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好多了,我能再坚持。”约书亚不甘地攥住了毯子,“第二个晚上我还想,但是我忍住了。我以前从来没法抑制自己,一做就是一晚。”
“再次看见他,你有什么感觉?除了性兴奋以外。”约翰拧紧眉头。
“心慌,害怕……”约书亚感到自己的后颈火辣辣的,洛伦佐说的那句话犹在耳畔,“又觉得很吸引人。好像与一个危险的恋人久别重逢。”
约翰被这幼稚的形容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但他保持了一个医生的专业态度,他盯着躺椅上年少的黑手党头目,那对碧绿的眼眸求助地凝望着他,分明还只是个还未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爱情的纯情少年。即使他再凌厉,再骄傲,再狠辣,却仍然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
“你认为你爱他?”约翰将病历翻到了空白的一页。
“不认为。”约书亚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否决了第一次开始治疗时自己给出的答案,碧绿的眼睛冷却下来,“我同意你的观点,约翰医生。我对他的特殊感觉源于创伤后遗症,是一种被侵犯后产生斯德哥尔摩情结,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
“您能明白这一点最好。那么,您可以尝试第二阶段的疗法了。”
约翰扶了扶镜架,在标题处写下“释放”这个单词。
“去和你的继父谈一场恋爱,但别把自己沉溺进去。”
……
约书亚坐上车,打开了约翰交给他的那个档案袋。在那个前提下,他必须得尽可能的了解他的继父。经历了一年的治疗,约翰才把这个关于他继父的秘密档案交给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袋子里装的是一卷录音带,上面贴着一个标签,写着洛伦佐的大名。
约书亚想起他听约翰说过,他以前不仅是洛伦佐的导师,还是他的病医生,试图替他的学生治疗他的精神病态。结果无疑是失败了。
与录音带附在一起的还有一张档案纸,在病症那一栏似乎曾经写过很多东西,但都被人粗暴而急躁的涂去了,只剩下一行模糊的小字。
——由无法抹灭的罪行造就的,不可治愈的恶魔。
约书亚的目光随后落在了那张档案上贴着的黑白照片上。
十几岁的洛伦佐还是短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露出那比女人还要精致绝美的面部轮廓,他的薄唇总是噙着一抹优雅的弧度,阴郁幽深的眼睛充斥着那种约书亚不陌生的侵略性,但更具少年人特有的锋芒。
岁月磨去了这个男人外在的棱角,将他打造得更为内敛深沉,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模样。
即使不想承认,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听一听这卷录音带了。
关于他的继父的过去,他经历过什么,当这个男人的神秘溃散开来,兴许他对他的吸引力也就荡然无存。
将档案袋塞进自己的手提袋里,约书亚在路易斯家门口下了车。
“莉莉丝小姐,您可终于回来了。”
一个候在门口的贵宾车旁边的男人一见他就连忙迎了上来,约书亚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被载到了纽约市中心最大的夜总会。
因为不得不假扮成女孩,他开始痛恨这种场合起来。
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前坐下,约书亚便掏出烟盒,点了根烟以缓解心里的不快。还没抽上两口,就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对着他吹了声口哨。
他没心思在这时候计较,翻了个白眼,将帽檐上的黑纱扯得更低了些,一扭头,脖子就不禁僵住了。
不远处的被保安们看守着的贵宾区内,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正谈笑风生,他的继父和路易斯以及他的儿子坐在那里,还有那个石油富商博林,除此以外的他都不认识,但绝对都不是什么小人物。毕竟能跟他的继父和叔叔坐在一块的,都应该是黑道上叫得出名号的厉害角色。
约书亚远远的观望着,那种年轻人的野心令他立刻有点血液沸腾了。
什么时候他也能成为他们之间的一员呢?
