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受…受不了了……”
在射出来的那一刻,约书亚忍不住求饶,但换来的只是更厉害的攻势。洛伦佐沉默地加快了律动的幅度,并且封住了他的嘴唇。
男人的吻是轻柔的,甚至是带有一种长者的安抚意味的,可他的动作却截然相反。约书亚无力地随着他抖动着,有粘稠的液体沁到胸膛上,他摸索着捂住洛伦佐迸裂的伤处,抓住那里的绷带想迫使他慢下来,却感到身上的男人像一匹追捕猎物的豹子般难以阻止。
仿佛忍耐了很多年一样,蛰伏着,悄无声息,一击毙命。
反反复复,越发猛烈的进入,带着极度强烈的占有欲,要给他打上什么烙印一般,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像把身体都贯穿了。
背德的情欲像剧毒般腐蚀了他的每个细胞,会把他蚕食干净,骨头渣都不留。约书亚头晕目眩地心想着,他在快感的余浪中大口喘息着,扯断了男人胸前的绷带,手指陷入他的伤口里。有种直觉在心里叫嚣着:是他,那一夜侵犯了你,让你患上性瘾的就是他!
洛伦佐嘶哑地低哼了一声,握住身下男孩的手,被他用力地咬了一口脖子:“我讨厌…讨厌你……爸爸。”
“只要别恨我……”洛伦佐轻声耳语着。
他拔出来的下身仍然坚硬着,昭示他有多么克制。他还有很多没做的,但必须得慢慢来。
他腾出一只手,替男孩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约书亚的胸口急剧起伏着,两粒乳尖像诱人的野莓。洛伦佐扫了一眼,他不打算做更多了。他替男孩拉上了衬衫,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扣上他的纽扣:“看在生日的份上,今天爸爸就放过你。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高热的气息扫过约书亚裸露的颈窝,令他打了个哆嗦。
性瘾得到了满足,让他得以捡回了一点理智。他从继父身下挣扎着爬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起了皱的不成样的裤子。他的屁股仿佛不是自己的,也许出了血,双腿抖得厉害。
——成年男人的体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似乎是知道把他折腾惨了,洛伦佐这一次没有抓住他。约书亚听见背后传来他幽沉的声音:“怎么样,考虑我的提议吗?”
“不了,爸爸。”
约书亚头也不回地脚底抹油,迅速关上了门。
第17章
“少爷。”
候在门口的露比殷勤地将一瘸一拐走出来的约书亚扶住了,他的假胸挤到约书亚的脸上,他厌恶地挣扎了一下,但没有什么力气,便任由他将他抱上了楼。露比把他抱得很紧,脂粉香只往他鼻子里钻,约书亚有点反胃,但露比却径直抱着他来到了浴室前。
“需要我为你清洗一下身体吗,少爷?”露比把他放下来,笑得很暧昧,显然对刚才房间里父子俩之间发生的事心知肚明。
“不用,洗澡这种事我从不劳烦别人。”包括阿尔瑟。约书亚握住浴室柄,盯着他那张比女人还妩媚的脸,没好气地问:“喂,死人妖……你该不会以后都要待在我家吧?”
