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亚当的时候,他伸手刷了一下手腕上的金属圈,这是为了防止有犯人一顿打几次餐采取的必要措施。绿皮怪的确长得奇特,他有四只手,很快速地就帮人打好餐,效率非常高,扁平的脑袋上只有一张嘴,两根弯曲的触角顶端是眼珠,耳朵看起来像两个耳罩似的鼓包。南渠注意到他给亚当的分量非常多,一个餐盘堆砌得满满当当,当轮到自己的时候,南渠张大嘴巴看着异常吝啬的餐盘,两片颜色古怪的培根,以及一勺什么也看不出的汤汤水水,还有半杯浑浊的水。
食物就算了……反正他吃得也不多,可是水又黄又浊,比起亚当的大杯子里的清澈的水,他这分量也太少了。
“能换一杯……”他还没说完话,绿皮怪就大声说,“下一个,下一个!”
“弱鸡,别挡道!”南渠被后面凶神恶煞的红色石头人给推了一把,水洒出来大半。
怔愣了几秒,他才问系统,“商城卖水吗?”
“没有水,有随身空间卖,空间有包治百病的泉水,就是你买不起。”
南渠依稀记得价格,那是个天文数字。
他有点绝望,监仓只有冲便池的水,还是过滤后的污水……看来这辈子要渴死了。
“一杯干净的水,大的。”
南渠听到声音后立刻抬起头,是亚当的背影,绿头怪的触角眼睛转向了问他要水的男人,他看到绿头怪因惊恐而睁大的眼,手上立马殷勤地递了两大杯清水,“水,给您。”
亚当取走一杯,声音里不带感情,“一杯够了。”
南渠从亚当手里接过水,追着他的快步离去的背影而去,真诚地道谢,“亚当,亚当!谢谢你。”
亚当没有理他,只是缓了缓过快的脚步。
两人走到了拥挤的用餐区,寻了个位置坐下,南渠细心地发现,亚当坐过来后,周围那些聚团的罪犯们立刻噤了声,还有些没吃完就离开了。
南渠就着水咬了一口培根,咽下去的时候才明白那是素培根,口感就像创口贴一样,难以下咽。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亚当餐盘里丰盛的饭菜,自己有两片素培根,他的盘子里却全是火腿,“亚当,他们为什么都很怕你的样子?”
“不知道。”他还是很冷淡,一句话永远很少字。
南渠噢了一声,又找不到话头了。
由于食物少,南渠吃得非常快,肚子里只有五分饱,他咕噜噜把一杯水灌完,六七分饱的样子,也差不多了。
亚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睛黑得像夜,“再吃点。”
“我饱了……”他摆着手违心地解释了句,亚当没理会他,将餐盘里剩余的火腿匀了半份给他,“一天只有两顿,会饿的。”
南渠不再推辞,道了句谢,仍旧没得到任何反应。
他纳闷地询问系统,“明明只有五点好感……他干嘛这么好?”
系统纠正道,“错啦,是十点!”
“十点?”他诧异。
“对,你睡觉的时候,这闷骚男一直在看你。”系统猥琐地说,“或许是看你长得乖,起了心思……”
“系统!”南渠脸有点黑,他还没忘记上个世界就是系统一直坑他,最后把他坑上了雄狮的床。现在南渠也摸不准自己到底是什么性向了,监狱里也没有女孩子,他找不到试验对象,只是对着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荷尔蒙的亚当,他的确会有那么一点点想歪。他苦恼地想着这个问题,怀疑自己真的弯掉了。
饭后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所有犯人被赶到监狱中央操场,下一批犯人进餐完毕后,他们才能回监仓。
这两个小时非常难捱,因为实在太热了,没人乐意动,中央操场在监狱正中心,从底部往上望,是高得难以想象的一圈监仓,每个小监仓对于这个大监狱来说就像的大图书室的一本书那样小,一圈圈绕道地面,南渠站在操场上,抬头就是一圈天空,很小,也很远。他们这些犯人,就像是井底之蛙。
南渠迫切想洗个澡,可是听着周围犯人们的抱怨,南渠得知了水资源在这里的珍贵,洗澡需要去申请工作赚取这里的通用单位币,而工作也叫人苦不堪言,地底的岩浆很不稳定,典狱长就想了个办法叫犯人去检测岩浆,修补被毁坏侵蚀的部分。虽然很危险,可这里人命不值钱,典狱长不会为此心疼。
而轻松的工作,比如刚才那个打餐员,他是布达尼星人,是星际最廉价的劳动力之一,因为他们想法单一,不够聪明,可又长着四条手臂,工作起来效率很高,力气大,还不会抱怨,因此星际的许多黑矿业公司都青睐这种绿皮人。
如果南渠想要洗澡,就必须辛苦几天,冒着巨大的风险去地心附近当苦力。
无奈,南渠只得问系统,“我想赊账买空间,行不行?”
