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就是不给先哥面子哦。”
“那就是看不起先哥!”
……
人言可畏,我这么一走,估计就真是“不给他面子”了。尽管我特别想把酒瓶子扔他脑袋上,说“老子就是不给他面子!怎么啦!”
可惜,不行。
我说:“……好。”
先哥垂下眼,情绪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衔接问题,6000 +字也不想断,就两章并一章。明天不发,后天接着发。
之前阿木的死是自己作死被客人在包厢里弄死了,剧情比较简单也比较八卦,用来缓解下脑子,免得你萌都说太黑了太黑了~~
往后出现的人就多了,用话也比较隐晦,但是大家分析一下还是可以推测出来些什么的。然后其实大家可能觉得黑子的老板是最厉害的人……嘿嘿,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所以说,真正的大洪都终于要粉墨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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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4
“欢迎来到松石鸣碧,二位请。”服务生拉开包厢门,45°鞠躬,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妓分明,对客人才能是90°鞠躬的。
松石鸣碧这个包厢是洪都新府四个顶尖包厢之一,这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的订下来的。
洪都有四大顶尖包厢,它们分别是:欧洲风格的Blumnadeam(百隆纳多),唐宋风格的荣华盛世,现代主义的龙泽天瑞,自然主义的松石鸣碧。
松石鸣碧包厢风格清明文雅,灵秀蕴达。摆设看起来都让人舒适无比,惬意无比,心神放松,这是设计师融合了自然与人文理念而设计的,处处都价格不菲。
今天的场面倒不是很混乱,几位老板有说有笑的,但都是恰到好处,绝不夸张。怎么说呢?感觉这次的客人都蛮有素质的。
我们来了先是问了个好,看客人没跟我们说话的意思,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笑容职业化,站姿端正,自成一道风景。先哥好歹也是洪都头牌,就算站在那也绝对不会给自己折了面子,少爷做到他这份上也是绝了……我无意识的把手拿上来一点,下一秒又意识到什么,把手收回去了。
刚进门的时候已经打量过客人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这已足够判断了。
今天的场合比较郑重,因为到了顶级包厢里的人不会是单纯来玩的,所以他们肯定是有事情说。一共五个客人,其中三个我都认识,一个是冯老板,一个是搞建筑材料的郑老板,还有一个是警局的人,职位很高。其他的两个男人,都属于中年人,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四十岁左右的那个身材修长,五官端正,看起来比较和气。三十岁左右的那个很有气质,那是一种很浓的男性气质,看起来很像……狼。一匹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狼。
四十岁左右的那个看起来还比较好说话,开口次数比较多;三十岁左右的那个只是从容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轻轻拿着一杯茶,眼睛也看着金黄的茶汤,可好像心思却并不在茶上,也不喝。他偶尔会笑一下,听他们说的话,点点头。
过了会,有十一个小姐来了,我看了下这架势,洪都女公关最有名的是“七仙子”和“五朵金花”,现在五朵金花齐了,而七仙子里的七个人来了六个。要知道,能同时叫出她们三个的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因为她们这种级别接待的客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可是冯老板一下叫来了十一个……
平时她们十二都是有客人的,看来这是主管硬把她们从别人床上抽了过来,我估计还剩一个“小七”是对方来头太大,实在抽不出来。说实话,若是把这十二个人全都抽出来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所有洪都新府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顶不容易了,毕竟这种行为在背后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但是权衡利弊,这帮人更不能得罪,相信被掠食的客人也会有些思量,心中也应该有数。
这种事情,心里有数就好,不必解释的太过于直白。
“人齐了,开始吧。”冯老板发话:“大家就是尽情的玩,放松一下,开心最好。”
我们都过去,该敬酒敬酒,该说好话说好话,但是我并不是很积极,而是尽可能的躲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的酒杯也是象征性的含一口,然后找个机会偷偷的吐出去。我用余光看了下那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身边并没有什么人靠近,可能是大家都去巴结冯老板他们了吧。
他推开了身旁的一个女人,说:“你起来。”声音低沉,说的是一口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北京话。
那个女人也知道来的都不是简单的人,也就没有缠着他,只是有些怕他生气,眼神略微有些担忧。其实我们都还是挺有职业操守的,生怕客人不爽。
他走到点歌台那,先是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随意的摆弄摆弄点歌机,不过愣是没弄出来响。
为了避免喝酒,我还是决定找这个看起来事情比较少的人伺候着。我走到他身边,问:“需要帮助么?”
他抬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坐吧。”
我坐在他旁边,问他:“先生您要点什么歌?”
他没正面回答我,而是看着屏幕上的图片,说:“胃好了?”
我怔了一下,然后随即反应过来:“是您送我去的医院?”
