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艾伦的闪避技能在对上罗德的时候失去了效果,罗德的每一拳,都可以打在他的身上。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那么你已经死了快二十次了。”
他不服气道,“我可以保……保护好自己。”分明是院长耍诈!要知道他被亚历克斯带着飞上天不小心掉下来都能掉进松软的厚草垛里。
罗德弯下腰凝视他,“你知道吗艾伦,我有至少十种方式让你的异能失效,假使敌人也可以这样,你知道自己又多危险吗。”
格斗室可以调制重力和模拟天气,所以每一天,南渠都被折腾得遍体鳞伤,站也站不起来。
而罗德也只在那两个小?0 蹦诜滞忏∈匮峡幔叫∈焙螅亓吞炱级ㄊ惫乇盏簟D锨淼乖诘厣希鹧燮さ牧ζ济挥小J率瞪险饣顾愫玫模耙欢问奔洌看味际强拮抛咄旯蹋叫∈被姑煌昃驮喂チ恕?br /> 从格斗室出来,院长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院长,一剂神奇的复原药下肚,伤口结痂,酸痛消失。罗德院长把南渠抱到浴室,南渠半卧在浴缸里,感受着院长有些凉的手指剥开衣物,浑身软刺又变回了血肉之躯,热水缓缓上升水位,逐渐淹没他的躯干,赤条条的白色皮肤上一道道刺眼的红色疤痕。罗德蹲下身,温声道,“还有力气自己洗澡吗?”
南渠埋头不语。他体型偏瘦,骨架小,到学院以后,每天都吃得营养均衡,才长了点肉,浴缸按照罗德的身形设计的,南渠窝在里头,显得小小一只,屈着膝埋头不说话,更小了。
罗德望着他,不自觉蹙眉。
都盯着好好吃饭了,还是很小一个,这些天的锻炼让他肉结实了起来,腿是细长的,很白,有些许不明显的肌肉,可至少没有之前那种会被风刮倒的感觉。或许他的教育方式有误,艾伦和正常人不一样,他需要的是呵护,而并非严厉,可要是不这么教导,以后谁来保护他?而两个小时,对于学院里大部分的学生来说,都不算什么,有些年纪更小的,十岁不到,就能自己咬着牙在十倍重力房间里跑跑跳跳了,但艾伦还是年级吊车尾。
罗德院长拖着南渠的后脑勺,使他枕在浴缸壁上,用水打湿他的头发后,从柜台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药剂瓶中挑了一瓶带有附加作用的,倒在他的发梢,是股奶香,南渠闻着很熟悉,就好像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他闭着眼,罗德道,“还有半个月开学,这半个月你什么也不用学了,就呆在这里养伤,我有事出一趟远门,明天带你回家乡看一看。”
“家……”南渠喃喃念着这个词,事实上,在艾伦的记忆里,一年前的事情都有些退化了,除非是每天在他眼前加深他的记忆,他很容易在岁月流逝中忘记所有人。
不知道兰德尔教授怎么处理他的消失事件的,但他们总有一套让人不会怀疑的方式,抹掉他这个人存在,从出生到成长经历,统统都消失。而艾伦本身,也是对任何人都毫无意义的特殊群体。
头发上的药剂散发的奶香气让他昏昏欲睡,他只能隐约之间感受到温水冲刷着发丝和身体,院长的手从他的胸口向下移,似乎把那些面目可憎的伤口当成脉络和地图,向着未知区域走去。
清洗后,罗德把熟睡的南渠抱上床,给那些每天都在叠加的伤痕擦药。而南渠会无意识地哼哼叫唤,会扫开他的手再翻身用屁股对着他。
做完这些,他才去洗澡,脱下长袍后,从蝴蝶谷生出的青灰色骨翼颤抖了几下,像初生那样缓缓张开。他把紫色药剂倒在水里,透明的水迅速被侵占,罗德躺了进去,泡了一整夜。
以致于第二天,南渠看到浴缸飘着的白色躯体吓得牙刷都掉了。肤色苍白甚至有些泛紫的高大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水里,听到动静后才缓缓睁开眼。
南渠捡起牙刷,惊魂未定地叫了声,“院长……”罗德看起来就像个什么冷血动物一样,冬眠醒了,身上裹着雪,缓缓又在常温下恢复了冻结的血液流动。
他浑身□□地站起来,水珠顺着肌肉滴落在地上,南渠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只能朝下,盯着罗德的脚趾看,喉头不自在地滚动,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院长没穿衣服的样子。
当他一靠近,南渠就感受到一股冷冰冰的水气,似乎刚从冰窟里捞出来,南渠打了个寒颤,罗德微笑了一下,那股冷气就瞬间散去,他抻了个懒腰,对着镜子打了个哈欠,“小可爱,昨晚上睡得好吗?”