在他这么想时,灯光忽然暗了,五光十色的光束从台上洒下来,充满百老汇风格的音乐霎时响彻整个厅堂,帷幕从两旁唰地拉开,数十个浑身银光璀璨的兔女郎从舞台侧方鱼贯而出,齐刷刷的抬起了白花花的大腿。
配合着爵士乐响起的是一个慵懒魅惑的女声,一抹倩影乘着被宝石缀满的秋千从上方降下来,徐徐落到舞台下的贵宾区前。
艳丽绝伦的珍妮伸出胳膊,向沙发上的未婚夫抛了个飞吻。洛伦佐攥住她的纤纤玉手,极为绅士的在众目睽睽下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约书亚不听使唤的站了起来。
他径直走向了那贵宾区,绕开那些企图阻拦他的保安,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来到了沙发前,一屁股就坐在了洛伦佐大腿上。
“好久不见,爸爸。”
约书亚勾着自己继父的脖子,歪着头,冷冷地扯起了唇角。
第33章
周围几个人顿时瞠目结舌,看着这个坐在突然冒出来的女孩说不出话来。
洛伦佐近距离盯着他,眼神也透出一丝丝不难察觉的错愕。
约书亚挑衅的挑起眉毛,与他针锋相对的对视着。
他笃定自己的继父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拆穿他——自己的继子假扮成女孩坐在他大腿上,而这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面子想必也过不去。
果不其然,他听见洛伦佐笑了,没等他出声,约书亚就站起了身子,又坐进了路易斯怀里,亲昵的对他进行了贴面礼:“叔叔,抱歉,我来晚了。”
四周鸦雀无声,连珍妮的歌声都戛然而止,空气似凝固了一般。
“向诸位自我介绍一下,”
约书亚抬起头,媚眼如丝地扫了沙发上的男人们一眼,那张面孔将他们着实惊艳了一把,“我是莉莉丝·博纳罗蒂。”
任谁都看出来了这三个人之间的猫腻,这尴尬的局面让几个为洽谈与洛伦佐的商业合作而聚在这里的纽约黑手党头目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不知该怎么打圆场,洛伦佐却站起了身,一把将漂亮至极的女孩儿拽进了怀里,像抱着一个公主那样将她打横抱起。
台上女星手里的话筒哐铛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
洛伦佐视若无睹,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歉意地向众人微微一颌首。
“不好意思,我的女儿喝醉了,请诸位多等一等。”
“我可没醉,放开!”
约书亚挣扎起来,洛伦佐牢牢地抱着他,径直走向了电梯,似乎毫不顾及这是公众场合,同时,他的一只手轻柔地扣住了他的后颈。
约书亚顿时感觉那里袭来一丝冰凉的刺痛。
一股麻痹感从那处扩散开来,令他骤然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机,心里一阵慌乱。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还没有拔出枪,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美第奇先生可真是艳福不浅。”博林回过?0 窭矗倨鹁票肼芬姿垢闪艘槐胱约旱呐锹衣椎母簧潭源思植还帧?br /> “看来美丽的珍妮小姐要伤心了。”
瞥了一眼捂着嘴走入后台的女人,路易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望向另一边洛伦佐的背影,见他的小侄女起先拼命踢蹬的双腿已软软垂下来,高跟鞋也落了一个到地上,于是朝自己扈从比了个手势,命他紧跟上去。
莉莉丝的淘气程度已超过了他的想象,让他不由担心她会因此而丧命。
关于洛伦佐杀妻的传闻他不是没有听过,越与洛伦佐接触,他就越感到这男人拥有着与自己相似的特质,甚至更加深藏不露些,只要碍了他的事,这样的人会干掉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女一点也不稀奇。
……
耳畔传来一声清晰的响指声,约书亚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身下颠颠簸簸的,冷风拂面而来,他打了个寒噤。
