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完本[耽美]—— by:谷肆

作者:谷肆  录入:11-11

谁他妈死了?
“你自己看,看清楚点。”程言低下头去,生怕李冬行看不清似的,凑得极近,就差贴人家脸上去了,“我这像是死了么?”
李冬行的眼珠慢慢动着,目光在程言脸上溜了一圈,没舍得错过任何一寸。看完他的眉心微微皱了皱,沾着水汽的睫毛直颤,程言还以为他又要哭了,没想到他嘴角一弯,小声说了三个字:“太好了。”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程言的心就跟被高压水枪冲了下似的,突然之间,火气和杂尘都不剩下了。
“是啊,太好了。活着太好了。”他轻轻说着,被一股不知从何冒头、有兴许早就在那里的冲动驱使着,脑袋压得更低了些,“我不会随随便便去死,你也别,我还想跟你过一辈子呢。”
他说完就做了早就该做的事,凑上去含住了底下那人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唇。
这个吻的味道其实并不是太好,李冬行的嘴唇很冷,夹杂着眼泪的咸味和血液的腥味,尝起来像海底的沙土。可那又是一个真正的吻,不像桌球馆外头巷子里的浅尝辄止。
程言以前老不明白,人类为何要用亲吻来表达爱意呢?
大概在他低头吻上李冬行的一瞬间,他想通了。
因为爱本身就是一种亲近的渴望。他爱一个人,就会想无休止地延长与那人在一起的时间,同时也想离那人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们品尝着彼此的唇舌,就如同共享着呼吸,而共享着呼吸,就宛如连通了生命。
程言亲了会,气喘吁吁地抬起了点脑袋。
在他下方,李冬行正瞧着他,目光安定,却带着丝丝热切。这是师弟惯有的眼神,就像夏日午夜的海面,深远,温热,湿润,静谧,又随时能掀起风暴,吞噬掉属于程言的一切。
被程言抱着啃了半天,李冬行真的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程言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要完了,他琢磨着的那些蜡烛啊鲜花通通用不上了。他努力组织了下语言,挣扎着打算开口补救:“冬行,我……”
李冬行还是平平静静地看着他,平平静静地打断了他:“师兄,我爱你。”
他的语气就像“师兄,这个实验结果很好”,或者“师兄,出来吃饭”一样,可还是让程言脑子里轰一声响。
程言怔了大约三秒,心想,好吧,这是真的完了。
表白的话没轮得到他说,他像破罐子破摔一般,索性抱着李冬行继续亲了起来。
这回李冬行没由着他单方面啃,很快,程言后颈上多了一只手,腰上也多了一只。五分钟后,程言滚到了地上,两人交换了上下位置。
程言身上和脑子里都越来越热,被亲得哆哆嗦嗦七荤八素的时候,分了会神,想了两个至关紧要的问题。
第一个是,他这师弟不愧是个全方位多角度的学霸,这一套动作实施起来根本不像个新手。
而另一个是,这发展流程怎么好像跟他设想的不大一样?
说好的……是他心怀不轨打算糟蹋师弟呢?
李冬行居然真一点没跟他客气。
“啊!”程言也没想到师弟会跟他直切主题,在地上滚了几圈,他已经衣衫不整全身发软只有瞎叫唤的份了,他不得不承认按照这形势被糟蹋的估计是他。
思想斗争大约只持续了半秒,程言的身体就先于意志先服了软。
谁他妈也跟他一样憋个十来年试试?
程言两眼一闭,心里已经认了命。说到底,他都能放开了去好好爱一个人了,换个姿势来爱又有什么难的?
谁料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表情太悲壮,李冬行居然停了。
明明也是剑拔弩张的状态,那家伙居然说不动就不动,不仅罢了手,连表情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十分正经地问:“言哥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怎么哭了?”