“……好。”他和罗德在镜子里对视,又慌不择路地和受惊的兔子似地扭开脑袋。
“伤口呢,还疼吗?”
南渠眨眨眼,答道,“还疼……”实际上罗德给他喝了药后就没什么感觉了,难受也只难受那两个小时。
罗德蹙眉,“怎么搞得。”
他不擅长撒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骗院长,或许只是想看到院长心疼的表情。
“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再上一次药。”
他慌忙摇头,“啊?不……不用了。”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乖,脱了我看看。”
南渠挣扎了两下,可是罗德力气大,嘴里一边哄着,他就逐渐放弃了抵抗。伤口好了不少,罗德的药十分有用,昨天的疤现在就剩下红印子了,南渠红着脸被院长翻来覆去地看,手指一摸上去,南渠就打一下抖,那手指一寸寸地在他的身体上抚摸,实际是半点□□意味都没有,可他就是被摸得浑身发软,双腿打颤,站也站不稳。
他紧张地扒着洗手台,罗德开始亲吻他的肩膀,那是一处伤口的位置。
南渠快哭出来了,“院、院长,你……”
罗德按住他,“别动。”
……这变态在干嘛,南渠完全没有头绪,只是随着罗德密密麻麻的亲吻越往下,他就愈发思考不能。
好一会儿,罗德才说话,“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南渠满面潮红地害羞道,“……痒。”
罗德笑道,“正常的,伤口在愈合。”
南渠抬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难看的伤疤,皮肤白皙如往,早上起来还在的那些红印现在全都消失了。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正想问些什么,罗德吹着他的耳畔道,“嘘,这是秘密。”
看来是罗德院长的唾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愈合伤口作用。
罗德眨着眼睛看镜子里的南渠,像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一般,突然道,“咦,小可爱,你的脸很红啊,唔……耳朵也是。”
南渠背过脸去,“别、别说了……”
罗德哈哈大笑起来,“不逗你了。”
他难得换上常人的衣服,看得出罗德院长不常在外界活动,正装还是上个世纪的款式,甚至还有黑色的礼帽,当他把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身后,低眉微笑时,就更像个令人赏心悦目的贵族绅士。
罗德打开窗户,朝森林的方向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破风声中,一只巨大的狮鹫挥着翅膀飞过来。狮鹫弓着身子将巨大的爪子扣在窗棱上,罗德亲昵地叫他克里斯,克里斯歪着脑袋也欢快地回应了一声。罗德抓着南渠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两个人站在克里斯的脚掌上,一起飞,南渠就吓得紧紧抱着院长。
罗德低声笑道,“别怕,克里斯很稳的。”
南渠还是不敢睁眼,直到克里斯一个俯冲,在传送装置所在的树屋前头落地。
艾伦小时候被扔在一个小镇的孤儿院,当罗德问道他家在哪里的时候,南渠茫然地摇头,问起他没有要去看的朋友吗,茫然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没有朋友。”
