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琴记完本[古耽]—— by:萧九凉

作者:萧九凉  录入:10-26

“没有


“……”薄肃此时怀疑昨夜是自己的一场春`梦,他分明记得裴云惜依在他怀里,任他疼爱,声如幼鹿,眼眸淋漓


裴明惜听他这么问,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心下暗暗惊疑,自家二弟和薄肃,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薄公子……在下有一问,不知可否?”
薄肃心烦意乱,潦草地点点头


裴明惜酝酿片刻,冒昧道:“薄公子,你对我二弟,作何想法?”
闻言,薄肃脸色更是一沉,他分明向裴云惜表达过爱意,然而裴明惜浑然不知,可见裴云惜根本没有告诉过他,昨夜在宴席上,戴洺洲算是十分明显地为他和裴云惜牵线搭桥,裴明惜怎会不知?
“我对云惜的想法,你不知?”
裴明惜不料他会反问,迫于他的威势,有些窘然道:“在下怎能随意揣测……”
“恰如你与竹君

”薄肃坚定道,也不管他的躲闪


而正是这句话,令裴明惜登时煞白了脸,恰如……他与竹君?
他和戴洺洲有什么好艳羡的,不过是露水情人,终是要落地消失的

方才还揣测薄肃对裴云惜的情意有多深,此时裴明惜忽的清醒过来,裴云惜和薄肃,亦是没有下场的


“薄公子……其实,我二弟方才已坐上马车离京了


“什么……?”
“实不相瞒,他走前与我说了你们二人的事


薄肃愣愣地,“他说……什么……”
“两不相欠——”
薄肃眼前一黑,身形微颤……
“……形同陌路


踉跄着往后跌了一步,薄肃堪堪站稳,恍如梦境


裴明惜见他霎间的失魂落魄,才知这位高高在上的贵胄公子,亦是对云惜动了情的

可他亦是晓得,两人有缘无分


“薄公子,请回吧


像他这般大胆地对薄肃下逐客令的人,世间怕是不超三人

本该觉着被冒犯的薄肃,却是一反常态,徐然转身,默默地朝门口走去


裴明惜心如擂鼓,怕得不行,见他离去,缓缓地坐下喘气

裴文惜目睹一切,甚是惶惑,道:“大哥,你为何不说是我们家中出事了,二哥才回——”
“嘘!”裴明惜立即瞪他一眼,仓皇地回首,见薄肃走到了大门口,一脚跨了出去,才松懈,大概是没听见吧


不出裴明惜所料,戴洺洲不多会儿找上门来

不过他已安排小二,说是自己出门做生意去了,归期不定

戴洺洲在大堂里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离去

之后日日寻来,小二受了裴明惜的银子,自然是尽力打发

戴洺洲从一炷香坐到三炷香,慢慢地,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几日后,他忽得差小二拿来纸笔,在桌上写了封信,说是裴明惜回来了,交付于他


戴洺洲走后,裴明惜便从楼上下来,小二将墨迹未干的信交给了他

裴明惜捏着信,冥思许久,终是没有拆开来一看


有道是多情总被无情扰,裴明惜深知自己的卑鄙自私,戴洺洲亦是通达之人,怕是早已看穿他的怯懦,放手离去

本便是自己招惹的他,徒惹的他伤神,裴明惜心想,这般快刀斩乱麻也好,断了妄想,对谁都好


戴洺洲知道裴明惜躲他,戴洺仁日日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戴侍郎亦是不给他好脸色,说是有辱门风

唯独戴夫人还愿苦口婆心地劝,说是男人之间只能当做儿戏,怎能荒唐痴迷

戴家本是,人人敬仰,也少有暴行,因此还放得戴洺洲走动自如

可戴家上下这些日子氛围凝重,阴沉晦暗


但自从戴洺洲留了信,归府不出后,戴侍郎的脸色终是好看了些,饭桌上,也愿意开口说话


“哼,死心了?”戴朗是典型的读书人,唇留龇须,衣冠整洁,“有时日与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不如寻薄家小子去,据闻他整日在府上修琴,韬光养晦,多跟人家学学


