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好!”鱼瞻立刻跑上来打招呼,笑得一脸坦荡荡。
“这是?”
浦禾比划:我朋友。
浦夫人立刻笑了笑对着鱼瞻说:“你好,你跟小禾什么时候认识的?”
鱼瞻立刻十分恭敬道:“他是我偶像,我非常崇拜他。”
浦夫人的笑脸黯淡下去,似乎接着就要抹两把眼泪,鱼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转移话题说:“伯母来这里逛街吗?”
“刚刚在美容院里出来。”
“伯母还用去做美容吗?您的皮肤这么好,看上去,您跟浦禾都快像姐弟了,一点也不像浦禾的妈妈……”
浦夫人立刻心花怒放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对浦禾笑着:“你朋友真会说话。”
鱼瞻又心满意足的陪着浦夫人逛了大半天的街,不出意外,全部都是鱼瞻掏钱,鱼瞻也非常乐意掏钱,等到晚上的时候,浦家的司机来接浦夫人,浦夫人邀请鱼瞻去浦家玩,鱼瞻也乐得愿意。
他每次去浦家的时候,浦冶都不在,他大概摸清了浦家的布局,浦家摄像头有两个盲区,一个是浦禾房间后面的那个阳台是盲区,一个人是那游泳池是盲区,整栋楼除了三个主卧室都在监控范围内,浦冶的书房一直有两个人守着。
鱼瞻到了浦家,因为浦夫人与浦禾罩着,他畅通无阻,以至于所有人都相信他只是一个狗仔,因为一不小心拍了一张照片被浦冶关了起来,又阴差阳错的把二少爷带出去,二少爷就跟他成了生死之交,这种机遇,真是被狗屎砸了头。
他在摸清了浦家的情况之后就已经准备要潜入浦冶的书房,可是他似乎明白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浦冶的书房甚至连浦禾都不让进去,他进去似乎有点艰难,他大致计算了一下,进入浦家上二楼,从二楼抢着进入书房以他的速度大约三十秒,前提是把那个摄像头给罩住,还有把站着的两个人给打趴下,这一切只有在停电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所以需要柳离跟他一起配合。
浦禾看着鱼瞻愣了神的样子就推了推他,示意自己要喝酸奶,他要鱼瞻去给他到一楼拿酸奶。
鱼瞻走到二楼朝着里面看了一下,两个黑衣人走来走去高度警惕的样子,他朝着几个摄像头地方看了看,停电的情况下,摄像头的电源要切换,有几秒钟的反应时间,这个时间必须打倒这两个人进入书房。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嘛?”司苑杰上二楼跟鱼瞻打了一个照面,看着鱼瞻盯着里面看得样子狐疑的看着他。
鱼瞻举起手里的杯子:“给浦禾倒酸奶。”
“浦禾很少指挥人做这些事情的!”司苑杰上下打量着他,“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特殊。”鱼瞻立刻下楼,倒了一杯酸奶,司苑杰一直看着鱼瞻,鱼瞻也偷偷打量了一下司苑杰。
华夏幕后的三大巨头,一个是司家,一个是浦家,还有一个是供货商,表面虽然做着正经的生意,私底下却在贩卖毒*品,司家是投资商,浦家是销售商,表面看着这三家是这样的关系,其实这三家参与毒*品买卖,只是一直没有抓到证据,也没有抓到毒品的藏匿消费地点,但是有一点毋容置疑,就是浦冶手里一定有毒品藏匿消费的地点,而他就是要把这些地点找出了彻底的清除,如今,他已经被司苑杰看见了,不出多时,浦冶一定会转移手里的资料,所以他要尽快下手。
倒了一大杯酸奶上了楼,推开门,浦禾正在跟司苑杰下棋,看到鱼瞻上来就伸出手,鱼瞻将酸奶递给他,浦禾想都没想喝了一口,嘴唇上到处都是酸奶,司苑杰看见了,抽出纸巾递给他,鱼瞻直接接过来把浦禾的头按住,一点点细心温柔的把他唇上沾着的酸奶擦干净。
那是司苑杰第一次看见浦禾那么温顺,仿佛有默契一样,鱼瞻一按住他,他就乖乖的,一动不动,阳光照过来,照在这么一对人身上,让人看着都嫉妒。
司苑杰面色铁青,刚刚想要落下的军旗突然松了,掉了下来,浦禾仿佛看见什么神奇的宝贝似得,立马把他不小心掉下来的棋子给吃掉,司苑杰一看,自己不小心掉错了棋,现在一招之差,满盘皆输。