露比斜睨着他,眼尾妖冶:“很抱歉,似乎是这样呢,我的小少爷。大人任命我代替阿尔瑟的位置,顺便加强对您的保护。此外,我还得负责调理好您的身体,保证您皮光肉滑,健康发育……”
话音刚落,露比就感到袖子里一动,眨眼间,他随身携带的袖刃已经抵住了他的眼角。约书亚盯着那柄袖刃,冷笑:“我讨厌你,更讨厌你这张漂亮的脸。不过这把兵器倒是不错。”
“会一点。”露比的眼睛一下也没眨,嘴角依旧翘着。
他不像阿尔瑟那样害怕自己,这个认知让约书亚很不爽。
约书亚把玩了一下袖刃,塞进了自己袖中,他捏住露比的下巴:“教我……我会考虑让你在我身边过得不那么难受。”
“承蒙厚爱,我的荣幸。”露比捉住他的手背,吻了一下。
约书亚抽回手,眉头一扬:“滚吧。”
露比踏着小碎步退出了门口,关上门前,他对着约书亚恭敬的一鞠躬,莞尔一笑:“顺便一提,它的名字叫‘运’,是大人赠予给我的,希望能带给少爷一点好运气。”
“他为什么会送给你这个?”约书亚敏感地逼问道。
但露比已经离开了门口。他的心里警铃大作,已然把这个新来的家伙视为了潜在情敌。他愤懑地踹开浴室的门,里面热气腾腾,看见浴缸里已经放满了一池温水,便脱下衣裤泡了进去。
热水浸没身体,约书亚立刻感到屁股里刺痛起来。
他张开双腿,低头发现股缝间溢出一丝浊血,脸又滚烫起来。这是他的第一次……他该庆幸他的继父没有做到射,他的身体可受不了,那种力度,那种方式,实在太激烈了……
约书亚蜷缩起来,全身发抖。他越来越相信阿尔瑟的话了。令他患上性瘾的魔鬼是朝夕相处的家人,是他爱慕的继父。
他应该恨他,因为这由情欲滋生形成的爱慕,大半可能萌发于魔鬼亲手播下的种子,而非他自然真实的心思。
可他明知自己是被诱人而剧毒的罂粟花所惑,却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越与那个男人亲密,就越嗜毒成瘾,越弥足深陷。
难道还至于傻到相信那一句……是真话么?
约书亚扪心自问着。不能继续了,他得远离他的继父。
假如他能做到的话。
“爸爸……当然喜欢你。”
可那句话却像咒语一样在耳边徘徊。男孩的双腿一阵发软,仰着头靠在缸沿,喉结吞动了几下。
“爸爸当然喜欢你。”
“爸爸当然喜欢你。”
“爸爸当然喜欢你。”
“不要…不要再说了,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才不会相信你。”约书亚极轻地呻吟了一声,半睁开眼,翡翠色的眼眸里滑出一串泪水,淌进水里,激起微不可见的涟漪。
又一次感到腹下升起的躁动,男孩第一次忍耐住用手去纾解的冲动,用浴巾裹住了身体。镜子里映出欢爱后的吻痕,脖子上那些已经消了,独余喉结? 鲜红得夺目——像一朵小小的盛开的罂粟。
男孩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一下,就感到被烫了一般。
还有温度残留在那里,如同一个烙印。
照例,约书亚给自己抹上爽肤的薰衣草精油,触到后腰时,忽然袭来的刺痛才令他想起了什么。他把浴巾往下拉了拉,转过身去,一只纤巧的飞蛾赫然跃入了眼中。
男孩雪白优美的腰上,它的姿态仿佛是在火里挣扎,脆弱,诱人,有种异常勾人心弦的生命力,美得叫人看上一眼就不忍呼吸。
约书亚着魔一样盯着它看了好一会,用手指碰了一下,像点火一样。那种被洛伦佐拥抱着进入的感觉一瞬间燎原般袭来了。
飞蛾是蝎子的猎物。这意味是显而易见的,露骨的。可他表达的却又那么隐晦,跟这个男人侵入他生命里的方式一样。
“嗯…”约书亚双手撑住洗手台,像喝了催情药那样呼吸紊乱,连指骨泛红了。
他不住地想像着他的继父吻着那个刺青,手又不可抑制的探向了下体,刚被蹂躏过的部位也一阵阵挛缩起来。
约书亚咬了咬牙,盯着镜子里自己绯红的脸。学会克制。学会克制。约书亚,你能做到的。饱受性瘾折磨的男孩蜷起拳头,一拳砸中了镜子,顷刻砸得镜面龟裂开来,迸出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背。
疼痛使他即刻清醒过来,约书亚捂住淌血的手,草草拿毛巾裹了一圈,东倒西歪的出了浴室,一头倒在了床上,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约书亚就离开了家,在洛伦佐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从窗子悄悄溜了出去。
他的身手之敏捷,连为他们看家护院的那只猎狗杜克都没有发觉。尽管约书亚不想这阵势弄得像离家出走一样,但这是所有动物趋利避害的特性使然。在攻击猎物时,约书亚是一只连尸体都不放过的小豺狗,在躲避天敌时,他就变成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这只小狐狸一逃,就逃到了他的大本营威尼斯——他的“公司”开在那里。
