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准备好了洛伦佐醒来时的说辞,但意外的是这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失风度的男人似乎真的喝醉了,没有一点醒来的征兆。
若不是他的呼吸清晰平缓,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稠的酒味,约书亚会以为他是晕死了过去。
一种蠢蠢欲动的兴奋感啃噬着男孩的神经,他撑住皮椅的把手,近距离的观察着他的继父。
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闭起来了,让他不至于因为胆怯而不敢注视它们,男人的眼皮狭长而优美,睫毛似浓密的树影,藏匿着他的国度里的神秘,与之相反的,他殷红的嘴唇微微开启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吐出温柔煽惑的低语。如同青春期的任何一个孩子,约书亚渴望品尝爱情的滋味。
只是他憧憬的并非那些漂亮的女孩儿,而是眼前不可企及的男人。
他缓慢的,一点一点地凑近了继父的嘴唇,呼吸凌乱得毫无节制。他太紧张了,以至于小腹有一种尿意的坠胀感。
终于,他的嘴唇触碰到了一个柔软湿润的物事。
是甘甜醇美的,酒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他还不知道怎么一个吻刚如何开始,如何结束,只是笨拙的吮咬了几下就打住了。
洛伦佐一动不动的闭着眼,显然没有察觉到他的越轨之举。
约书亚的胆子大了起来,像一个初次得手的小偷,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解开了洛伦佐的丝绸衬衫的第三粒扣子,使男人露出他那分外修长的脖子,然后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颈间的一个吻痕。
忽然间明白了“成人的节目”是什么,男孩怒不可遏地握紧了拳头。骄纵的少爷生活使约书亚的骨子里充满了与母亲一样病态的占有欲,他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吻住了继父的咽喉,用力地吮了一口。
然后他扯开了洛伦佐的衣扣,一只手探到他的胯间——别问他为什么如此大胆,那全拜他身为交际花的母亲所赐。
他亲眼,并且不止一次的,偷窥到洛伦佐与他的母亲做爱。
男人的身体是如此性感,富有攻击性,像一头优美致命的野兽。
他看见自己的母亲是怎样卖力的挑逗他,而他就在一旁暗暗的模仿着,从那个时候起,他对这个男人萌发的罪恶的性幻想像一粒剧毒的种子,最终生长成一株畸形而丑陋的花朵。一发不可收拾。
约书亚熄灭了桌上的台灯,与此同时,他最终摸到了那个蛰伏的东西。它的尺寸大得惊人,沉甸甸的。
他鬼使神差的揉了几把,但立刻就后悔了。
洛伦佐动了一下。
约书亚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但一双手猝不及防地将他拽入了怀里,他无地自容的浑身僵住,却在这时对上了男人的双眼。
那双迷人的眼眸半眯着,醉意朦胧,似乎并没有看清他是谁,就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间,衔住了他的耳垂。
“唔!”约书亚打了一个激灵,他捂住了嘴。
他试图推开洛伦佐,耳垂像是顷刻要融化了,粘稠滚烫的热流从那一处扩散开来,将他的身体一寸一寸腐蚀掉了。
当洛伦佐修长灼热的手指由他的后颈缓慢地下滑时,约书亚做了很大努力才没有叫出声来。这种被抚摸、被亲吻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甚至让他感到熟悉。就好像他们曾经亲密过许多次一样。
他被迫骑坐在了男人的腿上,那根被他唤醒了的东西顶着他的腿根,像一根蓄势待发的凶器。
这一刻约书亚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玩火自焚”,但他无法抗拒洛伦佐,他的触碰似乎具有某种诡异的魔力。
