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氏货帮就算一个大客户呢!再加上他们自己亲口喝了,给那些铺子送货的时候便称赞有加,推销的效果不要太好哦!
所以,只要有销路,云叶是不怕生意大!
想到这里,听黄掌柜也说缺人,云叶对齐庄头和黄掌柜道:“这么着吧。今天我既然来了,咱们便把招人这事儿给办了。齐庄头你回去酱菜厂问问,还有黄掌柜,算算厂子需要多少人。中午收工之前给大家说说,愿意做工的,下午只管过来齐庄头家。你们也都过来,咱们一齐把把关。”
两人应了。
云叶又对齐庄头道:“我等会儿就去鱼塘那边看看,你只管忙你的,中午我们自去你家用饭好了。”
齐庄头到底把云叶送到去鱼塘的路上,才又回了酱菜厂。
鱼塘就在庄子边上,说起来也不远,只是靠着河边,没有住户罢了。
涂师傅在这里教会了两个徒弟,自己便回了。
这两个也是常在喧水河里打渔的,说起来也算半个渔民,行船、撒网、摸鱼都有一套,养鱼也比庄户人家强得多。
所以,齐庄头找来了后,便交给涂师傅带着。教了几个月,鱼塘也建成了,便撒手了。
鱼的长势不错,因为引来的是河水,又有短渠跟喧水河通着,水质很好,可以说比岸上村的池塘还要好。
两个人轮班,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时时刻刻不离人。
因为馆子每天用鱼,每天都要打捞,再加上喂食什么的,也挺忙的。
这个池塘养的依然是黑鱼。
黑鱼产量大、味道好,做酸菜鱼是一绝,所以,云叶便没有换品种。
再说了,这种鱼还算个稀罕的,比普通常见的青、草、鲢、鳙四大家鱼,价格上也要贵出不少,利润更大。
☆、376 再想新招
鱼塘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云叶大致问了产出、喂养方面有没有问题,又领着孩子们到喧水河边玩了一会儿,等齐庄头过来请的时候,几个孩子还舍不得回。
等众人吃了午饭,果然,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过来。
齐庄头的儿子和黄掌柜也细细算了算,酱菜厂需要八个人,酒厂招三个就差不多了。
见云叶点头,齐庄头便让村里的人都进来。
云叶一看,半大孩子多些,有七八个,云叶很满意。
看着有两个妇人发式的,齐庄头道:“去年村里娶的新媳妇。”
说到招工,云叶最相中的还是村里的半大男孩子。十几岁可以一直干到五十多岁,力气大、家务事儿少!
对大姑娘、小媳妇并不十分喜欢。还真不是歧视妇女,只是从企业管理的角度看。
你想啊,大姑娘干不了几年,刚培养出来,她嫁到外村去了。
小媳妇更不用说,怀孕、生产、哺乳、照顾孩子,三两年都别想利索。
再加上这里又没有什么避孕手段,隔三两年便要生一个,所以,大的刚刚离手,肚子里便又揣着一个了。
出不得大力,心里还老挂念着孩子,听说还有半路偷偷回去喂奶的!
经期不能沾凉水、孕期不能搬坛子、孩子病了要请假……从用人的角度看,实在是对企业贡献不大。
再说了,女人们在一起,废话多、矛盾大,跟男工们不好比的。所以,云叶宁愿招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子,哪怕给的工钱高些也行。
齐庄头的儿子维持秩序,让人一个一个进来,云叶都细细地问了。
选拔的过程中,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个适龄的半大小子。
云叶看看半大男孩子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十一个。
让黄掌柜和他儿子、以及齐庄头的两个儿子过来,对十几个半大小子考察了一番。又问了问各人的工作意向,酱菜厂和酒厂各挑了自己想要的人,留了十一个。
云叶很满意,对众人道:“试用期三个月。若是没啥,便留下;若是干不来,咱们便换人。这次没选上的,大家也不要气馁,只要前边的人干得好,咱们生意越做越大,以后还会要人的。”
大家一听,也都有了希望。
当然了,那些女子便有些意见。只是,谁敢当面说什么?这可是大东家,京里有钱有势的!惹恼了云叶,厂子搬走,全村喝风去!
