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才注意到司空伯逸的存在一般,忙收敛起盛气凌人的表情,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没等对方回答,她一手指向了段嘉艾,露出凶狠地表情,“这个女人根本配不起你,她声名狼藉,还是狐狸精的女儿,她身体里流着最肮脏,最下贱的血。”
“摄政王,你休了她,娶我吧!”
锦夕傻眼了,不可思议极了。
段嘉艾亦是一怔,随即看好戏般的看向段嘉欣,就见对方从怀里拿出一把美丽的发钗。
“你看,你的鹣鰈情深,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天定注定我们是你天生一对,那野——种视若垃圾的扔掉,是我如获至宝的去捡回来,要不然它就被扔掉了。”
巅倒事非黑白,段嘉欣也是个中翘楚,厉害的是,她还能无视当事人的存在,胡乱编派,只提供对自己最为有利的说法。
看来,段嘉欣并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起码脸皮就不薄。
锦夕张口,忍不住想替小姐澄清,可是段嘉艾阻止了她。
一是,若是司空伯逸信嘉欣的话,那么也可见他的口味一般,二来嘛,她对司空伯逸本来就没有情爱感情,若是他真误会了也好,最好是一气之下的直接说退婚。
司空伯逸看着那鹣鲽情深时,眸心缩了缩,它怎么还在段嘉欣的手里?
嘉艾自那眼中看到了这抹震惊和不悦,司空伯逸伸手想将那发钗取回,可是段嘉欣却将之护住。
☆、惊为天人七小姐
“摄政王,它已经是我的了,你不能再要回去的。”段嘉欣赶紧把它收好,“它在我身上,说明我才是你的妻子,段嘉艾那个杂——种不配。”
嘉艾的眼底漫过一抹不悦,段嘉欣的称呼,她是听习惯了,但不代表会一直这样放纵她下去。
司空伯逸听到“杂——种”二字时,也拧起了眉头,虽然不习惯,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那个发钗,竟还真在段嘉欣身上。
这说明什么?说明段嘉艾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过。
他不悦的望向了段嘉艾,“这只钗子是我给你的。”
这话的语气和他此时的神态,充分表现了他对这件事的在乎和不悦,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嘉艾那么聪明,自然也是明白。
“我说过了,是她抢去的,既然她喜欢到要用抢的,我让给她便是。”嘉艾若有指所指的继续说道,“反正它也不合适我。”
她这不是在暗示,而是在明示,司空伯逸并不是她的菜。
司空伯逸极为不满,尤其是嘉艾那事不关己的置身态度,更让他觉得自己的真心被贬得一文不值。
“摄政王,她根本是只母老虎,你要是娶了她你会后悔的。”段嘉欣移动了身影,挡住了司空伯逸看嘉艾的眼神,一边说极力的劝道。
“你知道吗?昨晚我来找她……想给她一点关于宴会上穿什么衣服的建议,可是她她她……”说到这里,段嘉欣突然露出委屈的表情来。
“她竟然打了我。”段嘉欣开始搬弄起是非来,锦夕在一旁听着,目瞪口呆了。
三小姐原本不仅蛮横不讲理,而且无中生有的本事更高竿啊,这种话竟然也说得出口?
