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去森凌了么?
下一秒钱沐就想明白了,谈公务嘛。
恰好羽林也从镜子里看到了他,他赶忙扯了抹笑,“哥,你也在这儿?”说着走了过去,却看到羽林脸上滴滴答答全是水珠,身上的白衬衫更是被浸湿了一片,皱皱巴巴的贴在他身上。
羽林似乎有点醉意,“你怎么会在这?”
“班里几个同学,在这吃一顿散伙饭。”
羽林的眉毛皱在一起,脸色比原来更冷了些,“吃散伙饭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来?”
钱沐脸上浮现了丝心虚,好似被大人逮到偷钱一样,他心中敬佩羽林,自然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们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想开开眼界。”
羽林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吐了出来,酸臭的酒气铺天盖地散在卫生间里,钱沐这下算是确定羽林是真的喝醉了,赶忙扯了几张纸给他擦了擦嘴,“哥,你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现在还难受吗?我给你擦擦身上……我身上没事,一会洗洗就好了,哎哎哎别动……哎呦……啊!”
醉汉真的太难缠了,钱沐摔得全身上下都有点散架,尤其身上还有个人压着,“嘶”倒吸一口气,他摸了摸后脑勺,已经肿起一块疙瘩。
羽林趴他身上不动,手却摸来摸去,钱沐从地上爬起来又手忙脚乱将羽林扶起来,这下好了,两人身上算是彻底脏了。
羽林扒在他身上,脚下虚浮。“哥,醒醒,哥?”晃了几下那人都没动静。
沐想着要不先把他扶到包间去,再让何岸送他回家。然而还没拿出来手机,却看羽林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丢在地上。钱沐怕是什么重要物品只好捡起来,一看可不得了,这是酒吧上面的酒店房间。
他这才明白,原来羽林早知道自己会喝醉,连房都开好了,不愧是森凌的CEO,狡猾的老狐狸!心中却对他更加佩服起来。
扶着他直接上了电梯,拿着房卡开了门将他扶到床上,又给他扒鞋扒衣服,全都脱干净了却看到羽林身上沾染了一片污迹,只好在浴缸里放上水。
喊了他几声仍没有动静,钱沐将他从床上扶起来他却不听话,手脚一个劲的乱缠,只好将他一把抱起放到浴缸里。
男人之间,扒光了也没什么。钱沐给他洗了洗身上,想把他抱出来时却看到羽林正盯着他看,那眼神包含深意,似清醒又似带着醉意。
钱沐怕他又教育自己,赶忙转移话题,“哥,你好好洗洗吧,一会赶紧休息,同学还在下面等着,我就先下去了。”
羽林没回应,人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拿两只眼睛看着他。
浴缸里水汽腾腾,围绕在两人身边,淋浴头往外冒着水,“滋滋”的水声在两人中间萦绕。羽林刚洗完的头发还在滴水,落在他肩上、胸前和背后,背部和腰侧的线条优美,应该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穿透氤氲的水汽,将钱沐的身体烧出两个窟窿。
钱沐被这眼睛盯得紧张,手中的淋浴头一滑突然掉到地上,喷了他满身的水,单薄的夏衣湿了个通透。
他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干笑两声,拿手胡乱抹了把身上的水珠,在羽林的视线下一心想遁走,“我先走了哥。”
手却突然被人拽住,力气大得很,一把就把他拉进了浴缸。钱沐呛了几口水,后脑勺又撞了一下,隐隐发痛,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也不剩了。
趴在他胸前的人又是谁?
他心想:坏了坏了,羽林哥这是把他当成女人了!