“哇塞,偶像大人,你真了不起,你赢了耶!”鱼瞻立刻符合,浦禾看上去似乎也挺开心的,拿着被吃掉的棋子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司苑杰从来没看过浦禾这样,一阵阵的嫉妒上了头,猛然一下推了棋盘,浦禾一愣,手里拿着棋子不知所措,鱼瞻淡淡的看了司苑杰一眼,冷哼一声:“就这么输不起吗?”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说话?”司苑杰鄙视的看了一样鱼瞻,鱼瞻飞扬的眉梢英俊的脸庞成了他的肉中刺,他冷淡的看着鱼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我当然有资格,我是浦禾的朋友,作为朋友,我非常有资格。”鱼瞻丝毫不退让,看了看司苑杰,他拉起浦禾:“我们出去玩,有人在这里看着碍眼。”
司苑杰拉着浦禾的另外一只手,语气软了下来,没有那么的盛气凌人,他温柔的说:“我刚刚不是要对你发脾气,输给你多少次无所谓,只要你开心就好……”
“刚刚发脾气的时候不是挺牛逼的吗?现在成孙子了?”鱼瞻反问。
司苑杰恶狠狠的瞪了鱼瞻一眼:“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滚出去。”
鱼瞻冷哼一声:“这里是浦禾的房间,浦禾才是主人,你没有资格大吼大叫。”
浦禾两只手都被他们拽着,打死也不撒手,他又说不了话,手腕被司苑杰捏得发疼,他用力挣了挣手,司苑杰以为他生气了,要跟着鱼瞻跑了,心中一气,手中的力道更加重了,浦禾挣不脱,手腕一阵锐痛,鱼瞻见状,立马推开司苑杰:“你看不顺眼我就冲着我来呀,你没看到他被你捏疼了吗?你他妈的有病吧?”
他把浦禾的袖子往上挽了点,手腕处有鲜红的一圈红印子,司苑杰看了看浦禾的手正要上去道歉,可是碍于鱼瞻在,他不想去道歉,于是就别过头,鱼瞻心疼的看了看浦禾,拉起他的另外一只手就离开了房间。
到了楼下的大客厅,鱼瞻就把浦禾的手腕一边轻轻的按摩一边轻轻的吹,十分的细腻。
司苑杰也跟着下来了,来到浦禾面前,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蹲在浦禾面前,欲言又止的说:“浦禾,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也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浦禾摇了摇头,他示意自己并没有生气,司苑杰看到这里笑了笑,他看了看浦禾,说着:“我该走了,我下次有空就过来看你。”
临走之前司苑杰还看了一眼鱼瞻,鱼瞻看了那个眼神就知道所有的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当天晚上,浦冶跟浦夫人去参加一个宴会了,一般有钱人的宴会到处都是商机,所以浦冶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也就代表着浦冶当天晚上会很晚回来,整个偌大的屋子只有浦禾。
他爬上阳台之后只能与柳离暂时躲在浦禾的房间里,这里是一个大盲区,也是他们最有利的地点。
他先爬了上去,他上去的时候浦禾还在看漫画,他推开阳台的门进去的时候,浦禾一点惊讶也没有,看着他穿着黑色的皮衣进来还冲着他笑了笑,笑得异常的甜美,笑得他慌了神……
他合起浦禾手里的漫画,郑重的问:“如果你知道我有天欺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浦禾茫然的看着他,有点不明所以,他依旧冲着鱼瞻恬静的笑了笑,鱼瞻抱了抱浦禾,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怪我。”
一说完这句话,立马把浦禾按在床上,拿出绳子把他双手绑住,接着又困住了脚,封住了嘴,虽然浦禾不会叫唤,可是他喉咙能发出声音,他这次如果失败了,他跟柳离都得死,他绝对不允许有点失败。
做完这一切,他把浦禾抱到床上用被子给他盖好,浦禾冲着他直摇头,鱼瞻摸了摸浦禾的头,用着非常温柔的口气说着:“亲爱的,晚安,睡一觉就好了。”
“妈呀,你偶像的房间可真大,我靠,这沙发坐着多舒服……回去了发奖金了,咱们也换这种沙发,你就别想你那车门朝上开的车了……”柳离翻上阳台之后就在屋子里东找找西找找,恨不得把整个屋子都搬走,完全忽略了床上这两个正在生离死别的两个家伙,这边生离死别,那边却像个小偷一样东翻翻西翻翻。
“嗨,小禾,又见面了。”柳离冲着他只打招呼,浦禾愣了愣,原来柳离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两个接近他不就是为了利用他吗?为什么他总是有点蠢的没有看破呢?
