞什么嘛～两个人都不出声！

"没、没什么，只是一张旧报纸。"顾不得声音有些哽咽，穿云豹急急回道。

"阿豹，你在哭？"听得出声音不对劲，经天子讶异地问道。

"嗯，是、是啊。"情急之下，穿云豹连忙扯了个谎"我是想到我之前那么对你跟你哥，可你不与我计较，连你哥都不与我计较，所以惭愧......"

"拜托，惭愧也用不着哭啊！"在悦兰芳的病床畔坐了下来，经天子握住悦兰芳的手"哥，你手好冰......犴妖神说你签了肝脏移植的同意书？"

"嗯。"

"哥，你不是怕动手术吗？"搓了搓悦兰芳冰冷的手掌，经天子有些心疼"我怕你会在手术台上休克，你不必这样的。"

"我的二弟，一定要很幸福很健康地活下去。"勉强开口说话，悦兰芳只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不寻常"我不怕动手术，一点也不怕。"

"真的？"经天子偏了偏头，轻笑道"声音听起来有些勉强，装勇敢喔？"

"小天，这叫做哥哥的勇气，你就别再糗你哥了。"眼看悦兰芳才说了两句话就要撑不下去，穿云豹连忙接道。

"好啦！"经天子笑着扑在悦兰芳身上，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末了，还在他颊边亲了一个"谢谢我的好哥哥。不过，要装勇敢，可不许在手术台上休克，会被笑的。"

"我知道。"木然地回了话，悦兰芳默默地看着穿云豹牵着经天子的手往外走，突然开口"二弟！"

"嗯，什么事？"翩然回头，经天子笑得甚是灿烂。穿云豹则是在心底暗叫了好几百个好佳在－－要是经天子看得见现在悦兰芳这俨然活死人的模样，别说笑，吓哭都有可能......

"我的二弟，一定要幸福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凄然一笑，悦兰芳轻道"我只剩你了。"

"哥，我上回不是跟你说了，回台湾以后去找东陵啦！"笑着拉拉穿云豹的手，经天子喜道"就算没有我，你也绝对不是孤单一个人的！"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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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所谓局是什么意思？"非凡听出素还真话中有话，开口问道。

"我觉得......东陵院长不一定是已经死了。"素还真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道"事情不对劲。我们可以做几个假设：一是东陵院长真的自杀身亡，这一点，不但我们不同意、连显示的线索也与此点不符...... 想想，如果院长真的自杀，那验尸何用？又扣着尸体做什么？"

接触到众人肯定的眼神，素还真继续说道"第二种假设，是东陵院长死了，但可能是因为刑求不当所致，也就是非凡的想法。这一点不无可能，我也持保留态度，不过......"

"不过什么？"灭轮回见素还真有所犹豫，开口道"你就尽管说，反正最坏的情况，众人已经有心理准备。"

"不过此种做法，与一般警政署处理事情的态度不同。"素还真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众人"想想，会被要求做刑求、而且又下手过重导致失败的警察，必定不是警政署里多高阶或多有经验的人物，可能只是 个小警察。断臂求生向来是政坛人士的作风，警政署实不必为保一个小警察而扯这我们一听就知道不对的漫天大谎。东陵院长迷昏警卫打伤司机的罪证确凿，警政署只要发出声明，说他们事先完全不知刑求 之事，然后将那闯祸的警察记两大过免职再逮捕入狱，一切就解决了；甚至也不用验尸、扣尸，引起我们针对警政署的不满。不是吗？"

"有道理。"非凡点了点头，又道"那么，素还真你心中必有第三种假设，也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的一种。"

"第三种，其实是我个人最希望的一种。"叹口气，素还真沉声道"我认为刑求之事一定有发生，出手过重也有，但是东陵院长没有死，只是被带去秘密治疗。"

"你以什么判断一定有刑求跟出手过重？"莫召奴不解。

"如果什么都没有，警政署就不用玩这场戏了。"耸耸肩，素还真无奈道"如果东陵院长一直在看守所里，时间一到，势必要交保；而我认为，警方那边必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焦急之下才采用刑求手法； 但是下手过重，导致院长重伤，所以不得不扣留院长、并向外发布院长自杀的消息。这样做对他们而言有三个好处："

"第一，延长东陵院长留在警政署里的时间。对外来说已经死了的人，是没有羁押时间问题的。第二，掩盖刑求的事实，毕竟他们扣留着所谓的尸体说要验尸，一般大众不会起疑，他们也可以藉时间治好院 长的伤。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说到此处，素还真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这是最蠢的一点。"

"哼，我知道。"非凡一击掌，不屑地道"在他们心目中，小经是绝对的幕后主使者，东陵院长只是替小经做事、并保守秘密；他们以为向外发布院长畏罪自杀的消息，小经就会放松戒心归国，他们就有机 会逮到小经、罗织罪名！到时候，再向外发布他们警政署的「聪明机智、逮捕诡犯」，哼！还真是一举数得！"

"没错，但我们都知道，东陵院长这次的行动，与小兰花他们兄弟根本无关；经天子在前一天就去了日本，之前更是因病住院，根本不是什么幕后主使者。"素还真一捶桌面，冷哼道"所以说，这根本是最 蠢的一点，他们警政署的人还沾沾自喜！"

"看来只能等穿云豹回来再做处理，警界的人我们根本不熟悉。"灭轮回气恼地把整叠报纸摔到地上去"可恼！这穿云豹到底有没有用，东陵院长在他身边，竟然会被警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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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好不容易哄了经天子睡午觉，穿云豹在确定了今天下午犴妖神不在医院以后，便偷偷地溜到悦兰芳的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