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襄篇]《Never Mind，Never Die！》———— 出流

　　「还真的...」江泽伸长了颈，对方衣领上的三条斜线也不偏不倚地给她瞧了见。「还是三年级的？要联考了耶...还在这里混......」
　　「经松一下没关系嘛，太紧张反而不会考好的。」看来岳清凡似乎比较能体会考生心情似的。
　　「是没错啦。」江泽继续扬首看著，一面向柜台的爱子问道，「他们常来吗？」
　　爱子擦著柜台，「是啊，他们是在这里驻唱的学生，有些还远从基隆赶来的呢。没想到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啊。」爱子笑眯眯的，没想到她的这间店还和这学校真有缘。
　　江泽闻言，瞪大了眼。驻唱的？不会是那个他们想要来看的那个团吧...那她还真想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
　　不望还好，待她上前一看，才发现...「...你不是我隔壁班三E的秦亚伦吗？还有你...就是那个热音社的疯狂成员连政宏...」原来她都认识...。
　　被点名的两人，脸色顿时黑去了一半。不只如此，就连他们所想的也是一样的。
　　『惨了！被发现了...！旁边的还是校长...完了...要是记了过，他们就别想毕业了......』
　　亚伦和阿宏视线两相交会下，彷佛有心电感应一般有了共识。不是书包一带就走人，而是...
　　「对不起......！我们只是想赚生活费而已...不是故意要违反校规的...！还有......」两人正要说出个什麽来请求原谅时，也被一开始没说什麽话的岳清凡给打断了。
　　「等一下，你们说什麽？违反校规？」
　
　　两人吓了一跳，而後才又点点头。「是啊...校规中不是有说...不能来pub打工吗...违反的要记过处份...。」他们在前来打工之前，看来是打校规背了下来似的。
　　闻言的岳清凡先是顿了一下，然後不明所以地笑了出声。这看在他们眼中是问号满脸。
　　「我记得校规上是说『严禁至声色pub出入、打工...』是这样子吧？」
　　「是啊...」
　　岳清凡又笑了一下，「这里有『声色』吗？」
　　摇摇头，「没有啊！」
　　「那不就好了。」
　　脑袋会意了一下子，他们才又收拾笑容，「谢谢校长！」他们觉得自己感动得快哭了呢。
　　「一开始就是你们会错意的，我只是重新提醒你们一下而已。」岳清凡也不邀功，只是喝著果汁。
　　其实，他和小爱在和爱子熟识了之後，也有问她关於店名的事。取了个pub这个名字似乎会被家长以复杂的声字场所划下等号，为何不改个名也好。只是爱子那时很有个性地一句话就让他们放弃了游说。
　　『开一个有pub的店名是我从小的愿望。』
　　意思就是...只要有个名，无那个实倒是其次。那还真像是她的风格。没想到事情至今，他们以往认为会被误会的情况还真的发生了。
　　眼见心中的大石终於消除，现场的人无不高兴。身为团长的同学便提议著，「即然大家今天这麽高兴，我们今天就来表演高兴点的歌吧！」
　　话语方落的此时，现场响起了众多的掌声，观众们也被他们心中的欢喜感到高兴而一致同意著这项提议。
　　「这和那时候好像。对吧，小爱。」
　　「是啊。」江泽将头靠在岳清凡的肩头。这里，不自觉又将两人带往回忆中了吧。看著秦亚伦他们，他又更加发觉时间的快速。
Never Mind，Never Die！67
　　亚伦今天排休，不需赶打工，所以就在放学时留在学校中以补日前因为「心情不好」而缺考的科目。而老师以方便一起收齐为由，把同样缺考的成襄也找来同时间做一次补考。
　　成襄正苦於知用何名目找亚伦说话时，这个机会不啻於是最佳时机。虽然出这主意的老师不是颜昭仪，但他也全部并入感谢名单当中了。
　　心情好似乎会让一切更顺利，就连考试也一样。成襄心存兴奋的心情，数张考卷就在极短的时间内给赶了完。虽然早已完成，但他也不敢做出太明显的纳凉举动，还是故做出思索试题的样子。
　　偷偷向旁边一瞄，亚伦还在数学考卷中努力奋斗著。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不如趁这个机会想一想等一下要说什麽话才不会吓跑亚伦...没错，虽然说告白失败，也不代表就此无望。这对於什麽事情都是成功顺遂的自己而言也许是件好事，因为多努力出来而得的感情是会更加去珍惜的。
　　「你们两个考完的交上来，名字要记得写。数学放这里，地理放那边，历史放中间，国文放最右边。」
　　收好了试卷，老师也就离开了教室。而放学後的教室理所当然地就剩下了成襄和秦亚伦两个人。亚伦正收拾著书包，专心到没去理会身边的成襄。正当他要起身离开时，成襄这才出声叫住。
　　真是的...亚伦真的不理自己啦？！不会认为他说的那番话是开玩笑的吧？还是被吓到了？自己被讨厌了？不行！再想下去他的自信会受损的...