而更重要的是,他从自己的眼线那里得知,吉利安的遗孀,那个艳星珍妮所在的电影公司也在威尼斯。狂欢节即将到来,她一定不会放过在各类舞会上,镜头前大放异彩的机会,而约书亚知道自己必须得逮住这个机会,抓到珍妮的把柄控制她,把自己的钱拿回来。
约书亚摩拳擦掌,根据安德所调查到的珍妮的行程做了周密的计划,暂时把自己继父的事抛到了脑后。
而洛伦佐却找了他失踪的继子整整三天,把整个那不勒斯及周边城市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亲自去了博纳罗蒂家在罗马建造的度假村——然而约书亚也并不在那个他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约书亚从他手心里逃走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蛰伏多年终于出手的捕猎者意识到了自己大意,他以为他完全占有了他的小猎物的身心,把他牢牢地攥紧了,变成了一只乖驯的小宠物,于是放松了他的网。约书亚就在那一瞬间钻着空子,哧溜一下跑得无影无踪。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洛伦佐下令将所有的眼线散布出去,地毯式地在整个意大利境内搜寻约书亚的踪影。
终于,在第六天时,一个消息传来了。
“大人,有人看见少爷在威尼斯的赌场里,需要我派人把他带回来吗?”
“别惊动他。我会亲自过去。”
洛伦佐放下了电话,手指停顿了一下,又在拨号盘上转了几圈,拨出了一个威尼斯的号码,那双蓝眸阴骘地眯了起来,暗光涌动。露比一边擦着洛伦佐惯用的手术刀与左轮手枪,一边偷看着自己主人的表情,背后直冒凉气。
这个表情显示着,洛伦佐已经相当的,相当的……生气了。
* * *
“啊—欠!”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叼着烟看报的男孩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随手把烟头摁在报纸上珍妮的脸上碾灭了。
“感冒了吗?”安德笑着递给他一杯黑咖啡。
约书亚撇撇嘴,傲慢地扫了一眼:“太苦,我要喝加糖的。”
安德漫不经心地往里头加了半杯牛奶:“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小屁孩才喝奶咖啡,成天吃冰淇淋,难怪长不高。”
约书亚立刻把他嘴上的雪茄拔了,往他肩膀上摁,安德怪叫着跳起来,被约书亚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屈膝顶住了他的腹部,凶神恶煞地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我警告你……老家伙,别再提我长不高这破事,否则我剁了你的脚,扔下海喂鲨鱼!”
“剁了我的脚可以,别剁了我以后要拿来伺候少爷的家伙就行……”安德朝他玉兰一样的耳畔吹了口气,突然杀猪般喊了起来。
安德杀猪一样叫了起来,约书亚慢慢收紧了抓住他裆部的手:“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痛…痛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少爷!”安德举起双手求饶,就差没跪了下来,“看在我这几天舍命陪君子的份上……”
看着男人痛到变形的脸,约书亚翘起薄唇,松开了手。
安德弯下腰,呼呼喘了口气,心有余悸。
小恶魔。他心想。
“要是你爸爸知道我来找你,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明天是礼拜日,会有集会,我今晚就得赶回去。”
“你去吧,这里是我的老巢,不缺你一个。”约书亚站了起来,整了整有些皱了的西装,戴上面具,慢悠悠地走出了门外。
“这话说的可真无情。”
“无情是领袖的特征。”
“那你对你爸……”
“闭嘴。”
安德跟在他身后,走入约书亚在几个博纳罗蒂旧干部的辅佐下一手建立的地下王国。五十多辆车子静静的停在这里,里面藏着大量的武器弹药;车子背后,数十箱金条存储在带密码的仓库里,随时等待取用;上百个“职员”整齐的坐在桌前,为维持着这个“公司”的运营而忙碌着,与普通职员不同的是,他们的穿着清一色的黑衣,戴着血一样鲜红的帽子,腰间别着手枪,全副武装,只要约书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窜进大街小巷,替他处理事务,解决麻烦。
当地人称他们为“小红帽党”,听上挺童话的。但任谁都知道,正这是一股新兴的势力将原本控制威尼斯的老地头蛇消灭殆尽,是一帮子极不好惹的嗜血豺狗,因为威尼斯得天独厚的孤立地形,在这两年间扎根下来后基本上没有外来的天敌,连警察也奈何不了他们。
