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卫靖泽开始跟村长说自己的构想,卫靖泽没有种过田,到现在为止,很多东西还是老汉教的,所以有些想法也比较理想化,不过有村长和老汉两个经验丰富的农民在,有些错误倒是不会犯的。
江延宗也说:“你们能够到腾出什么好东西来,我都买,只要东西好。? 这句话给大家很大的信心。
村长在这里坐了半天,才回去吃饭,卫靖泽则是比较担心,问江延宗:“我也没问问你,我们的菜卖给你,你有路子卖掉么?不会亏本吧?”
蔬菜这类的东西,也不是能放很久的,焉了坏了,就卖不出去了。
江延宗说:“你放心好了,我扛起家业这么多年,总不至于卖掉一点菜的能力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卫靖泽也不想坑江延宗,所以总想问个明白。
江延宗说:“我准备在B市开个食府,专门吸引有钱的人来吃饭,你们村的蔬菜在疗养院有很好的口碑,我相信回去宣传一下,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们都会乐意去的。”
“疗养院也是吃的我们村的菜啊,人家会跑那么远吃一样的菜嘛?”
江延宗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疗养院的厨师是不错,而且还有营养师,可是人家老人家口味并不那么单一和清淡。再说了,对他们来说,去市里不过是抬脚上车抬脚下车的事儿,根本不麻烦。”
既然江延宗这么有信心,卫靖泽也就不为他担心了。
“那你回去之后,弄好了食府,提前跟我们说一声你要什么菜。”
江延宗在老汉这里蹭了一顿饭才回去。
叉水村现在的许多地都是不打药不施化肥的,因为都盼着疗养院能够看上自家的菜,能赚一笔。
事实上,叉水村现在几乎每家都赚过疗养院的钱,但是也有几家没做成,被发现用了化肥用了药的。卫靖泽和老汉是卖菜卖得最多的,因为他们的菜长得最好,又嫩又多汁,买菜的大湘也最看好他家,只有卫靖泽家没有,大湘才会去看看别人家有没有。
有人看卫靖泽跟大湘谈笑风生,还以为两个人关系不错,希望卫靖泽帮忙说说情之类的,卫靖泽当然不能答应,用了化肥用了农药就是不能买,说情都没用的。
因此,村里也有些闲言碎语,说卫靖泽只顾着自家的,卫靖泽也是哭笑不得,他如果只顾着自家,直接让大湘把自家的菜全部买走得了。
卫靖泽也慢慢意识到,农村毕竟跟自己印象中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自己做人做事,都要有分寸。
村长回去之后,也没有把这个事情瞒着,很快就召开了村组会议,把这个事情跟大家说了。
听说是看在卫靖泽的面子上才有了这样的生意,大家对卫靖泽也是赞不绝口。
卫靖泽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儿,他想自己养鱼,江延宗开食府,除了素菜,还是要荤菜的,鸡鸭鹅之类的一般人家都会养,而且是最近很受追捧的土鸡土鸭。鱼就不一定会让人满意了。村里养鱼都是包一个鱼塘,养一些常见的鲢鱼草鱼鲫鱼之类的,年底的时候干塘,把养了一年或者两年的鱼一次性卖掉。在这个过程中,用饲料,用药十分常见,因为水产养殖最怕的就是出现病害,一发病整个鱼塘的鱼就损失殆尽了。
可是这样养出来的鱼并不符合江延宗的要求。
卫靖泽本想自己包个鱼塘的,可是这鱼塘不到年底不会流转,卫靖泽的主意打到了前面的河上。
叉水村前面的河面积很广,几乎就是一个大湖,一般人根本驾驭不来这样一个湖的养殖,而且水位挺深,养了不一定能捉上来。但这些对卫靖泽来说都不是问题。