　
　　「阿伦！等一下！」成襄正从想像中抽离的同时，才发觉亚伦已收拾好书包准备把自己丢在教室，先闪人了。
　　「做什麽？」亚伦因为手被抓著，不得不停下脚步。阿襄在做什麽啊...突然抓人，还有...他非得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吗？真让自己浑身不对劲......
　　哎...亚伦的反应有些冷淡...「你明天有没有空？不是刚好排休吗？」
　　「刚好没空。」连我要排休都知道了？他是向哪打听来的？真惨...他有种被监控的感觉......。
　　「刚好没空？」怎麽连给自己一点接下来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啊...他真的被亚伦讨厌了...呜...。
　　「我要到图书馆看书。」
　　看书？对哦...期考快到了。最近每天考试让他都考到什麽是大考也给忘了...。「去图书馆？那我和你一起去。」成襄抓住了机会，赶紧黏了上来，打算来个死咬不放。
　　「为什麽？」
　　天啊...这个向他告白的人要和自己一起去看书？那不是存心要让自己看不下书吗？结果好了点的就是心没放在课本上，差了点的就是脸从头红到尾，然後再被「视破意图」...千万不能被看破意图啊！他才不想这麽快让阿襄「得逞」，还得整整他才行！谁叫他随便就吻去自己的初吻！
　　「这样才能相互督促啊...好不好？一起去看书啦！」成襄的目光中像是闪著晶亮，双手拉扯著秦亚伦的衣袖，简直是名符其实的撒娇样。
　　相互督促...天也知道你不用人督促就可以念得很好...只是看他那个样子，要拒绝也不怎麽忍心...只好...「好啦，看书就看书。」
　　「真的啊！太好了！现在来约个时间吧...早上比较好，会比较有位置坐，还有呢...」成襄欣喜於将到的「约会」，早就迳自沉浸在自己所梦想的世界中了。
　　「还有你自己坐车去，我不提供便车。」
　　一想到成襄每每坐自己的机车，总把自己搂得很紧，现在想来...还真是其来有自...。不行，既然被告白了，他就不能装不知道了...。当然也不再提供「便车服务」...那会让自己失常的...。
　　「是哦...」成襄闪过一丝丝的小失望，但是还是对明天的行程感到兴致勃勃。照这样看来...他还是有机会的嘛。
Never Mind，Never Die！68
　　「阿襄，我讨厌你！别跟著我。」
　　什麽？亚伦在说什麽？他...他讨厌自己！不会吧！他们还约好要一起去图书馆看书的...怎麽...
　
　「阿伦等等我！别走这麽快啦！阿伦...」
　　就当成襄在使劲地跑向秦亚伦时，一个突如其来的重击使他痛到皱了一下眉头。到底是怎麽搞的...