只是这些豺狗,也终将有一天会遇到嗅着血腥味而来的狮子。
第18章
洛伦佐拉开船窗的黑色窗帘,目光投向越来越近的威尼斯城岸。街头行人如潮,水巷灯火辉煌,遥望过去时犹如一片烧起来的原野。
狂欢节是旧时贵族们放纵自我,寻觅猎物的盛宴,一场追逐与捕猎的戏码即将在这场盛宴上展开,可身为猎物者却没有这份自觉。
他隔岸观火,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对面女人纤柔的手伸过来,将上好的阿拉伯水烟递到他的唇边,洛伦佐垂下睫毛,深吸了一口。烟雾自他殷红的薄唇溢出,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令他美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但珍妮没有忘记眼前人是一个令人闻风丧党的黑手党头目,她妩媚地把身子向前倾,仿佛恨不得将礼服内迸出来的双乳献给他:“说真的,能邀请到您一起参加狂欢节实在是我莫大的荣幸。”
洛伦佐的双眸穿透了烟雾,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没有。
他的那双蓝眼睛让人无法看透,笑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能和你这样美丽的夫人一起前来,也是我的荣幸。”
“夫人?您在嘲笑我是个寡妇吗?”珍妮捂住嘴,小心的挑逗他。
她不敢像勾引其他男人一样放肆,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质,就像某种致命的冷血动物,让人不敢贸然接近,却吸引人得要命。在他面前,她那些伎俩似乎变得拙劣起来,以至于让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在短短不过两三天的接触中。
洛伦佐似笑非笑的:“在我看来,如果您不是寡妇,恐怕魅力就要打折了。”
“您可真风趣。”
珍妮妩媚地抬起眼皮,一只手放到洛伦佐的手背上,男人戴着皮手套的手毫无温度,就像一块冷铁。她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摸,被他一反手扣住了腕部。那是一种拒绝的力度,令人胆寒。
但他的动作却是绅士的,他优雅地牵着她站起来,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到岸了,珍妮夫人。”
* *
“蠢货!勒得太紧了!我又不是女人!”
约书亚扯了一把身上的紧身胸衣,恶狠狠地怒骂身后人。
“对…对不起,大人,我给你解开一点……”杰西笨手笨脚的拆开少年背后系得过紧的交叉绑带,鼻血都要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少年修长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缀有宝石的缎带,束胸衣勾勒出他女人还细的纤腰,浑圆的翘臀下,一双腿又细又长,要命的是他还穿着长及腿根的黑色蕾丝长筒袜,单单只看背影,就让人血脉贲张。
但约书亚一点也不好受,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要被勒断了——这种从中世纪一直流行到现在,专给女人穿的玩意简直是人类创造的“伟大发明”,足足可以当刑具用。若不是为了躲避继父的追查,他打死也不要假扮成女人,穿这些奇怪的鬼东西。
好在这是一件弗拉明戈式舞裙,他不必穿大得可以养狗的裙撑,只是不得不穿上一双恶心的女式长筒袜来配合它过高的开叉。当约书亚戴上假发,化上浓妆,站到镜子前时,连自己也认不住自己了。
眼前分明是一个黑发碧眼的西班牙舞女,如果不仔细近看,根本看不出是他本人。
约书亚嫌恶地打量了自己一番,戴上面具,踩着高等鞋,又打上一把黑色洋伞,从更衣室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门外等候的小红帽党们不约而同地望着自己的老大,掉了下巴。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约书亚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从胸衣里拔出烟盒,几个人立刻战战兢兢的凑上替他点火。
叼上烟,约书亚十分不耐地扫了众下属一眼:“一群废物,还不滚去找那个女人,把她单独引开!记住,别惊动洛伦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