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忍心见韩桦霖痛苦,她不可能来找孟茯苓,结果,孟茯苓却不信她。
没错!陶星莹已将孟茯苓当成情敌了,还打心底瞧不起孟茯苓,她可是打听到孟茯苓已生了一子,而且即将成亲。
所以。陶星莹认为孟茯苓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不然,为什么明明有儿有夫了,还把韩桦霖迷成那样?
“陶姑娘,我相信你!”孟茯苓笑了笑。明明疑心未消,仍然说相信陶星莹。
她虽未验证陶星钰话中的真假,可她从未放弃过寻找韩桦霖,如今有了他的消息,自然不愿错过。
孟茯苓感觉得出陶星钰对她的敌意很浓烈,以及提到韩桦霖时、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情意也不像作假。
“小姐?”无意深怕孟茯苓急着想找韩桦霖,而失去判断能力。
孟茯苓暗暗摇头,对无意道:“无意,去叫你们将军回来。”
“你跟我去不就好了,还叫什么将军?”陶星莹不耐道,又觉得孟茯苓太虚伪,嘴上说相信她,却不肯立即跟她走。
“我要出门,自然得告知我相公一声。”孟茯苓压下心里的烦闷之感,迫使自己恢复常态。
“你们又没成亲,你去哪里,根本用不着征求他的同意。”陶星莹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孟茯苓眸光一闪,勾唇笑道:“看来陶姑娘将我的事调查得很清楚。”
“当然!”陶星莹冷哼道,鄙夷地瞪了孟茯苓一眼。
陶星莹这态度着实很欠扁,要不是还未见到韩桦霖,孟茯苓真想让无意将她痛扁一顿。
没多久,祁煊就回来了,“茯苓!”
孟茯苓还没开口,陶星莹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向祁煊。
“啧啧!长得真好看,一点都不比韩大哥差。”陶星莹一改对孟茯苓的不屑,目光放肆地将祁煊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嘴里还发出啧啧地称赞声,十足地花痴相。
“滚!”祁煊冷着脸,怒喝道。
孟茯苓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恼怒不已,她不容许有人对祁煊发花痴。
这陶星莹该不会见了祁煊之后,就移情别恋,改而。喜欢祁煊了吧?
这想法一起,孟茯苓目光更冷了,语气不善道:“陶姑娘,请自重!”
陶星莹并不觉得自己失态,见孟茯苓对她的态度变差了,也不以为意。
“你不是要告诉他吗?快点啊,说完,赶紧跟我走。韩大哥还等着我照顾呢。”陶星莹又恢复如刚才的态度,一个劲地催促道。
孟茯苓没理会她,将事情全全告诉了祁煊,说着。顿了一下,方道:“葫芦,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自是要陪你去。”祁煊点头,他原本就对陶星莹存有疑心。自然不放心让孟茯苓跟她走。
“说完了没?别磨磨蹭蹭的!”对于祁煊也要去,陶莹倒没有反对,只是想快点回去找韩桦霖。
孟茯苓和祁煊把府中的事安排了一番,只带了几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就随陶星莹而去。
陶星莹把韩桦霖安置在离京都城不远的一个小县的小村庄里。
那个小村庄很偏僻,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是以,孟茯苓他们找遍了各地,怎么都没想到韩桦霖置身于这样一个小村庄里。
当孟茯苓看到那间位于山下简陋的小木屋时。眼睛都红了,她难以想象深受媚毒侵害的韩桦霖就住在这种地方,他平时可是极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陶星莹看不惯孟茯苓满脸悲色的样子,“别露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好像我虐待了韩大哥一样。”
☆、第190章 都是她害的
孟茯苓没理会陶星莹,急向小木屋跑去,她跑到门口,要抬手敲门时,却顿住了,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韩桦霖。
陶星莹追上来了,见孟茯苓久久都没推门,不耐烦了,“我说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快把门推开啊!”