“赊账?赊账倒是没问题,只是你级别太低,那么高的金额你没法赊账。”系统爱莫能助地说,“你首先,要扒紧你的室友,抱紧他的大腿,你没发现你来的时候他身上干干净净的?肯定是有钱人!”
系统这么一说,南渠就想了起来,亚当躺在床上,头发微湿润,可是监仓里一点汗味都没有。
这里的夜晚比白昼长,所幸进了监仓后,它开始周而复始的移动,过了一小会儿便没那么热了,可南渠还是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很难受。
亚当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当着新室友的面脱光了衣服,南渠看着他的动作,心想他要干嘛——接着他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从亚当的食指和拇指间凝聚起了水球,水球奇异地迅速胀大,最终变成了一个大气泡,一半是澄澈的水,一半是空气。
亚当直接钻进了水珠,脑袋从水面探出,眼睛舒服地眯起,气泡跟随他的动作摇晃,在拥挤的监仓飘荡。
一些细小的水珠飘散出来,南渠伸手接住那些缓缓蒸发的水珠,放进了嘴里。
没味道。
他抬头看去,亚当自由地躺在水中,赤.裸的躯体被水团团围住,让南渠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涌上了一个坚定的念头:必须抱紧这个大腿!!
第18章 .3
亚当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水就像有生命一般冲刷着他的躯体,掀起小波浪。他睁开眼来,向下望去,目光放在新室友身上,过了一会儿他岔开腿,整个人立起来,水球跟着他的动作变幻了一个形状,降落在地面上,亚当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一脚踏了出来,对南渠说,“你来。”
没等南渠有所反应,水球就涌过来,把他裹挟了进去,南渠不可避免地呛了口水,他咳嗽着卖力扑腾,水球撞来撞去。亚当打了个手势,使它安静了下来,南渠这才浮出水面,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他的衣服都被这水三两下给剥得精光。
太夸张了,这东西叫魔法还是叫忍术?未来人都这么叼吗?!
他一旦放松身体,那些水就会非常温柔地对待他,它们使他浮在空中,细心地在他的躯干周围卷来卷去。透过气泡,亚当背对着他,正站在窗边望着什么东西。
亚当湿润的头发拨到耳后,贴着后颈,水滑过性感的背部曲线,隐入尾椎骨、臀缝。
南渠想学着他之前的模样落地,没想到他刚一向前倾,水球就翻滚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转,南渠又呛了好几口水,耳朵鼻孔都被水灌入,他像溺水之人一般扑腾起来。亚当转过身,再一次定住那不乖的水球,“你太吵了。”
不知道在说他,还是在说水球。
亚当却突然伸出手抓住南渠的一只脚踝,将他向下拖,南渠失去了防备,一下栽倒在地,亚当松开他的脚踝,把自己方才脱下来的囚服扔进了水球。
这水球相当尽职地开始把自己当成滚筒洗衣机,呼啦啦欢快地卷了起来。
“它……它有生命?”