　　
　　「阿襄，你一大早地在发什麽疯啊！作梦作到从床上给摔下来，真是丢脸死了。」一脸睡意的母亲出现在自己的房里，显然是听到了成襄过於大声的梦话。
　　成襄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母亲的狮吼，他嘴角这才稍稍抽动了一下，身子当然是整个趴在地上。「呵......呵...是梦啦...呵...」
　　「笑什麽笑！不是说今天要去图书馆的吗？！还趴在那里做什麽？」
　　老妈一点爱心也没有，就居高临下地吼叫也不会来看自己受伤了没有...真是的。图书馆...对了！他今天要去和亚伦「约会」呢！想到这里，他又浮现出了傻笑。可以约会啦...呵。
　　「再笑就迟到了！死孩子！」
　　「很痛耶！」别打扰美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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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亚伦一早就出现在学校的图书馆前等著开门。今天虽然出了个大太阳，但亚伦穿得还是不少，因为听说今天下午过後会有寒流，他还是穿多点好。拉了拉斜背在肩上的运动型背包，他索性在花台边坐了下来。等图书馆开门，也等成襄的出现。
　　哎...秦亚伦叹了口气，阿襄真要来了，他今天搞不好就看不下书了吧...看了看背包中的大大小小课本参考书，他有种对不起它们的感觉。真是，他当初怎麽答应得这麽快，现在才来烦...。
　　「我来啦！会不会太晚啊？」成襄从远处向秦亚伦招手，他今天看心情挺愉悦的，似乎忘了在梦中所梦到的恐怖情形。
　　「不会啦，也才刚开门。」秦亚伦从花台上起身，一抬眼看见成襄，他眉头皱了一皱。
　　亚伦刚才...刚才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皱了眉了吧？他没看错吧？成襄顿时停住笑容，有些结巴地一道，「...怎麽了？」
　　「我不是说过今天下午过後会有寒流吗？你怎麽穿这麽少？」
　　秦亚伦对成襄上下审视了一圈的结论就是如此。虽然不得不承认衣架子的成襄这麽穿是挺赏心悦目的。
　　目前穿著件长袖的白衬衫，从两个没扣的扣子中是看到了里头应该是还穿了一件。加上成襄身形也不算强壮型，整理感觉起来就更加单薄。黑色西装裤更是没有一点可以御寒的感觉。
　　再看看他所带的书包，那更是不能放进大外套的大小，总而言之，今天的成襄不仅穿得少，带得也少。反观自己...穿得可多了。他从上早洗好澡後就一直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到现在...他也不知穿了几件了。总之他就是怕冷。
　　「有吗？现在不冷嘛...。」成襄抓抓头，原来是这个事啊...他早上这麽一摔就给忘了...不过还以为自己又做出了什麽蠢事来呢...害他紧张了一下。「而且新闻说得也不一定准嘛。」
　　「算了。」秦亚伦转过身去，要进图书馆了。
　　然而，事实证明...这回的新闻是准得不得了。而某人，也就因此尝到了「甜头」了。
Never Mind，Never Die！69
　　今天学校的图书馆才开至下午五时，所以也不能一整天待在图书馆，待听到图书馆将要闭馆休息的音乐声後，他们才知道时间也过得真快。秦亚伦看了看手表，还真得快五点了，他今天看书的况状也不错，没有他预想的情形发生还真是谢天谢地。
　　收拾著桌面上的东西，秦亚伦一面在心中计画著回到家後要看的书，一方面想著晚餐要去吃点什麽。只是他才刚收好东西靠上椅子後，成襄立刻就黏了上去，没看书时那麽安份。
　　安份...其实也没那麽强啦，老实说，他是有那麽一点点的分心去偷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亚伦啦，但是也只有一点点啦，在图书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可是有在看书的。
　　「阿伦，我们去吃饭吧。」成襄兴致勃勃地走在秦亚伦身旁提议著。
　　两人一同走下楼，成襄一股脑地提议著哪些地方有好吃的，看来兴奋得很。
　　「阿伦，想到要去哪边吃吗？」成襄这才想到从头到尾全是自己在唱独角戏，还没问人意见呢。
　　「哦，随便啊。」秦亚伦被他突然一拉衣袖的举动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连这个都能吓真是没用。索性目前心思正放在待会儿晚餐节目的成襄并没有留意到。
