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次活蹦乱跳的乌睢,太爷一抬爪子,照着乌睢的脑袋狠狠拍了上去,乌睢一个不防,五体投地的趴了下去。
太爷气呼呼的抖着胡子:“我辛辛苦苦的给你修复身体,你倒好!就这么糟践自己!”
“太爷……”乌睢慢吞吞的爬起来,仰起脸看着太爷。
太爷睨着乌睢,目光落在乌睢额头上那宝蓝色的猫眼石上,神情一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这猫眼石……”
乌睢抬起爪子往额头上摁了摁,眼珠子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太爷。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里住着别的魂魄,可从他一进去,那魂魄便自动让位可以看出那魂魄并非想要夺舍,倒像是暂时替他保管身体。
乌睢虽单纯,却并不傻,看太爷这架势,若他敢将那魂魄的事说出,太爷估计能毁了这猫眼石让那魂魄魂飞魄散。
“猫眼石不是好好的吗?”乌睢小声嘟囔,有些气势不足。
太爷道:“我新给你的不是琥珀色的吗?怎么变成原来的了?”
乌睢嘴巴微微张开,乖乖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快速眨巴着眼睛,想要撒个谎圆一下,可是当了上百年的乖喵,他不会啊。
太爷见状,皱了皱眉,道:“你不会受了次伤,又失忆了吧?”
乌睢一听,脑中灵光闪起,忙不迭的点头:“太爷好厉害!我就是又失忆了,不过我把之前的事情想起了。”
太爷闻言,脸色迅速沉了下来。
乌睢心下一突,他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吧?
太爷道:“那你记起是谁伤你的了?”
乌睢一听,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他点点头:“记起来了。”
“好!”太爷威严一和,乌睢不自觉了抖了三抖。
太爷道:“走!太爷给你报仇去!”
“嗯!”乌睢重重点头,呲了呲牙,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然而帅不过三秒,立刻恢复了乖巧的样子,“太爷,得我娘同意才行。”
“她敢不同意!”太爷气呼呼的说罢,叼起秦修月就找妙姬去了。
☆、九命喵太子07
不知是不是母子天性,乌睢醒来的刹那,妙姬似有所感,立刻朝圣地奔去,恰在门口和太爷给撞上。
太爷把乌睢放下,看着妙姬道:“乌睢想起来是谁伤他的了。”
妙姬闻言,身子一震,赤红着眼看向乌睢:“是谁?”
乌睢道:“是狐王座下七尾侍焱烈。”
“好!”妙姬眯了眯眼,心中正盘算着该怎么报仇,忽觉乌睢拿着爪子挠她,她疑惑的看向乌睢。
乌睢道:“娘,报仇的事先不急,我有话同你说。”
“什么话?”妙姬疑惑的看着乌睢,却见乌睢使劲给她打眼色。
不待妙姬反应过来,太爷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乌睢赶忙跑上去,撒娇的在太爷身边拱了拱,解释道:“太爷,这是我和娘亲的秘密,以后我和太爷的秘密也不会告诉娘亲的。”
太爷看起来不甚解气,可胡子却一翘一翘的显示着他的开心。
太爷离开后,乌睢便和妙姬回了住处:“娘,你知道之前是谁的魂魄宿在我体内吗?”
妙姬摇摇头:“不知,那生魂是段长老的朋友,他以你的身体养魂,你用他的生魂护体。”
“段长老?”乌睢眼睛瞪得老大,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段擎苍那张淡漠的脸,他一直以为段擎苍除了对秦修月,对其他事情都不关心的,不过,说起秦修月,乌睢也好久没见他了,不知道顺利飞升没有。
乌睢虽长往清月峰跑,可大多时候都是秦修月在才去的。
段擎苍满腔热情全都投注给了秦修月一人,留给其他人的别说热情,连眼神都吝啬。
“不然还有哪个段长老?”妙姬说罢,对乌睢交代道,“说来,原本在你体内的魂魄呢?”
乌睢把额上的猫眼石取下来,推到妙姬跟前:“在这里,要去给段长老送去吗?”
妙姬点点头:“待会我便去送。”
“我去吧!”乌睢自告奋勇,“我已经好久没见秦修士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他历了重劫了吗?”