程言一秒懵了,等确认了眼前人没打算跟他玩情趣而是来真的,下一秒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滚了几米边提裤子边站了起来。
“小未?小未,咳咳咳咳你,你先把头转过去。”程言找了半天衬衫,脸上身上比刚刚还要红,要是眼前有地缝,他保证自己立马就能钻到南半球去。
这可比被亲儿子撞破还要尴尬,因为他这个当爹的正在努力搞的,还他妈不是别人。
小未一脸困惑地坐在地上,衬衫扣子也解了大半,他低头看了看,突然说了句:“言哥哥,小未不大舒服。”
“恩,是,啊,不是,过一会就好。”程言快要哭了,他自己也不舒服啊好不好?他没办法,不得不低下头给男孩穿衣服,而且还得控制着目光,尽量不往他刚还摸了好几把的地方瞧。
小未的脑袋依偎了过来,脸颊蹭着程言的小臂,嘟嘟囔囔地说:“言哥哥,好热。”
热,他也热。热就别蹭了成不?
程言由内而外地煎熬,还不能抽身就走,只得搂着男孩跟着坐下来,一边想着大脑解剖图给自己降火,一边拍着男孩的胳膊等他自然冷却。
男孩到底习惯了程言的亲近,大约也是闹腾得累了,不一会就靠在程言肩上睡着了。
程言听着轻轻的鼾声,转过头,看着那张令他热血沸腾的脸,苦笑着凑过去亲了亲那人的眉心,低低自言:“算了,谁让我自找的呢。”
他这个最怕麻烦的人,居然给自己这辈子找了件最麻烦的事。
好在时日尚多,即便路途还远,大概都没什么要紧的。
☆、无辜者(一)
程言在凌晨五点的时候醒了,嘴里干得像吞了几把沙子,火烧火燎的。他的脑子还保持着前一晚上的兴奋,到这会一点睡意都没了,便没打算接着睡,爬起来就踱到外面,准备去泡杯茶喝。
结果他这一出去,就在阳台边上见着了另一个人。
李冬行正背对着他,赤脚盘腿坐在大敞着的窗户边上,身上是平时睡觉时候穿的那件老头背心。程言怀疑过,那背心少说穿了该有个七八年了,倒是没有一般男生衣物上常见的汗渍,该是白的还是白的,只不过被洗得布料薄了许多,好几处都只剩下几根纤维,半透不透,松垮垮地贴在李冬行身上。
太阳还没露脸,五月初的夜风还挺凉,青年两条胳膊赤条条地搭着膝盖,背心并没能遮住他肩背上轮廓分明的结实线条。他人是瘦,所以除了该有的肌肉一点没有多余的分量,加上肩宽腿长,其实没那么像程言最初心里想的营养不良小白菜,而有几分像顶着雨水长起来的俊挺青竹。
这会他微微垂着脑袋,看起来跟在冥想似的,可突然嘴里念念有词起来,把程言吓了一跳。
“今天的事并不怪你,和平。师兄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之后把话说出来的也是我。”李冬行听起来是在和郑和平说话,“是我没控制好,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脆弱。”
郑和平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他顿了顿又说:“我好像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我本来想的是,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不能告诉师兄我对他的感觉。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如果他不喜欢我就好了,我可以把这秘密永远藏在心里。但我从没想过……师兄他居然会主动亲了我。”
“我的自制力崩溃了。那一刻我忘了之前的种种担忧,我太开心了,只想紧紧抱住他,做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我其实很虚伪,对不对?我冠冕堂皇地欺骗自己,自以为这份爱是可以不求回报的。我错了,错的离谱。哪怕不敢说出来,我还是心存渴望。我纵容自己留下来,用各种借口亲近他,比如在桌球馆外面的时候。我本来可以更小心些的。今天也是。但我实在是……我听到师兄说‘一辈子’的时候,脑子里瞬间空了,以前的决心都土崩瓦解。”
他说着说着头埋得更低了些,整个人都跟面壁思过一样。
程言扯扯嘴角,心道这小子怎么嘴上说着开心,看起来却一点不开心,大早上的不睡觉,在这里独自叽里呱啦一大堆是做什么?
莫不是又想干了不认账?
程言听不下去了,站在李冬行背后打断说:“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李冬行回头看见程言,面露惊讶,小声喊了句“师兄”。
程言走过去,在他边上站住,在李冬行膝上看见了一本本子,问:“日记?”
李冬行:“恩。”
程言有点想明白了,问:“你这自言自语的,是在吾日三省吾身呢?”
