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尧让司机先回去了,自己开着车载着夏景年。他一向会察言观色,并不曾开口,反而放了点舒缓的音乐,就那么静静地一路向回走。直等到临下车,才听到夏景年说,“确定夏凡的行程,明天一早我要见到他。”
夏凡这边却是简单的多,将许杰一行人好好送走后,他与贝诚几乎就空了下来。贝诚对云城的温泉特别感兴趣,原本两人就直接扑向郊县的一家著名温泉会馆,想要散散心。可惜胖叔总觉得这毕竟是夏凡的摊子,想让夏凡多了解一下,硬是多留了夏凡两天,美其名曰,参观药厂。
因此,在剪彩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夏凡就被铃声闹醒了。他瞧了瞧外面的天,亮了,但不是特别亮,就有些发懒。又在贝诚暖和的身上蹭了蹭,被贝诚一把捞回到胸前,狠狠抱住亲了一口。
夏凡也不是吃亏的人,手直接从贝诚的胸口一路缠绕向下,摸到了内裤的松紧带处,贝诚对此喜闻乐见,毫无反抗之机,干脆两腿打开,为夏凡的进攻制造条件。夏凡瞧着他那副样子就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不由起了坏心,冲着下面狠狠抓去。
贝诚哪里不晓得夏凡那点弯弯绕,直接腿一撬,挡住了夏凡的手,手中一使劲,两人就翻转了方向,夏凡被压在了下面。贝诚问,“知错了吗?”
夏凡答,“知错了。”
“怎么罚?”
“当然是想怎么罚,”夏凡在贝诚耳边吹了口气,“就怎么罚。”说着,他的手再次沿着贝诚的曲线向下慢慢摸去,贝诚被他猫一样的动作,挑逗得浑身冒火,忍不住直接抓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胯、下。
可几乎在碰到的瞬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夏凡刚起了兴趣,如何肯放弃,连看也不看,可贝诚毕竟是成熟点,伸手将手机摸了过来,瞧着是胖叔打来的,知道怕是要来接人了,直接摁了接听键,“喂,胖叔吗?”
“老板,我已经出发……”胖叔的话一下子停了下来,两边人呼吸都顿了一下,贝诚这才反应过来,这手机是夏凡的。他看了看表,早上七点十分,这个时间,他来夏凡屋子里干什么。
原先在海市,徐睿和老三他们对两人的关系心中都有数,可胖叔并不跟他们一起工作,所以这事儿怕是并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胖叔是夏凡的邻居,尤其是胖婶,跟夏凡大姨关系十分亲密,这事儿怕是包不住了。
可两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贝诚当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要来接我们了吗?到了打个电话,我和夏凡就下去。”
那边胖叔连忙应下,“我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不急,不急。”
等着放了电话,两人那点兴致也就扫光了。贝诚有些担心地看着夏凡,虽然夏凡母亲去世,父亲算没有,可贝诚依旧看得出来,夏凡十分在意大姨的看法,他不知道,夏凡对出柜怎么看。
夏凡自然是瞧出了他的意思,脚丫子轻轻地踹在他的肩头,哼道,“傻子,还不起床,就算要出柜,也不能让人抓在床上啊。”
等着两人到楼下的时候,胖叔就看到的是,无所谓的夏凡,和嘴角上翘的贝诚。这让猜测出了某些不好想法的胖叔有些踌躇,两人都坐在了后面,他从后视镜中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最终还是夏凡被瞧烦了,直接给了一句,“别看了,专心开车,你没猜错,就那种关系。”
还开车呢。胖叔直接一个刹车,差点将车停了下来,若非后面人水平高,怕是要追尾。胖叔往后瞧瞧,后面两个压根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他只能将话憋了下来,这回愁的人是他了,告不告诉胖婶,这是考验他的意志。
后面那辆车从一旁绕了过来,冲着胖叔骂了句傻逼,倒是让三人的气氛缓和了一下。胖叔直接一脚油门,冲了过去,喊道,“臭小子,爷爷治不了你。”
