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亲密其实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处子来说未免有些激烈,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子的倾慕,倔强的点了点头“喜欢。”
终于霍允肆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浅笑,这个婢子她不一定会喜欢,但却是满意的。
“好!”嘶哑的嗓音,配上这样的笑容,竟然有了温柔的错觉“以后你就专门负责伺候本王吧。”说着便又推开怀里的人,站起身摊开双臂道:“更衣吧,本王要出府一趟。”
褪下金甲,换上一袭红衣,深黑的条纹配上金丝边线可谓是相得益彰,乍得一瞧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白面书生,俊俏的不得了。
“王爷,这里就是贤德居。”沧莫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是霍允肆在北荒战场上救下来的人,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始终是福浅的人没能熬过去,五年便死在了北荒边境。
霍允肆跳下马去,从宽袖间摸出一把折扇打开来,又转头对着沧莫使了个眼色。
沧莫上前将腰间令牌递与门前守卫,见牌如见人,门即刻就被打开了。
院落中早已有人恭候多时“微臣傅黎轩参见王爷!”
“免礼罢。”霍允肆挑高了眉毛,拿眼瞧向四周,又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傅黎轩弯着腰,拱起手道:“接到风声皇上有废太子允继的意思。”
霍允肆瞥了眼他,端过一旁的茶碗,轻吹几下,这茶是徽州的瓜片。
傅黎轩见霍允肆没有说话,接着又道:“至于什么时候废,废了之后又会立谁,现在还都看不出来,不过听徐公公说,皇上一直属意的是前皇后刘嬛长子允信。”
“允信是不可能回京的,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吧。”轻含一口茶,声音有些阴冷。
“就算是这样王爷也不能轻心大意,皇上这几年一直都在想办法为前皇后刘嬛平反,甚至还找出了当年那件事的几个经手人,好在我们的人下手快,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霍允肆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心里却在自嘲着,想当年母后用了那么多的手段甚至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孩子,才换来如今这么个皇后的地位,可就算是得了权势又能怎样,每晚的枕边人念的想的都不是你,终归到底也是个没有心的空壳子。
“微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傅黎轩面色有些为难。
“扭扭捏捏的作甚,讲。”
“王爷近期可能要有好事了。”
霍允肆敛起眉头,这一天终是到了“哪家的女子?”
“王爷果然明察秋毫!”傅黎轩文臣的性子又上来了,怎么都不忘记拍几下马屁“南楚无忧公主——李解忧。”
“你这茶不错。”
话语跳转的太快,傅黎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僵着身子怔了片刻,方才复声道:“王爷要是喜欢,回头微臣派人送去您府上。”
霍允肆轻摇了几下折扇,小风微微“这茶就当做是你提前给本王的新婚贺礼了。”又含了口茶,这才离开了。
第三章
“公主,您真的要去和亲吗?”牙齿上下碰撞发出颤抖的声音,身侧攥紧的拳头暴起了青筋,这一切都与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不符。
李解忧别过眼去,狠心的让自己去不在意眼前的人,稳着鼻息缓缓而道:“你身为丞相之子,也是朝中议大夫,此次和亲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明白,南楚的情况,不由得本宫来做决定,身为长公主,本宫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为国分忧。”
“可是,就这么嫁给一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许是被逼到了极限,男子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竟不顾君臣之礼,向前一步试图将李解忧揽入怀中。
“洛湛!”李解忧的一声厉喝,击退了他的勇气,拂着宽袖将身子转向安全地带。
洛湛颓然的垂下还停留在半空中的双臂,好看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脸色苍白如纸,眉宇之间痛苦的神色不加丝毫的掩饰,喃喃道:“解忧,我不能,我不能啊!”
