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潜进来过?”小冬瓜又问。
他边说。边走进内殿,小平子弯着腰,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如实回答他的问题。
末了,小平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您附在小孩子身上,是想告诉奴才谁是毒害您的凶手,好让奴才帮您报仇?”
“本宫是鬼?你不怕?”小冬瓜不答,反而苦笑道,颇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小平子听后,脸色有些泛白,仍然坚定道:“不管殿下是人还是鬼,都是奴才的主子。”
不等小冬瓜开口,突然,凭空响起一道蕴含着极大怒气的声音,“你若是鬼,那我儿子又在哪里?”
是祁煊!小冬瓜惊得面无血色,似被人点住穴道一样,僵立着、无法挪动脚步。
下一刻,黑衣蒙面的祁煊就飞落在小冬瓜面前。
祁煊的星眸中跳跃着狂烈的怒焰,一步步地逼近小冬瓜,“回答我!你把小冬瓜弄到那里去了?”
小冬瓜想不通祁煊为何会突然出现,更不知该如何解释,顿了许久,他方开口:“我——”
他刚开口,祁煊就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怒道:“把小冬瓜还给我!”
☆、第188章 郁闷得想撞墙啊!
“我就是小冬瓜啊!”小冬瓜踢腾着双脚,扭着小身子,极力想让自己笑得天真些。
但他笑得很苦涩,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笑容。
已经被揭穿了,小冬瓜既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装不下去。
“我都听到了,还想狡辩?”祁煊怒红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小冬瓜。
他在岳阳侯府被众多宾客围着敬酒,发现小冬瓜不见后,他又担心、又着急,整个岳阳侯府都找遍了,都没有小冬瓜的踪迹。
祁煊快急疯了,自责不已,一边寻人。一边命人暂时封锁消息,别传到孟茯苓耳里,怕她担心。
在皇上和皇后还没回宫之前,就发现小冬瓜不见的,当时祁煊压根就没想到小冬瓜会钻进皇后的凤辇,跟着皇后进宫。
直到将岳阳侯府的守卫都盘问了遍,最后,看守后门的侍卫终于招认他拿了小冬瓜的荷包、并亲眼看到小冬瓜跑出后门。
那个守卫说见小冬瓜往前门的方向而去,祁煊依着这点,让人分头寻找。
祁煊不知为何会有一种小冬瓜会进宫的预感,就带了几名影卫,潜进宫来。
要在宫里找人,影响定然不好,祁煊才没有光明正大地进宫。
刚刚栖凤宫在捉拿的刺客。其实是祁煊命属下故意现出踪迹,让御林军都去栖凤宫捉拿刺客,以便利于寻人。
据他推测,小冬瓜如果真的进宫的话,可能会去皇后或者皇上的寝宫。
皇上的寝宫,他又非常熟悉,顺利地找过一遍,都没寻到小冬瓜的踪迹。
而栖凤宫各处都寻过了,有些地方不方便寻找,才制造刺客风波。
祁煊连御花园都没遗漏,刚好见小冬瓜从一个假山山洞里出来。
之前,因为小冬瓜的异举,祁煊和孟茯苓就觉得不对劲。
所以,祁煊没有惊动小冬瓜,他想看看小冬瓜要做什么。
他没想到,会听到小冬瓜和小平子的对话,他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的身体被别人占用,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友。
是借?4 够辏炕故牵咳绻墙枋够辏钦嬲男《夏睦锶チ耍?br /> 祁煊越想心里越难受,更无法想象孟茯苓得知这个事实后会这样。
“出宫再说,好吗?”小冬瓜深吸了口气,勉强使自己镇定之后,才抬起头看着祁煊。
小冬瓜已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他神色间有些忧郁。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言下之意,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会顾念往日情分。
“殿下!”被两人忽略了许久的小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要不是祁煊没有捏造假音,小平子听得出是他,恐怕会把他当成刺客。
祁煊提着小冬瓜的衣领要走,转头,冷冷地看了小平子一眼,“小平子,你要是敢泄露出半句,休怪我取你性命!”
“祁煊,小平子不会背叛我的——”小冬瓜弱弱道。
祁煊却冷斥道:“闭嘴!”