洛伦佐摇上车窗,在夜色中侧过脸,凝视着他的小继子。
约书亚习惯性的去摸枪,可立刻他就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张了张嘴,喉头里也挤不出一丝声音,并且口干舌燥,仿佛有一股岩浆在血管里四处流窜,令他汗流浃背。
他的继父对他下了毒。
意识到这一点,约书亚惊恐地扭了扭身体,双眼瞪得溜圆。
他不该当众挑衅这个男人,他忘了,他是一只毒蝎。
身上越来越热,约书亚难耐的喘息起来,扭动着身体,想要脱去身上紧绷的女式服装,但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也没有。他的脸颊漫上灼烧般的红潮,汗液顺着纤美的颈线流下来,积在锁骨处。
难以启齿的情欲全被药效激发出来,呈现出男孩春情萌动的神态。
洛伦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致,倒了一杯朗姆酒。
他啜了一小口色泽瑰丽的酒液,含在嘴里慢慢品味。
等约书亚发作得更加厉害,他才把杯子递到他翕张湿润的唇边,极轻地诱哄:“很难受吧,酒是解药……听话,喝了会好一点。”
刚刚醒悟到继父给自己下了什么药,约书亚愤懑地扭过头以示拒绝。
男人以行动压制了他的反抗。
他面无表情地把他扯到怀里,一低头就吻住了。
滑腻柔软的唇舌撬开约书亚试图咬紧的齿关,将醇烈的酒液渡了进来,甜腻而致命的吻是剧毒的火焰,一瞬就点燃了入喉的酒液,像冬夜干旱的荒野上燎原的烈焰,一发不可收拾的侵袭吞噬了每个角落。
浑身燥热得要命,约书亚无助地攥紧了拳头,本能地吮吸着洛伦佐的舌根。这是在饮鸩止渴——这一点他在任何时候都清楚无比。
约书亚蹙起眉头,迎合着这个吻,与他唇舌交缠,暗暗蓄积起被酒精激发出的一丁点力气摸索着裙裾下那被他别在袜带上的枪。
在拔出来的一刹那,他听见唰地一声细响。
“嘶啦”,就像某种冷血的爬行动物发动攻势的动静,他的手腕被一根细而冰凉的金属链条缠住了。
随即一只手托住他的背,迫使他一下骑到了洛伦佐的腰胯上。
洛伦佐提起口袋里的怀表链,把身上男孩握着枪的手拎了起来。
细白的手腕被勒出了一道血痕,男人殷红的唇舌覆了上去,怜惜的垂下眼皮,与此同时那链条却被约书亚的另一只手抓紧,绞住了他的颈子。父子俩互相扼着对方的命脉,宛如在缠绵的做爱,谁也不肯罢休。
洛伦佐仰起下巴,被链条锁紧的喉结滚动着,饶有兴味地笑出了声。
“这时候还能这么调皮,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起码能坚持到把你勒死。”
约书亚翘起嘴角,手剧烈的发着颤,却不肯撒手。
男人近距离地端详着他,车厢里的光线随着路灯斑驳变化,使暧昧的气氛更加浓郁。血脉贲张的当口,贞操裤内的牛皮带袭来了阵阵紧缚感,令约书亚抓住了一丝苟延残喘的理智。
他夹紧双腿,直起背脊,尽力不依偎在男人身上,可这动作却跟挑逗没什么两样。洛伦佐腾出手按住了他的臀部,膝盖挤入潮湿的腿根之间。
“这么说可真让爸爸伤心……”
洛伦佐刮了一下他通红的小鼻子,脖子上的链条就被又收紧了。
作为惩罚,他重重地拍了一下男孩紧致的臀肉,约书亚条件反射地把双腿间的膝盖夹紧了。配合着车子碾过路面的震动,男人瘦削的膝盖骨一下又一下磨擦着他充血的阴囊底部,他拗起腰肢,咬住嘴唇,煽情的呻吟却仍从咽喉里溢了出来,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即使洛伦佐这样极有克制力的人,也不禁听得欲火焚身了。
他伸手捉住他颈侧的那只手,却不料这时约书亚用膝盖顶住了他的小腹,偏过头深嗅了一下自己的手套边沿。
显然,约书亚对于被人下药这件事早已留了后招。浓烈的薄荷精油使沸腾的血液冷却了一点,约书亚打起精神,一口叼住男人的颈动脉,凌乱的喘息着:“你休想再轻易地打开我的双腿,爸爸。”
“我等了一年,可不只是仅仅为了这个,小家伙。”
洛伦佐抚摸着身上狡猾又凶猛的小狐狸的背,仿佛要将他竖起的毛发抚顺,但他清楚,锐利的爪牙一旦露出来了,就不会再甘心藏掖在柔软的肉垫里继续假装温顺的模样,想要捏住,就必须做好被抓伤的心理准备。
“那是为了什么,打开我的心扉吗?”约书亚抓住他的一缕金发,绞在指间,气息还有些紊乱,“用那一百万美元?我的野心大着,那不够。”
“你想要多少?”