李解忧知道洛湛不比他父亲,这个男子自小便这是副温润的摸样,他把每个人都想像得太好,那双纯净的眼眸里就如同一张白纸,不参杂丝毫的利益。李解忧不想看他痛苦,但却只能让他痛苦,这么多年的陪伴不是没有感情,在她和亲以前,李解忧也一直以为这人会是自己将来的夫君,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美好的幻影。
“你退下吧。”
话已至此,洛湛的心也该死了,帝王家的事情本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做主的,恐怕这就是命吧,到头来那些不信命的却也信了命。
“微臣只愿从未有过今生。”尾音还未落下,人就已经似一阵轻风离去。
李解忧出神的望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他何曾对自己说过如此重话,想必经过了刚才这么一遭,也算是彻底的死心了,李解忧只盼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洛湛能忘了自己,她不想这样一个纯净的男子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变得忧愁。
北齐皇宫。
自从入了秋来,每每都是大风肆虐,难得今日出了太阳碰着个晴天,霍允肆掀开车帘抬眼望向那高升的日头,也许真就应了傅黎轩的那句话:好事要近了,只不过这好事对自己而已未必真就是“好事”。
“王爷,到了。”沧莫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越发的让人寒冷。
霍允肆看着承乾殿三个字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垂手摁住了腰间因为走动而发出声音的玉佩,大步流星的迈进了殿内。
“你来了。”霍郑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像是已经等了好久的样子。
“儿臣来晚了,还请父皇责罚。”
霍郑瞥了一眼跪在地下的霍允肆摆手道:“如今也没有外人在,你我父子之间不必这么拘于礼数,起来吧。”说完又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红木椅子“坐吧。”
“谢父皇!”霍允肆恭敬的行着君臣礼数,转身落座于红木椅子之上,虽然霍郑说了不必拘于礼数,但毕竟是君臣有别,父子有界,规矩是万万不能破坏的。
霍郑见她坐下后,又叫侍女看茶“这是祁门红茶,朕知道你自小就喜爱这些东西,所以专门命人特地采摘回来的,这泡茶的水也是玉山上的山泉水,你且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儿臣让父皇费心了。”霍允肆端起茶碗,轻吹几下,红茶不比绿茶颜色鲜亮,淡淡的褐色让人有种探不见底的感觉,就像今日她深知父皇召她进宫绝不是为了增进什么父子亲情。
小口抿着,瞬间一股甘醇由喉咙滑至肺腑,嘴角微微一牵“果然是好茶。”
霍郑轻轻地点了点头,自己也端起含了一口“喜欢就好,朕已经差人给你送去府上了。”
“有劳父皇替儿臣费心了。”
霍郑捏着手里的佛珠顿了顿,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做父亲的替儿子费心又岂是单单这一两件小事呢。”佛珠又在手里转了起来“你的年岁也不小了,若不是长年出征在外,也不至于让你到了现在还是孑身一人。”抬眼又望向霍允肆道:“这么些年在军营里可有中意的女子?”
霍允肆神色一禀,起身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在军营的这些年立过誓北蛮不除,儿臣便誓死不归。”
霍郑看着一脸严肃的霍允肆,淡然一笑,摆手示意她坐下“朕知道你为国为家都做了许多,现在北蛮已除,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了,堂堂的一个秦江王府没有王妃可是说不过去的。”端起茶碗又小喝一口,复声又道:“朕原先是想你若有中意的女子,那就纳进府里做个侍妾也刚好可以照顾你,可如今听你这么说来,既然没有中意的女子,那也好,娶个正式的王妃入府也省的争风吃醋了。”
霍允肆在心里皱起了一道眉头,但脸上却依旧是笑面春风“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谈话进行到这里,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唤来太监取出一卷画像,缓缓展开,对着霍允肆眯着眼睛说道:“南楚无忧公主——李解忧,你可满意?”