幸好,几乎家家都有人在村里做工,家里的日子好过了,女子也都不那么迫切地挣钱。家里的菜地也有活儿干!
遣散了众人,齐庄头道:“夫人,卖酒糟的人我也找了一个。您看看行不行?”
云叶点头:“你让他过来吧。”
很快,一个个子瘦小、脸色黝黑的中年男人跟着齐庄头走了进来,进屋便磕头,“见过夫人。”
云叶让他起身、坐下。
男人却不敢坐,搓着手,一脸窘迫地站在一边。
齐庄头道:“夫人,这是咱们拉脚的老曹。家里有辆骡车、附近的路也熟,卖酒糟最好。”
云叶脸色和蔼地看着略显紧张的老曹,问道:“齐庄头把事儿都给你说清楚了吧?”
老曹忙点头,“是的,夫人。”
云叶问:“拉脚的生意怎么不干了?”
老曹便道:“拉脚生意不好干,有时候几天都拉不住一个活儿。在京城里一等一天,还得交市价银子。是齐庄头照顾我,说夫人酒厂需要个人,我就赶紧来了。”
云叶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把厂子出的酒糟卖出去。你家若是有院子最好,酒糟都拉你家去。若是卖得快,酒糟不占厂子里多大地方,不倒腾也行。”
“这酒糟,对酒厂来说不值什么。对你来说,可是家里的大生意。你要好好干,若是卖得好,也能养活一家人。要是你愿意干这生意,我便把这生意交给你。”
老曹忙道谢,“小的愿意干,谢夫人。”
这些东西对云叶来说,不过是处理垃圾一般,根本不放在心上的。
但是对老曹家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方圆几十里的垄断生意!
只要不怕辛苦,既有稳定货源、又有固定客户,这生意不赚钱才怪咧!
所以,老曹家人一听这好事儿,飞一般地跑到京城,把正在街上无聊、干等生意的老曹给叫了回来!
午饭也顾不上吃,老曹直接就到了齐庄头家。路上一直担心,万一来晚了,云叶走了,这生意可就耽误了呢!
所以,一听云叶把生意交给了自己,老曹心中感动万分,庄户人家又不怎么会说话,便又跪下给云叶磕头。
云叶道:“起来吧。只要好好干,都能过上好日子的。”
今天来了,干的事儿不少。云叶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连秦氏和云争一大家人走了的离愁都忘了!
宁宁和宁远两个臭小子,更不用说,早就玩得乐不思蜀了!
一天跟着云叶去了菜地、酱菜厂、酒厂、鱼塘、大河边儿,又有几个玩伴儿陪着,玩得不要太开心哦!
看看天色,云叶说要走,最舍不得的竟是两个小家伙儿呢!
众人告辞了村里的乡亲们,又踏上了返程。
云叶带着两个儿子,坐在马车里,耳边听着他们叽叽喳喳,挑开帘子看着外面。
农人们扛着锄头,缓步归家……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
黄昏的风吹来,更为凉爽……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实在比自己在现代活得轻松自在多了。
起初穿越过来的种种不适、迷茫、辛苦、不甘……都烟消云散了。
别院离乡下本不过几里路的距离,不等云叶从自己的沉思中反应过来,就听宁远大叫一声:“爹爹!”
别院已经到了。
宁寒正站在大门口,笑意盈盈地看过来。
看门口侍卫们还牵着马,便知道宁寒也是刚回来。
卫萍扶着云叶下了马,两个儿子,却早已经被宁寒一边儿一个抱到了怀里。
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地正跟宁寒汇报。
宁远是个大嗓门,宁宁又让着弟弟,满院子就听宁远叽叽喳喳:“爹,乡下可好玩儿了,我和哥哥捉了很多青青的、肉肉的虫子……”
宁寒问了几句,亲了宁远一口,放下两个孩子,见孩子们手拉手跑走,转脸问云叶:“一切都好吧?”