亚当回答道,“没有。”
“……”南渠相当怀疑这个说法,或许那是什么高科技物品,也或许是什么奇葩的外星生命,平时藏在五维空间里,每天被亚当召唤出来奴役。
南渠坐着等头发自然风干,温度越来越低,这代表夜晚来临了,监仓也移动到了上层。窗户外黑漆漆一片,或许是他们移动到了内部,也或许是外面太黑。
向系统点播了几首歌,南渠没等头发干透便睡着了,并没有理会系统骂他懒惰,要他和攻略对象多多交流的话。
在神奇的监狱呆了一阵,南渠分析了亚当的生活习惯,他像第一天自己来时一样的话少,也几乎只和自己交流,囚犯们似乎都不敢惹他,南渠只要跟在他身后,便会围绕着亚当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亚当好像也不怎么睡觉,一天到晚都在冥想,每次南渠睡着了醒来,就会发现进度涨了一丢丢,很少一丢丢,他问系统,“他是不是又变态地看我睡觉?”系统道,“是啊是啊,外表看不出来那么闷骚啊……”
除此之外,亚当的能力的确深不可测,除了凭空造出水,水球会卖萌会搓澡还会洗衣服,更让人大开眼界的有一回。
南渠估摸着时间该是男主入狱的日子,剧情按照原来那样发展,南渠寸步不离地跟着亚当,生怕被波及。男主洛伦佐身世扑朔迷离,总之就是大有玄机各种叼,遗传的天赋能力让他能够控制人思想,在没有武器能使用的第六维监狱简直就是超级外挂,轻易就能让人为他卖命。
洛伦佐初来乍到教训的对象就是专门欺负新人的吉诺,南渠前些天还看到吉诺伙同一票闲得没事蛋疼的囚犯把玩偶熊比尔当球踢,会喷气的大机器人变小后,被吉诺搞研究的手下拆成了零件。原本南渠也要受“洗礼”,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去惹亚当罩着的人。
洛伦佐控制了一堆吉诺的狗腿,他轻易地撩拨起这群囚犯内心的暴戾,让他们互相斗殴,玩儿似的蹲在高处看场中爆发的闹剧,而守在一旁的狱警八爪鱼像没看见似的扒在墙壁上。洛伦佐不怕事儿大,偌大的中央操场由洛伦佐为中心,开始病毒式地传染暴戾情绪。南渠甚至看到有人动作如同野兽一般扑倒另一个人,一口咬断脖颈大动脉,有人的脑袋被砸开,脑浆红红白白地溅得到处都是。
南渠看得有些反胃,几乎和这些丑陋的囚犯一般升腾起了想杀人的念头,亚当不动声色地用后背挡住了他的眼睛。
亚当不受影响,非常冷静。
波及范围越来越广,有个杀红了眼的拖着一条残缺的腿,不怕死地抡起一个死人胳膊就朝亚当挥过来,亚当皱着眉看着血肉飞溅,轻描淡写地伸出手掌,五指张开,对准那个不要命的,浪花都没掀起就白光一闪消失了。
“……”
南渠看得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
如果没看错,他似乎是看到从亚当的手心张开了一张黑洞似的大嘴,咻地一下就把人给吸了进去,我擦这他妈不是犬夜叉里那个谁谁谁的招式吗?!
亚当亮了一手后,气定神闲地拉着躲在他身后的南渠走到了角落的椅子上坐着。
南渠眼尖地发现,亚当胸前黑色的坠子,此刻散发出冷却的金色光芒,南渠定睛一看,那微不足道的光芒就消散了,似乎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他偷偷地瞅了眼亚当的手心,察觉到南渠的视线,亚当大方地把手给他看,他看了半天,只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手纹,当他伸出食指好奇地戳了戳,亚当却蓦地逮住了他的手指。
南渠呆了呆。
这发展……有点不太对啊。
过了几秒钟,亚当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他的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洛伦佐远远地看到了围绕着两个人的真空地带,挑起了眉,尝试着去控制其中一个,却陡然一下被弹回了精神力,脑仁发麻地疼,思维一下涣散,中央操场爆发的可疑斗殴事件立刻停止,囚犯都面面相觑,八爪鱼也清醒过来,站出来指挥着管事,驱散着人群,“都回监仓,快点,别乱看,尸体都不准带走,吃人就关禁闭……”。
洛伦佐痛苦地捂着脑门,亚当投过去一道冷漠的警告视线,洛伦佐浑身一僵,知道了那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轻易控制思想的人,第六维监狱,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回去后,洗了澡躺上床,南渠再次向亚当道谢,他很感激下午亚当自然而然地保护他的行为。除了道谢,他永远也不知道该和这个冰山说什么,因为亚当的回答永远让他没法接话。
果然,亚当唔了一声,又没了声音,闭目养神般地盘腿坐着冥想。
南渠哀叹了一声,翻过身就睡了。
亚当总在冥想,总有事做,可南渠只能悲催地听系统吹牛,大概是吹牛吹得太过了,第二天醒来他发现亚当的目光诡异地集中在他的臀部。
南渠瞬间菊花一紧。
亚当皱着眉说,“……今天你别出去了。”
南渠晕乎地应了一声,不明所以,却见亚当长腿一迈走到了他面前,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亚当的手可疑地伸向南渠的背后,南渠绷直腿,不敢轻举妄动。
亚当的手没落在他的皮肤上,他逮住了什么东西。
南渠后知后觉地觉得尾椎骨不太对劲,就像多了什么部件,亚当低着头看他,“尾巴?”