戴洺洲一怔,才想起数日未见薄肃,遂默默地点头应了


戴夫人见他温顺不语,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饭后戴洺洲驱车去了薄府,府上下人告知他,薄肃在琴阁修琴,多日未出,阿萍引戴洺洲去了琴阁,随口叹道:“戴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子自有一日独自出门彻夜未归,第二日回府便神情恍惚,当晚一人进了琴阁,便再没出来

小的进去送饭,见公子半筷未动,几日下来,都瘦了一圈儿……”
戴洺洲点点头,阿萍通报了一声,没人应,戴洺洲只得推门而入,琴阁内昏暗不堪,唯有豆大的烛光绰约燃着

琴阁临着水榭,戴洺洲走过去,见水榭里坐着一人,面前摆着一把琴,这琴他未曾见过


“慎言?”
薄肃一颤,慢慢地回过头,“是你


戴洺洲见他面庞藏在晦暗之中,轻声道:“怎不弹琴,这琴,我倒是从未见过


提起这琴,薄肃有了些反应,小心翼翼地抚上琴弦,道:“是云惜制的


戴洺洲一顿,忽的笑将起来,“你这是承认了?”
“嗯?”
“我说,你承认对他有情了?”
半晌,薄肃才轻轻地嗤笑一声,“那又如何,早已被拒之千里


这话倒是令戴洺洲大吃一惊,问道:“何时的事?”
“随你回京那日,去了万梅园,遇见他随霍龄夫夫在那

”薄肃不敢多想,怕自己又躁动起来,毁了心绪


戴洺洲闻言再一细思,顿觉事态的不可预测,“他拒了你,难怪那夜在天宫楼你脸色这般难看


“我不知……,”面对多年的挚友,薄肃还是道了真话,“他的心思,那夜他与我已……有了夫妻之实,第二日却匆匆离京,托他大哥告知我,两不相欠,形同陌路……”
提到裴明惜,戴洺洲眼神一黯,苦笑道:“是吗,大约他们裴家的人,皆是如此


“你……?”薄肃觉得他话中有话


戴洺洲挨着他坐下,将这几日的事慢慢道来,两人你一句,我一言,聊到了夜深

戴洺洲觉得两人真是难兄难弟


“无关裴明惜躲不躲你,伯父不许,你如何?”薄肃道


戴洺洲侧目瞥他:“换你如何?”
薄肃沉吟片刻,道:“爱他,随他,伴他


“如何向你爹和皇后娘娘交代?”
“我不同你,本是纨绔,何必瞻前顾后

”薄肃深知自己的一切都是薄家赐予的,离了薄家,他什么都不是

然而他生性冷清,不曾流连官场,唯惜琴而已


“呵呵……慎言啊慎言,你这般说话,是讥讽我瞻前顾后,胆小如鼠?”戴洺洲笑了


薄肃面不改色地否认:“不敢


“若你敢,我便想见识一番,好为鼠胆我辈树个榜样

”戴洺洲道,“凡事不易,我不想明惜受伤害,若我没有十分的把握


薄肃抬手勾了一根琴弦,余音嗡然,他道:“我自不会勉强他,不过经你一说,有些事,确实该说清楚,不然我该是抱憾终身


二人各怀心事,坐在水榭里度过了漫长黑夜


话说另一头,连赶了数日路,裴云惜回到临安,已是面色憔悴,精神不振

马车里颠簸睡不熟,他几乎都是小憩

车夫亦是劳累,等车停在裴府门前,见马都瘦了一圈


裴云惜下了马车,身上的衣衫皱巴巴的,头发也是数日未洗,气味难闻

门前毫无人烟,隐隐透着凉薄之气,敲了大门,来开门的下人竟是爨间打下手的

裴云惜问:“为何你来开门?”
那下人道:“二少爷,您可回来了,夫人把短工都辞了,家中只剩几个长工了……”
“怎么回事?”
下人摇摇头,懵懂道:“似乎是……是五少爷欠了债……小的不清楚


