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岔路（下）————thaty

“在陛下身旁的法伦海特提督以前应该也是贵族联合军的一员大将，现在也改变了志向投效陛下。那么，臣觉得陛下应该也可以给我们宽大处置。”
莱因哈特冷冷地笑了。
“听到了没有？法伦海特，这些人自称和你是同类呢！”
“——实在是微臣的光荣。”
在两个王朝中都享有勇将之名的提督，水色瞳孔中浮现愤怒的雾气，逼视着眼前的投降者。当他身为大贵族联合军的一员时，善尽职责做一个指挥官，在他对盟主布朗胥百克公爵的无能和狭小器量感到失望时，他也不曾想过把公爵出卖给敌人的事。而现在被这些暗杀列贝罗的人视为同类，他的不悦自然不在话下。看着他的表情，莱因哈特点了点头。
“好吧！法伦海特，朕的看法跟你一样。本来，在战场之外接触流血事件并不是你的本意，但是，现在朕授命给你。你就负责料理这些肮脏的两脚兽，至少我们应该保持宇宙的一角有块干净的空间。”
“是！”
皇帝的话才说了一半，那些投降者已经变了脸色站起来。法伦海特举起一只手，四周的武装侍卫便在十一个男人的周围筑起了一道人墙。
“给我们法律的保护——”
投降者们的悲鸣在法伦海特的斥喝下被反弹回去。
“前王朝的情形如何我不知道，不过，罗严克拉姆王朝并没有保护背叛者的法律。不用作无益的请求！”
很明显，这些可悲但不可怜的投降者并没有分清民主政治和专制帝制！
第二天，皇帝的布告发布下来了。
“即使是以前和帝国为敌作过战的人，以及同盟军战死者的遗族及伤病士兵们，帝国军政府予以宽厚的待遇。现在早已不是以个人的憎恶来推动历史的时候。对待遇不满的人，或者是目前生活穷困的人都可以尽量提出申请。并且……朕在此向杨威利提督发出公告！朕是无意于继续战斗，希望能够以和平的方式结束战争。为了表示诚意，朕将会派遣吉尔菲艾斯大公前往艾尔·法希尔行星会谈。”
接到这份布告时，同盟政府的官僚们所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之不小。自己不只是被对方的军事力量击败，同盟民主共和政体也可能毁于一个人的器量，这种深刻的恐惧动摇着他们的心志。如果是被对方施以毫不留情的报复，同盟人民还可能对专政者产生反弹，但是这种反其道而行的宽大待遇却像融化冰块的阳光一样足以粉碎人们的反抗意志。况且，更加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是以好战闻名的皇帝竟然会提出与杨威利会谈，这种作法姑且不论是不是政治宣传对遭受深度战争创伤的同盟人民来说是非常具有效果的。
政府或军部的高级干部中相继有人转向了。莱因哈特对暗杀列贝罗的那些犯人的严厉处置让转向者产生了戒惧的心态，但是以在职务上励精图治的形态协助帝国政府的话，应该不会太过刺激皇帝的洁癖吧？
没有放弃对民主共和政治的忠诚心的人以中坚阶层之下的无名军人及官僚为多。这些人大部分都深度利用地下破坏活动来抵抗征服者，但是也有人公然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海尼森首都行政机关的参事官比吉亚斯．亚德拉在接获帝国军指示他提出对皇帝忠诚的誓约书时当场拒绝。
“皇帝是谁？在自由行星同盟中，只有由市民选出来的元首，没有什么皇帝。我没有理由接受一个不存在者的命令。”
财政委员事务局国库课长克洛德．蒙提奉命交出所有国有财产的一览表时拒不照办。