妙姬看着乌睢脸颊通红,眼睛放光,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秦少主他历劫失败了。”
“什么?”乌睢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一直坚信秦修月会飞升的,怎么会失败?
妙姬看乌睢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上前安抚的帮乌睢顺毛,好半天乌睢才缓过神来。
“好了,你且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妙姬说罢,衔起猫眼石便离开了。
妙姬到时,段擎苍就站在琉光殿外。
妙姬微微愣了一下,跑上前,将猫眼石放到段擎苍脚下,这才化作人形。
段擎苍将猫眼石拿在手中,妙姬道:“你那位好友的生魂在这里。”
段擎苍点点头,随口问道:“乌睢醒了?”
“醒了。”妙姬满脸喜色。
“那就好。”段擎苍说罢,顿了一下,询道,“那乌睢可记得是何人伤的他?”
妙姬闻言,脸色微变,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恨意:“狐王座下七尾侍焱烈。”
“可提起别人?”段擎苍对赤篱始终不甚相信,总觉得此事他定然是参与其中的。
妙姬摇摇头:“未曾。”
“如此……”段擎苍沉吟半晌,“那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为我儿报仇!”妙姬神色凌厉,一心护子的心情也不难理解,只是……
“你们族里法力最高的想必就是仅剩的那位太爷了,他的法力与狐王相比如何?”段擎苍淡然开口,直击要害。
妙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说是报仇,不过是伤敌八千,自损一万,可若不报复,岂不是说明他猫族可欺?
段擎苍看着妙姬的脸色,也知道她心中明白,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叹了口气,道:“吾友亦是伤在焱烈手中,我亦不会让他白白受难。”
妙姬惊喜的看着段擎苍,若是只他一族,此战必败,可若是加上段擎苍,兴许还有的一搏,只是,段擎苍的意思,真是他所想?
不待妙姬想出个所以然,段擎苍开口道:“狐王并非不讲道理的,你若信我,不若待狐王从青丘归来,再由他做决断,可好?”
妙姬不识得新任狐王,只知前任狐王最是护短,可既是段擎苍开口,她便直接应承下来。
妙姬离开后,段擎苍看着手中猫眼石,唇角微微勾起,现在只待白隽归来了。
白隽在青丘一待便是月余,刚一回来,便接到了段擎苍的拜?0 ?br /> 想起离开前的话,白隽收下拜帖,并将宴请的时间写明,这才将回帖交给前来送帖的青阳门弟子。
赤篱站在王殿外,看着那青阳门弟子远去,心中一突,急急冲进殿内。
白隽见他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皱了皱眉,嗔道:“还是这般毛躁。”
赤篱咧嘴笑开,眼睛微微眯着,说不出的可爱:“哥哥潜心修炼,一别数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忙碌着继任的事,继任的事一了,你又去往青丘……”赤篱越说越委屈,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红。
白隽生母产下赤篱后便过世了,赤篱是白隽一手带大的,既是弟弟,又是儿子。
上任狐王在位已久,却迟迟等不到下一任继承人,好不容易在白隽这里看到希望,便勒令白隽潜心修行,并将赤篱接到他身边去教养。
白隽为了尽早将赤篱接回身边,便去往青阳门修行,却不想一别数年,赤篱已经长大了。
白隽眼眶微红,朝着赤篱招招手,赤篱乖巧的坐到白隽身边。白隽将赤篱揽过来,笑看着赤篱,询道:“你现下修出几尾了?”
赤篱绽出六尾,得意的看着白隽:“已经六尾了!”
白隽见状,微微有些讶异,更多的却是欣喜,他捏了捏赤篱的脸颊,笑道:“赤篱好厉害!哥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才修出五尾,看着王位后继有人了。”
赤篱被白隽说的心突突跳的厉害,明知这王位迟早是他的,可他依旧不愿去等。
和白隽说了会体己话,赤篱状似好奇道:“刚刚我看到一个青衣人从王殿出去,那是谁啊?”
白隽不疑有他,直言相告:“是青阳门的弟子,代段长老来送拜帖的。”
“拜帖?”赤篱疑惑道,“段长老是要来拜会哥哥吗?”
白隽点头:“三日后来。”
“那哥哥可是要好好准备准备!”赤篱说着便起了身,“我就不打扰哥哥了!”