在圣昆廷特殊中学,有几个一起玩泥巴的朋友,可他们根本不可能记得自己,一年过去,南渠根本不记得过去那十几年认识的人,只有一团团模糊而面目不清的影子留在印象里。
罗德沉默了一会儿,揉揉他的小脑袋,“小可爱,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治愈艾伦的方法很简单,一提食物他就会被吸引全部注意力,一到大街上,南渠就被满街的食物香气勾引得走不动路,像小狗一样翕动鼻尖,露出“这个也好好吃那个也好好吃”的模样。
不知道罗德哪儿来的钱,两人得以从街头吃到街尾,最后一人一个冰淇淋并肩坐在公园长椅上,南渠老是渴望地望着院长手上拿着的抹茶,心不在焉地舔着自己的原味。罗德细心地将南渠的反应扫入眼底,突然凑过去咬了一口他的,没等南渠反应过来,罗德就说道,“我们换着吃?这样比较划算。”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昨天评论少的让我无心码字,似乎全世界都抛弃我了,但是现在,我有大天狗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睡不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谁有ssr吗:)有也不要说,请让我独自得意。
第62章 5.6
南渠腼腆地笑了,礼貌道,“谢谢院长。”
罗德弯了弯眼睛,“不客气。”
甜筒有些融化了,南渠开始加速进食,罗德不紧不慢地舔上一口,眼神宠溺地注视着旁边像个小松鼠似得小家伙,伸出软软粉粉的舌尖快速将冰淇淋卷入口里,他摇摇头,发愣的举措让他心惊。过了一会儿,冰淇淋浸透了蛋卷底部,像沙子一样流到了手指和手心里,南渠扭头看他,眨着眼问,“院长你不吃这个了吗?”
罗德摇头,“化了。”
而这个回答让南渠一下眉开眼笑起来,“那不要浪费,给……给我好不好?”
罗德道,“会拉肚子的。”他正打算拿纸擦干净,扔掉的时候,小家伙就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腕,秉持着不浪费食物的精神,他硬是就着院长的手吃光了甜筒。一开始,罗德是有机会抽开手的,随着小可爱没头没脑地卷走他手指和手心上融化的冰淇淋,罗德就不那么想扔掉这个甜筒了,他甚至觉得,要是这个甜筒再凝固厉害些,就这么一直吃下去也没关系,手举着也不累。
和吻脸颊不相同,舔手指这样的动容让罗德有些隐秘的不自在,蝴蝶谷有些发痒。分明是昨晚才泡的药,第二天就有了复发的征兆,而这些年间,也就这段时间发作得颇为频繁。他在很久以前,听族里长辈们谈论道雄性发情期的问题,他们一族本性至淫,一年中发情期只有一次,一次至少十一个月,他却没有这种情况。
变成人的时候,长老就跟他说过发情期来了会让他压抑不住变身,他回答长老说自己没有发情期。
现在看来,或许只是没有碰到让他发情的人。
这一次他要离开半月……就是不想让艾伦看到自己的本体,一旦恢复本体,整个保护神岛屿的天空都会被他遮住,而毁灭欲会让整座岛都沉没也不稀奇。
晚上回学院时下起了雨,罗德把帽子戴在他头上。回到学院后,雨停了,安置好南渠后,罗德回到房间内,第二天早上南渠去敲门时,并没有动静,他知道院长肯定是离开学院了。
半月后,保护神学院开学,学生陆续被教授带回来。
学院一年只有两次假期,一次长假,一次圣诞假,而院长,到了这个期限仍旧一直未归,南渠沦落到和坎蒂丝女士聊天找存在感,问她知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回来。
尝试过写信,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寄,坎蒂丝女士不懂他为何伤悲,但也只能表演啄木鸟来安慰他。
兰德尔教授送走了最后一名学生,对南渠问道,“甜心,跟我去过圣诞吗?”