小冬瓜因为心虚,被祁煊这么一斥,竟不敢辩解什么。
小平子则被祁煊的眼神冻到了,打了个寒颤之后,连忙保证不敢泄露半句,只差发毒誓以表忠心。
“你抱我啊,你这样,我很难受。”小冬瓜被祁煊提着飞出宫,衣领勒得脖子难受至极。
听到小冬瓜的抗议,祁煊更加恼怒,“休想我抱你!”
祁煊一想到自己一直将好友当成儿子,时时哄着小冬瓜喊他爹,他就觉得自己被耍了。
“你以为我乐意让你抱?”小冬瓜郁闷得不行,觉得委屈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祁煊不耐烦了,干脆将小冬瓜抗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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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祁煊没将小冬瓜带回将军府,而是带到将军府的后山上。
“说!你何时占用小冬瓜的身体?小冬瓜怎样了?”祁煊将小冬瓜放在地上,冷声质问道。
“我又不是有意的。”小冬瓜仰着头看祁煊,脖子很不舒服,干脆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他很无奈地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刚死不久,就附在孟茯苓腹中的胎儿里。算算时间,那时候,应该是孟茯苓上吊时。
说着,小冬瓜叹气道:“说起来,我虽然是魂魄附在胎儿上,可也是娘亲生出来的。”
可不是?真正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若他没附在上面,也是小产了。
祁煊听后,心里久久难以平静,他从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要不是眼前的小冬瓜是重生之魂,他怎么都不肯相信。
特别是祁煊得知小冬瓜的‘芯子’换了,确确实实是由孟茯苓所生,便真的是他儿子,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好友变成儿子的事实。
祁煊终于知道小冬瓜为何一直以来都那么排斥他,也能理解小冬瓜的感受。
他突然不知以后该以什么身份和小冬瓜相处了,爹?朋友?
不等祁煊多想,小冬瓜就把他在宫里看到的事告诉祁煊。
“回去了,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祁煊皱着眉头,没说出解决之策。
“那你会不会告诉娘亲?”小冬瓜把秘密袒露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你叫娘亲叫得真顺口。”祁煊忍不住刺了小冬瓜一句。
“那是当然。”小冬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似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祁煊见小冬瓜又恢复了一派天真的样子,怎么都无法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回到将军府,已是半夜,孟茯苓没有就寝,一直在等着他们。
见他们‘父子俩’回来了。孟茯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立即迎了上来。
“茯苓!我们回来了!”因为祁煊打算将小冬瓜的真正身份隐瞒孟茯苓,所以,现在看到她,莫名的心虚。
“这么晚了,你们去哪了?”孟茯苓见小冬瓜满身脏兮兮的,不由皱下眉头。
“娘亲,葫芦带我去爬山,山上好黑,我怕怕!”小冬瓜抱上孟茯苓的大腿,告祁煊的小黑状。
可不是?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子,人小腿又短,偏偏从后山下来时,祁煊不肯抱他。非要他自己走下山,可怜他这小短腿走得快断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孟茯苓应该会抱着他哄一哄。
小冬瓜才这么想,孟茯苓语气却一沉,“是吗?”
“是啊,葫芦还不肯抱我下山,让我自己走。娘亲。我的腿好痛痛。”小冬瓜没察觉到孟茯苓的不悦,嘟着小嘴撒娇。
祁煊的俊脸黑得不像样,不知道小冬瓜的身份还好,现在真的很鄙视小冬瓜,这家伙居然还向孟茯苓撒娇。
孟茯苓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椅子上,将小冬瓜抱起来、按在腿上,二话不说,就抬起手掌啪啪地打他的小屁股。
“啊!娘亲,你打我干嘛?痛、痛………”小冬瓜哭嚎了起来,又不敢挣扎。
小冬瓜哭嚎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屁股痛,是祁煊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若祁煊不知道他身份还好,现在知道了,令他深感悲愤、又丢脸。
“这臭小子就是欠收拾,到处乱跑害我一通好找。”祁煊火上浇油道。
岂知,孟茯苓美目一横,怒道:“你给我闭嘴!还好意思说?小冬瓜不见了,这么大的事,还敢瞒着我?”