“至少一千万。”
洛伦佐被他狮子大开口的放肆逗乐了,他俯下身把他压在车座上,约书亚从善如流的夹住了他的腰——当然,绞着他脖子的手也一点没松。
“我还没打算跟你打官司呢,不如就私了吧?”
药效还没全褪,男孩昂着头,眼角燃着娇媚的绯红,眼神却是凌厉的,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匕首,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心底微不可见的柔软之处。
洛伦佐眯起眼,用手指描摹约书亚的眉眼,愈发觉得他迷人。
他曾经唾手可得的、缚在网里的,自以为怎么也离不了他的毒液的小宠物,现在却凭着那顽强的生命力闯出了一道破口,飞到了他编织的无形牢笼外。等到他从隐匿的黑暗里追出去时,已经不那么容易再迷惑他了。
更别提让他心甘情愿的投回他的怀抱里了。
“怎么,舍不得?我当爸爸有多大方。”约书亚撑起身,捞起滑脱下来的一边肩带,腾出一只手猛地将门打开来。
洛伦佐扯紧了拴住他手腕的链条。
“要是给你一千万,你恐怕就再也不会回到爸爸身边了。”修长的手指拂过他香汗淋漓的耳根,薄茧沿路点火,惹得男孩浑身轻颤,“这几年,我替博纳罗蒂家赚的远远不止那一百万底金。还给你这正牌继承人,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赎罪了。不过……”
约书亚心里一跳,死夹着他腰的双腿刻意分开了一点,喉头滑动:“嗯?”
洛伦佐扯开他的一颗扣子,男孩雪白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他不相信他会这么慷慨,但这诱饵太过肥美,让他忍不住咬上钩,尝尝味道。
第34章
洛伦佐解开他胸前的交叉带,男孩雪白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约书亚不相信他会这么慷慨,但这诱饵太过肥美,让他忍不住咬上钩,尝尝味道。
“我需要详细的清单。你拿这钱去干什么,我每一笔都要知道。”
洛伦佐清楚要想抓住一只小狐狸,光靠诱饵就试图抓住他的尾巴是不行的,他得追踪他的足迹,洞悉他的去向。
但约书亚何尝不明白其中利害呢?
有了这些清单,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洛伦佐察觉,这是一种变相的经济控制,就好像一个真正的父亲掌握了他的儿子的零用钱一样。
约书亚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双腿又把洛伦佐的腰卡死了,狡黠地眨眨眼:“我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一百万就足够了。‘贪心好比一个绳结,会把人但心越套越紧。’我可不想钻进去。”
“你不想听听看我为什么要知道吗?”洛伦佐一只手解开他全部的衣带,另一只手将怀表链松开了。
约书亚小小的打了个激灵,也配合地将链条松开来,却还抓在手里不放。洛伦佐摸了摸被勒出一道红痕的脖子,轻微地“嘶”了一声,脸上浮起隐约的痛色,这普通的表情因他富有古典美的面容而分外的触动人心。
“所以……为什么,爸爸?”
男孩轻声问,他仰起头,他拨开男人的衬衫衣领,伸出舌尖舔了他脖子上那道他亲手勒出来的红痕一小下,像只知错就改的小猫。
但洛伦佐知道,只要一秒,他就可以变成凶残的小猛兽。
他抬起手,温柔地揉了揉怀里继子的头。
这动作是宠溺的,也是充满威胁性的。
约书亚乖乖地趴在他身上,碧绿的眼眸盯着他的眼睛,瞳仁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要想把生意做大,急于求成是行不通的。‘我们的事业’不单单是地下生意,它与正经的经商有异曲同工之妙,需要用上许多把戏,除了暴力之外,还有商业技巧,以及政治手段——贿赂警察,结交政客,甚至必要时就暂时与你的敌人建立同盟,而不是急着搞垮他。”
“你需要学的东西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