不行,她不能让小姐吃亏,当然要替小姐澄清,锦夕张嘴刚想开口,嘉艾卡阻止了她,“我想听听三姐怎么说。”
她的话听在段嘉欣的耳朵里,形同挑衅,“摄政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我身上留下来的伤……”
说着,段嘉欣便要撩高衣袖,露出手臂上的淤青,浑然忘记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宜在别的男人面前裸露出肌肤。
而嘉艾知道段嘉欣想展示的是什么,是昨晚将段嘉欣丢出窗口时,磕到窗沿时撞到的伤。
“够了。”突然,司空伯逸冷声喝止了段嘉欣的动作,“你的这些事我没兴趣知道,而我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我自己清楚。”
司空伯逸伸手将拿过段嘉欣手中的鹣鲽情深,可是段嘉欣却死攒着不放。
“摄政王,这是我捡到的……”
司空伯逸是堂堂的王爷,与女人这样抢一只钗子并不好看,于是他抬眸看向了嘉艾,不悦道,“这是本王送给你的东西,你应该好好保存,就算你不喜欢它,也不该将它扔给别人。”
他指责的说着,最后碍于身份,便也没再继续与段嘉欣争,而又见嘉艾老半晌都不吱一声,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便气得拂袖离去。
☆、惊为天人七小姐
最后,钗子还是依旧在段嘉欣的手里,她见司空伯逸气呼呼的离开了,便赶紧追了上去。
他们走后,凤仪宫一下子清静了许多,锦夕嘟起嘴。
“小姐,你为什么要让三小姐欺压到这份上,明明是她先来找麻烦的,明明那钗子是她抢走的,你怎么不跟摄政王好好解释呢。”
她在一旁看着,都替小姐着急了,可是当事人却不痛不痒的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
嘉艾耸了耸肩,“反正也不重要,说再多又如何。”
司空伯逸想误会便误会,或许这样一来更能让他看清楚,她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他的,不过自然要嫁给谁,是她自己的自由,也由不得司空伯逸作主。
当天傍晚,韩妃派发下去找人的人全都回到宫里来进行回报,谁也没找到皇帝和圣女的下落。
司空伯逸与韩妃在御书房里,面色沉重。
“现在月辰从里到外,所有的实权都在我们手里,月辰皇帝在不在宫里已经不重要了。”韩妃分析道,“主要是圣女,她逃走了,那么要得到圣真,便需要花更多一点的心思了。”
“只要嘉艾能成为我的王妃,要取得圣真的信任,并且依圣女丈夫的身份讨点实权并不难。”司空伯逸坐在龙案后,面无表情的说道,“问题就出在,她并不想嫁给我。”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更黑了。
“现在我们找不到皇帝和圣女的下落,也无法确认他们的失踪是不是和段嘉艾有关……对我们极为不利。”韩妃低叹口气,现在的局势对他们的确很不利。
“依我认识的,现在的这个段嘉艾,她绝对有能力救出皇帝和圣女。”司空伯逸尝试性的站在段嘉艾的角度去想问题,“依她的性子,会将皇帝他们藏在哪里?”
“依照脚程来分析的话,如果他们是要逃出月辰的话,那么这时候应该还在月辰境内,不过我们的人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段王府呢?”司空伯逸问道。
韩妃眨了眨眼,“我不认为他们会把人藏在段王府,所以没查过段王府。”她忽地瞪大了眼,“难道说……”
“明日安排个人乔装进去,查清楚段王府有何异处。”
韩妃郑重的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她的疏忽,她向来喜欢用正常人所想到的可能性的反面性去分析问题,很有可能反倒成了被反侦。
不管怎么样,马上派人进段王府查探一番,而且这番查探,还要万分低调。
明月高挂,暗夜的皇宫一片寂静,嘉艾借着锦夕屋里的那条密道,畅通无阻的直达段王府的那口废井。
为了确保皇帝与圣女的安全,段臣国将他们安排在酒窖里。
基本上这个酒窖,没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可以说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皇上,要您躲在这里,真是委屈您了。”段臣国略弯着腰,恭敬的道歉着。
皇帝露出无奈的笑容,“现在朕是虎落平阳了,有个地方躲就不错了,说起来还是该朕谢谢你的收留,没有拿朕去讨好司空伯逸,足见你对朕甚为忠心。”
☆、惊为天人七小姐
人,不分过往现在还是将来,生存的原则基本都是风往哪边吹,便往哪边倒,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局势利在司空伯逸,如果够聪明的人,都会马上站到他那边去。
可是段臣国并没有,他依旧敬重他是月辰的皇帝。
“皇上,你是一个好皇帝,月辰需要你……”