“不是,我让别人送的。”他说:“你挺能忍的。”
“谢谢。”
他一看就能看出来是北方人,古铜色皮肤,肩宽臀窄,身材健美,白色的衬衫大方得体,也能将他的身型勾勒出来。他属于那种“用相貌来衡量男人太过于幼稚”的男人,他是个硬汉,虽然单看五官的确不出彩,但是如果你真的对一个男人或者世界有所了解,那么你一定会觉得他很有魅力。这的确是个男人味很浓的人,而且还是那种男儿血性印到骨子里的男人。往深里看,好像没什么能让他在意,可就是这种人才对周围处处留意,心思缜密无比。
他没说要点什么歌,我也没往下问,他若是想做什么,就算不告诉我,可是我一问他需求的话他就会告诉我的。显然,他刚刚就是好奇,在玩玩。
见他不说话,为了避免尴尬,我就跟他找话题聊:“先生您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吧?”
他淡淡的道:“胃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
我乖乖闭嘴。他道:“安静点,在这坐一会。”
他好像挺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自己闭上眼睛,用食指中指揉着太阳穴。我轻轻的把手伸过去替他揉,他也没反抗,身子倒是放松了些。其实为了做好这行,我还特意去找中医学过两手。我没去按摩店是因为我知道按摩店大体分两种,一种是做着做着两人都躺下的那种,另一种是胡乱按一通,根本没什么本事。
我帮他按的时候回了下头看后面的情况,之间那几个老板心思都不在小姐和少爷的身上,也都时不时往我这瞟。先哥看到我的目光也想过来,却被一个冯老板拉住了。我心里了然,这人果然不简单。
他突然开口,道:“还真挺舒服的。”很平常的语气,声音依旧低沉。
我没说话,而是继续按。
中医讲,夏季按头部三大穴位可以提神解乏,舒缓头痛,既然他之前按了太阳穴,那么我就用这套按摩方法顺着他来。太阳穴按完后,我转至百会穴。百会穴位于头顶正中央处,按摩此穴可提神醒脑,升举阳气。我两手拇指叠加,置于百会穴,缓缓用力,按了三十秒,同时转圈揉动,如此反复五次,又转至风池穴。风池穴位于头后颈部?3 讲喟枷荽Γ亲闵傺舻ň难ㄎ唬茨Υ搜ǔ丝梢蕴嵘裰猓箍苫航馐恿ζ@停乇鹗嵌杂诔て诜傅娜擞行┖芎玫幕航庥胫瘟菩ЧN医硖迳陨苑稣侥粗阜直鹞挥谒笥伊酱Φ姆绯匮ㄉ希蛉θ喽环种樱绱宋宕危潘憬崾?br /> 他又休息了会,然后才睁眼,那一刻眼神清爽许多。他说:“不错。”
我谦逊的点低头道:“您的满意,我的荣幸。”
他摆摆手,然后向冯老板那走去,对他们说道:“吃饭吧。”
服务生立刻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冯老板示意我们出去,于是我们站在包厢外的走廊里,他们就在里面吃饭。
不论我们在怎么火,都不要忘了,我们本质是公关,说白了,就是妓。客妓两者的差距越大,客人的心里越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满足感,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面站着,他们在里面吃饭。我们都明白,这个饭要吃很长时间,他们也根本没心思顾着我们,如果我们要出去坐一会,他们是不会发现的。可是,我们不能,因为我们是公关,我们在工作。
胃还是疼,我轻轻低下头,揉了揉胃。“五仙女”就站在我旁边,我们关系还不错,她轻声问:“胃疼?”
“有点。”
“喝酒喝多了吧?!”
“嗯。”我点点头。
她撅了撅嘴,道:“所有人都知道你爱赚钱,你真是掉钱眼里了,这个样子还来上班。”
我倒是不想呢,我用余光冷冷的看了眼一旁的先哥,他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看到他就烦。我对小五说:“咱俩换个地方。”
对于先哥整我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但是为了我和先哥叫板,也实在是不值得,所以这事就得“我来”。我硬拉着她和我换位置,她也就好“被我强拉过去”了。
先哥侧脸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头转过去,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胃越来越疼,渐渐的,我脸色发白,浑身都冒冷汗。但是我还是忍着,怎么难受都不蹲着,也不请假。我就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咬牙我也要坚持下来。
过了很久,他们吃完了才叫我们进去。看冯老板脸上有些喜悦之情,我估摸着他们要谈的事情谈成了。今天属于“清局”,对喝酒要求不是很高,所以我也就不喝了,唱歌的时候我就坐在那个人旁边,他坐在那听,我也跟着他听。他看了我一眼,好笑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嗑瓜子。我被他看穿了心思,于是讨好道:“我帮你剥吧。”那个时候我的眼神有点狡黠,特别像孩子。其实我本来也不大,可不就是个孩子么……
他也不推脱,放下手中的瓜子,然后悠闲地让我喂。
先哥也破天荒的没有难为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比如唱歌,喝酒,聊天。
这次报酬不菲,而且我的报酬是十三个人里最高的一个,这真是让我有点惊讶。转而便明白了,我伺候的那个客人不简单。从冯老板对他的紧张程度来看,他应该是本次饭局的主角……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我心中明镜。
我随手拿出几百对身边一个服务员说:“请一会假,帮我个忙。”
他老老实实的说:“汶哥你说。”
“送我去医院。”
我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他便把我背到外面找了辆车。在上车的时候我看到先哥的法拉利从我身边驶过,他还看了我一眼。
上了车,报了医院地址后,我便闭目养神。到站下车,我又指挥他送我到病房,一切完毕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还是活着回来了。
终于,可以一个月都不用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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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5
第二日,医生来查房,免不得把我骂一番,我只得笑的一脸萌相,乖乖的受训。大约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喘了口气,又道:“幸亏你不是我儿子,要不我打死你!”