南楚自从敬远帝仙逝后便一蹶不振,近年来外族滋扰生事又络绎不绝,丛显帝也算是没了办法,这才割爱让自己的亲妹子来和亲,以和亲之名来讨个国泰民安,也算是苦煞了这个姑娘。
“儿臣在军营的时候就听闻过无忧公主,今日光是看画像就已经沉鱼落雁,想必真人更是倾国倾城。”
“若是不倾国倾城又怎么能够配得上朕的儿子。”霍郑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尽是鄙夷之色,这其中全是对南楚的不屑“只要你满意就好,听说这无忧公主也是精通茶艺,倒是也能对上几分你的口味。”
“大婚定在三月之后,一切筹备事宜皆由皇后包办,你就好好的等着做个新郎官吧。”霍郑从龙椅上走下来,拍着霍允肆的肩膀,一副心情大好的摸样,全然没了刚才的鄙夷之情。
“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夜色迷人,月影斑驳,窗外的树枝早已枯黄。
霍允肆一手握剑,一手拿布,来回的擦拭着,这动作已经不下数十遍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话音一落,转眼剑已归鞘。
霍允肆颓然的放下手里的宝剑,一时间倍感无力,扶着额头坐在了一旁红椅上,十年前她已经不强大了一次,十年后不能再来一次。她从来都不想杀人,可战场上她别无选择,自己的身世,母后的冷酷,父皇的漠然,韩儿的死去,她只能选择砍下别人的头颅,然后站在那堆满尸骨的山坡上,将秦江王的大旗重重的插下。在霍允肆以为自己都将麻木的时候,那些惨死的将士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已经肮脏的洗不清了。
一夜未眠,大清早便在院落中舞剑,直至怜儿来报,皇后娘娘即刻召见。
换了身衣服,便大摇大摆的备车出府了。
“这婚事,无论如何你也是逃不掉了,本宫能帮你的也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打算了,若是她发现了你的身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谢昭荣的头饰上有朵金色的牡丹,说话的时候微微晃动下,那朵金色的牡丹便会不停的闪动着。
霍允肆倒不像谢昭荣有那么多的顾虑,轻笑几声,拿起一旁的果仁放进口中,脆生道:“母后不必忧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韩儿不就是个例子吗。”
“放肆!”谢昭荣最忌此事,霍允肆却偏偏要以此事来激怒她“李解忧是南楚公主,韩儿只是一个侍女,你最好分清她们之间的利害关系。”
霍允肆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被吓唬的孩童了,抬眼望向谢昭荣,冷下声音道:“公主又能怎么样,还不就是个女人,等嫁到了北齐,不都是我们说的算。”果仁在手里被霍允肆捏的咯咯作响表情狠绝“能杀第一个,就能杀第二个。”
第四章
谢昭荣抚着手指上的金指甲,垂眼望向身前的凤袍,心里竟生出一丝涩然,脑海中全是霍允肆之前狠 绝的样子,一时之间她竟有些不忍,但这也是一晃而过。谢昭荣打心底里认为霍允肆应该感谢她,若不是自己这个当娘的将她装扮成了皇子摸样,单就凭她一个女子的身份又能有什么作为,可如今看来这个孩子却是明白的在恨她。
“皇后娘娘,进屋吧,这风又大了。”碧华拿了一件斗篷披到了她的身上。
谢昭荣由她扶着自己,缓缓地转身向殿内走去“是啊,风又大了,这深深的宫墙能挡住一切却抵不住这无孔不入的风。”
碧华伺候了谢昭荣这么多年,主仆二人的默契程度可以用近乎完美来说,所以一瞧碧华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入了秋就是这样,京儿里不必永州,这么多年来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永州,谢昭荣顿住身子怔怔看向碧华,思绪仿佛又飘向了远方,如果没有那场选秀,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来到京城,可如果不来到京城那便就没有今日的显赫尊贵,这一场算计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大都已经无从追究了。
回忆只是片刻的事情,人始终要向前看,不论得与失,现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选的,谁都可以无奈、彷徨甚至是后悔,可唯独谢昭荣不行,或许她的骨子里就有不安定的因素,不然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又怎么能一桩桩的一件件的毫发无损呢。