　　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自从自己无缘无故地被身旁的这个人告白後，就觉得自己似乎无法和以前一样，和成襄称兄道弟般的相处了。总之，现在的他对於肢体的碰触感到特别敏感，旁人看来平常的勾肩搭背都会令他好生一吓。有了这种改变令自己感到非常地不自在，哎，真不知道是谁害的......。
　　先不要想这麽多好了。秦亚伦想先看看自己的预算多少再决定吃什麽吧。他在背包中找了找，还没找到皮包，其中的钥匙反而先掉了出来。真是的...他正想要弯下腰身去拾的时候，却被另一只手捷足先登了。
　　「拿我东西做什麽？还我啊！」
　　拿了亚伦东西的人正是成襄，而他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举动则是另有原因的。「哦！车钥匙...你骗我哦，还说没有带...」
　　真是的...知道自己是不能做一丁点坏事的那种人，早知道就认命点了，偏偏还是不信邪地说了个小谎...结果...是上天罚自己吗？让他才说嘴就打嘴了...。
　　「怎样啦！还我啦！」
　　想不到理由反驳，他只好如孩子般地追著成襄，想要要回自己的东西。没了钥匙，他今天家门也别想进去一步了。不是今天，而是以後都是...那时搞不好得克难地和医院的母亲分张床睡了。
　　「好啦好啦...」他想阿伦是不想像以前一样载著自己吧，根本不是要省油钱...谁叫自己在那时的告白，让他们目前的关系处於模糊状态...。
　　成襄有些小失望，没想到...哎。他正想把钥匙还给秦亚伦时，没料到刚好被楼梯给跘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竟也脱离他的掌控，然後......
　　「糟糕...掉去哪了？我要是丢了钥匙进不了家门的话，阿襄你就完了！」
　　「在那里！在门缝那边啦！」他可是一点也不想尝试什麽是他口中的那个「完了」是什麽下场，真得一点也不想。
　　「怎麽跑到那里去...把门打开就好了吧。」亚伦跟在成襄後头走去，等成襄打开那间像是储物间的门。
　　里头也没放什麽东西，看来也乾净，只是待两人一进到里头後，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捡呢，就不知哪一阵风吹来，门硬是碰的一声给关了上。更惨的是...
　　「...门是反锁的......」
Never Mind，Never Die！70
　　门在碰的一声关上後，两人的脸部表情更是呈现僵化状态数秒。成襄伸手去转了转把手後，才知道什麽才叫做真的「完了」。因为...
　　「我们...被反锁在这里了...。」成襄用著些微的抖音说著，他似乎可以想见亚伦听到这种事实後会是什麽反应...。要扁自己一顿还是骂上几句都没关系啊...因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幼稚行为搞出来的，怨不得人啊。
　　秦亚伦呆愣了一秒後才吐出几个字，但这并不是如成襄所预期的，而是...「打电话啊！快打电话啊！」
　　打电话？做什麽打电话？要打给谁啊？「...打什麽电话？」
　　「打给书晨啊！学生会成员不是都会有钥匙的吗？打给书晨请他带著钥匙从外头开啊！」他虽然不想麻烦书晨从南港跑来学校，但是目前也只能这麽做了。不然他们两人就得被关在这里过夜了。
　　闻言的成襄先是皱了皱眉。什麽？官书晨那魔头？成襄在这种状况之下，听到自己素敌的名字心情更差。怎麽出了事情，阿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情愿阿伦骂自己笨蛋白痴，然後再胡乱打他一通也不要听到这种回答。
　　「怎麽了？没带手机吗？算了，还是我打好了。」秦亚伦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後，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呈现无电的状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啊。「还是你打好了，我手机没电了。」
　　成襄看似不情愿地拿出了手机，此时的他竟也希望自己的手机最好没电。因为他在这种时候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魔头的声音。虽然有很多的不愿，他还是硬著头皮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