“拥有阅读国有财产一览表的权利的人只归于有选举权及被选举权，同时负有纳税义务的同盟市民。此外，政府公务员只根据同盟的法律及自我的良心来行使职务。事实上我是一个没有胆子的人，我也很爱惜我的生命。可是，既然身为公务员，我就必须尽到一点义务。”
此外，最高评议会书记局的二等书记官克雷姆．艾帕德．诺鲁贝加在二月十一日的正式记录上这样记载着。“本日十时三十分，自称为银河帝国皇帝的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人在没有法律资格的情况下申请参观议场。”尽管帝国方面要求其删除此段文字叙述，他也拒绝所求。
这些人都成了狱中囚，但是，不久之后被知道事情的皇帝释放了。
“这些都是了不起的人啊！就因为像这样的人都只任职于中层以下，所以同盟才会灭亡。不可以加害这些人。目前就先录用那些服从的人，让他们做政务官吧。”
虽然有这些少数的勇敢抵抗者存在，但却不至于在占领同盟的行政措施上造成阻碍，所以莱因哈特才得以使其个人的感动或怜悯实体化。
吉尔菲艾斯前往艾尔·法希尔的前的第三天，报告书从行星费沙传到海尼森的帝国军大本营，马林道夫伯爵小姐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将报告书放上了皇帝的办公桌——“罗严塔尔元帅有不稳的迹象。”
……于是，二月二十七日，脸上的表情欠缺活力及精神的奈特哈特．缪拉一级上将来到了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的宿舍。金银妖瞳元帅刚刚用完早餐，他邀年少的同事一起喝杯餐后的咖啡。缪拉虽然是一个很具知性的青年，然而却不是一个有演技的人，光是看到他眼中游移的乌云，罗严塔尔就洞悉了缪拉所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喝完咖啡的罗严塔尔，用他黑色和蓝色的视线催促缪拉，缪拉只好紧张地要求进行必须交给大本营的报告搜集工作。
同日九时，在宇宙舰队司令部的宇宙港旁边的旅馆中睡觉的渥佛根．米达麦亚接到罗严塔尔被拘禁的消息之后，所有睡意的残屑在一瞬间都被逐出体外了。他二话不说从办公室跑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年轻的拜耶尔蓝提督立刻站在他面前。
“您要到哪里去？阁下。”
“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去见罗严塔尔。”
“不行，阁下，在真相还没有大白之前，和罗严塔尔元帅见面会招来无谓的困扰。”
米达麦亚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他的两眼中闪着怒气的闪电。
“不要给我这些聪明的忠告！我没有一丝一毫见不得人的地方。我要去见陛下的臣子，见我多年的朋友有什么不对？我怕谁呀？让到一边去，拜耶尔蓝。”
然而，除了拜耶尔蓝之外，还有其他的制止者。
“米达麦亚元帅，请您冷静。”皮罗上将的适时出现阻止了米达麦亚。
“皮罗提督……”仿佛想到了什么，米达麦亚灰色的眼睛刹时亮了起来。但是，在他的疑问问出口之前，皮罗就率先回答了他的疑问。
“米达麦亚元帅，请您不要紧张。罗严塔尔元帅的事情在吉尔菲艾斯大公殿下由艾尔·法希尔回来前就可以解决。告退了，阁下。”皮罗行礼之后，退下。
看着皮罗远去的背影，米达麦亚意识到自己也只能等待。