李冬行低着头说:“也不是每天……就睡不着的时候。”
程言也不嫌地方脏了,挨着李冬行盘腿坐下。那本摊开的本子上的字迹一下子清晰起来,注意到他的目光,李冬行手动了动,似乎想把本子合上,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得尴尬地顿在原处。
程言算是瞧清楚了,摊开那一页上,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他登时明白了,难怪那天见到白露写了那么多董南西的名字的时候,郑和平会说李冬行也写过好多。他当时还困惑过师弟是写了啥,现在才发现,这白纸黑字的,写的都是自己。
他心里霎时有点泛酸,问:“你这每天罚自己静坐思过,都还非要对着我吶?”
这句话本意是开个玩笑,谁料李冬行还真点了点头。
“我有个习惯,从小时候开始,每天睡觉前都会把一天下来做得不够好的事再想一遍,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犯错误。最早那会,想的差不多都是舅妈不许我吃饭,我没忍住偷偷吃了;或者同学又在说了我什么坏话,我对他们皱了皱眉。可能因为我总是害怕自己会一天天控制不住地变坏,我总要一遍遍告诉自己,我得比旁人更能忍一点。”大概是觉得已经被程言发现了,最初的震惊过后,李冬行一下子老实得过分,“而这半年……这半年我每一天,想的事都和师兄有关。”
这算什么?就因为喜欢他,所以每天都要跟自虐似的骂自己一遍?
程言先是觉得有几分好笑,笑着笑着,心里就跟划了道口子似的,一阵阵发疼。
至于么?
至于要为了他这么个人,把自己逼得这般辛苦?
程言垂着眼,轻轻问了句:“我有什么好?”
他这人,脾气臭,又自私,除了张还可以的脸皮,真没啥拿得出手的。在知道李冬行喜欢他,还喜欢了这么久这么痛苦之后,他都快替师弟觉得不值得。
李冬行抬起头,近乎执拗地盯着程言,说:“师兄哪里都好。”
程言差点没笑出声。
换做别人嘴里说出来,这话听着要么是敷衍人,要么是哄人,可李冬行是程言见过的天底下最实诚的人,李冬行这么说,就意味着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你还真傻。”程言张嘴就来了句。
今天李冬行胆子是长了几倍,竟然回了句:“师兄就不傻吗?”
程言:“……”
李冬行笑笑,接着说:“师兄要是不傻,最早就不会让一个刚认识没两天的人住进家里。在知道那人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的时候,更不会花费那么多力气让他留下。那人自己有这么大的毛病就算了,他还很爱管闲事,师兄嘴上说着不耐烦,却一次次地帮他管这些闲事。就这样,那人偏偏还不知足,有这么好的师兄还不够,还想要更多。师兄不仅没把他打出去,还由着他,宠着他,让他肆意妄为,以下犯上。”
程言无法反驳,一拍膝盖,干脆地说:“得,我傻。”说完别具深意地瞅瞅李冬行,“傻一块去了,也算天生一对。”
李冬行嘴角的笑意却凝了凝,犹犹豫豫地说:“师兄……”
程言没好气地说:“我都认了自己傻了,你还有什么废话要说?”
李冬行紧紧盯着他,说:“我害怕。”
程言大致懂得他在怕什么,大大方方张开双臂,让李冬行看了眼自己手掌上的创口贴,说:“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正常人小打小闹都难免磕磕碰碰,我身上最多再来几条疤。怎么,有了疤你就不喜欢了不成?”
李冬行被他逗得眼睛弯了弯,过了会才很认真地说:“师兄,我怕我自己是不完整的,没法用完整的心来爱你。我……我总希望有一天,我能清清醒醒地站在你面前,用我自己的胳膊搂住你,用我自己的嘴巴说‘我爱你’,再不用担心下一秒自己就会……消失。”
程言看着他,觉得自己头疼好了,心口疼的病又犯了。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总能把好好的告白的话说得跟插刀子似的。
他缓缓出了口气,问:“现在郑和平在吗?”
李冬行摇摇头。
程言:“梨梨呢?小未呢?”