等着到了药厂,三人神色已经正常,夏凡本就是无所谓,对于公开这事儿,他一直顺其自然,既不想特别正式的跟大姨和胖叔他们说,我爱上了个男人。他觉得这样郑重与紧张,会显得他也觉得这段爱情有异于常人,但在他心中,这是两个散发着荷尔蒙的人,相互吸引罢了,与其他人的爱情无异。
他也不想被发现了后,装不承认。这让他觉得对不起贝诚,他认为这是不负责任。所以,这样顺其自然,被人发现,被去告知,就正正好。
上次参观不过是夏凡的私下巡视,而这次,却是在剪彩仪式后,胖叔第一次将大老板介绍给诸人。同时陪同的,还有原药厂的一些中层干部,从厂房开始,一行人一点点参观与问。夏凡还专门瞧了胃爽的生产线,问了许多问题。
十点钟,门卫将电话打到了厂长秘书电话上,说是门外有个叫做夏景年的人要见夏凡,夏凡拒绝。随后,门卫的电话在半个小时内,又响起了两次,可夏凡都拒绝了。最后一次,夏凡冲着胖叔道,“听说厂里的食堂不错,咱们中午就吃这个吧。”
那边一个中层道,“那边也没有大桌子,都是四人餐桌,怕是不方便,厂子外不远处就有家不错的饭店,不如去那里。”
夏凡也不在意,“四人就四人,就这样定了,中午谁也不许走啊。”
而在外面,夏尧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冲着在后座眯眼的夏景年道,“大伯,已经十二点了,夏凡怕是在厂子里吃了,咱们还要等下去吗?”
夏景年缓缓睁开眼,冷声道。“不了,回去吧。不回家,回厂子,我要亲自抓一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是周二了,因为要加班所以不能更新,周三更,亲们周三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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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夏凡的动作迅猛而激烈。
在安氏制药厂正式成立后,先是开出了相当优厚的待遇,在行业内招人。安氏给出了一千五百块底薪,百分之十提成的待遇,在当时算得上绝对的高薪,让销售精英们开始蠢蠢欲动,不时有敢吃螃蟹的人,悄悄与负责招聘的胖叔联系。
随着第一批五个人的入职,剩下的人才蜂拥而至。胖叔甚至专门找了个声音甜美的女工负责接电话,统计想要前来面试的人员名单及其简历。这让东省们的药厂开始岌岌可危,一方面他们抱怨安氏制药厂不按规矩办事,另一方面,他们又的确拿不出这样的薪水,只能一边暗恨,一边开始给员工们加薪许诺。
而对于夏氏制药厂来说,安氏要挖人的消息,不过是个笑话。作为一家港资企业,夏氏的薪水一向是其他药厂的职工所艳羡的,更何况,夏氏还有每年对职工的培训,和对每个人的职业规划,隐形财富惊人。在之前的几年,只有夏氏挖人的份,从没听说过哪个厂子能从夏氏挖走人。
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夏尧的是副厂长刘德福,负责厂子的人事,他冲着夏尧道,“消息一出来,我已经打听着问了,目前安氏制药厂的条件,还没有完全公布,我听到的一个消息是,每月一千五百块底薪,加百分之十提成。这与咱们的薪资水平差不多,所以我想跟您汇报一下,看看是否拿出应对措施。”
夏尧听了不免讥笑道,“就这点工资,还想从夏氏挖人,安氏那边白日做梦呢。他一个新开的厂子,凭借云城制药厂那点拿不出手的家底,能不赔就不错了,能养几年人?一点保障都没有,无须担心。”他在小城受了一次辱,如今对夏凡可是深恶痛绝,更何况,他又发现自家伯父夏景年对于夏凡并不喜,自然不会触霉头,“伯父那边就不用告诉了,这样的跳梁小丑,用不着他老人家操心。”
刘德福原本就是不想担责任,才将事情上报的,如今有了夏尧的命令,自是没有不同意的,反正出事了有夏尧顶着呢,连连应了下来,并周全道,“我想着即便咱们没人去,怕是大部分人也会有些浮躁,不妨约谈一下,也能安抚一下员工情绪。”
