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七哥,天色不早了,我们送灵儿回将军府。”千雪连忙缓解气氛。
最后几人把上官灵送到了将军府门口,看着灵儿进去了,这才打道回府。
上官灵进了将军府后,脸上的笑容淡去了,眉宇间有一抹忧愁,纤长的柳眉皱起来,久久没有舒展开。
“灵儿。”
“呃,哥哥,有什么事么?”上官灵见到自家哥哥,勉强一笑。
“跟哥哥进书房来,哥哥有话问你。”上官炎一脸凝重。
“……是,哥哥。”上官灵也猜到哥哥要问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强装不起来。
二人进了书房,上官炎点了灯,见妹妹一副忧愁善感的样子,他更是忧心。
“灵儿,你今天下午都和送你回府的人在一起?”
“是的,哥哥你看见了?”上官灵低下了头,有气无力道。
上官炎沉思了一会,还是直言道:“灵儿,你喜欢千诺?”
上官灵一阵羞涩,脸色绯红,手中的手帕几乎要揉成一团了,她没想到哥哥会问得这么直白,让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上官炎见妹妹这个表情,也猜得出怎么回事,他的妹妹长大了,他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忧心,就怕妹妹托付错人,他就一个妹妹,自小被他捧在手心上,从来没见过妹妹像现在这般忧愁。
“灵儿,喜欢可以,但不要陷得太深。”上官炎语重心长道,不然最后痛心扉切的会是自己。
“哥哥,我……”上官灵欲言又止,也许她已经陷进去了。
“灵儿,有什么心事可以找哥哥说,无论你做什么哥哥都会支持你。”他怕,怕妹妹像他一样后悔莫及,他最大的希望是妹妹得到幸福。
“哥哥,谢谢你。”上官灵感动道,她还以为哥哥会反对,想不到哥哥会无条件支持她,有了哥哥这个后盾,她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从前她的人生太过一帆风顺了,想要什么,哥哥都会送到她手上,她没有自己要追逐的东西,一直都只是活着金丝笼里,现在她要飞出这个牢笼,追逐自己的想要的东西。
☆、新官上任15
上官灵出了书房,脸上恢复了一抹坚定的笑容,舒了一口气,有哥哥真好。
“小姐,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小丫鬟急匆匆地跑过道。
“娘亲找我有什么事?”上官灵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的心事不会被娘亲知道了吧?之前哥哥向千家小姐求亲,娘亲是极力反对,说千家是商贾之家。
“小姐,奴婢对不住你,刚才老夫人要奴婢把你刚才出门的事情说一遍,若说不出的就把奴婢逐出将军府,奴婢这才把你的事情全说了,小姐,奴婢对不住你……”小丫鬟几乎要哭出来了,一脸愧疚。
“算了,你莫哭,不关你的事,娘亲迟早都会知道,也许早些知道也好,你先下去吧,我去见见娘亲。”
大厅里,老夫人一脸威严地坐在主座上,可见上官炎身上的威严或多或少是遗传于母亲。
老夫人已经五十多岁,把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是老将军的正妻,老将军的侍妾见了她都得下跪,无论是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她在将军府,甚是是皇帝面前,地位可都不低。
“娘亲,您找女儿有什么事?”上官灵还是像往常一样,略带撒娇地唤道。
“灵儿,你好好跟娘亲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见了女儿,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几分,心里始终是心疼女儿。
“……娘亲,你让女儿如何说?”上官灵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那就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对千家七公子有意思?”
“……娘亲,我、我哪有……”上官灵满脸羞红,想不到娘亲比哥哥跟直白,这让她如何好意思回答。
老夫人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是情窦初开,她自己也年轻过,也少女怀春过,一眼就瞧出来了,更何况那是自己的女儿,生女儿哪会不知女儿的心。
“灵儿,我是不允许你嫁入千家的,商人重利轻离别,哪里会真心待你。”老夫人一脸威严道。
上官灵一听,心中似乎塞了一块大石头,不由得冲口而出:“娘亲,既然不嫁入千家,难道千家小姐嫁进来也不可以?”