离开王殿后,赤篱便急急回到赤羽殿。
段擎苍为何突然造访?是来为乌睢报仇,还是对他已经起疑?
赤篱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惶惶不然,忽地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赤篱身子一震,愣愣的抬起头,就看到焱烈那张脸。
“怎么了?”焱烈看着赤篱这副焦灼的样子,满眼心疼。
赤篱盯着焱烈的眼睛,一个计划在心中悄然成形,他握住焱烈的手,眼眶泛红,因为害怕,身子不自主的颤抖。
焱烈一把将赤篱揉进怀中,轻哄道:“赤篱莫怕,一切都有我。”
赤篱抬手抱住焱烈的腰,力气越来越来大,他踮起脚尖,嘴巴凑到焱烈耳边。呼出的热气让焱烈浑身燥热,可未经赤篱允许,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赤篱说:“焱烈,抱我。”
焱烈愣了一下,双手架住赤篱的两条腿,微微屈膝将赤篱抱起。
四目相对,焱烈看着赤篱面含春色,眼神迷离,只觉嗓子发干,呼吸困难。
赤篱微微勾起唇角,双腿夹住焱烈的腰身,双手揽住焱烈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送上。
焱烈身子一震,抱着赤篱的手力道不觉加重。
二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唇舌纠缠间发出啧啧的水声。
一吻毕,赤篱脱力的趴在焱烈的肩膀上,柔声道:“去床-上。”
焱烈把赤篱抱进内室,倾身覆上,他双手置于赤篱耳侧,细细看着赤篱的眉眼,总觉怎么看都不够。
赤篱眼尾微微挑起,媚态横生,他说:“焱烈,你喜欢我吗?”
焱烈点头:“喜欢。”
赤篱道:“有多喜欢?”
焱烈唇角扬起,细细亲吻赤篱眉眼:“喜欢到可以为你去死。”
赤篱揽住焱烈的脖子,微微勾起唇角,他说:“这是你说的。”
焱烈轻笑:“是,是我说的。”
赤篱把焱烈的头摁在脖颈,眼睛微微合起,焱烈,是你说可以为我去死,那我便如你所愿。
赤篱的八条半尾巴同时绽开,将焱烈紧紧包裹,焱烈在情-欲中不可自拔,竟丝毫没有发现危险的来临。
灵力通过赤篱的尾尖直通全身,赤篱紧紧抱着焱烈,快速的吸收着焱烈的灵力,待焱烈反应过来,已经浑身无力。
焱烈惊恐的看着赤篱,只来着及说出个“你”字,赤篱的尾巴已经从他身体贯穿,内丹直接被打了出来。
赤篱看着焱烈那死不瞑目的眼,嫌恶的将他推开。
狐族祖训,不可自相残杀,食同族内丹者,修为全废。赤篱捡起焱烈的内丹,唇角勾起一个魅惑的笑来,他自然是不会吃焱烈的内丹,但他可以将这内丹送给白隽,冥辰垂涎白隽已久,赤篱早已答应了将白隽献出,如今,时机总算是来了。
赤篱拿出爆破丹喂给焱烈,将衣服撕扯破,然后抱膝坐到床角去了。
白隽赶来时,只见赤篱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说不出的可怜。
☆、九尾狐王01
“赤篱!”白隽走到床边,朝赤篱伸出手来。
赤篱紧紧抱着膝盖,听到白隽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
赤篱面色苍白,脸上布满泪水,眼睛上还挂着欲落不落的泪珠。白隽见赤篱这副模样,顿时心疼的红了眼眶,之后接连几日更是寸步不离,直到狐侍来报,段擎苍来了,这才从赤羽殿离开。
白隽准备的宴席礼数周全,除去白隽的状态,真教人挑不出错来。
席毕,白隽着人备了茶水,人虽在这坐着,眼神却时不时的往赤羽殿的方向看去,其中忧色,便是段擎苍想当看不见也不成。
段擎苍放下茶杯,询道:“狐王可是有要事要做?”
白隽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朝段擎苍笑笑:“不过是些家务事罢了,说来段长老此行,该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这一顿宴席吧?”