对于这个,夏尧并不在意,他向来不喜欢这样琐碎的故事,摆手道,“这些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刘德福这才下去,夏尧也就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反而为另外一件事忙活起来,十一月七号是家中老爷子的忌日,按着往年的规矩,夏尧要跟着夏景年回香港祭拜,同时,因为这两年夏景年将重心都移到大陆来的缘故,夏氏一族,其实最重要的是夏景年和夏景夕,见面商谈的机会并不多,两人也要借着这个机会,分拨一下利润。
对于夏尧来说,祭拜是是必须要做的,利润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头疼的是,如何跟大娘和四个姐妹打交道。因着私生子并在外面养育多年的原因,大娘跟四个姐妹对他有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鄙视感,仿若将他看做一个工具,只为了传宗接代,但同时,作为夏景夕一脉唯一在努力赚钱的人,夏尧对这些只花不挣的人,充满鄙视。
在这样的心情下,挑选合适的礼物,这让夏尧费尽心思。
而夏景年也在为回香港祭拜做准备,他想的跟夏尧完全又是两样,一方面他要对如今花钱还大手大脚的夏景夕进行谈判,虽然当年他接任董事长职位时,答应了他父亲,要一辈子不分家,供养夏景夕,可如今生意差了,他总不能砸锅卖铁让他奢侈。想到夏景夕那性子,他就头疼。而另一方面,他却真要砸锅卖铁了,夏氏的资金问题越来越严重,他却想与安氏制药厂抗衡,没有流动资金如何成?他打起了香港地产的主意。
但显然,这样的想法不会得到同意,他需要做番工作,动动脑筋。
提起回港就头疼欲裂的两个人,终是在10月最后一天,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他的两个儿子,早已返回香港上学,夫人也跟着回去照顾了。
两人一下飞机,就瞧见了前来接人的老二家的大姑娘,夏新,这丫头如今18岁,身材高挑,容颜娇嫩,正是青春年少,又会打扮,平日里粉丝不少,对外被称作夏家大小姐,今天国中毕业后,原本准备留学的,可她一心想往娱乐圈里挤,所以留在了香港。
瞧见夏景年,夏新立刻扑了过来,冲着他撒娇道,“大伯,想我了没,我可自动请缨前来接驾的。”夏景年笑笑摸摸她的脑袋,冲着她道,“就我一个人吗?叫人。”
有了这句话,夏新才不情不愿的向旁边看了一眼,跟夏尧对上了视线,“大哥。”
这种待遇夏尧受多了,当年这群丫头们还叫他野种呢,那时他还巴巴的。他也无甚感情的回了句,“大妹。”
做完了这尴尬的事儿,夏新就示意身后的保镖拿着行李,拉着夏景年出门,等着上了车,就又跟夏景年挤在后面,嘟嘟囔囔说话,坐在副驾驶的夏尧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一边侧耳听着,果不其然,这么好的待遇自是有求于人——夏新居然想拍电视剧。
夏新在后面说,“大伯,这事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爸爸他太保守,这年头,还说明星是戏子。这机会很难得的,剧本我也看过了,十分不错,你投点钱,我演女主角,到时候上映了,你赚钱,我出名,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夏景年如今缺钱缺的想买产业,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先跟他要起钱来,他不在意问,“要投多少,你爸爸怎么说?”
“也不多啦,五百万就行。我爸爸他能说什么,”夏新不乐意道,“他就知道去澳门,去公海,哪里管的了我的死活,大伯,还是大伯你最好对不对?你给我投吧。”
这丫头一句话就将她亲爹给卖了,夏景年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半年前,夏景夕输掉了整整一亿元,夏景年就已经跟他下了最后通牒,如今居然还赌,这样苦苦挣钱的他感到不爽。前面的夏尧也听出事儿来,只是他如今靠的是大伯,不是亲爹,眉头不过微微皱皱,他也没说什么,由着夏新在那儿说话。
等着到家的时候,夏新已经发泄了一同牢骚,譬如夏景夕前段时间又输了一千万,心情不好,回来拿着她妈撒气。夏景年不露声色的问了夏新家中的事儿,夏新要钱心切,也对他没防备,自然说得多些,心里就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