披在身上的薄毯随男人游刃有余的爱抚,从他的背脊落到了腰间。洛伦佐牢牢扣着怀里少年的腰肢,犹如捕获了一只堕落的天使的魔鬼。他把他抱起来,压在了桌上。
约书亚瘫在冰冷的桌面上,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身体被压在了男人身下,在暗淡的月光下,他的皮肤泛着皎洁纯净的光泽,诱人玷污。
柔软的金发轻柔地扫过他的皮肤,随之而来的一个吻,却有如漩涡一样将他的神志吞噬搅碎。
侵入唇齿的舌尖绞缠住他的舌根,富有技巧的逗弄着他,扫荡着他的每颗牙齿,令他连下巴也无力操控,津液随着嘴角流淌下去,而男人追逐着它,尽情地肆虐起了他的脖子。
约书亚难耐地仰起头,又或者是男人的手强迫他仰起来的。他的双眼迷离,不知何时溢满了泪水,看不清男人注视着他时暗沉露骨的眼神。洛伦佐从他小巧的喉结沿路舔吻下去,抵达花蕾般的软豆附近。当洛伦佐咬住那里时,约书亚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没有乳房。
他惊恐地僵在那里,但他发现洛伦佐并没有在意。
他舔弄着,吮吸着,像对待女人那样开拓着他的乳头。
难以言说的酥麻感击溃了少年敏感的感官,他紧咬着嘴唇,却仍有一丝丝细弱蚊鸣的呻吟溢出了唇齿,不仅因为陌生的快感,还因为害怕。
他忍不住哭了起来,尽管他肖想过无数次自己的继父,但却一次也没有付诸实践过,他不知道成年人的游戏是这么难缠,让他一点儿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他只能敞开着、瘫软着身体,任由洛伦佐步步进犯。
性瘾发作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就仿佛某道闸门被打开了,情欲像洪水猛兽那样从他娇嫩的身体里喷涌出来。
约书亚的呼吸很湍急,羞耻感也随之变得更加尖锐,他不敢挣扎,或者叫喊,因为这是他自己招惹的。
两粒乳头都被蹂躏的红肿不堪,少年纤长的双腿被分开来,弯折到小腹上,纯白的内裤已经被他的淫液濡湿了,呈现半透明的质地。
他本能地捂住了裆部,但洛伦佐没有朝下看,约书亚感到他那剑拔弩张的性器隔着内裤顶住了他的臀眼,屁股条件反射的绷紧了。
未知的恐惧使男孩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但同时他又生出一种渴求。这种矛盾的感觉快要把他撕裂了,与此同时,洛伦佐的手指也伸出了他的内裤里,把这唯一的防守剥掉了半边。
然后那根东西抵着他的臀缝,嵌入他的腿根间,缓慢地厮磨起来。
身体被顶得上下晃动起来,与真正的性交极为接近的接触令约书亚难以自持,他不知道洛伦佐什么时候会发动真正的进攻,但仅仅如此,他都感觉自己要崩溃掉了。他把头埋进了洛伦佐的颈窝,紧紧咬住了他的衣领,腿却情不自禁地夹紧了自己继父的腰,连脚趾都羞耻地弯曲起来。
一层裤料宛如那片名为道德与伦理的阻隔般薄如蝉翼,却又牢不可破,约书亚迎合着洛伦佐的律动,父子俩这片黑暗里干着这背德而隐秘的勾当,却不知一旁还有人在悄悄窥看。
第10章
门缝之后,阿尔瑟屏住呼吸,血液犹如岩浆一般沸腾。
在看见房间里那一幕的一刻,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冲进去阻止的冲动,但他绝然不敢,也不能那么做。成了魔鬼的奴仆,就必须对他一生效忠,一旦有越矩或背叛之举,等待他与他的家人的下场便将是坠入地狱。
阿尔瑟的手汗涔涔的,他攥紧了门把手,眼睁睁地看着洛伦佐尽情地亵渎着他的继子。
男人的身躯掩住了身下的少年,只能看见他的因侵犯而绷紧了足弓,那白皙的脚尖似在刀尖上跳一场芭蕾,惊心的情色与残忍。他看不见约书亚的表情,却能听见他压抑的啜泣声,随着男人缓慢有力的进攻而变得断续跌宕,混合粘稠的肉体厮磨声。
他不由想起了那个夜晚,丧母的男孩是那样无助而没有防备,可他那时也像此刻一样,站在门缝边,亲眼看着洛伦佐犯下不伦之罪。
他知道,这一次洛伦佐不会像以往手下留情,他要彻底的吞吃他的猎物了。阿尔瑟痛苦的闭上眼,又一次逃离开来。
将男孩的一条腿搭到肩上,洛伦佐尝试着往里顶进来。
感到巨大灼热的物体要突破柔嫩的阻碍,约书亚身体止不住地乱颤,他想尖叫,却不敢叫出声来,只好用双手捂住了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肆溢而出。