段擎苍笑着取出猫眼石,对白隽道:“之前说的事情,要请狐王帮忙了。”
白隽拿过猫眼石,细细看了半晌,惊叹于这石头的美丽,却又疑惑段擎苍给他这石头作何用途。
段擎苍道:“那生魂便在这宝石内。”
白隽了然,他合起眼睛,以灵力引魂,只一刹那的功夫,秦修月的魂魄已经进了白隽体内,正昏昏沉沉的睡着。
白隽睁开眼,将猫眼石还给段擎苍,便听段擎苍道:“实不相瞒,此生魂对我很是重要,他在狐王体内期间,我恐怕要在涂山叨扰些时日了。”
“无碍,”白隽自是不会拒绝,只是想到赤篱,白隽有些犹豫,“只是我尚有些家务事要了,恐怕不能好好款待段长老,段长老莫要见惯才好。”
段擎苍笑着摆摆手:“狐王请便。”
白隽微微颔首,起身便要离开,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段擎苍道:“还有一事同狐王说。”
“哦?”白隽回身,等着段擎苍下文。
段擎苍道:“狐王继位后便去往青丘,我带乌睢又在此小住了几日,乌睢在林中遇袭,险些丧命,而我,恰好因青阳门被魔族袭击离开。”
白隽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声音也冷了下来:“是谁?”
段擎苍道:“正是狐王座下七尾侍焱烈。”
“焱烈?”白隽微微眯起眼来,这狐族内看来不太干净啊。
“正是。”段擎苍点点头,接着道,“乌睢乃九命猫一族的太子,此次是随我前来观礼,是以便由我出面替九命猫一族向狐王讨个说法。”
白隽叹道:“这说法,我怕是给不了了。”
段擎苍挑眉,等着白隽下文,只听白隽悠悠开口道:“焱烈前几日犯下大错,已经爆体而亡了。”
段擎苍闻言蹙眉,这死的未免太巧了点。
白隽也觉得这么说来实在是是有意包庇一般,可事实确是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道:“我着人备些赔罪的礼物,还请段长老帮忙带去狐族的歉意。”
段擎苍点点头,应下白隽的话,又状似不经意的提起:“说来,乌睢与赤篱的关系很是亲密呢!”
“赤篱?”白隽微微愣神,总觉得段擎苍话中有话,却又不明其意,只得作罢。
白隽离开后未久,他准备的礼物便送到了段擎苍面前,其中不乏一些天材地宝。
段擎苍将礼物收到收纳袋中便往长林去了。
赤篱歪着身子躺在榻上,听着下面狐侍的回禀,挑了挑眉。
“你说段擎苍会在这里住些时日?”吸完焱烈的灵力,赤篱现在已是九尾,可以说他可以随时替代白隽,现下听狐侍这么说,有些不耐,早先他会担心打不过段擎苍,现在可就未必了,再加上还有冥辰,区区段擎苍不在话下,只是多少有些麻烦罢了。
那狐侍点点头,也不敢多言,只是赤篱问一句便答一句。
赤篱又道:“他们还说什么了?”
那狐侍摇摇头:“奴离得远,只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似乎和九命猫一族的太子有关,王又吩咐人准备了些礼物交给段长老,说是赔礼用的。”
赤篱闻言,眼神微微闪了一下,不由坐直身子:“这么说,段擎苍现在不在涂山?”
那狐侍点点头:“应当是的。”
“如此。”赤篱勾起一笑,起身往小厨房去了。
白隽离开王殿后,先是着人准备礼物,又唤来了座下另一七尾侍玄泠。
玄泠自小跟在白隽身边,即便在清月峰修行,玄泠也常常去见白隽。有时是送些吃食,有时是讲些赤篱在族内的事情,但更多的时候,他只静静的在山洞外看着白隽修炼,他以为白隽不知的,却不知每次他一出现,白隽的修炼便会停止,只静静感受着与他相处的片刻安宁。
“王。”玄泠规规矩矩的朝白隽行了一礼。
白隽叹道:“已经说过私下里不需要向我行礼的。”
玄泠垂首,沉默不语,白隽最是重礼,他又怎能让白隽为他破例?
白隽见他软硬不吃,无奈的摇了摇头,先是把段擎苍被支走,乌睢受伤的事情说与玄泠,才又吩咐他查探族内与魔族勾结的叛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