南渠张大嘴,“……啊?”
他立马低头往自己身后一看——妈蛋,一条土不啦叽的黄毛尾巴!长他屁股上了!!
亚当捏了捏手中良好触感的尾巴,“喂,你到底什么?”他从没听说过,有人可以一夜之间长出尾巴,兽星人的变异体?
南渠被捏住了尾巴,就好像有人拿着微弱电流棒击中他的腿根一样浑身颤抖。
南渠当即抓狂地质问系统,“为什么我会有尾巴这种东西?为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
系统咦了一声,“我没告诉你吗?噢那大概是我忘了,我之前不是说过你母亲是兽女吗?”
“……”
“对了还有件事,”系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不止是尾巴,你还有耳朵呢!”
南渠脑海里突然就应景地冒出艾尼斯引人犯罪的模样,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那毛茸茸温热的触感告诉他,这他妈都是真的!
第19章 .4(捉虫)
亚当抓着他的尾巴不放,目光落到他毛茸茸的耳朵上,“什么时候变回来?”
“我、我……”南渠感受到要烧起来的发烫从尾椎骨传达到全身,亚当抓着他的尾巴,就像捏住了他的命根子一样难受至极,“……我不知道。”
“可能……等会儿就变回来了吧,你能不能,”南渠向后退了半步,不自在地说,“先放开我的……呃…尾巴。”
那条尾巴在亚当手心里抽了抽,他略微松开一点南渠就陡然把尾巴抽出来,在他身后晃来晃去。
亚当呼吸重了重,什么也没说就走到了自己的床边,曲起来的腿也挡不住那莫名其妙就变鼓的裤裆。
南渠:“……”
亚当像是强忍着什么似地蹙眉,他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又转过头去看南渠。他的尾巴正绕在腰上,顶端晃来晃去,耳朵也不老实地在乱动。亚当也不避讳,手伸进自己的裤裆,“你转过去,背对我。”
南渠愣了一小会儿,默默地背过身,却又听亚当补了句,“裤子脱了。”
南渠浑身一僵。
我日他真的好闷骚啊……
他全都照做,尾巴控制不住地在身后摇来摇去,亚当撸管的动静很大,不像自己,他通常都是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来,还极力不发出声响。可亚当就好像当这监仓里除了他没别人了一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背,他的臀部,他的目光像有电流一般接触到南渠的尾巴上,南渠听着亚当没有刻意压制的大声喘息,他根本不敢动,欲哭无泪地对系统说,“怎么办尾巴好难受……”不止是尾巴,也不知道尾椎骨哪儿有什么特殊的神经,南渠满脑子的浮想联翩,他好像正在被人视奸一般,觉得自己要硬了。
系统很不负责地提议,“不如你问问他,愿不愿意艹你,正好两全其美~”
南渠没理他,亚当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到后来,他察觉亚当下了床,走到自己的身后,那么过了几分钟,一股热流接二连三地浇在他的臀部、他的尾巴上。
不知道亚当是不是几十年没撸过,射的时间持续了很长一段,? 胂炷锨呕赝罚纯吹搅搜堑绷成系暮谏燮诳焖偻巳础D橇燮雌鹄淳拖袷鞘裁创笮兔褪蓿梓氚×嗟模堑鄙砩嫌幸徊惚『梗》舴汉欤馊盟涯芸晒蟮乜雌鹄雌揭捉肆说恪K偶谓毙灾实厝嗔巳嗄橇街欢洌按岫掖缘幕乩础!?br /> 从他指尖冒出的小水球,温柔地覆在南渠的那片污浊的皮肤上,清理干净后又自动消失。南渠发散思维地想到,这水球那么牛逼,那么听话,是不是可以钻进去清理?真好,事后什么都不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