“那千家小姐只不过是个庶女,当个侍妾还可,但绝对没有资格当正妻!”老夫人一提起这件事就不高兴了。
“娘亲,你根本没见过千家小姐,你怎么知道她没资格,你知不知道哥哥多么爱她!”上官灵语气很冲,小脸上染上了一层红色的薄怒。
“灵儿,你,我怎么没见过了那千家小姐,简直是泼妇一个,我好声好气找她谈话,她竟然掀了桌子!”老夫人一想起这件事就气了。
“千雪是个奇女子,配得上哥哥有余,表姐心肠恶毒,装模作样,女儿实在看不出她哪里好了,最重要的是哥哥根本不喜欢表姐!”
“现在多说无益,当初炎儿也到了千家求亲,可那千家小姐选择了状元,说明那千家小姐见异思迁,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老夫人怒道,因为这件事害将军府颜面扫地,炎儿的面子往哪里搁?
☆、新官上任16
“娘亲你根本不明白!”上官灵大声道。
“灵儿,你……”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女儿从来没有这么顶撞过她,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娘亲,你不明白……”上官灵哭着冲出了大厅。
“灵儿,灵儿,快去看看小姐,快去看着小姐……”老夫人急急道,她从来没见过女儿这个样子,心中焦急不已,难道女儿真的对那千家七公子动心了?这下如何是好?
……
入夜,桃花居,顶层。
易水寒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和那澄碧的表面极不相配,和他的骨子相配极了,素雅中透露着一股冷冽,美艳而冷毒。
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被于洪天纠缠,然后遇到她,特定的人物,那么澄碧是知道她黄昏下班,回状元府必经之路。
结论:澄碧要勾引她?她最经受不住就是美男的诱惑。
“澄公子不装了?”易水寒勾了勾唇,果然是绝色。
“在你面前装也是白装,而且你也不装了,我为何还要装清高?”澄碧妖媚一笑,一双桃花眼看着易水寒。
“或者,你现在这张脸又是另一个面具。”易水寒一双邪魅的凤眸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从头到尾地扫视。
“你,不也是么?”澄碧不露声色,任由她打量。
“澄公子不会是请我里喝茶吧?”易水寒懒洋洋地撑起下巴。
“不,请你来喝酒的。”澄碧看了她一眼,为她斟上了一杯酒。
“不,最近我不喝酒,要喝就以后再喝,今天以茶代酒。”
“你说的,以后记得来桃花居喝酒,今天就先喝茶。”澄碧举起茶杯,先自饮了一口。
易水寒神色微敛,也喝了一口。
“怎么样?这茶好喝么?”澄碧浅笑着问道,语气温软无比,带有一丝让人酥麻的感觉,有说不出的魅惑。
“很好喝。”易水寒笑了笑,眨了眨眼睛,眼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迷雾。
澄碧一笑,眼底闪过一丝鄙视,起身靠近她,与她的眼睛对视,笑着缓缓道:“你的眼睛真美……”
“是么?”她的语气有几分迷离,眼睛看着他的桃花眼,你的也不赖。
“是的,很美……”他目光流转,眼中的魅惑之色大现,就像迷雾中的罂粟花,残毒而妖媚,即使明知是有毒的,却偏偏抵挡不住它的美丽,甘愿为之沉沦。
房间里的流动的气息很魅惑,就像在盛开的罂粟花花海中,有毒的金蝴蝶,蛊惑的香气,迷人的妖花,让人沉沦的气息。
忽然,易水寒勾唇一笑,一手快速地拉扯住澄碧胸前的衣襟,一手抚摸上他的下巴。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澄碧猝不防及,眼中的魅惑之色变为惊愕,还有一瞬间的惊恐。
“澄碧,你的媚术修炼得还不到家,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媚术。”
易水寒妖魅一笑,一双邪魅的凤眸看着他,狭长的眼角尽是妖艳之色,深邃的瞳孔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蛊惑,如漩涡般把人的心神吸进去。
☆、新官上任17
澄碧一惊,心莫名地漏了两拍,那是让人忍不住探究的眼睛,即使明知是飞蛾扑火,亦义无反顾。
“怎么样?”易水寒收起眼里的蛊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温柔,她的一只还扯着他的衣襟,隐隐见到里面精致的锁骨,一只手冰冷地抚摸着他的下巴。
“拿开你的淫爪,女人。”他脸色冰冷,还有一股被羞辱的怒气。
蓦地,易水寒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狠毒的冰冷,同时,抚摸他下巴的手已经移到他的颈项,冰冷地扣住了他的颈项,只要她的手稍微一用力,他就要见上帝。
可是,她不敢,因为她感觉到抵在她腹部的是一把锋利的冷武器。
“呵呵,你的颈项很美。”易水寒温柔地笑着,松开他的颈项,温柔地抚摸,很滑。
“女人,不想死的就放手!”他的脸色更冰冷了,脸上染上一层薄怒,还有同归于尽的决绝。
易水寒皱了皱眉,她感到那把匕首已经刺穿了她的衣服,他真的不怕死?