裴云惜大步流星走进前厅,见无人,又赶去账房,这才见着了裴何氏,她正坐在那儿发愣,突然被走入的裴云惜吓到,定睛一瞧,赶忙叫道:“云惜你可算回来了!我的儿啊!”
“娘,这屋中,怎少了不少东西?爹的白玉笔洗呢,还有墙上的字画……”裴云惜一进屋便觉异样,细细一数,屋内值点钱的东西都没了


裴何氏见他如此眼尖,登时唉叫一声哭了起来,骂道:“造孽啊造孽!都是你五弟造的孽啊!家里都被那赌坊搬空啦!说是不还钱,东西就押给他们了!”
裴云惜惊道:“岂有此理,竟如此明抢?娘,你们该报官!”
“报什么官呀!人家有你五弟画押的债条,说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杀千刀的!这么多钱是要搬空咱家呀!”裴何氏仍是沉浸在悲痛中,揪着手绢拭泪


裴云惜知道此时问她,定是问不出个因果,遂转身离去


“哎哎哎,云惜你、你去哪儿啊——”
裴云惜在院子里寻见了裴玉惜,他的四弟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庭中看书

裴云惜走过去道:“玉惜,你在看书?”
裴玉惜一惊,下意识把书往身后一藏,见来人是裴云惜,讶异道:“二哥,你回来了?”
“在看闲书,是不是?”裴云惜猜到他不务正业,“我不说你,慌什么,我有事问你


裴玉惜肩一垮,道:“二哥你是收到了娘亲的信赶回来的吧


“嗯,你跟我说说,五弟怎么就欠赌坊钱了?”
“嗯……就是,就是去赌坊见识一下,宸惜非要试试身手,他赢了几把,觉着很过瘾,便拉我去了好几次,后来你来捉我们训了一顿,宸惜心有不甘,又去了

我没跟着去,等宸惜回来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输了许多钱,没钱还赌坊的人就把他打了一顿,还让他立了欠条

”裴玉惜怯怯地,回想着大半月前的事,“宸惜说赌坊的人给他一天时间还钱,不然就上门讨债,他怕极了,都急哭了,结果第二日醒来,他就不见了

娘说她房里值钱的首饰都不见了,大概是宸惜捞走了


裴云惜听完深觉不可思议,平日只是有些顽劣的弟弟,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等卑鄙怯懦之事,一人携款潜逃,却害得全家替他受罪


“二哥,咱家……已经好久没吃肉了

”裴玉惜尚是未谙世事之际,一知半解的,“娘说家里值钱的都没了,咱们家很快就要散了,二哥,真的吗?”
裴云惜亦是无奈,只得安慰道:“凡事有大哥二哥,你莫怕


裴玉惜自责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跟那个男人去赌坊了……”
“那个男人?”
“哦,就是上次宴席上,坐在二哥旁边的人,宸惜说那人和你交好,他在路上遇见了,就被带着去了

回来说很有趣,我也就跟着去了


裴云惜脸色泛白,没想到真相竟真是如此,他不敢相信是贺廉教唆宸惜赌博的,然而玉惜亦不会撒谎

想起那日在赌坊门口遇见贺廉,不是巧合,是注定


赌坊内规矩黑,专坑老实人,甚至有不少设局骗光赌徒的钱,当然,这赌徒也得有钱输


想起与贺廉相处的情形,他爽快正直,胸襟宽广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没想到短短数月内,竟完全反转

那他认识的贺廉,是真实的,还是伪装的呢?
裴云惜仍是存着侥幸心理去了贺廉住过的破屋,没人,又去了赌坊,赌坊的人说贺廉早已离开,不知所踪

他带着裴宸惜逃了,这是为何?欠债是裴宸惜的事,他作何要走?裴云惜百思不得其解,待他一圈走下来,到了裴氏茶铺,见早已关门,又悻悻地回了府


晚饭,一家四人围坐着,裴老爷面容苍老,满是疲惫,见裴云惜回来也没气力多关心他几句


一桌四菜,全是素菜,味道寡淡,吃得四人胃口平平


裴何氏也不知怎的,竟搁下碗筷,默默地抽泣起来

裴玉惜傻眼了,裴云惜只得轻轻地劝一句,“娘,莫哭了,总是有法子的


裴老爷瞥了她一眼,道:“哭有何用,日日哭,难不成这债就消了?”
裴何氏被他一讽,顿时跳了起来,哭喊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家中这般了,我连哭都哭不得啦?”
裴老爷叹气:“你要么当没这儿子,要么还债,还能如何?”
“没这儿子便没这儿子,成日只知打闹,劣性不改,闯下这么大的祸事,我要他作何?”裴何氏自暴自弃道