嘉艾稍稍的走到旁侧,趁着段臣国与皇帝感慨时,与凤离墨做了一个眼神的交流。
“女人,依现在月辰的状况,要想从司空伯逸手里夺回主权并不容易,看来不能硬来。”凤离墨小声说道。
“估且不说凤国离这里不近,就算离得不远,依现在凤国的情况也不适合支援月辰,看来我们得选用智退司空伯逸。”
嘉艾点了点头,凤离墨说的也正是她所烦恼的,“这个时候,就算皇上站出去告诉所有人司空伯逸是瀛莱的太子,是间谍,恐怕也于事无补,反而会加快司空伯逸并吞月辰的步伐。”毕竟为免夜长梦多,自然是要讲究速度的。
现在司空伯逸之所以没有马上昭告天下,说月辰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恐怕是因为他还想利用月辰。
“从他威胁你的方面来看,他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是圣真,然后是雾都国。”凤离墨皱起了眉头,“比起雾都国的御影来说,圣真的傅牧长清反而比较好对付。”
“加上傅牧长清过去一直不理国事,一切都交给国师,朝中上下很多人对他颇为有意见,很多人甚至早就想把他踢下皇位,别立新皇。”
嘉艾皱起了眉头,“御影对一统大陆也是野心勃勃,他们两然若是打起来的话……”
嘉艾双眸忽然一亮,“我们可以替他们制造矛盾点,只要他们互掐,再想办法让他们两败俱伤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坐收渔瓮之利了。”
凤离墨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底有抹赞赏,当触及另外三双看来的眼神之后,他敛去眼底的光芒,恢复他原先的弱气场。
“段姑娘的想法果然精妙,只是要达到两败俱伤的效果,并不容易,况且这矛盾的点,又该如何是好?”
“是啊,嘉艾,你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是要如何执行?”皇帝疑惑的问道。
段臣国思忖了下后,说道,“我们可以让他们打起仗。”
静枫摇了摇头,“打仗的话,对老百姓来说是个大苦难,如果能不动用到这么大的场面的话,最好还是不要。”
她的话,换来一片的沉默,原则上她说的并没有错,可是要做大的事人,如果仅局限于看到这一点的话,又如何能成事?
嘉艾看了一眼小兵凤离墨,开口道,“这件事就交给我,皇上你和圣女就尽量藏好自己,司空伯逸他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你们的消息,迟早也会想到段王府的,所以你们也别乱走动。”
她想了下,又不放心的吩咐着段臣国,“爹,你多准备一些粮食放在这里,这几天也不要再走进酒窖。”
☆、惊为天人七小姐
三个老一辈的人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会藏好的,只是司空伯逸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暂时不用,有需要用得到的话,我们告诉你们的,现在时辰也晚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我回宫里之后再想想对付的办法。”
办法呢,不是一时之间便能凭空而出的,大家也都知道这个理,于是便分道扬镳了。
回到宫里之后,嘉艾才刚躺下床,一道霸道的身影亦随上了床。
“女人,办法我来想,你先睡吧。”凤离墨从她的身后圈住她的腰身,右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一股暖意随着掌心而出,散于她的四肢。
暖流滑过四肢,段嘉艾舒服的眯起了双眼,刚想睡下,哪知肚子上的那只手开始不规矩了起来,游移了起来。
嘉艾的眼角微微一抽,就说他的目的不是这么单纯的吧。
果然,下一刻的气息吹拂在劲间,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后颈,辗转着亲吻了起来,嘉艾轻轻一颤,快意随之而来。
怀孕时,体质要比一般正常情况下的感知更为的敏感,段嘉艾忍不住有了反应。
“女人,我们很久没有亲热了,我都快不记得步骤了,我会小心一点的,你可不允反对。”他霸道的警告着,“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用强的。”
她所熟悉的凤离墨,一瞬间就出现了。
嘉艾没有阻止他,任他霸道而体贴的肆意着,直到一战过后,他拥着她喟叹出声。
“女人,你我都知道司空伯逸对于他是你未婚夫这件很坚持,碍于目前的形势,你是不打算把场面弄得太难看,不过……你最好给我和他保持一段距离,说是试婚,不过是假意被迫留在这里的借口而已,不许你和他假戏真做,那些紫晶葡萄的,凤国有得是。”
说穿了,他是有些吃醋的。
凭什么他的女人,要给别的男人讨好。
那么浓的醋味,嘉艾自然能感觉到,她浅浅一笑,双腿缠住他的脚,亲昵的与他相贴而眠。
“嫉妒,果然会叫一个男人失去了理智……”突地,她瞪了瞪眼,嫉妒?
