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寻欢————安迪[下]

作者:安迪[下]  录入:11-24

这样的父母......是我仅有的亲人。
倏忽四十载的人生,王怜花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亲人。阿飞......连一个阿飞,都是偷来的亲人。如果沈浪告诉他这是欺骗,他还认不认我这个爹?
先人已逝,这世上,王怜花原是孑然一身。
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寂寞刻骨。
我对着茫茫瀚海负手而立,不知不觉,竟怆然泪下。

正凄惶得不能自己,听见身后传来金无望沉稳的声音:"公子原来在这里。"
猎猎风中,就算身边多了一个未必友善的人,也比独自一人好得多。
我的心突然定下来不少,恢复了平时的清明冷静,快速调整情绪,回头勉强笑道:"自从金兄面容恢复旧观,连那几个小丫头的眼神都不同了,像是很仰慕金兄风采呢。"
脸上方才的泪痕明明已拭尽。
但被金无望盯着的时候,他的眼神波澜不惊,依旧暗藏悍傲,微微带些厌倦,却出奇犀利,就像什么掩饰都没用。
面对我的挑衅,他竟什么也没有说。
权衡一下,我暗咬牙,冷笑拱手道:"金兄是来让我兑现酒泉的约定?"
金无望审视我良久,直到我错觉他眼底似乎有了慈和的包容。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话时,语气暗沉沉的,我竟看不透他想什么:"公子既明白,金某就不多说了。"
我索性大方些,撇嘴一笑:"那就索性今夜罢......王某扫榻以候。"

 


〇五 床笫交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没被人疼爱过的小花儿呀......
安迪偷偷怜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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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无望进门的时候,我刚刚泡了很长时间的澡起身。
木桶中残余热水刚刚撤出去,房间里还漾着含笑花带水果味的芬芳,被水汽蒸熏,格外馥郁。
任两个贴身丫鬟服侍,裹上浅梨萼绿的熟罗衫,往床上一歪。
听见金无望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我没有先招呼他,带着浸泡透之后必然的慵懒,平静地吩咐下人:"东西且放下。记得两个时辰后送热水到隔壁屋子......下去罢。"
话说完,便调头向床内假寐。
丫鬟走到门口,蹲身称呼一声"金法王",便很快离开。
静默片刻,我宁静地问:"金兄即来了,为何不进门?"
金无望的声音冷静,带着他一贯不动声色的傲岸:"如果公子此刻后悔了,金某调头就走,绝不恋栈。所以这道门可不可以进,还请公子明言。"
我转头。
门口那穿一袭灰色长袍的身影挺拔而立。

心不禁一动。
可以后悔。
这也就是说,其实此刻我还有退路......如果不想被这男人当小倌淫乐,金无望当面承诺,我不妨全身而退。
目光在金无望灿然恢复旧观的面孔上一绕,我不禁暗暗咬牙:如果我退缩了,今生今世,王怜花克制沈浪的机会将变得更将渺茫--如果终生低那人一头,我不过像凡夫俗子般浑浑噩噩活着,还有什么意趣?
再说,不能战胜沈浪,就注定要受他辖制做事。
凡事一旦不能自主,终究味道不对。就像做这圣教教主,偏偏要汲汲于"泽被苍生",难免格外无益无趣。
这样活着,不过是个傀儡。
想我王怜花何等样人,怎么可能在人面前低眉俯首一辈子?
就算那人是沈浪。

