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泣移时,稍息,叹曰:“汝畜牲耳,不知人恶,何辜,焉能迁罪汝身。”不复狂怒,唯黯然矣。及后,饲豹若旧时。然经此事,纭见恶于王,不复承欢。
经年余,庆王淫乐日盛,厌旧色,广掠美童于民间,激怨声,有义愤者告于京,达帝听,帝怒,旨下,诛庆王。
月余,兵至,是时,王幸一童于榻上,精未出而头已落,血溅床帏。阖府惊,奴仆四散,纭觑乱攫细软锦衣,欲亡,行前释豹笼,曰:“自逃命耳。”嘱毕,出角门逸之。
纭居宫闱久矣,不辨路径,恐兵至,择僻径而行,至夜,不知所在,旦草木耳,寻宿无果。惶惶间,四五壮汉至,持刀有戾色,匪也,察纭衣饰,知富贵,欲劫其财,复贪其色,始举刀,向之,忽闻兽啸,倏几,豹至,扑一匪,啮其颈,爪裂肚腹,食之。余匪大惊,惧甚,逃无踪。
纭险遭祸,惊巨不能立,踞地跌坐,豹俯身使卧,驮纭东行,入山林。
豹行甚速,天曦,入林乃深,寻一洞栖之,置纭于地,径出洞猎,未几,叼一羊归。
纭竟夜未食,饿甚,又少息,魄乃定,剖羊炙之,取脏腑饲豹,肉熟啖之。食毕,取狐裘置地,少顷眠深。豹卧其旁,皮毛覆纭,其时仲春,竟不觉寒。
纭醒,思家破,竟无归所,彷徨无计,乃拾草为床,垒石成灶,做暂居计。山深寂寂,幸有豹伴,日出纵猎,取肉获皮,无馁忧冻虑。
居数日,但喜林静,无丝竹乱耳,淫行障目,又遇猎户,取皮毛购锅碗,盆盘斧铲,渐次粗具,遂寻粮种,辟荒为田,日出而作,夜至则息,作久居计,竟不思去矣。
如此月余,甚安,唯不足者,豹也。时春深,性发乃躁,日数求欢于纭,啮衣舔颈,亲狎之。纭不乐,拒之,则垂首低鸣,再拒,怒,出洞狂行,撞树作啸,每皮绽血出,怒始息,乃归,久之,纭不忍,解衣纳之。然苦于豹器粗伟,初与交,痛不堪,后渐习之,渐得趣,性至,罢不能,自裸身就豹。
居久,纭识山民,与相往来,出粮肉以换什物,置洞为家。人熟之,皆传其异士也,有降虎豹技,驯豹为猎,但敬之,不知其竟娈宠也。
人蝎情
云贵一王姓道,术有小成,人谓之半仙,居临山,时入山访狐友。苗山多精魅,具人形,常聚狐家,与半仙论术,中有蝎精,名昀,貌陋异常,犹擅丹药。王羡之,常出酒以换。
一日,王患恶疾,医不治,使道童扶入山,至昀居,乞丹药救之。
昀曰:“可也,然需以物换。吾欲炼不老丹,缺童子为引,汝出童与吾,则丹药予之。”
王诺,留童,服药去。
童只十一二,观昀貌,大骇,恐命不久矣,惧甚,泣不止。
昀奇曰:“何悲哉?”
童曰:“命尽,岂不悲!”