要不是岳韶清那边找不到小冬瓜,派人来问,她还不知道小冬瓜不见了。
她急得心如火烧,想亲自出去寻,又被无意她们拦着。
且,孟茯苓想到祁煊已经出去找了,她也去的话,要是小冬瓜回来,看不到她该急了。
她刚才没有立即发作,是想看他们会不会主动认错,结果,这爷俩都想蒙混过关。
“我怕你担心。”祁煊心想,到底是谁多嘴?
孟茯苓反问:“你以为你们这么晚没回来,我就不会担心?”
祁煊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挨训,一副妻管严的样子,哪里还有将军的威严?
“娘亲,我——”小冬瓜很委屈地想帮自己辩解。
孟茯苓又用力地打了他的屁股一下,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小混蛋,是不是还想撒谎?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怎么还敢乱跑?怎么就记不得教训?”
小冬瓜被人扔到荷花池、和中毒的事已经成了孟茯苓心里的阴影。
她很怕小冬瓜再出事。再加上韩桦霖下落不明,她如今已无法去承受太多。
小冬瓜背对着孟茯苓,看不到她的表情,以为她是在气他刚刚撒谎的事,不敢吭声。
祁煊却看到孟茯苓眼眶变得通红,还有眼泪在里面打转,立即明白她的心思。他很是心疼。
“茯苓,对不起!我下次不敢再隐瞒你了。”他走过去,将孟茯苓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部。
“还有下次?你上次又是怎么说?”孟茯苓气愤道。
上次她刚知道他是小冬瓜的亲爹时,他为求她原谅,也说过不会再骗她的话。
“不会再有下次了。”祁煊保证道。
“你们父子俩都巴不得将我气死呢!”孟茯苓又训了几句,火气也消了许多。最后无奈道。
“娘亲,我再也不敢撒谎了。”小冬瓜从孟茯苓腿上爬起来,顾不得屁股痛,就搂着孟茯苓的脖子撒娇。
光说还不够,还撅着小嘴,连着亲了孟茯苓的脸颊好几下。
这下,祁煊火了!他已经知道小冬瓜体内居着成年人的灵魂、并且还是他的好友。小冬瓜的行为,在他眼里就变了味,觉得是在非礼孟茯苓。
孟茯苓不知道祁煊心里所想,准备抱小冬瓜去沐浴,“下次再弄得这么脏,娘亲可就不管你了。”
“茯苓,让别人给他洗。”祁煊拦住孟茯苓。
“怎么了?一直都是我帮小冬瓜洗的。”孟茯苓莫名其妙道。
“小冬瓜已经不小了,不能再依赖你。”祁煊憋屈极了,又不能说出小冬瓜的身份。
“你怎么回事?小冬瓜才三岁,依赖我很正常。”孟茯苓觉得祁煊很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葫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孟茯苓语气又冷了下来。
“没有,其实我是想帮他洗,增进一下感情。”祁煊这回反应很快。立马便想到这个借口。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真的得帮小冬瓜沐浴了。
“最好没隐瞒我!”孟茯苓半信半疑地把小冬瓜塞到祁煊怀里,“诺,以后就由你帮小冬瓜洗了,得洗干净点。”
孟茯苓是想,小冬瓜一直都很排斥祁煊,得给机会让他们父子培养一下感情。
殊不知。祁煊和小冬瓜两人都很想撞墙。
小冬瓜外表虽是小孩,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成年人,让另一个男人帮他沐浴,将他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摸了个遍,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祁煊现在也无法将小冬瓜当成小孩子,让他给小冬瓜沐浴。真是郁闷至极。
“很晚了,别磨蹭,快点去洗!”孟茯苓不知道他们处于凌乱之中,便催促道,还不忘提醒祁煊要温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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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知道皇后欲对皇上下毒,已想出应对之策,并在皇后身边安插了人。表面上却装作不知情,没有什么动作。