抓住他衣襟的手蓦地一推,把澄碧推开了。
澄碧冷哼一声,收起匕首,心中那股被羞辱的怒气还没散去,他知道易水寒不容易被蛊惑,于是在茶中下了让人意识散涣的药,再对她使媚术,只是让他万万意想不到的是易水寒居然也会媚术,还比他的修行更高深。
易水寒看了看衣服上那道口子,一件衣服报废了。
“怎么看出我是女人的?”易水寒看着他微微敞开的衣领里面的锁骨,真精致,就像一件没有瑕疵的艺术品。
澄碧又是一怒,转过身整理好衣领,冷笑道:“从你第一次踏进桃花居门口,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女人。”
“我哪里表现出是女人了?”
这是她最惊讶之处,就连老皇帝、千九曲,甚至是打造三菱.刺的老头,这三人无一不是阅历高深成了精的人,可没有一个看得出她是女的,而澄碧一眼就看出,实在让她意外。
“若是在这里,你的表现哪里都不像,只是一种感觉。”
“这是你要我勾引我原因么?”易水寒魅惑一笑。
“哼,勾引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澄碧冷笑一声,满眼不屑。
“不然你大费周章引我来这要做什么?除了觊觎我的美色外,我实在想不出缘由。”
“现在你可以走了。”澄碧看了一眼门口,用十分轻蔑的语气说道。
易水寒站起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走到他身边,扫视了他一遍,勾起一个古怪的笑意。
“真是狠心的美人,可惜我不是你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说着还抽出金扇子摇了摇,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
“那你想怎么样?”澄碧满眼冰冷地看着她。
“在这里一晚多少钱?”易水寒语不惊人死不休,爆出一句让澄碧反应不过来的话。
随即,澄碧冰冷的目光变为似笑非笑,微微靠近了一下她,用极度诱惑的语气说道:“不要钱。”
☆、新官上任18
易水寒可没认为不要钱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必定有所图,他千里迢迢从天水国来,其目的更是值得怀疑。
“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看我给不给得起。”
“你给得起的,只怕你不愿意。”澄碧看着她,就像向情人索要东西一样。
“说来听听。”易水寒挑眉。
“我要……你的心,你给得起么?”澄碧勾唇一笑。
易水寒微微一怔,随即讽刺一笑:“你要不起。”
“只要你愿意给,我就要得起,可惜你给不起,果然是寡情薄幸的女人。”澄碧讥讽一笑,眼角的讥讽之色表露无遗。
易水寒面对澄碧的讥讽神色不变,她也承认,的确是个寡情薄幸的人,可是澄碧啊,你也不见得是个有情义的人。
“你要我的心做什么?”