他知道艾伦没有家人,自己作为学生票选的最暖教授,当然得给艾伦送温暖了。
“我在阿根廷有一栋大房子,我一个人住,但是我不懂烹饪,你可以……”
“教授,我、我也不懂……”
兰德尔教授摊手道,“好吧,那也没关系,我们有菜谱对吧。”
南渠露出了些许神往的表情,但又不由得退缩,万一……万一罗德院长就在这个冬天回来呢。他不得不拒绝兰德尔教授,“很抱歉教授,我想我还是……还是待在学院吧。”
兰德尔教授露出没办法的无奈,“好吧,我知道了,至少娜塔莎夫人做的饭比我靠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艾伦,一个人在学院要小心,别到处乱跑,小心遇上不友善的动物们。”
其实学院比外面要安全得多,至少动物们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产生恶意,艾伦这样的性格,坎蒂丝这么喜欢他,想来在学院里也能得到很好的照料。
人走光了,南渠足不出户地窝在小床上和系统扯淡,夜晚掀开屋顶数星星,心说罗德要是再不回来,这任务眼看着就要黄了,明明都已经七八十的进度了,瞅着瞅着就可以刷满了,结果这他妈突然来个杳无音信。
一天夜里,南渠熟睡间,突然被不远处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响给吵醒,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或者是树枝被风刮到窗户上之类的。他开始没在意,可是几分钟后,那奇怪的声音加剧,整座城堡摇晃了两下,院长的房间里传出了像晃动的茶杯浇翻的热水那样的“呲呲”声,南渠竖起耳朵听,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
入耳是各种奇怪错乱的声音,尖锐物扒拉地面,玻璃器皿木制品或许连天花板都掉了下来。
南渠吓得立刻滚回床上,问着同样瑟瑟发抖的系统,“麻辣鸡的是不是闹鬼了!”
系统抖着说我不知道。
可那声响,要是没听错,的的确确是从院长的房间传出来的,要知道那里有多久没有进人了……
突然间,传来一道鼓破耳膜的咆哮,一瞬间就袭来,房门被吹翻,南渠直接被吹到墙壁上挂着,而后摔了一个屁股墩子。他直愣愣地盯着走廊那头看,院长办公室的许多东西都被那一声咆哮给掀翻,走廊上滚得到处都是,水银灯可怜兮兮地掉在地面,像一颗颗弹珠,互相击打,滚了几圈后又停下,简直就像地震海啸后的场景。
而最惊人的是,院长办公室的有一片大光幕,像3D投影似得,而那支出来的爪子切实地告诉南渠,这他妈至少也是5D效果啊!
他揉了揉眼睛,跟系统确认,“我是不是看到了个什么爪子?”那爪子呈现青灰色,指甲锋利得像刀刃,曲起的骨头微微动弹就流露出咄咄逼人来。
系统扫描了那还在蠢蠢欲动的大爪子,不确定道,“好像是……老鹰?”
“你告诉我什么老鹰爪子会长成那样?!你长一个我看看!”
系统无辜道,“我们研究室可以培育出那样的老鹰爪子模型,一模一样都没问题。”
可那不可能是什么老鹰,更像是某种上古神兽,传说中的兽类,以至于系统百科没有记载。
南渠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几步,与此同时,院长办公室的铜灯陡然掉落下来,砸在那爪子上——那铜灯砸成了碎片。
南渠心都揪了起来,不断催眠着自己道“我是幸运儿,是上帝之子,死谁都不能死我——”他贴着墙走,只祈祷在他逃出去前这爪子的主人别发威了。
他猜测这是学院圈养的神奇生物,被关在院长的书里,因为院长太久不在所以这怪物就跑了出来,现在这模样,陷入是只能伸出一个爪子来,或许大件都被锁链缠了起来呢?
还没等他找到下去的楼梯,又发生了变故。
这次是爪子的主人说话了,那声音低而厚,一发声简直就是贴着人耳朵在咬语,是几个简短而听不懂的单词,不是英语,更不是这世界上存在的任何一种语言,像是更古老的用法,非常好听,问系统,他比南渠还懵逼。
爪子动了动,在地面颇有韵律地轻轻敲了几下。
南渠不敢动了,“他……他他他是不是发现了我?”
系统沉默两秒,严肃道,“宿主,不然你选择脱离这个世界吧,出现了我无法识别的生物,我已经没办法控制事态了,或许你等一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南渠更害怕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世界出现了我无法掌控的BUG,那个生物我没法探测,因为我不具有知情权,我怕出现什么差错”系统苦苦劝道,“所以还是赶紧跑路吧。”
南渠还是没怎么听懂系统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这个世界崩坏了,任务没得搞还有可能赔命的意思?
他连忙道,“那、那那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