他四十多岁,脾气有些大,但是心肠却很好。他家里有个儿子,和我差不多大,现在正在念大学。
我连连点头,道:“我错啦我错啦,这一个月我哪都不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
我在医院躺了五天黑子才回来,他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他问“先哥难为你了?”
“嗯,但是我现在不去了,他也别想再整我了。”
黑子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哪得罪他了呢……?”
当晚他去上班,第二日下午来看我,他说:“你不去了,先哥也不在了。”
“……看来真是冲着我来的。”
我们俩在两所医院,他在三甲医院,而我在一家很普通的医院,等待到第十天我才动身去看他。我笑吟吟的问他:“这么多天没见,你想不想我啊?”
他依旧不语,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说话,我说:“我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都可以好好休息了,也可以经常来看你,你开心吗?”
“你是不是老做梦啊?做梦了会不会梦到我?”
我努力让自己笑的看起来更开心一点,声音活泼道:“荷花又开了,等你再好些了我们去看荷花!”
笑容慢慢消失,我看着他安稳的睡容,轻声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可是我又怕,等你睁眼的时候,我已经老了……”
最怕我等了你一辈子,当你醒来时容颜依旧,而经历过沧海桑田的我,人已垂暮。
别那么残忍……
我小孩子一样贴在他身上,赌气道:“别对我那么狠,快点醒过来……”到最后还有些撒娇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我背后又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可以怪他狠,把他害成这样的,是你啊!
我说:“对不起……”
“瑾泽,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了,我没资格说这说那,我拜托你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心底有一个声音传来:他这样多好,一辈子无忧无虑,不必操劳,难不成要他在继续受你的气?要他看你出去卖,要他记得睡在他旁边的人其实跟很多人,
“你闭嘴!”我大吼道。
那个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你心虚了?难道我说的不对?洪都新府,玉摇床,君子隙,风过间,婉君笔……
“你够了!!”
声音:多淫Ι荡……
我:“你滚!!闭嘴!!!”
声音:你记得自己被多少人插过吗?你敢吗?你给他带了多大一顶绿帽子你知道吗?你是不是每天都想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特别恨他们,可是你还是得陪着他们做,你不忠不贞,你是个男Ι婊Ι子
我无力的蹲下,抱头一直哭。我心里好疼,好难受,那是我的疮口,我一直都不敢碰,不敢想;我与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避开洪都发生的事情,哪怕有人欺负我我也不会说。因为我相信他有记忆,我相信他听了会难受,会伤心……我说:“你不要再说了……”
它不依不饶:你早该发现了,可是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都是因为你,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他连病着都要受辱
我哭着摇摇头,嘴里轻轻动着,口型说:不要再说了……
它说:你配不上他。
我崩溃了,大喊一句:“不!那不是我!!”
我站起来,到他床边,激动的告诉他:“不,瑾泽,那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我没卖!!!你相信我!!”
那都是阿汶做的,李瑾泽的江诚从来没有卖过,从来没有!
我,我是江诚啊!李瑾泽的江诚,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摇他:“你听我说,我没做!那都不是我做的,是他,是他!!”
他依旧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我哑着嗓子,闭目,祈求般的说:“瑾泽……别怪我……不是我,别嫌我脏………”
那一句话,说的竟无比沧桑。
还好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否则这么大吵大闹的一定会被人轰出去。
我站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冷静冷静,然后擦擦眼泪,对他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出门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可是明显的,我对阿汶的身份有了排斥。
我没去病房,而是去书店买了些书。我很久都没好好看过书了,而瑾泽是喜欢我看书的。
回到病房我一直逼着自己看书,可是根本看不下去,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精神好了点,昨天的事情也尽量不去想了,只是心里偶尔会蹦出来一句:婊Ι子,你配不上他。
或者是:婊Ι子,该死的是你。
……
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好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平时绝对听了医生的话,早睡早起,忌烟忌酒,忌酸忌辣,吃的都是些清淡暖胃的食物,只是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酒精上瘾,烟瘾也蛮大,有好几次都止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