念头转到此,我转过身,对门口的金无望懒懒道:"金兄难道不觉得纳闷,王怜花为何要把房间熏得这么香?"
金无望淡淡地:"没注意过这些。即公子提起,还要请教。"
我一挑眉:"不妨来看看这金钿盒里的东西。"
金无望依言走到我身边,拿起来一看,神色倒还镇定,语气多少有些不忍:"虽金某向来喜欢找男孩子,但并不喜用玉势。大可不必准备这些。"
我淡淡地:"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与平常见到的玉势大不相同?"
皱眉细细打量几眼,金无望点头道:"比通常细得多,玉质似乎也很奇特,并非通常所见的羊脂白玉......为何药气这么重?"
金无望的眼力相当准。
这并非常见的玉石,而是异珍奇石,能够蕴吸汁液,还能打磨得光滑如玉。
我冷然道:"此物浸透了药,放入身后孔道,颇有效验。自从跟金兄达成交易,我对自己施用此药,差不多也有一个多月。平时我室内从不薰香,今夜特地如此,是怕金兄不习惯这药味。"
金无望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忍。
我没再说什么。
想必金无望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为了达成目的,我已经对身体做了这么狠的事,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怎还可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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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可以选,我定然不想看见金无望的面孔:不想看见他欺过来的每个动作,更欲无视他偶尔泛滥的同情。
可今天,只能由他作主。
撕开衣裳随手扔一边,金无望凝视着我,淡淡说了一句:"如果看不见这张面孔,金某又怎知怀中是公子?"
本来男子交欢,从背后做会轻松许多。
如果他真不忍心看我用禽兽般姿势承欢,大可以侧躺着从背后贯入,我不至于太吃力,也稍减些这种动作本身的受辱意味。
但金无望已经明言,偏要看着我的面孔恣意享受,当然只好依他。
我生怕见不得人的地方无谓受伤,主动双手扶住膝盖弯向两侧,坦露出从未被人这般亵视的后庭。

金无望沉默审视良久,伸出手指蘸一下我事先备好的润膏,缓缓成圈按揉,等谷道口滋润软了,才慢慢送入。
手指凉而滑溜。
我浑身微微一颤。
后庭早已习惯玉势,并不觉得疼。可真容纳男人的手指,又想到紧接着会承受什么,我浑身一阵阵发凉。

金无望信奉的是"人以国士待我、便以国士报之",不管对我爹快活王,还是沈浪。
所以我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取悦都没什么作用,也不必真装出小倌那种媚笑,索性沉着脸,任他动作。

金无望一直面无表情,只炯炯盯着我,手指反反复复进出着,像是真怕我受伤减损乐趣,也像非要用这种任他予取予求的情状来取乐。
这种时候,泪汪汪挣扎,或坦露出不甘、甚至脆弱,绝对更是把自己变成他的盘中餐。
我王怜花何等样人?
当此际,反而暗暗咬牙,偏不只做被他逗弄情挑的玩偶,偏要自己掌控情欲--即使这样分开双腿任男人奸辱。
我闭目凝神深呼吸,彻底忘记自己是在用身体交换男人的一诺,开始主动摇晃寻找舒畅之意。同时,空出一只手探下去,握住胯下一直过分柔软萎靡的那物儿,缓缓搓揉着取乐,逐渐加力、加快。
无论什么情境,用手总是最具效验。
很快,身子便开始发热,血脉贲张的感觉迅速遍布全身。
我微微喘息起来。
金无望毕竟只是寻常男人,呼吸很快变得粗重,手指在我身内的颤动也变得急切。
终于,他浊重的声音响起:"你觉得还好?"
跟话语同时,早就硬梆梆的男物顶在了谷道口,贴得如此之近,甚至能感觉到绷紧的尖端流溢的汁液,以及阳物些微颤动。
我懒得回答这种话,只加快了手的速度,喘息着,笑。
孔道突然被生生顶开,粗壮的男物笔直捅入来,挤开柔软的内壁,挤开五脏六腑,一直探入到身子深处,就像要从咽喉再探出来。
我失声低呼。
再也没法硬撑着自己取乐,好容易硬起来的性器,也转瞬疲了。
我向来不肯示弱人前,更别提让人看见痛楚。
可是此刻,实在是太难受--我可以不痛呼出声,甚至也可以保持澹然自若的微笑。但男人身体的反应无法自控,我没法子让那物儿依旧坚挺。
幸好,金无望或许觉得我突然显出脆弱的反应颇足以取乐,并没有猴急着抽插,静静保持探到底的姿势,静止了片刻。
这时候别扭,绝对是自找苦吃。
只需要数息时间,我就可以适应这种感觉,并有空隙调整。
我拼命深呼吸,嘶声道:"随便做点什么。"
听见这要求,金无望毫不犹豫俯身,直欺上来--先是含着我的两片唇反复吸吮,然后坚定地分开唇齿,直探入来,湿热的舌搅在一起。
这亲吻的手段还真不坏。
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怜花公子一生风流倜傥,竟然落在像是哀求男人亲吻的地步,算不算笑话?
抬头看我微讽的笑容,金无望的呼吸更重了,仅剩的一只手狠狠卡住我的腰,开始大开大阖抽插起来。
过分强烈的触感顿时变得铺天盖地。
我闭上眼,刻意放松自己,顺着他强势的进出与晃动调整位置。
毕竟初次用这种地方承受男人插入。即使我强悍到不去想这交易如何不堪,只记住这夜是迈向胜利必经之途,身体还是不肯配合,完全没有销魂之欢,只有无尽的痛楚。
慢慢地,颠荡五脏六腑的感觉逐渐变得不那么强烈。
可是痛楚便是痛楚。
再努力,我也无法骗自己,这或许也能算是一种快活。