昀大笑:“吾取童精入药,非汝命也,勿忧之。”
童知无性命险,悚栗始去。
昀引童至鼎旁,解童下衣,执童器抚之。然童年幼,竟不出精,再三抚之,则器红肿,童痛不堪,哀哀求免。昀叹其稚,释之,使居其家,伺年长。
童甚慧,颇解方术,昀爱其秀颖,常与谈,起怜惜意,丹术授之。童察昀性善,居久,惯其貌,不以为惧,师侍之,甚相得。
居二年,童渐长,昀复起炉鼎,命童释精于其中。童稚,抚器不得法,昀笑之,揽童坐其怀,执器轻抚。未几,童觉器涨,酥麻自踵生,入股间,状不自禁,体蠕蠕而动,口出吟吟。少顷,精出,落鼎中,昀合数药烹之。其后,每于望朔取童精,炉火不息几年余。
翌年夏,鼎生红光,丹渐成,昀大喜,曰:“再入一精,至夜,丹可成矣。”
其时,童已长,渐识情事,闻言若失。
至晚,童坐昀怀,精出,犹揽昀颈不肯释。昀奇,诘之,不答,再诘,竟生羞意,媚态骤现,器巍巍复起。昀观之,怦然意动,手复流连其股间,温言软语。童流目送盼,意相就,昀大悦,解衣相交,欢洽竟夜。
经此,不复师徒,两相爱悦,竟夫妇耳。
又二年,童年十六,益温雅端丽如靓装女子,昀爱之,须臾不肯稍离。
一日,昀偕童访狐友,恰王半仙亦至,见童不死,又媚至此,初惊,继而神摇,观昀、童形迹,察其私,复妒,思当日出童事,悔顿生。思再三,语昀曰:“今童年长,其精恐不可用,吾愿出二小儿赎之。”
昀察其意,不悦,鄙之。童亦不悦,怒曰:“为求己命,以仆命换之,今见仆美,又生悔意,思淫邪,吾未尝见德鄙至此者。昔师徒之谊,今可终矣。”语毕,携昀遁去。
王大惭,不复入山,后狐友来访,语童事,知其食不老丹,共昀得道矣。
人蜈情
父子,养成,恋童文,雷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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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中有山名祁,山下一村,居者逾千,俨然若一大镇。山中一泉奔涌出,穿田而行,溉良田千顷,民皆赖此生也。村中有祠,供一石雕蜈蚣,盖故老相传,有蜈蚣据山为妖,世称其吴王,长数十丈,不知其岁几何,泉出其洞,为仆所守。每值腊月,村人必献牛羊于祠,祈泉水不竭,非也,则泉渐细,渐无,使无水溉田。民皆敬畏之,不敢稍怠。
值岁,陕中大疫,牛羊皆殁,无一存者,而会逢腊月,无牲以献。村人大愁,有村叟献计,欲觅童男代之。适一妇改嫁,其先夫燕姓病殁月余,遗一子,名子楚,为原配生,止五岁,虑后夫嫌之,阴怀杀心,闻村人购童子,以五贯售之。
时腊月二十,村人缚童祠中,绳缠其腰于柱,书祝辞释原委,置案上,闭祠而去。夜将半,一男子排闼入,貌都雅,若三旬许,见一童,眉目颖秀,然泣不绝,双目红肿若桃。男子大奇,故问其谁何。童初丧父,夜深独坐广祠,惊惧不已,思父甚,泪眼观男子形貌,类极亡父,遂高呼“爹爹”,张臂欲抱。男子初愕,继而大怜,察案上祝辞,笑焚之,解绳抱童出,后狂风倏至,灭其踪。其时童已力尽,泪竭伏其怀而眠。
越一日,童醒,起视,则身置一广洞,瑰丽若宫阙,有侍者立两侧,伺其衣履,俄而男子入,众皆以大王呼之。童察其貌,非亡父也,茫茫无措,男子大笑,曰:“孤,吴王也,既认为父,当以子待汝。”童慧绝,即呼“爹爹”,拜之。吴大悦,抱之就食,待若亲子,上下皆以少主视之。是夜,降大雪,吴恐稚儿不胜寒冻,拥童共眠。
越数载,童渐长,而观吴貌不变,悟其为妖,然视之如父,依恋愈甚,须臾不肯稍离。吴亦爱甚,尽予珍玩以博其乐,复授以术法,日狎抱之,亲密过于父子。
是日,童年十三矣,愈秀雅都丽,随吴往蜀中赴狐王宴,驾云一夕至。狐王九尾,号“九大王”,与吴交久,美酒佳馔款之。宴中,命十数狐童狐女作天魔舞,或一女一男,或一女数男,或二男,渐宽衣相狎,燕好于堂,淫语狎亵即起,观者无不动容。童未尝解人事,观之大羞,偎吴怀,然目不忍稍移,尤注二男相交者。狐王善风月,笑语吴:“汝儿甚秀,育数载,今可破瓜矣。”吴不答,但笑尔。童惑其意,唯听之。宴毕,狐王赠一锦盒,童归寝启视,香油一瓶,玉棒数只,一端圆润若菌状,有粗细之别,不明其用,以之示吴,吴笑曰:“房中之物尔。”再问,不答。