裴云惜知道这是气话,亦是忍不住劝慰:“娘,这事我会尽力想法,你就莫要哭了


裴老爷道:“除非你能把宸惜这臭小子找回来,绑着送去赌坊,要打要杀,管不着了


“这……”裴云惜不知他们逃去了何处,亦是束手无策


赌坊的人隔几日便上门来要债,顺便再顺去点家当,裴何氏又哭又闹,也是无法

裴云惜四处奔走询问裴宸惜他们的下落,一无所获

这样过去了十多日,赌坊的人耐性耗完,说是公堂上见,果真翌日就有衙门的官差来告知他们,说是明日升堂审理


裴何氏当场晕了过去,府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裴云惜活活瘦脱了一圈,面色也极差,裴老爷勉强打点家中凋零的生意,老得愈发明显


难不成这家就要落了?
裴云惜走投无路,深觉无力,五百两银子,除非卖了这祖宅,不然铁定是还不起了

而在这时,他又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

他以为是大哥寄的,但面上的字迹又不像,拆开一看,霎时愣住了……

第二十四章

嘭!
堂上的惊堂木一拍,只听得一声喝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竟不下跪!”
赌坊的管事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怯怯地觑了身旁的人一眼,发现这厮不疾不徐地撩开衣摆,缓缓地跪了下去


“本案诉状,本官已阅,顺兴赌坊状告裴宸惜欠债不还——”知县眯着眼伸出头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人,“你就是裴宸惜?”
“禀知县老爷,在下并非是裴宸惜,在下乃是他的二哥,裴云惜

”跪在堂下的青年沉重镇定道


知县皱眉问道:“裴宸惜人在何处?怎是你替他上堂?”
“大人呐!那裴宸惜欠债潜逃了呀!”赌坊的管事哀嚎一声,趴在地上,高喊,“还请知县大老爷做主啊!”
知县道:“逃了?诉状上写他欠了五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有道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裴云12 惜你有何解释?”
裴云惜低着头,抱拳道:“禀知县老爷,草民的五弟少不更事,受人诱骗,这才欠下赌资,并非他本意


“你放屁!我们何时诱骗他了?胡说八道!”管事忍不住指着裴云惜叫嚣


知县又是一记惊堂木,肃静了公堂,道:“你可知道他如何受骗?”
裴云惜道:“赌坊有一催债打手,名叫贺廉,是他诱骗草民的五弟借资豪赌,而后亦是他教唆草民的五弟偷窃家中财物潜逃


“你的意思是,两个人都逃了?”
“禀知县老爷,是


知县摸了摸胡子,看向管事,问道:“此事你们赌坊可知?”
管事连忙摆手:“大老爷小的可不知!不知啊!赌坊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爱怎么赌,都随客人们呐,赌坊可不会插手啊!”
知县道:“本官还不知这裴云惜所说真假,没有人证物证,叫本官如何相信?赌坊的债条本官倒是看过了,属实,有签名和指印

”顿了顿,又道,“除非裴宸惜本人和那个叫贺廉的当面对质,不然本官可不能判这债无效


管事一听,惊得连连告饶:“大老爷啊,大老爷这债可不能消啊!赌坊押给裴宸惜这么多银子,难不成要打水漂?这万万不可啊!”
知县嫌他聒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本官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吗?本官已说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推书 20234-10-26 :父夜迷情/激爱父子》: 《父夜迷情》作者:凌影[出书版]《父夜迷情》凌影花冠集32开(13cm×21cm)18元文案:在宝贝儿子十八岁生日的清晨,浑身赤裸、满身伤痕的父亲却从儿子的怀里醒来酒醉又糊涂的他被一个看似赢弱的少年迷奸了,却还清晰地记得後半段他如痴如醉地配合着男孩的律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