 

“吉尔菲艾斯，那个人背叛了你，你还是爱他吗？”
“莱因哈特大人，爱情既然已经给了出去那么就不会再受我的控制了……”
那一天，自己是海尼森第三个看到这份报告的人——一个怀了罗严塔尔孩子的女人——为什么自己不会气愤，不会嫉妒，不会伤心，甚至连惊讶都没有呢？这应该是一个人知道自己情人有……恩……有外遇……
“咳咳。”想到这个词的吉尔菲艾斯红着脸，仿佛要隐瞒什么的咳嗽着。
有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应该有的反映吧？
回忆着种种的吉尔菲艾斯想起了他与罗严塔尔在巴拉特路普星系的一夜，想起了那个抱着自己缓缓讲述着自己过去的罗严塔尔——是呀……罗严塔尔没发现呢！
过去虽然他总是说着爱慕的话，可那事实上是他渴望温暖的身心对自己的一种自我暗示，自己大概就是他理想中的“温暖”的具体的存在吧！可是，他不再是暗示，而是真正爱上自己，真正为自己敞开心扉却是在那个夜晚……看来以后，自己和他的路还长的很！不过，自己连宇宙都能够帮莱因哈特大人得到还有什么能够难得住自己的呢？
“罗严塔尔原来也是个笨小孩呢！”看着巴尔巴洛沙外逐渐缩小的海尼森，吉尔菲艾斯开怀的笑了。
不过，这样算起来，不就是自己先爱上他的吗？
罗严塔尔，你先受点苦吧！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
或者，就这么瞒他一辈子也不错。
吉尔菲艾斯非常认真的思考起来！
殊不知吉尔菲艾斯时喜时忧的样子完全被部下们看到，因此，巴尔巴洛沙的军医处对于胃药以及神经性药物的需求大量的增加，但是，这就不是我们伟大的大公要考虑的范围了…………

 

 

 

 

 

 

 

 

 

 

 

 

 

 

 

27

 

在吉尔菲艾斯出发的三天前，报告书从行星费沙传到海尼森的帝国军大本营——“罗严塔尔元帅有不稳迹象。”马林道夫伯爵小姐在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将报告书放在了皇帝的办公桌上。
……于是，二月二十七日，脸上的表情欠缺活力及精神的奈特哈特．缪拉一级上将来到了奥斯卡．冯．罗严塔尔的宿舍。金银妖瞳元帅刚刚用完早餐，他邀年少的同事一起喝杯餐后的咖啡。缪拉虽然是一个很具知性的青年，然而却不是一个有演技的人，光是看到他眼中游移的乌云，罗严塔尔就洞悉了缪拉所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喝完咖啡的罗严塔尔，用他黑色和蓝色的视线催促缪拉，缪拉只好紧张地要求进行必须交给大本营的报告搜集工作。
同日九时，在宇宙舰队司令部的宇宙港旁边的旅馆中睡觉的渥佛根．米达麦亚接到罗严塔尔被拘禁的消息之后，所有睡意的残屑在一瞬间都被逐出体外了。他二话不说从办公室跑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年轻的拜耶尔蓝提督立刻站在他面前。“您要到哪里去？阁下。”
“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去见罗严塔尔。”
“不行，阁下，在真相还没有大白之前，和罗严塔尔元帅见面会招来无谓的困扰。”
米达麦亚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他的两眼中闪着怒气的闪电。
“不要给我这些聪明的忠告！我没有一丝一毫见不得人的地方。我要去见陛下的臣子，我见多年的朋友有什么不对？我怕谁呀？让到一边去，拜耶尔蓝。”
然而，除了拜耶尔蓝之外，还有其他的制止者。
“米达麦亚元帅，请您不要过分的激动。”说话的是皮罗上将。他的出现无疑出乎于米达麦亚和拜耶尔蓝的预料。
“皮罗提督？”米达麦亚的眼睛蓦的亮了起来，不过在他说话之前对方已经回答了他的疑问。
“请米达麦亚元帅不要担心，在大人从艾尔·法希尔回来之前，罗严塔尔元帅的事情应该可以得到适当的解决。告辞，阁下！”皮罗行了一个军礼之后就礼貌的告退。
米达麦亚思考着对方的回答，“也只好相信吉尔菲艾斯了……”
带着深切的不安，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疾风之狼”今夜无法成眠……

 