这听着多像刺骨的讽刺。
柳离忽然拍了拍鱼瞻的肩膀,“亲,等任务完成了再叙旧吧,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鱼瞻看着浦禾了一眼,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到他从浦禾房间里跑出来下人也没有震惊,甚至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浦夫人给浦禾找来的保姆,因为浦禾老是指挥他干这干那……
“鱼先生,小少爷要什么?”屋里的阿姨见到他很恭敬,他一直都对浦家的下人们很温和。
“他肚子饿了,做点吃的。”鱼瞻淡淡的说。
“是。”下人领命就乖乖的去做东西。
他慢慢的走到电源处,嚓——
两个人突然警觉了起来
电源断了,柳离立刻冲出房间,按照鱼瞻的指挥将一包化学烟雾丢在守在二楼书房的两个人身边,那两个人倒下去之后,柳离把那个人的指纹对着门按了一下,门开了,他立刻潜入进去,有人听到动静,冲进屋子里来……
“大家小心,浦禾摔倒了,别踩着他。”
于是冲进屋子里的人不敢挪脚了,这真的不是开玩笑,万一一不小心踩上了,先别说浦冶会不会要了他们的命,浦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外加上那个恐怖的司苑杰,那简直他妈的要命……
外面一阵慌乱,浦禾听着,心里一阵恐慌,他甚至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还有,鱼瞻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家里为什么停电?
又是一阵上楼的声音,听得他心慌慌,他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门突然开了,鱼瞻跟柳离跑进来立刻关上了门,情景再现,外面就是到处搜寻的声音。
只是经过他上一次大发雷霆没有人真的敢再次闯他的房间,鱼瞻跪在床边,他背部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刚刚在打斗的时候被人砍的,他刚想扯掉浦禾塞住浦禾嘴的东西被柳离拦住:“你别害了他,做戏要做好。”
浦禾冲着他摇了摇头,鱼瞻笑了笑,他知道浦禾要问什么,浦禾要问的是:你是谁?
☆、一切是假的
——你是谁?
浦禾在问,你是谁?
鱼瞻慌神了,他从来没有在浦禾的眼中看到这样迷茫而绝望的光芒,他从头至尾都在跟他说一个谎言,只是如今,这个谎言被戳穿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背上的伤口剧痛,痛得他咬了咬牙,抬头坚定的看了浦禾一眼,没有回避:“我对你只说了一句真话,那就是我爱你。如果你想了解的更多,一个周后的周日到长江大桥,我会告诉你想要了解的一切。”
鱼瞻说的并没有假话,他早就想要告诉浦禾一切,只是知道的太多对他反而不好,这个世界上,知道了太多不好。
屋子撞门的声音此起彼伏,鱼瞻看了一眼,给浦禾掩好被子,浦冶就算太狠,可是怎么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更何况,所有的一切,浦禾根本不知道,他拉着那浦禾房间阳台的凌霄藤一跃而下,浦禾怎么也想不到鱼瞻的身手这么好,这么高的楼层,随随便便的就跳了下去。
啪——
门开了,人群涌了进来,浦冶到处看了看,偌大的房间里除了浦禾什么都没有,他看见浦禾躺床上,问着:“刚刚逃进来的那个人呢?”