“闭嘴!”祁煊明白孟茯苓的心情,对陶星莹怒喝道。
末了,祁煊握紧了孟茯苓的手,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我没事!”孟茯苓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容,终于将门推开了。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药味便钻入孟茯苓鼻间,光是闻了,便觉得极苦,更何况日日以药为饮?孟茯苓一想。就觉得心酸。
当她看到躺在简陋木床上,削瘦不成人形、脸色惨白得连一点血色都没有的韩桦霖时,当场泪如雨下,她万万没想到韩桦霖为了她变成这样。
“桦霖、桦霖,你醒醒,我是茯苓啊!”孟茯苓已经泣不成声了,她这辈子欠韩桦霖的太多了,多到还不清。
陶星莹见孟茯苓哭成这样,觉得很刺眼,什么嘛!韩桦霖又没死,弄得很哭丧一样,什么意思啊?但碍于祁煊这尊煞神在,她敢怒不敢言。
“都出去!”祁煊见韩桦霖为了救孟茯苓沦落到这种境地,心里也很难受。
他以前将韩桦霖当做亦友、亦情敌,此时,却不得不敬佩、感激韩桦霖。
祁煊知道此时孟茯苓一定有很多话要对韩桦霖说,便喝令其他人出去,连他自己也出去了,并把门关上。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孟茯苓才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韩桦霖,其实她知道他早就醒了,在她走过来时,见到他的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是的!在孟茯苓进屋之前。韩桦霖就醒了,还听到她在门口的说话声。可他真的不愿她看到他现在这样子,更不想她为他伤心愧疚。
当时他拼了命地和洛瑶打,故意越打越远,将洛瑶引开、远离那座宅院。
他还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招数,反而令洛瑶不敢硬接,突然,空中有人放出了信号弹。洛瑶怒说祁煊已经到了,改日再取他性命,便离开了。
韩桦霖知道祁煊来了,定会把孟茯苓带走,而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想让孟茯苓看到他死去的样子,就撑出最后一点力气,往另一条路离开,那条路刚好是进京的小路。没想到会遇见陶星莹。
他整日浑浑噩噩的,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孟茯苓,他不怕死,可他知道自己若死了,孟茯苓肯定会愧疚一辈子。所以,他很努力地活着,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告诉她、他很好!
不然,韩桦霖也不可能撑到现在,可如今,他还没康复,孟茯苓就来了,令他很不知所措。
“桦霖,我知道你醒了,既然你不愿睁开眼看我,我也不勉强,但请你一定好好的。”孟茯苓用力地抹了一把泪,哽咽道。
她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见韩桦霖有些出汗,便起身,打算去烧点水,来给他擦擦。
可孟茯苓不知道,她刚走出屋子,韩桦霖的眼睛就睁开了,往日极其惑人的桃花美目,此时变得很黯然、没有一点神采。
孟茯苓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烧水,准备给韩桦霖煮粥、熬药。
他们来的时候,想到韩桦霖的情况,把府医也带来了。这时,府医已进屋帮韩桦霖诊看。
陶星莹见孟茯苓为了韩桦霖忙进忙出的,气得要死。想过去捣乱,却被无意点住穴道,只能不断地叫骂:“孟茯苓,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只是让你来看韩大哥的,谁让你做这些的?”
“你听到没有?不准和我抢事做,韩大哥有我照顾就好,你哪边凉快、哪边待去!”
“孟茯苓,你耳聋了?说话啊。你!”
“………”
陶星莹一直嚷个不停,孟茯苓本不想理会她,心想,她嚷累了,自然会闭嘴。
谁知道,陶星莹好像不会累、不会口干一样,一点都没有停歇的迹象。
孟茯苓终于不堪忍受陶星莹的噪音骚扰,冷声道:“你若真的能将他照顾好,这么一整天都不给他擦身?你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屋子又不通风,他总是出汗,需要经常擦?你不知道病人需要吃些清淡的粥食,看看,你都给他吃了些什么?”
她越说越愤怒,本来她看在陶星莹救了韩桦霖的份上,不想指责陶星莹的,可现在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陶星莹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什么都不懂,韩桦霖整日卧床,居然不晓得打开窗户、让屋子通风些。最气人的是陶星莹竟拿些冷馒头给韩桦霖吃,他伤得那么重,叫他怎么吃?