“罢了。”谢昭荣转过脸来,继续向殿里走去“永州,咱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碧华暗自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入宫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条不归路,回去早就是个做都不敢做的美梦,随着谢昭荣加快的步子,碧华紧随其后“娘娘,您仔细着脚下。”
霍允肆一回到王府,脸上的怒气就显现了出来,大氅一挥伸手便从书房的墙上将宝剑抽了出来,转身直指屋外的沧莫,剑眉竖起“拿起你的刀,跟本王好好地比一场。”
沧莫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这漠然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本还在怒火中的霍允肆。
“很好。”怒极反笑,霍允肆重重的踏着步子向沧莫走去,宝剑挑至眉间“果真是翅膀硬了,连本王的话你都敢不听!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能杀了你。”
沧莫没有丝毫的胆怯,抬眼看向剑尖“沧莫的命是王爷救的,王爷要沧莫死,沧莫便死。”说罢,徒手就去抓剑身,鲜血顺着手掌往下流,沧莫猛顿时地睁大了眼睛,向前一步挺身,剑头直插入左胸中,仔细听去竟还有那剑刃摩擦血肉的声音。
“噗”的一声,霍允肆用力将剑抽出,抬眼看去沧莫的胸前都已被血浸湿了一大片。霍允肆手下捏着分寸,这一剑刺的刚刚好,不至于丧命但却足以看到一个人的忠心,以血试剑,以命试心,这便够了。
霍允肆将手里的宝剑狠狠掷向地下,剑尖触底便折为两半,之前的怒气全消,望着沧莫还在流血的伤口,淡然却又深刻地说道:“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本王。”
“是。”沧莫双膝跪地,丝毫不在意流血的伤口,依旧行着君臣之礼。
一场质问过后,便是一场无力。
霍允肆侧卧在软榻上,眯着眼对圆木桌前的人挥了挥手“过来。”
怜儿两手绞着帕子,将头垂得老低,脚底下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许久方才移到了软卧边。
“把头抬起来。”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
“王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配上了一副娇俏的好嗓子,真是不得不让人怜爱万分。
霍允肆一手支着脑袋看她,一手拍了拍身前的位子“坐过来。”
怜儿好似条温顺的绵羊一般,虽羞意上头,脸色通红而不能自制,但骨子里的奴/性却是不能改变,小小的身子挨着软榻的边儿就坐了下来。
霍允肆抬眼看去,这小丫头竟连脖颈都羞得是通红一片,一时玩心大起,顺着目光的去向,手也自然落了过去。
冰凉的手背在触到脖颈的那一瞬间,怜儿竟连呼吸都忘记了,整个人僵在软卧边儿上,她是背对着霍允肆的,看不见她的脸,瞧不见她的目光,对于这样不能掌握的触摸,怜儿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不过霍允肆并没有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女人她不是没有过。军中苦闷,将士们唯一的消遣方式便是军/妓,不过这也只针对于那些地位低下的士兵,像她这种高级将领自然是另当别论。一般而言他们每得胜一次,便会自动有人为她送上未开过苞的当地女子,而霍允肆一方面为了掩人耳目,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性/事自然有过那么几次,所以挑逗一个处子于她来说并不难。
手越摸越往里,顺着脖子就往更深处探去,直至身前的人发出一声嘤咛。
霍允肆歪着嘴角,邪魅一笑,直起身子就将眼前的人拥进了怀里“刚刚那是什么声音,你再叫一个与本王听听。”
怜儿一时羞愧无比,死死地咬住嘴唇,希望借助外力以克制那孟浪的声音,不过身后的人又岂会让她如愿,只觉胸前一紧,一双略带粗糙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向了她的胸前。望着眼前作乱的手,怜儿又想到了之前她跟霍允肆亲密,又惊又喜,王爷会要自己吗?
霍允肆不停抚摸着那两团绵软,她对于怜儿的反应并不在乎,只专注于自己的兴趣,直到玩够了,才将怀里的人压在了身下。
“嗯!王爷—”衣衫全解的怜儿此刻好似一直到宰的羔羊,只能任由身上的人随意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