但魔鬼不会因为天使的眼泪而怜悯他,他罪恶的凶器在他紧致无比的穴口来回摩擦着,还没有完全进入,男孩的身体无力地晃动,屁股间的部位被蹂躏得湿软不堪,却因为病瘾得到了满足而阵阵收缩,像一张小嘴贪婪的吸吮着巨物的顶端,渴望它完全插进来。
他仰着头,脖子上的血管如纠缠的蔓藤,濒死般大口喘息,目光落在对面墙壁上的耶稣受难像上。
耶稣怜悯地注视着他,仿佛折磨他的是爱的刑具。
不知被这样摩擦了多久,一股热流激注出来,男人轻柔地亲吻着他的脖子,将精液射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终于背叛了自己的母亲。他和自己的继父做爱了。
约书亚心想。
尽管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事,在快感如潮水退却以后,负罪感猝不及防地涌了上来。约书亚支撑着发软的双腿,将醉醺醺的洛伦佐扶回皮椅上,匆匆给他整理好了衣衫,便仓惶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见房门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阿尔瑟心痛地凝住了去敲房门的手,在听到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以后,他才犹豫地推开了门。
体力消耗过大的男孩已经昏睡过去,脸上带着娇慵的红晕,他的眉头微微蹙着,嘴唇紧抿,似乎深陷在一个甜蜜而黑暗的梦境里。
阿尔瑟摸了摸他湿漉漉的栗色头发,这时候的约书亚异常乖顺,令他回想起洛伦佐曾驯养的一头狼。美洲狼是这个世界上最野性难驯的生物,但洛伦佐却能使它乖巧的像一头小猫。他记得他怎样让那头小狼饿得奄奄一息,然后将它抱在怀里,亲自饲喂它新鲜的肉块,于是慢慢长大的狼将他当成了赖以生存的亲人,也成了他最忠诚的宠物。
而对于人,洛伦佐也同样深谙此道。
假如现在告诉约书亚真相,也许他还来得及逃离。这个念头促使他低下头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约书亚睡得很浅,一瞬间就惊醒过来,阿尔瑟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唇,“嘘”了一声。
他握住他的手腕,一笔一划地在他掌心写下了几个词,约书亚浑浑噩噩地,不知道阿尔瑟想做什么,在脑袋里将那些词组成了一句话。
“远离他。”约书亚立刻明白过来,阿尔瑟一定看见了今晚的事,他羞耻又愤怒地推了他一把,但阿尔瑟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别来管我的事,滚开。”约书亚在他胸口狠狠地戳写道,指尖划出一道道血痕,每一道都似乎戳在这个可怜的奴仆的心上。
他艰难地用颤抖的手指写道:“你母亲葬礼的当晚,他侵犯了你……是他使你患上病瘾……”
约书亚在沉默的黑暗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尔瑟。
但他看不见阿尔瑟的神情,只感觉他抓着自己的手异常用力,像一个垂死之人。
窗外轰隆一声响起了一声惊雷,骤亮的闪电忽然将他的困意撕裂,约书亚蜷缩回被子里,脑子里乱作一团。暴雨倾盆而下,阿尔瑟忐忑的退出了门外。在路过书房时,房门咔嗒一声打了开来。
电闪雷鸣间,男人似一抹索命的幽灵,静静地站在门后。
阿尔瑟惊恐得几近窒息,即使他知道洛伦佐不可能看见他刚才的举动,他仍然在走到他面前时,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假如这件事被发现,那么他面临的将是与那些背叛洛伦佐的人一样可怕的刑罚。
被喂给他养的那头狼,被老鼠钻破肚皮,又或者扔进海里喂鲨鱼。
这个男人有着一些古怪的癖好,喜好观赏这样的过程,如同他对死亡学的兴趣。
刘海的阴影遮住了洛伦佐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去,只能看见他殷红嗜血的薄唇。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情事过后餍足的气息,连声音也分外沙哑:“我可爱的小儿子睡着了吗?”