澄碧低低一笑,笑得有些悲凉、冰冷,眼里流露出一种绝望和冷然,看不到任何色彩,他就像在茫茫无际的雪地上孤单地行走的人,找不到靠岸,随时会倒下。
易水寒微微一愣,也许这才是澄碧,孤独而冰冷,悲凉而绝望,就像罂粟花一样。
突然,澄碧看着她,用极其煽情,还有一丝哀求的语气道:“只要你把你的心给我,我也会把我的心给你,你愿意么?”
易水寒神色微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澄碧玩什么把戏?澄碧要的东西她给不了,即使她说愿意给,也不过是一种、计谋。
“哼,女人,我就知道你给不起。”澄碧冷冷道,满眼讽刺,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冽残艳之色。
“那我走了。”易水寒无奈道,真是个奇怪的男人,难道天水国的男人都这样。
“谁让你走了?!”
“难道你要留我在这里过夜?”易水寒挑眉,有些戏谑道,刚才赶她走,现在却不让她走,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你还没付钱!”
“……”易水寒眨了眨眼睛,她只是摸过他的下巴和脖子,这都要付钱?可见澄碧还是一个小气、别扭的男人。
最后,易水寒把全身的钱都掏出了,澄碧这才让她离开,她感觉被打劫了,可见,澄碧还是一个爱财之人,这点和她很像。
夜有些深,她还没吃晚饭,有点饿,回到状元府就见千雪和司仪在大厅里。
“等我?”易水寒看了看二人,二人的神色好像有点怪怪的,司仪一般见了她都会叫一声师父,可现在竟然默不作声,千雪更怪,眼光光盯着她不眨眼。
“这么晚去哪里了?”千雪还是盯着易水寒。
“有什么事么?”易水寒反问,难道今天黄昏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不可能吧。
“你还是从实招来吧。”千雪一副判官的样子。
“猜到了就不要问了。”难道说她去桃花居找男人了。
“唉,算了,喝药。”千雪没好气地把药递到易水寒面前,现在她真的替容止感到不值,那死易水寒放着一个绝世好男人不要,去找澄碧。
为什么她现在倒向容止呢?因为易水寒和千诺没戏了,容止也不错,起码她觉得比凌逸然好多了。
☆、新官上任19
“你煎的?”易水寒不怎么相信。
“不是我,是司仪。”千雪看了司仪一眼。
司仪会意,连忙道:“师父,你不会浪费我一番心意吧。”
“这是最后一剂药了吧,我真的好了,没必要喝。”易水寒喝完后说道。
“哼,你没喝足一个月别想不喝。”千雪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容止一定会每天都煎的。
易水寒有点想逃的感觉,不是想逃避喝药,而是那种关怀,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情义,她心中有一个障,解不开。
“喂,水寒,你怎么了?”千雪见易水寒神色怪异。
“没什么。”易水寒摇了摇头。
“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易水寒还是摇了摇头。
“没吃饭你喝什么药?”千雪责怪道,空肚子喝药对身体不好,易水寒不会不知道的!
“千雪啊,是、是你让师父喝的。”司仪弱弱道。
“那、那,那快去把饭菜弄热!”千雪一阵懊恼。
两人手忙脚乱地端来饭菜,促崔易水寒多吃点。
“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怎么样?”最近她都在忙着处理衙门的事情,替北冥国办事,等于替凌潇然办事。
“顺利,很顺利,够我们挥霍好一辈子了。”千雪一想起这个就发笑,做梦都会笑,果然如易水寒所说。
现在很多千家的产业都渐渐转到她手中,几个月后一定会成为宁城新一代富豪,还是北冥国的富豪。
“师父,你究竟使了什么法子?为什么千家会突然起内讧,各个行业的产业同时出问题?”司仪疑道,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没什么,偷了千家几枚重要的印章,剿了千家几个人而已。”易水寒说得很轻松,过程就免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就这么简单?”千雪一脸不相信。
“当然,少不了千诺的帮忙。”她不敢居功。
“那千家家主怎么会失踪的?”司仪疑道,她觉得千家家主失踪不是那么简单。
“嘘,他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说出去,不要私底下议论。”易水寒故作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