浦禾愣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上方,无悲无喜。
浦冶跟浦夫人参见宴会的时候知道家里停电了,当机又不好的预感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到司苑杰也正在朝着这边赶。
司苑杰猛然扶正浦禾,撕掉封住他嘴的东西,急切的说着:“浦禾,那个人偷走了重要的东西,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浦禾抬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让浦冶怒火中烧,他猛然拽起浦禾,脸色铁青:“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浦禾,现在不是玩的时候,这次真的是重要的事情,那个东西如果被他交出去,我们都得完蛋,以前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管你,但是这一次是关于浦家的存亡,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司苑杰看了浦冶怒火中烧,自己的弟弟引进了贼,偷走了家里最重要的东西谁也不好受,可是他害怕浦冶真的一急做出了什么伤害浦禾的事情,于是掰开浦冶的拽着浦禾衣服的手,“浦禾自己也不知道吧,或许他是被骗了,那个姓鱼的看起来都不是一个好东西。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对浦禾?”
他慢悠悠的解开浦禾手上腿上的绳子,,安慰着:“没事了,浦禾,这次真的没事了,你知道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浦禾愣愣的没有说话,浦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直冷着眼看着浦禾,浦禾就像被吓坏了一样坐在那里,司苑杰与浦冶拿他没有办法。
浦冶看到那阳台的凌霄藤上有血,那里有的叶子已经被磨得没有了,可见不是第一次翻阳台,他冷冷的对着下人吩咐着:“把这阳台给封掉。”
他回过头冷冷的看了浦禾一样,怒气未见平息,可是他不敢逼迫浦禾,毕竟看样子浦禾什么都不知道,他只不过错信了别人,慢慢的平复心情,低声说:“小禾,你知道他在哪儿对吗?你之前出去的时候不是住在他的家里吗?你知道那个人家在哪儿对不对?”
浦禾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然后他比划了一句:我不知道。
“那你上次出去的时候,你住在哪儿?”
浦禾摇了摇头。
浦冶看了一眼,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他怒气冲冲的看着浦禾,猛然的握住浦禾的双肩,恶狠狠的说:“哥不是在害你,有些人只能看到表面看不到内心,你到了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被你的好朋友欺骗对吗?你还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你真心,除了你的家人,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不背叛,浦禾,永不背叛的只有你的家人与你手里的金钱,只有这些东西不会背叛你,而人都是这些东西的奴才,所以,,没什么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浦禾直视了他一眼,没有恐慌,良久,他笑了笑,笑得很纯真,跟此刻屋子里面的人心惶惶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超然物外神仙一样。
浦冶被这么一笑激怒了。
浦禾慢慢的抬手,比划:你是奴才,我不是。
浦冶这次被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抬起手来就给浦禾一巴掌,可是浦禾就像没有反应一样,一直在笑,笑得纯真,笑得静美,笑得眼前烟雨蒙蒙,笑得呜咽,笑得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笑得眼角有眼泪蜿蜒而下……
浦冶被浦禾给震撼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选择沉默如同秋叶,那么就会静静的枯萎,落下,零落成泥,不断的忍受,忍受,忍受,柔弱的好像被世界隔离一样,柔弱的就像蛇的身体无力的承担任何东西,可是所有的东西被逼到一个极限之后,在瞬间之中爆发生命那最后一点力量的时候,那么这个世界就会震撼,就像毒蛇,身体虽然柔然,可是一旦反抗,那将是致命的伤害。
他比划:所以我才成了哑巴对吧?
浦冶愣了愣,手上青筋暴起,他奋力的压住自己的怒气。
“浦禾,你弄清楚,现在你是浦家人,没有我去给金钱当奴才,你凭什么高枕无忧的过着你这个贵公子的生活,你以为老爸留下来的财产足够咱们三个人生活对不对?老爸留下来的不是财产,而是一堆烂摊子,我把这堆烂摊子支撑到现在,你以为就你唱的那几首歌就能衣食无忧吗?你出歌,是我用钱给你铺路,也是我用金钱给你砸通关系,没有金钱,咱们都得去死,你还能在这里吃着世界上最高档的食物,穿着最舒适的衣服,过着人人艳羡的生活,捧着最新一期的漫画,走到哪儿都是别人看你脸色吗?人是金钱的奴才,你不用当奴才,那是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来做,是我把你所有的担子都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