阿尔瑟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他睡得很熟。”
洛伦佐偏过头嗅了一下空气里的味道,这个举动令阿尔瑟汗毛耸立。他僵在那儿不敢动,听见洛伦佐古怪的轻哼了一声。
“你身上有约书亚的味道……你私自触碰了他。”
“我只是替他换衣服,大人。”阿尔瑟喉头发紧,低下了头。他清楚洛伦佐对自己继子的占有欲是多么恐怖,连约书亚在上学时稍微要好的同学也会被他设法除掉,更别提与约书亚朝夕相处的自己的处境是多么危险。
洛伦佐的目光掠过他,若有所思地投向了楼上,眼睛眯起来,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恪守本分才能长命百岁,阿尔瑟。”
“是…我明白。”
第11章
阿尔瑟深深地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但他一点儿也没有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了约书亚。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他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他拿出了抽屉里尘封已久的枪,像亲吻约书亚的脚那样深深一吻。
他要守护他的小少爷免于魔鬼的侵害。即使这么做是不自量力的。
约书亚蜷缩在被子里,仍在反复琢磨着阿尔瑟告诉他的真相。他使劲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形,脑子像一团烧沸的粥。他浑浑噩噩地发起了烧,依稀间似乎说了好些胡话。他梦见了母亲,她又像多年前一样醉醺醺地抓着鞭子,在黑暗的宅子里虐打自己,嘴里发出诅咒一般恶毒的咒骂。
“肮脏的魔鬼之子!下地狱吧!”
一转眼,她却又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抚摸他的脸:“妈妈对不起你,约书亚……别恨我好吗,妈妈爱你……”
“这世上只会有我爱你这罪恶的产物……”
一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女人的面目骤然变得狰狞扭曲。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儿子!”
“啊!啊!”
约书亚打着抖醒了过来,手还钳握着自己的脖子。
他满脸潮湿,不知是汗液还是泪水。迷迷糊糊的,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让他恍惚想起母亲少得屈指可数的疼爱他的举动。
大多数时候下,那个女人表现“爱”的方式都体现为近乎折磨的方式。
关于自己家族那些腐烂的秘密,约书亚也并不是不知道的。
他是被强暴的产物。
他的父亲,博纳罗蒂当时的掌权者,这个暴君般的男人爱上了自己最小的弟弟的妻子,于是谋杀了手足,然后整整囚禁了弟弟的妻子六年,逼她生下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约书亚。当然,他的生父最后的结局并不怎么好——被他逐渐变成一个毒妇的禁娈毒杀在自己的床上,家族掌权者的位子以及家族产业也被一纸不知真假的遗嘱分配给了她和自己另外一个弟弟,路易斯。
与真正养尊处优的少年不同,约书亚的幼时是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度过的。
他对那个囚笼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只有母亲成日的哭泣与怒骂,还有那幽灵般忽然出现的老男人。
他藏匿在阴影里,总是想将他从母亲身边带走,亲自养育他,但最终没能得逞。约书亚一直很庆幸这一点。
而也许,从未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才是最为幸运的事。
罪恶的,生而不为人所爱的。
这些词语像烙铁般打在他的灵魂里,也许会从生到死。
他为母亲的死亡感到如释重负,他感到解脱,欣喜于自己能挣脱她的恨意,能独占继父的目光。他从未这样迷恋着一个人,如同饮鸩止渴一般。是美酒,也是毒药。
早就被埋葬的悲伤又死灰复燃,约书亚咬住枕头,晕乎乎的啜泣起来。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个人吻了他的额头,轻声呢喃。
“别哭,我的小天使……”
他因这哄慰而沉沉地睡了过去。
洛伦佐将床上的少年搂进怀里,像一个真正的慈父那样用湿毛巾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约书亚浑然不觉地蜷在他怀里,似一个安静的婴孩。淡淡的晨曦落在两人身上,洒上一层朦胧而温情的暖光。
阿尔瑟心情复杂地旁观着这如寻常家庭的一幕,一语不发。他低头端着水盆,等待男人将毛巾拧干,一遍又一遍的为发烧的男孩降温。
他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指做着这样的事,却似乎再自然不过,犹如他游刃有余的擒着手术刀,拿着一把枪,又或者玷污、玩弄约书亚的身体一样。
约书亚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