昏乱中不知过了多久,震荡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塞得饱涨的的谷道之中,疼痛早已消失,变成隐约的麻木。
稍微有些萎靡的神智恢复了些,睁开眼,眼前是金无望的面孔。
情欲激荡之际,他面上泛起红晕,没有了我记忆深刻的冷漠凌厉,反而显出慈和,连声音都染上了体贴的假相:"真撑不住就言语......已经这般了,我定不毁诺就是。"
一边说着,性器已缓缓推出。
再三振作精神,我才恢复些气力,咬牙道:"王怜花怎会乞人怜悯?金无望,你休想欺人太甚。"
他楞一下,摇头苦笑。
肇事之物即已退出,我又没真的受什么伤,喘息片刻,便也恢复了寻常模样,恨恨道:"你真的不做到底?"
金无望只苦笑叹息,没说什么。
他没有按住我。
腰背处微一用劲,我从他身下滚开,利落地坐起来,盯着他淋漓着粘液、青筋暴涨着悍然挺立的性器,冷冷道:"王某人即使允诺,阁下真还想做,但请继续。如果不想按方才的样子,你不妨躺下。"
金无望深深盯着我:"难道公子想依样来一遍?"
我狠狠笑:"躺下任男人动作,这滋味其实好得很呐......金兄信不信我的风流手段海内独步、保证销魂?"
金无望僵直了片刻。
没过多久,他突然微笑了一下,伸手坦然撕开方才来不及脱的外裳,裸出身子,看也不看我,便从容躺下。
他只有一只手,不方便分开身体。
恶狠狠盯着此际还能从容不迫的怪男人一眼,我直起腰,跪坐在他身上。混不顾他诧异的眼神,扶起那根方才搅弄得我失了常态的粗大性器,对准早松弛的后庭,硬生生咬着牙,缓慢沉下身子,把它坐入我身子里。
直到动作完成,那物事深深锲入,我才松一口气,抬手擦额头的汗。
金无望紧盯着我,眼睛亮极了:"怜花......你这是何苦来?"
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c
我突然有种胜利的感觉,强忍住泛滥的得意,故意装得若无其事,甚至故意笑得媚态横生:"答应过的事,就必定要做到--我固然不会后悔,也决不容旁人后悔。"
金无望沉声:"我方才明明说......"
截断他的话音,我傲然一笑:"你金无望决不悔诺,难道王怜花就是出尔反尔之人?事已至此,金法王你就放心享受吧,我决不会给你留将来可以推脱的任何借口。"



〇六 傻孩子

疲累到极点时,含笑那种类似水果的清甜花香竟格外浓烈,令我觉得像是整个人张开了,浸泡在香味中沉浮。
深埋地底的此处,本应彻底寂静。
耳边只有两个人高潮后变得粗重的呼吸。