“哥,我是钱沐……嗯………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你应该记得……记得何岸吧…………我是何岸的同学……我是个......男的……”
两人在浴缸里一番纠缠,钱沐却怎么也挣扎不开,男人喝醉了力气真是大的吓人,好不容易推开了他,钱沐抬脚就往门口跑,就在快要碰上门把手的时候,被人一把拖回了卧室。
钱沐知道羽林现在不清醒,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给了羽林一拳,羽林常年锻炼的身体生生吃下这一拳,没任何反应,反手一提倒将钱沐摔在地上。
钱沐被摔得全身上下一阵酸疼,眼前更是金星不断,清醒过来却发现羽林将自己的手被捆住了,绑在一边的床脚。
羽林随手拿起一个眼罩遮上了他的眼睛,钱沐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只好拿脚踹不断想要靠近的羽林,心中升腾起一阵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前面稍微慢热一点,耐心一点后面发糖。
现耽新文(甜宠日常):
吸血鬼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重生了
H市的生活节奏很快,天刚亮港口就开始运作,到了中午外面的太阳就像是一个大火球,教人不敢接近半分。房间里的空调还在呼呼散着冷风,偌大的落地窗的窗帘大大敞开,阳光洒在年轻的皮肤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少年周身一片污秽脏乱,钱沐趴在地板上还未转醒,也许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难受,想翻个身却痛苦的皱了皱眉。
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光芒太刺眼,他匆忙合上眸子又试探性的睁开,脸上挂着一片被压出的红痕。
挣扎着起身,手腕却被扯住,望过去才发现手腕处已经被磨的不剩一块好皮,不小心碰了一下,疼的倒吸几口凉气。
看到被绑着的双手和赤身裸体的自己,他才渐渐回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些什么,整个人颓然坐在地板上,脸上的表情尽显四个字:不可置信。
不敢在这多呆,钱沐用牙一点一点咬开皮带穿上衣服,慌忙往电梯方向跑,下了电梯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不光是表情,还有步伐。
昨天他们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导致现在只要一迈步子就会扯到后面的肉,他紧咬着牙稳稳当当迈出酒吧的门。
刚走到外面却听短信声“滴”的一响,他掏出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和一窝蜂的短信,皱着眉想点开一条条细看,手机却忽的黑屏响起熟悉的关机铃声,没电了。
他抿了抿嘴角,真是他妈的流年不利,心中烦闷的很,像是活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马路中间,然而他的身侧便是涌动的车流,络绎不绝。
钱沐甚至还没来得及骂一句“我操”,就听“笛——”,紧跟着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
近的好似就在耳边。
钱沐感觉身体变得轻灵许多,有微风从脸庞划过,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但紧接“嘭”的一声,血色充斥整个眼眶,他耳朵嗡嗡响着,像是听力不好的老人一样,周围的人很快聚在他头顶。
钱沐很想说一句,你们走远点,遮住我要看的东西了。嘴巴张了张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整条车道的喇叭接连响起,穿透H市上空。一阵风吹过,道旁的梧桐“哗啦啦”响作一团。
钱沐的灵魂脱离了身体的束缚,飘荡在人群上空,救护车和警车从远方叫嚷着赶来,他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自己,被两个白大褂抬上救护车,仿若上帝视角。
然而下一瞬钱沐却感觉自己好似被卷入龙卷风中心处,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灵魂捞走,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钱沐眼前浮现出自己被抬下救护车的场景,“钱沐”躺在地上,一群人涌过来又散开,救护车和警车吱呀乱叫的离去,他的身体飞起落下,安然无恙的站在马路中间,汽车从他身体处驶远,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退回了酒店,走进电梯回到楼上的房间。
钱沐睁大眼睛,望着双手被皮带绑住、趴在地板上的自己,心中隐隐约约闪现一个念头,这是……时光倒流?