从京都城到这里,来回需要三个时辰,而且。陶星莹还打听她的事、又在将军府耽搁那么久。
孟茯苓还以为陶星莹要出去,应该有请人帮忙照顾韩桦霖,结果却没有,就这样放任韩桦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都没人照顾,越想,她心里越难受、难受得快窒息了。
“我、我。你以为我想啊!我逃家时太匆忙,根本就没带多少银子,都用来给韩大哥买药了,现在我身上只剩下不到一钱银子。这小木屋是村民租给我的,我还没付租银呢!而、而且,我从小到大,又没照顾过人。”陶星莹很没底气,说着、说着,也显得有些委屈。
无意忍不住刺了她一句,“就你这样还想闯荡江湖?江湖闯你,还差不多!”
孟茯苓深深地看了陶星莹一眼,却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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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执意要留下来照顾韩桦霖,哪怕她一来,他便假装昏迷,不肯睁开眼看她。
不管孟茯苓要做什么,祁煊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他让人到镇上买了一处宅子,让韩桦霖在那里养伤。
要不是韩桦霖的情况太糟糕,不宜奔波,祁煊和孟茯苓还想带他回京都城。
让孟茯苓忧心的是韩桦霖身上的毒拖太久了,府医束手无策,祁煊又让人寻了别的大夫也无法帮他解毒,顶多只开些暂时压制毒性的药,现在只能等风临回来了。
从孟茯苓找到韩桦霖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就算喂他喝药、吃东西,他都紧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好像是等着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看起来有种悲凉之感。
这日,孟茯苓端了药进来,走到床边,轻唤道:“桦霖,该吃药了。”
韩桦霖依旧不言一语,孟茯苓眼睛一酸,眼泪啪嗒就滚在汤药里,“桦霖,求你别这样了,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听到孟茯苓哭得那么伤心,又何尝不是在剜韩桦霖的心?他暗暗握紧拳头,死忍住不睁开眼。其实他现在闭眼和睁眼有什么区别?
孟茯苓重重地叹了一声气,把碗搁在桌子上,假装要走的样子、并且还弄出动静。
其实她一直在一边看着韩桦霖,果然,他以为她已经走了,精致如扇子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便缓缓睁开了。
孟茯苓看到韩桦霖黯淡无光的眼睛时,怔了许久,最后,再也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了。
她扑到韩桦霖身上,紧紧抱住着他,“桦霖、桦霖,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会变这样?”
孟茯苓这两天隐隐察觉到祁煊和大夫好像对她隐瞒了韩桦霖的情况,而且,韩桦霖也不应该躲她、躲得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既然祁煊不说,她便自己寻找问题,首先得要韩桦霖肯睁眼看她才行,便有了刚才之举。
而韩桦霖被孟茯苓抱住时,身体僵住了,双手死死得抓住床缘,才忍住没抬手为她擦拭眼泪。
祁煊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很是心疼孟茯苓、亦担忧韩桦霖。其实,他早就知道韩桦霖失明的事,只是怕孟茯苓更加难过,才没告诉她,还让大夫瞒着她。
陶星莹之前找的大夫医术不好,没能很好地控制韩桦霖的毒,令毒素扩散至眼睛,导致韩桦霖双目失明,若他们迟来几天,他恐怕已经毒发身亡了。
祁煊没过去,就静静地看着他们,孟茯苓伤心欲绝,也没发现他来了。
“桦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孟茯苓哭得快断气,她愧疚得要死,甚至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一般。
孟茯苓说了许多话,仍得不到韩桦霖的回应,她抽泣道:“桦霖,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才不愿理我?”