男人的嫉妒,是一个很锋利的武器,如果利用得好的话。
嘉艾唇边的笑容变得,变得深谋远虑,而又异常的诡异。
“男人,我知道自己制造矛盾点了。”她往后移了移身子,笑得好不灿烂。
凤离墨看着她,“你想到什么好点子了?”
嘉艾朝他神秘的笑着,“男人。”
凤离墨嘴角一歪,四川变脸似的立刻摆出了脸色,双眸惫起,泛着幽深的寒光,“女人,你要是敢以色诱人的话,我绝对饶你!”
“嗯哼!”她轻哼一声,拉近距离之后,背靠着他的胸怀,丰润的红唇里吐出两个字——
“秘密!”
这边,想到要怎么切入的段嘉艾安心的睡下了,皇宫那边的客殿,却是灯火通明的,段嘉欣火大的坐在屋子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火气。
☆、惊为天人七小姐
“四妹,那杂——种手段太厉害了,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赢得满膛喝彩,现在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那些人在夸她,气死我了,他们的眼睛难道都被屎给糊住了吗?”
段嘉欣也不管其他,霹雳啪啦的就是一段咒骂,“还有那个什么翼王爷,我看他也是被段嘉艾的狐媚手段给迷晕了,竟然夸说那个女人能做得好摄政王妃。”
段嘉美的脸色也阴沉着,摄政王妃这几个字像是她的罩门一般,听到这几个时,她原本还带着冷笑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晴难定起来。
“那种女支女才会耍的小把戏,段嘉艾玩起来倒是很上手,竟然连那个老男人都被勾引住了,还懂什么,摄政王妃,也只是说说而已。”
“什么说说啊,今天我偷偷到摄政王的行宫去走了一趟,正好看见那个翼王爷和摄政王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段嘉艾,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摄政王直夸段嘉艾,还叫摄政王赶紧把段嘉艾娶到手,坐实了夫妻名份要紧。”
这点,段嘉美亦是没想到的,她怔了下后,问道,“摄政王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同意了。”段嘉欣狠狠的踢了下旁边的桌椅,“狐狸精生出来的,再美也不过是只畜生。”说完,她还啐了一声。
“不行,我们不能坐实不理,王爷原本就该是我的,嘉美,你比较聪明,帮我想想法子,怎么样才能把那个女人赶出皇宫?”段嘉欣扯住了段嘉美的手,因为着急,所以力道并没有控制好,抓痛了段嘉美的手。
段嘉美不悦的想甩开段嘉欣的手,视线却停留在了自己的肚子……突然,她说道,“我们无法劝摄政王不要娶段嘉艾,但是我们可以借别人的手来反对这桩婚事。”
“借别人的手?谁?又该怎么办?”段嘉美不解的问着,“有谁可以利用吗?而且别人凭什么听我们的?难道是找城里所有喜欢摄政王的女人出来反对?”
段嘉美白了她一眼,“用点脑子,那些女人就算反对声再高,出师无名的话,最多也只能说是嫉妒心作祟,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那……怎么办?”
段嘉美冷冷一笑,抚着肚子的手,缓慢了起来,“照这局势看,摄政王可能会一直都是咱们月辰的代理皇上,如果这样的话,摄政王妃的身份和名誉就都很重要,他封什么样的女人当王妃,亦是举国瞩目的焦点。”
“然后呢?”段嘉欣傻傻的问着,动脑子的事情,她向来都是想得比较表面,无法做到深入分析,一直以来都是段嘉美怎么说,她怎么做。
“弄坏段嘉艾的名声。”
“那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段嘉欣着急的说着,迫不急待的想要马上行动,只要能阻止段嘉艾成为摄政王妃,就算当段嘉美的打手,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