钱沐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鬼扯,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可梦里的景象和细节哪能这么逼真,尤其是自己死去的瞬间,在心头萦绕的那股子无法忽略的恐怖,若真是噩梦,早该醒来了。
房间里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太阳由西转向东,从热烈变得清冷,“钱沐”仍趴在地板上沉睡,门突然打开,倒进来一个人,看他的背影身材颀长、线条优美,那人退到“钱沐”身旁,摸了摸“钱沐”的脸,衣服一件一件扒下。
冷人冷脸,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禁欲的气息——是羽林。
景象一直在变化,外面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太阳彻底消失不见,终于来到了最恶心的一幕。
钱沐看着羽林在自己身上驰骋的影像,脸上染了抹愤恨,奋力冲过去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却扑了个空。
羽林穿过了他的身体。
钱沐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身体,又试了一次,却还是扑了个空。
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放弃,颓然坐在地上,看着“钱沐”脸上痛苦又隐忍的表情,身体被折成屈辱的姿势,又看到羽林冷着脸骑在他身上大力操|干,对“钱沐”痛苦的哀求置若罔闻,一股的深深无力感和恨意翻涌上心头。
房间里充斥着满满的樟脑树的味道,一时之间安静极了,钱沐干脆闭上眼不再看那些画面,突然想起初中第一次上生理课,老师让他们闻一闻风中樟脑树的味道像什么。
那时候校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树木花草,课堂上一共43个人,脸上均挂着股稚气。闭上眼睛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月季花和樟脑树的芬芳扑了个满怀。
“像精|液——”有个男生在后面大声回答,教室内一瞬间沸腾起来,班上的女生却悄悄羞红了脸,老师敲敲黑板,维护着课堂秩序。
原来那时候他就那么坏了?
过了许久才结束了两人肉搏的画面,场景转换到浴室,钱沐望着自己从浴缸里站起来,淋浴头的水一点点收回去,他将羽林抱回床上。
他们两人出了门,进了电梯。
他们回到卫生间。
他在卫生间隔间看着自己的小弟弟。
他回到酒店走廊。
何岸捏了一把他的小弟弟。
影像突然静止不动,停了下来。好似看电视剧时,网络不给力卡住了一样,这里却没有一个缓冲球,告诉他已经缓冲到百分之多少。
电影就要落幕了?那他这个观众是不是也该离场了?
钱沐还没伤感完,突然感觉自己再次被乱入了龙卷风中心,巨大的吸力将他捞走,钱沐眼前一黑。
痛痛痛,五脏六腑都在痛。钱沐心想如果他知道是谁撞的自己,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种痛的死去活来的滋味儿。
耳边却慢慢浮现出声音,有点熟悉——是何岸的。
只听他说:“哎,别拿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老子是不会满足你的。”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钱沐的视线终于恢复了光明,却看到何岸那张欠扁的脸,冲着自己自以为帅气的一甩头。
他的手脚也隐隐有了知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还在‘天堂’的走廊里。钱沐瞅着何岸,迟疑的开口,“你在跟我说话?”说话时却点不利索。
就像是你刚买了双新鞋,穿上却发现有点磨脚一样。
何岸一愣,却又立即换上一副防备的表情,“你又想使什么招数?”悄悄退的更远。
何岸能听到自己说话?钱沐再三确认周围没有第二个自己的影像,而他也不再是上帝视角,这才恍恍惚惚有点明白。
他……回到了出事之前?
钱沐呆在原地,难道刚刚他做了一场梦?想了想细节又否定了这个的想法。按理说刚刚他和何岸正往包间赶,哪里会存在做梦的时间。
钱沐愣了愣,喜极而泣,原本他都觉得生活一片黑暗,再找不到出口了,还想着自己死了父母该有多伤心难过。可这层浓雾一下子烟消云散、世界重回明亮,花香鸟语全都涌过来亲吻他。
他一把抱住走过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的何岸,暗暗红了眼眶。
“太好了,妈的!太好了!”说完又连说了还几声“妈的”,紧紧抱着何岸不肯松手。
何岸嫌弃推开他,“钱沐,你太他妈的恶心了,老子先跟你说清楚,我可没有同性癖。”
钱沐哪管得了这些,又在何岸脸上印了个口水印,高兴的在原地蹦来蹦去,却被何岸一脚踹倒。
“嘶!你大爷!”钱沐刚刚的兴奋全被这一脚踹飞。
“钱沐我警告你,老子刚刚摸你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要有别的想法,我现在就废了你的命根子!”
钱沐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字,“滚!”突然又加了一句:“我这辈子最恶心同性恋。”
何岸被骂了反而特开心,“这反应才像个爷们!”说着上前伸出手要拉钱沐起来,钱沐使坏,一把将何岸拉倒摔了狗啃屎,紧接着爬起来风一般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