我早就泻了。
方才,跪伏等待金无望最后冲刺到巅峰之际,浑身便已酸软无力,只硬撑着不软倒,任由他沉沉的身体压着,放肆动作。
明明火烫的阳精已射入我深处,他那刚猛进出了许久的东西却还保持着硬挺,深深贯穿着,还不时轻微跳动。
过分紧密的肌肤相亲。
连他胸部的起伏都格外清晰。
我扭一下身子,略微使力,试着想推开他。
感觉到动静,金无望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似乎明白我想做甚,一边慢慢抽离阳物,一边低声问:"累了?"
我闷哼一声。
略微停顿片刻,金无望道:"方才我听见隔壁有几个丫头送沐浴热水......是你事先吩咐她们的吧?"
安排好及时洗浴,不过是为了不受多余的罪。
金无望语气颇宁静,并未强调"送上门任人做小倌淫乐"的意味,可我听见他深知我用以的说法,还是咬牙暗恨--他为何猜得如此之准?
闭目点头。
金无望似乎在轻笑。
他离开了些之后,两个人已贴得不是那么紧了,但肌肤相触的地方,还能感觉到他胸口在震动。
这时候说什么他都会更得意,我索性冷然。

静默片刻,金无望道:"抱住我颈项吧。"
说话的语气像平时一样淡漠。
而我能听出来,不动声色的背后,有悍傲男人不肯表现出来的无奈。
--真相是,金无望只有一只手臂。纵然他内力深湛,但凡旁人不肯主动配合,他总是抱不起一个人来。
--男人竟不能轻松做这类动作,会否令他深以为憾?
而这只手,是我废了的。
初听见他话语的瞬间,我担心他想起旧事而怀恨。可金无望语气轻描淡写,谁都分辨得出来,他绝无怒意。
只诧异了瞬息,我突然转念:还记得当年,金无望见我在父母丧生之际痛哭,便厉声道:"王怜花,我本已立心杀你,但瞧你这一场痛哭,可见你天良未丧尽。"不但没有真杀了我,反而动手救人。当时我疲倦惊怒,只觉得他是看准了沈浪一定不肯滥杀,顺口找个台阶而已。
听见金无望此刻宁静甚至有些温暖的语气,我的想法顿时不同--
也许我昔日对他的提防竟多余,对付金无望这种成熟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并非争胜,而是巧妙示弱?
也许方才颠倒之际,金无望问我那句"何苦来",本意并非讽刺,而是他本性喜欢男子,被我容貌所摄,竟然动了真情?
如果金无望真贪恋我的美色,便如有了利器,我即刻便有了彻底制服他之道--以千变万幻的能耐,假装招人怜爱便可制胜,岂非大妙?
强抑制暗笑,我略微低头蹙眉,做出痛楚不胜、偏又羞恼逞强,绝不想让人知晓的情状,嘴角漾起些许稍带凄婉的笑容,甚至眼底还浮出隐约迷离泪光。
不必照镜子我也能想见,这般楚楚可怜模样,配合我的容色,但凡喜欢男人的,大半会魂不守舍。
再说,刚被催折的疼痛,更令这些表情格外真切。

眼角余光瞥见金无望已略弯腰,静默等候着。
垂首片刻,我才微微敛眉,神情若羞若恼、似伤痛似怅惘,做足了欲语还休状,才轻轻伸手抱住金无望。
微阖目,感觉他随手扯条单子把我们二人草草一裹,有力的手伸入我身下一抄,整个人便悬空了。
他便即迈步。震动不多久,已到了热气蒸腾的木浴桶边,紧接着,我被轻轻放入水中。
水中没有花香,而是淡淡的药气。
金无望欲转身离去。
我低声:"劳驾金兄,帮我先把那处清理了,再叫丫鬟进来伺候吧。"
简单的话语,我故意说得柔肠百转,不失素来好强的意味,却又格外添了几分凄楚情怯,像是生怕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金无望一怔,转回身,默默帮我清洗。他的动作轻柔而娴熟,举止之间,甚至可以说是格外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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