她知道韩桦霖不可能会怪她的,可她真的希望他能开口和她说话,他这么久都没发过一次声音,许多事情都憋在心里。肯定很难受。
过了许久,久到孟茯苓以为韩桦霖不会理她时,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不已,说出的话,令孟茯苓听了心欲碎。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又怎会怪你什么?”韩桦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好像真的把孟茯苓当成陌生人一样。
“桦霖,你、你不记得我了?”孟茯苓整个懵懵地,如遭雷击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韩桦霖。
“不记得!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韩桦霖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目,神色很漠然。
“你是韩桦霖啊!”孟茯苓几乎是用吼的,她徒然跌坐在地上,无力地看着韩桦霖。
她不相信他失忆了,若真的失忆,为何会一直挂念着她?若非如此,陶星莹也不可能会找她,他分明是不想面对她啊!
祁煊走到她身边,蹲下,将她揽入怀里,“茯苓,你别难过!风临快回来了,他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桦霖的。”
“会的、桦霖会好的……”孟茯苓喃喃低念了几句,哭得太久,又日日忧心、夜夜难眠,她脑袋晕沉沉的,说着,两眼一抹黑就晕倒在祁煊怀里。
这可把祁煊急坏了,“茯苓、茯苓,你醒醒!”
祁煊急忙将孟茯苓打横抱起来,急跑出房间。
他们匆匆离开,殊不知,韩桦霖已泪流满面。
床底却爬出一个人,这人正是陶星莹,她清楚韩桦霖每天什么时候会昏迷、孟茯苓何时会端药来。于是,她便趁韩桦霖昏迷时,先躲在床底下,等孟茯苓来。
陶星莹想知道孟茯苓和韩桦霖会如何独处,她同样觉得奇怪,为什么祁煊肯让他们独处一室。
当她听到孟茯苓说、要不是孟茯苓,韩桦霖也不会这样时,气疯了!她问过很多次,但韩桦霖从来都不肯说他为何会中媚毒。
她一开始还想不通,为什么韩桦霖一心挂念着孟茯苓,可孟茯苓来了,却一直躲避着孟茯苓,原来是孟茯苓把他害得这么惨。
陶星莹不清楚事情的缘由。单听到孟茯苓那句话,就以为是孟茯苓害韩桦霖的。
最让陶星莹气愤的是韩桦霖到现在还爱着孟茯苓,特别是看到刚毅如他,竟然为孟茯苓落泪了,勾起她心里的嫉妒,令她忍不住质问道:“韩大哥,孟茯苓把你害成这样,你还喜欢她做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是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见韩桦霖一动?5 欢2辉咐砘崴招怯ɑ鹌耍八褪歉龊昃⒉灰车募恕?br /> “你给我闭嘴,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一句不是,休怪我不客气!”韩桦霖听不得有人谩骂孟茯苓,努力撑起身体,凭着声音,对陶星莹所在的方向怒吼。
“韩大哥,你居然为了孟茯苓凶我?呜呜……”陶星莹被吼得有点发懵,待反应过来,便掩嘴哭着跑出去。
陶星莹跑出宅子,蹲在附近的一条小巷里痛哭,边哭边咒骂孟茯苓。
突然,自她头顶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小姑娘,你遇到什么伤心事?要不要我帮你?”
陶星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跌坐在地上,她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戴着金色面具的脸,“你是谁!”
“呵呵,一个可以帮你的人!”面具男呵呵冷笑道,他蹲了下来,捏住陶星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对视着。
☆、第191章 发什么疯?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帮我?”陶星莹伸手拍掉面具男的手,一脸警惕道。
“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你喜欢的人被孟茯苓勾引了,所以,你才如此伤心?”面具男没回答她的问题,也似一点都不介意她的态度。
“你、你怎么知道?”陶星莹惊了一下,更加警惕了。
“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只要知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面具男说道。
陶星莹用手掌撑着地,往后挪动了几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我非亲非故,你怎么可能会无条件地帮我?”
面具男眼里划过一丝不耐,语气变得愈发阴冷,“因为孟茯苓是我的仇人,是她害我面容尽毁,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人人得而诛之!”
“她为什么要害你容貌尽毁?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让我看一下?”陶星莹不傻,她一听就明白面具男是要借她的手对付孟茯苓。
她虽然怨恨孟茯苓。但也不想因此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不过,她也想验证一下面具男话中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