卫靖泽在查了包养鱼塘的事情之后,才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卫靖泽这是包那么大一个水域。
两河相会的地方,野生鱼类不少,因为饵料丰富,活动空间也大,往下走,在村口的地方,有一座桥,桥是石板桥,可是那石材只有墓碑那么宽,就是用做墓碑的石材搭建的,据说已经好几十年了,这桥不宽不说,还没有栏杆,每次仅能容一个人通过,桥下就是一个小型水坝,水坝一年到头只有水势大小区别,没有断流的时候,如果从桥面掉下去,不管是哪一边,都是凶险至极。
这一片水域,利用自然和人工的条件,形成了一个非常天然的养鱼场,而且因为水域宽广,水也深,能够养的鱼种类也多。
这么大一片水域,自然不是村里能够决定包给谁就包给谁的,而是要经过镇上同意的,要镇上同意就要身份证明和申请表,还要村里的意见书之类的,其中一个要求就是,需要是户口在本村的人。
卫靖泽的户口还在部队上,没有迁出来,不过迁户口的证明倒是一直带在身上,当初退伍的时候,就给打了证明,如果想把户口落在哪里,就直接上当地的行政机构办理就行了。
要落到本村的户口,自然是落在老汉的户口上最好了,老汉的户口上只有他一个人了,女儿失踪多年已经成为了疑似死亡人口,儿子一家的户口也迁到了市里。
于是卫靖泽在村里还在为了种菜的事儿兴奋的时候,先带着老汉去做了一个DNA检测,结果要等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够出来,卫靖泽带着老汉先去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方便携带比较大件的农具或者运稻谷之类的,另外还买了一个电动车,每次走着去疗养院,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用电动车轻便许多。
回去的时候,卫靖泽就带着老汉骑着车回去的,电动车就放在三轮车上面,老汉坐在车上,笑眯了眼,老羡慕别家有车,现在好了,自家也有了。
回到家,卫靖泽就教老汉学着骑车,三轮车好学,只要注意加速减速刹车拐弯就好,反正三个轮子不轻易翻,可是电动车就没那么好学了,老汉直说自己老了。
因为卫靖泽给村里拉来的江延宗的生意,村里的土地一下子就紧俏起来,许多人为了地的事情扯皮,比如说一块地,以前是这家的,荒了之后,被另一家垦了,种上了东西,两家就争地的所有权了,还有地的界限问题,以前大家只是象征性地划一条线,现在为了这条线的正确位置,又起了纷争……
作者有话要说:
11|给按摩
对于这样的事情,村长也有些头疼,虽说平时大家也是摩擦不断吧,可是真正需要他出面调和的事情每个月也就那么两三件,现在是一天就有两三件了,村长自己还要干活呢,总不能一天到晚在家里等着给你们说和调解吧?
这地按照什么法子分都有人不愿意,村长想来想去,就想到找卫靖泽帮忙。
在村里人看来,卫靖泽不简单啊,才来村里两个月,不仅把菜卖进了疗养院,还给村里拉来了大生意。都说这年轻人有本事。
村长找上门的时候,卫靖泽也有点意外,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老汉平时也会帮着村里调解的,大家看在他是长辈,又年纪大的情况下,还是很愿意给面子的,不过涉及到更大的利益的时候,想要人让步还真不那么容易。
卫靖泽说:“这个事儿确实是问题,以后给江先生那边供菜,光是那几样菜还少了,要多种几种菜才行,可是要了这家的没要那家的,也不公平,要不,咱们就按照不同的菜来分,谁家主要种哪一种菜,江先生那边要什么的时候,就从谁家买,这分地,还不是谁种了就是谁的?被人开了荒的地,只能够怪自己懒!”