“吉尔菲艾斯，你现在仍然爱着那个人吗？就算他背叛了你。”
“莱因哈特大人，我的爱情已经给了出去，它不在我手中，并非我所能控制。”
“……我明白了，吉尔菲艾斯。”
吉尔菲艾斯是在莱因哈特之后，整个海尼森上第三个看见这份文件的人。看着手中的文件，吉尔菲艾斯有些好奇莱因哈特将这给交给自己的原因。但是，也仅只于好奇而已，他并没有深究。因为更加奇怪的是他自己的感觉——没有惊讶，没有嫉妒，更没有心痛！为什么呢？
吉尔菲艾斯想到了在巴拉特路普星系与罗严塔尔共度的一夜，那个在自己怀中述说着自己过去的故事，悲哀的语调仿佛下一刻就会痛哭流涕的男人……
吉尔菲艾斯发现，就算罗严塔尔一直说着他爱上了自己，其实那也不过是他对于温暖感情的向往而对自己施加的一种自我暗示而已。他真正爱上自己应该是从巴拉特路普开始，只是他根本没有察觉——
“罗严塔尔，你真是个迷路的小孩！让你吃点苦也好！”看着渐渐消失的海尼森，吉尔菲艾斯开怀的笑了。虽然之后会有一段艰难的路，不过比起帮助莱因哈特大人占领宇宙，还有什么事情能说的上是困难呢？
这样看，反而是我先爱上他了吗？
吉尔菲艾斯又认真的思考起来。
无所谓，反正我们现在彼此相爱！
吉尔菲艾斯并不知道，看着大公一会欢喜一会愁，他的手下都认为这次的事件超乎寻常的棘手，全都二十四万分的紧张工作。致使巴尔巴洛沙上对于胃药已经神经性药物的需求量猛增！

 

三月九日，吉尔菲艾斯的旗舰以及十二艘护卫舰到达艾尔·法希尔。
为了能够近距离的观察到这位大公，吉尔菲艾斯由宇宙港到达政府大楼的街道上挤满了同盟的民众。他们中有一些甚至还打出了“帝国的魔鬼滚回去！”“独裁者！”等等的牌子。但是，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并没有制止市民，可见艾尔·法希尔的政府首脑们也同样是错误考虑现在形势的政客！不过，他们该为前来会谈的不是毕典菲尔特而是吉尔菲艾斯感到庆幸！
因为吉尔菲艾斯看到艾尔·法希尔市民这样的作法也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甚至还命令将官们要注意自己的士兵不要与艾尔·法希尔的民众起冲突。
当知道杨威利并不是他谈判的对象的时候，吉尔菲艾斯有一瞬间的错愕。对方没有作过多的解释，但是吉尔菲艾斯了解到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制度的差异。
走出地上车，吉尔菲艾斯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错愕，大批的记者仿佛从地下冒出的一般将他紧紧围住——虽然以前也接受过记者的采访，但这种阵势的吉尔菲艾斯可没有见过！这些先生小姐们完全不顾所谓的形象，他们仿佛想要把自己的采访对象塞进自己的话筒或者是摄影机一般，拼命的拥挤着！而且，很显然，吉尔菲艾斯带来的其他军官们所遭受的命运也不比自己好到那里去！
“啊！大家好。”这时，一个声音转移了记者们的注意力，吉尔菲艾斯得以重新拥有呼吸的空间。抬头，他看到了一位西服革履的壮年人从大楼中走了出来。在吉尔菲艾斯的印象中，已死的前同盟最高评议会议长列贝罗给自己的印象要比他好得多！这个人与特留尼西特到是有几分的相似。这时候，其他的政客们也从大楼中走了出来，在吉尔菲艾斯的跟前站成三排。
“大公殿下，非常荣幸见到您。我是罗姆斯基，我是……今后……”（我想也没有人愿意听他废话，所以自动过滤！）
出于礼节，运用耐心，吉尔菲艾斯听完了对方的一篇长篇大论，“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帝国大公，我是这次谈判的代表。”吉尔菲艾斯的头衔事实上真要说起来比对方要长得多，而且也有更多的实际意义，但是吉尔菲艾斯只是作为谈判代表的立场上表明了自己“大公”这个封号。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吉尔菲艾斯的性格却能充分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