时间匆匆而过,皇后已开始行动,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她好像受一种药物的控制、具体是什么药还不知。
祁煊就让风临潜进宫,趁皇后夜里睡着之际,将她迷晕。帮她诊看一番。才知道她中了一种源于南疆的蛊,名为‘控心蛊’。
中了这种盅,思想与行为会受控于下蛊之人,变得身不由己、有时会理智全无,与傀儡无异。
小冬瓜知道皇后其实是受蛊虫所控,心里好受了许多。
风临虽精通医术,却不擅解蛊,祁煊只得命他去南疆寻找解蛊之法,务必要赶在面具男行动之前,帮皇后解了控心蛊,这对他们大有好处。
可人算不如天算,有时意外来得很突然。
在皇后给皇上下溃心散快满一个月时,风临都没回来。
这一日,孟茯苓难得待在府上,哪里都没去。
突然,底下的人来禀报说,有一名女子上门找她,这女子自称是韩桦霖的朋友。
“快!快请她进来!”孟茯苓一听到是韩桦霖的朋友,便异常激动。
要知道找了韩桦霖那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她日日都在担忧他,深怕他真的遭遇了不测。
“小姐,谨防有诈!”无意提醒道,自上次洛瑶假冒她之后,她变得更加警惕了。
☆、第189章 这女人很欠扁
“我知道!”孟茯苓点头,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别一听到有韩桦霖的消息就轻信了对方的话,毕竟有过前车之鉴。
她们到前厅时,已有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等在那里。
孟茯苓一踏入正厅,那女子立即站起来,看向孟茯苓。
孟茯苓也打量着这女子。但见她脸蛋仅有巴掌大,五官很精致,长发未梳发髻,只用一根绿色锦带挽半而束,身上的衣料很普通,却难以遮挡其流露出来的傲然之气。
陶星莹同样在打量孟茯苓,心里暗暗惊叹,又有些不平。
她眼里的孟茯苓有着一张瓜子脸。眉如远黛,红润的小嘴微微上扬,隐约带着些许笑意,如同古画中走出的美人。
孟茯苓还没开口,陶星莹就不客气道:“你就是孟茯苓?”
“正是,姑娘是桦霖的朋友?”孟茯苓隐有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客气地询问道。
无意却恼火极了,她不允许有人对孟茯苓如此不敬,若非知道孟茯苓想从对方口中得知韩桦霖的下落,她非发作不可。
“没错!我名叫陶星莹,是韩大哥的朋友。”陶星莹语气傲然道。
“你知道桦霖的下落?”孟茯苓问道,心想着,韩桦霖怎么会认识这陶星莹的女子?
“知道,韩大哥中了媚毒,情况很不好。”陶星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若说不出个大概,孟茯苓不可能会相信她的话,便把自己的来历和韩桦霖的情况,如实道出。
陶星钰家里是开镖局的,但她一心向往江湖。
两年前,陶星莹一个人离家出来闯荡,无意中认识韩桦霖后,就一心倾付,可惜韩桦霖不喜欢她。
韩桦霖为了不让陶星钰纠缠他,甚至让人通知她父母,将她捉回去。
陶星莹被约束了两年,最近才逃出来。便想去找韩桦霖。
她的运气也不算差,路上就遇到中了媚毒的韩桦霖,自愿用身体帮他解毒。
可韩桦霖宁愿毁去一身内力来压制毒性,也不愿意碰她。可过多的媚毒受到内力的压制。虽然失去了催情之效,却形成更加难解的剧毒。
陶星莹趁韩桦霖昏迷之时,将他带走,他浑浑噩噩、时昏时醒之际,嘴里不断念着孟茯苓的名字。
哪怕陶星钰为他四处寻医求药、细心照顾他,他除了感激之外,却无一点动心的迹象。
陶星莹经常听韩桦霖念着孟茯苓的名字,很气恼。
可陶星莹实在不忍见他痛苦,瞒着他,打听到孟茯苓是何人,就前来寻找孟茯苓,希望孟茯苓可以去见他一面。
孟茯苓听后。沉默了,脸上的血色渐失,心里非常难受。
难怪一直找不到韩桦霖,原来他的情况这么糟。可他却还惦记着她。
“喂!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不相信我?”陶星莹见孟茯苓久久不语,有些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