人想偷懒可以理解,但是你想抢别人的东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村长连连点头:“总不能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
卫靖泽说:”地的事儿您是村长,大家当然听您的,菜的事儿,就由我去跟江先生沟通。“
村长忙点头说好,江延宗那样的人,带着气场,村长都觉得有点怂,谈生意的时候都不敢要价,只有卫靖泽敢。
卫靖泽趁机说了自己想要包前面那个大水库的事儿,说是水库也不能算是水库,只是想不到更好的说法了。
村长说:”村里这边没事儿,大家活儿肯定同意,只是镇上的事儿,得你自己去跑跑腿。“
这个卫靖泽明白,当然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怕的就是村里有人不乐意,既然村长答应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下午,卫靖泽就骑着摩托车去了疗养院,跟江延宗谈谈供菜的事儿,价格人家给的不错,那自家这边要积极点,问问人家需要什么。
到了疗养院,守门的人也认得卫靖泽了,直接让进去,只是大风还是不能进,卫靖泽让大风看着摩托车,自己进去找江延宗。
到了江延宗的屋子的时候,江延宗正躺在沙发上休息,窗户开着,一片寂静,桌上还落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卫靖泽刚到,司机也来了,看到卫靖泽,跟他打招呼,卫靖泽看江延宗躺在沙发上,很难受的样子,问:“这是咋了?”
司机说:“老毛病犯了,我给他找药来了。”
“是头痛吗?”
江延宗无声的点点头,痛得他眉头紧锁,看上去十分痛苦。
卫靖泽主动走过去说:“我给你按按?”
江延宗睁开眼睛,卫靖泽逆着光,面容有些模糊,却让他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男人的气息欺压过来,显得十分霸道。
见江延宗点了头,卫靖泽就伸出双手,在江延宗的太阳穴等穴位轻轻按起来,一边按一边将一丝丝生命力融入进江延宗的头部,江延宗很快就觉得疼痛缓解了许多,整个人都清明了许多。
江延宗看着卫靖泽,感觉这个男人还真是认真投入,他的力道大小适中,不会很疼,也不会太轻,温柔的手指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真想沉溺在这温柔乡里。
这个时候司机端了水和药出来,见江延宗似乎缓解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说:“少爷,药好了。”
江延宗摆摆手说:“我感觉好多了,就不吃了。”
司机也不敢劝,就把药远远地放在桌子上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江延宗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跟半个小时之前头疼欲裂的感受完全不同。
头不痛了,江延宗的情绪也好了许多,让卫靖泽坐下亲自给他倒茶,顺便还夸了一下他的手艺。
“你这手法,比按摩师傅都不差了。”
卫靖泽说:“那应该没得比。”至于谁没法比谁,就只有自己心里有数了。
江延宗软软的靠在沙发上,说:“这也是老毛病了,吃药吃不好,按摩师傅针灸师傅都找过不少,都没用,没想到你的手法却最有用,还真是民间出高手。”
卫靖泽就笑了笑,要不是异能,他也没这么好的效果。
“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江延宗主动问。
卫靖泽点头:“想问问供菜的事儿,你的决定村长已经告诉村里人了,大家都很积极,不过我想着,大家都种差不多的菜,可能没法满足你的需要,所以跟你谈谈供菜的方法之类的事情,谈好之后,咱们可以签个合同。”
江延宗点头:“食府的地方我已经找好了,已经找了装修公司在装修了。我的营业方式,是这样的,食府每天出一份菜单,决定明天或几天之后的菜是什么,公布出去,谁要是想来吃,就要先预定,一天的预订完了,就只能等明天了。这样,你们的供应压力不会太大,我这边也能够顾得上。”
说实话,卫靖泽还真没有听过这样的营业方式,提前预定他知道,可是先出菜单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不怕赚不到钱么?
当然,这是江延宗的食府,卫靖泽也插不上话,便顺着说:“你是想我们根据你的菜单来送菜?”
江延宗说:“当然,当天从你们菜地里采摘的新鲜的,送到食府,直接送进厨房,预订的客人上门之后,就开始烹制,这样刚刚好。”
这样也好,如果是村里决定送什么菜,大家都想卖自己的菜,又要引发矛盾,现在有了鸡毛,不,应该说是令箭,江先生的食府要什么菜,就送什么菜,谁也不能争抢。
“那菜谱应该是灵活的吧?不会一直重样吧?”