逾数日,父子归,会逢大雪,童惧冷,每冬必与吴同衾,是夕尤是,卧吴怀,梦中忆狐王宴,不觉下体胀痛,醒,惊见阳器竖之不去,大骇,羞惧欲泣。吴亦醒,察其状,慰曰:“无他,阳气盛也,盖吾儿长成故。”掬童器揉抚。未几,童觉一热线出下腹,则遗精于吴手,细观之,若米汤状。吴舐之,笑曰:“此童精也,食之大有补益。”童益羞,赧然无语,移时,问:“何谓童精?”答:“未经云雨者,盖童子身也,年长而阳气益长,故生精,出于阴囊,与女子交,可致孕。”又问:“何谓云雨?”答:“狐王宴上作天魔舞状。”再问:“必与女子交乎?”答:“不然,男子亦可,其趣甚妙,或犹胜女子。”童忆宴中二男相交状,意甚往之,谓吴曰:“儿欲一尝其趣,乞爹爹授以法。”吴笑曰:“欲得此趣,须以谷道纳阳物,儿今尚稚,恐不堪其痛,宜徐拓之。”语毕,取锦盒,择一玉棒,长三寸许,粗若拇指,润以香油,扪童股,入后穴缓送之。因细故,童不觉痛,但张谷道纳之。吴谓:“含之三日,始可换焉。”越数日,取之出,另择一粗者进。如此四五次,则谷道渐宽。是夜,吴取其出,以指入,蘸香油涂其壁,童觉痒,又渐酥麻,腰随指动,器亦勃勃,唤“爹爹”不绝。吴亦兴动,器涨若杵,举之缓缓入,至根,稍停,观童无痛色,始动,初尚徐徐,后渐急,臀股相击有啧啧声。童紧附吴怀,拥其颈,双股交吴身,穴自开合,每待器出,必绞而随之,体态妖娆若姬娈。移时,童精出,复移时,吴精亦出。童初尝其趣,罢不能,纳吴器不肯释,犹唤“爹爹,复予之。”吴恐其不胜,百词慰解使眠。翌晨醒,始偕之燕好。自后,犹称父子,然所行皆夫妇事。
积数载,童年二十,术成,不复长,又越十余载,而体貌依旧。是年,陕中复大疫,村人以一八龄稚儿祭于祠。童随吴至,哂曰:“欲再得一螟蛉子乎?”吴答:“有儿若此,岂复他求。”笑释儿,携童归。翌日,儿以所见告村人,村人遂立童像伴于祠,祈水道不竭。至今,其像犹在,香火不绝。
人蛛情
江南多雨,入了黄梅雨季,这雨水便停不下来,如今已是连下了几天,到得这日晚上才稍住几分,层层云隙间露出半个月亮来。
一名更夫缓缓敲着梆子,自村中蜿蜒穿行的泥泞小路上踯躅行过。乡下人家睡得早,还不到三更天,整座村落已寻不到一点灯火,只坐落在村子尽北头的一间院落里透出微微一点烛光。
梅雨天气闷得很,家家敞了窗子才能入睡,独独这间屋子关得严实,掩门闭窗,只窗棂上几丝缝隙才透得一线微风。那风吹进屋里,掠过桌上烛火,火苗跳了几跳,又恢复如常,映出一室诡异。
只见靠窗一张围子床上卧着两人,两具身子赤条条裸着绞缠在一起,正行那云雨之事,烛光照出底下那人清俊面容,赫然便是村中的私塾先生傅云生,平日里清淡的眉眼染上一层水汽,眼看便要落下泪来。
"放开……"
终是忍不住呻吟出声,云生扭动身子,却脱不出上面那人掌控,倒愈激起那人情欲,惹得后庭处含着的物事越发粗了几分。
"嘘,别动,仔细拱得我再来一次,你身子弱,偏又禁不得,过后又要喊疼。"
妩媚妖娆的面容合该是生在女子身上,却偏偏配了个男身,这时露出一抹媚笑,说不出的惑人,炙热的唇舌合着满是情欲的低语,落在云生颈子上。
双手被缚在床头已近一个时辰,非丝非线的一条细绳捆得结实,怎也拉扯不断,让云生动弹不得,最难受却还不在此处,玉茎根部亦是这样绳子勒住,两颗囊袋涨得饱满,竖得笔直的柱身早已疼得难耐。
云生闭了眼,心下一狠,后庭死死咬住进出的器物,一个紧缩,热流喷涌而出,悉数进了身子深处,妩媚男子发出长长一叹,倒在云生身上。
"你这后庭功夫越发地精熟了。"
男子一边笑,一边解了云生束缚,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绳索便失了影踪,云生只觉下身一松,便即泄了出来。
眼见这一泄后云生便如脱了力般萎顿不堪,男子不由得十分心疼,举手一挥,不知自何处变出块锦帕,拭了云生股间一片淋漓滑腻,搂着躺下,抓过一床被子盖好。
"这么些日子,除了后庭功夫,其他倒没一些儿长进,怎的还是一到床上便张牙舞爪,好似我要你命来,若非缚了你手,险些便要抓破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