李冬行:“都在休息。”
程言心想阿东就不必问了,这人格没啥刺激不会突然蹦出来,他耐着性子等李冬行说完,利落地扭头,搂着人脖子就狠狠亲了上去。
亲完他舔舔嘴,说:“我现在亲的人是李冬行,从头到脚都是李冬行,没什么完整不完整的。还有什么问题没?”
李冬行愣愣地张了张有点红肿的嘴,喉结滚了滚,说:“没。”
“没就赶紧起来,换衣服上班。”程言拍了下师弟肩膀站起来,“别以为让你出息了泡上了师兄,干活就能偷懒。”
李冬行一点都没可能会偷懒,程言很清楚,实际上之后一阵子,师弟干活干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卖力。
话是说开了,问题依然在,程言每次想和师弟亲近亲近的时候,脑子里都不可避免地蹦出那天裤子脱了一半发生的尴尬。
这导致他每次连亲下李冬行都觉得在做贼,不敢腻歪太久,生怕哪个人格又突然跑出来搅局。
好在小未在之后就没怎么出来过,郑和平也很安分,只有梨梨,有天在和穆木聊最新款的裙子的时候,突然瞪了眼在一旁喝茶看风景的程言说:“哎呀,你俩刚刚到底抱一块亲了多久,我这满脸都是程大叔须后水的味道,还怎么穿可爱的裙子。”
程言立马就呛了口茶。
“你说冬行到哪都和另外几个人共享着身体,我要是真娶了他,算不算娶一送四啊?”事后他满面愁容地问了穆木一个在他脑子里纠结已久的问题。
穆木白他一眼:“看你美的,占了便宜还唧歪,真讨嫌。”
就因为梨梨抖出来,她才知道两个师弟的事是真成了。穆木嫌程言不厚道,表白成功也没知会过她这师姐,还整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办公室恋爱,害得自己天天发光指不定哪天热能过剩要爆炸,索性越来越少待在小红楼。
其实程言知道,穆木这阵子是在外头找了份实习,那公司还和武晓菁她们游戏公司有点合作,给她的待遇比精神中心给博士后的待遇高得多。
穆木要转行,程言没问过理由。本来她就没什么非要留下继续做研究的理由不可。程言想,也许曾经有过。但现在这理由断了,她为了让自己死心,就此走远些是好事,否则等徐墨文回来了天天对着,就算能忍住尴尬,也肯定回不到从前。用穆木的话说,她这么厉害的人,走到哪里不是海阔天高,所以程言倒是一点不担心这师姐的未来。
但他对穆木自己想扔了他们走人、还非要赖在他们的头上的行为嗤之以鼻,于是转头就送了她一份大礼。
“程言,几百根蜡烛你认真的?”第二天傍晚穆木顶着满头玫瑰花瓣冲回楼里,冲着程言咆哮,“还有这么多花瓣,该有十斤了吧!”
程言万分无辜:“有意见去找给惊喜的人啊。”
穆木一边气愤地揪着鬈发上的花瓣,一边说:“别指望王沙沙替你遮掩,我才吼了半句他就全招了。”
程言笑容可掬地帮她掸了掸花,说:“我订了也没用上,这不是浪费不好么。”
一边的李冬行猜到了点什么,默默打了个寒颤。
到了快夏天的时候,老天又跟漏了个道缝似的,三天两头都往下倒水。天气不好,本来就不喜欢外出的程言更有理由赖在屋里,没实验的时候就拉着李冬行坐沙发上,毫不客气地往人腿上枕,看累了就抬头看看师弟,反正看喜欢的人,永远不会腻味也累不着。
五月底的一天晚上,郑和平刚做完了饭,李冬行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皱着眉说说:“是薛湛,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有急事想见我一面。”
程言从桌边站起来,一边找伞一边说:“走,我陪你去。”
李冬行按住程言的手,说:“不用了师兄,我去去就回来,你先吃吧,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推书 20234-11-11 :美食记完本[耽美甜》: 《美食记》作者:南枝文案:美食文一个美食工作室的博主和一个医生的故事美食博主每天都做好吃的发微博,医生每天一边加班一边看他的视频,每天都饿得抓心挠肝,之后发现对方是自己邻居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美食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凝,周洵 ┃ 配角: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