“应该不会,每天吃一样的菜,没劲。”
卫靖泽点头,心里也活动开了,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可以实践的。
“还有一个事儿,我们村还有鸡、鸭、鹅、猪之类的家禽家畜,你也会收购么?当然蛋类食品也不少。如果有需要,我们在其他的养殖上也可以进行开发的。”
江延宗说:“只要好吃,当然都要,肉是少不了的,你们村的养得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愿意买。”
卫靖泽听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波澜了,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吗?
“那鱼类也是一样吧?”
“那是。”
卫靖泽放心了,说:“那就谢谢你了,你真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江延宗说:“真想谢我,以后经常帮我按摩怎么样?头疼的时候,我自己都撑不住。”
司机也帮腔说:“卫先生,我们少爷这毛病没人能治,也就你这手艺能让他舒服点。”
卫靖泽觉得没问题,答应说:“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问到了想问的事情,卫靖泽对自己的想法多了几分信心,除了菜地,鱼塘也是很好的开发点,精养细养,除了养鲢鱼鲤鱼草鱼,还可以养别的贵一些的鱼。除了养鱼,还可以养龙虾养泥鳅养黄鳝,多的是赚钱的路呢!
回到家的时候,瞎婆子的孙子伟伟竟然来了,还端了一碗看上去有些像湿红糖的东西,上面有一层黄色的油,看上去十分诱人。一走近,还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勾的人食指大动。
“伟伟,这是啥啊?”
伟伟将碗塞进卫靖泽的手里:“我奶做的酱,可好吃了,给你们吃。”
卫靖泽说:“闻着就挺好的,你跟你奶说,谢谢了,以后别送了,做这个不容易,留着自己吃。”
伟伟问:“谢谢是啥意思?”
卫靖泽解释说:“就是别人给你了东西或者帮了忙,就说的话,表示你很感激感谢的意思。”
这孩子怕是家里连电视都没有,不然这种词语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晚上,老汉看了那一碗酱,说:“真是难得,瞎婆子很久不做酱了,可是她做的酱馋人的恨。”
老汉做菜的时候放了一些,菜果然增色不少,让人口舌生津,连一直胃口都不错的卫靖泽都多吃了两碗。
“爷爷,这酱是啥做的?好闻又好吃。”
“花生芝麻之类的做的吧?怎么做的除了瞎婆子没人晓得。只看到过她磨花生粉芝麻粉。”
想象一下瞎婆子摸瞎做酱的样子,还真是可怜的很。
接下来,卫靖泽帮着老汉种地,种茄子、西红柿、土豆之类的,花生、玉米、黄瓜、豆角之类的也开始育苗了,花生是直接撒土里的,玉米之类的就要先育苗,再栽种。
作者有话要说:
12|代理人
村长按照卫靖泽的建议处理了土地界限纷争的问题,村长一发威,大家就不敢闹了,虽然背地里还是觉得不服气,可是村长说得有理,总不能别人养大了你孩子,能赚钱了,你又抱回去吧?话糙理不糙。
还有各家各户种什么的问题,进入五月,更是地里种植的关键时期,现在下种,七八月就能收了,要抢在第一季水稻成熟之前种完。
就各家各户种什么的问题,卫靖泽请村长召集大家开了个会,将各家各户主要种什么分配好。
当然不是说一家只能够种那一种,而是主要栽种,自家想吃的可以种,但是卖给江延宗的,就是你主要种的东西了。
每家每户大概能够种两三种,根据劳动力来,瞎婆子就祖孙两个,连主要劳动力都没有,卫靖泽就只给让种一个,别累着老的小的,还要去看病花钱。
在分配的过程中,大家肯定也有不乐意的,比如说辣椒肯定是最好卖的,谁家都想种啊,比如说有些菜成熟季短,赚的钱肯定就少一些。
而村长和老汉等村里年长的就是专门用来确定一种蔬菜的收获期有多长,一亩产量大概多少的,卫靖泽根据价格计算,来确定每种蔬菜一年能创收多少。
虽然争执不休,好在也把东西都分到各家各户了。
卫靖泽往那里一站,大家就都服他,虽然他是晚辈,还才来村子里不久。这年轻人,能干又热心,见啥事儿都帮你一把,大家没理由对他感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