说着,动手捉了云叶的手,云叶挣扎了一下,到底随他去了。
两人肩并肩地往里走,听宁寒问,云叶道:“嗯。厂子生意都很好,今天又招了十几个人。蔬菜都下来了,人手不够。还有酒厂,我让他们研发新酒,也得增加几个人。”
宁寒道:“嗯。生意越大,越该招人。你自己小心身子。馆子里太过辛苦,你也无须天天去。我看齐掌柜和王大梁都挺能干的;又有顾老坐镇,不会有什么的。”
云叶点头,“是的,我也觉得请顾老过来真是对了。要不,那晚凌烟闹事,没有人能辖制得住。”
宁寒笑,“以后再碰到这种事儿,只管打出去。一切有我呢。”
云叶抬头,眼神有些俏皮,“有你这句话,以后我连公主、皇子都敢打了!”
宁寒抬臂,猛地搂住了云叶的肩,“只管打!”
云叶回来得有些晚,便没有亲自下厨。老杜做得也很好,一家几口高高兴兴地吃完了饭,宁宁和宁远闲不住,便要上山。
每天晚饭后的散步,几乎已经成了定例。
依旧是两个孩子飞一般地跑在前边,云叶跟宁寒手拉手地跟在身后。一众侍卫前前后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来到山上,那片花已经打理得很好了,两个花匠十分用心,在附近又开辟出了不小的空地,都种上了适季的花卉。
远远望去,半山腰里虽没成片,但是月季、蔷薇星星点点,也十分漂亮。
现在还不到花卉怒放的季节,所谓“生如夏花之绚烂”,夏季未到、山里温度比城里和花圃里低了不少,花开得晚。
而别院里有温泉,有不少花已经开得很好了。
馆子里每天用花的量也不算少。大堂、雅室、走廊、门口、窗台……几乎都点缀着当日早晨剪下的鲜花。
就连丁陌文的十香园,现在也开始来云叶这里定花了。
云叶恐宁寒心里不舒服,在丁陌文提出这个事儿的时候,便告知了宁寒。
宁寒道:“无碍的,我不是小气的人。”
说起来,这些事情自然有两家馆子的管事和采办接洽,云叶和丁陌文两个大老板哪能事事联系?
再说了,宁寒对自己自信得很呢!根本不怕丁陌文这个手下败将!
说到凌烟,想到那贵女雅室,再看看眼前这大片的花卉,云叶道:“我想在馆子里上花卉菜肴,你看如何?”
宁寒挑眉,“便如天泉城的馆子一般?”
云叶点头:“嗯。天泉城的馆子里是有几道花卉菜肴,到底不多。当时只是想馆子有个特色,城里贵妇又少,没敢多上。京城不同,大家闺秀、豪门贵妇,有钱女人多得是,里边的生意大得很。做好了,利润十分可观。”
☆、377 凌烟出嫁
“都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饭庄里给贵女们留的雅室有些少了。你看,凌烟是有心来闹事,可是雅室不够也是个现实。听齐掌柜说,开业这几天,贵女雅室总是先定完。我想着,不如再留几间出来。”
“还有,我在酒厂里让黄掌柜他们研发的新酒也是果酒,目标便是贵女雅室的小姐夫人们。再就是花季马上就到,推出果酒和花卉宴,必定能有个好生意。”
宁寒道宠溺一笑,“只要你想干的,放手去做便可,要人要钱只管说一声。需要我出面的也只管说,我们是夫妻,家里的生意我顾不上,你做主便好。”
话虽如此说,但是云叶愿意跟宁寒说起生意上的事儿,宁寒心中还是十分受用。
知道云叶能干,若是事事都云叶自己解决了,宁寒这个一家之主定会感到备受冷落呢!
云叶皱皱鼻子,“知道了。”
云叶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两个孩子玩了一天也该累了,忙招呼宁宁和宁远回来。
两个孩子看着树上归巢的小鸟,正指挥侍卫们上去够,一听要走,又有些恋恋不舍。
云叶看着两个孩子,想到宁寒说的伴读的事儿,道:“孩子入学的事儿,我想还是去吧。若是请私塾先生,就两个孩子也太孤单了些,不好。还是学堂里更热闹些。”
宁寒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家里地方再大、人再多,还是不如学堂里。你若是同意,我明日便带他们去宫中试试。”
云叶道:“也好。只是宁远小些,你多去看看他。”
宁寒笑着点头,“两个都不是娇气的孩子,你不用担心,晚上我带他们去馆子找你便了。”
到家跟两个孩子一说,都挺高兴。
说到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宁宁问道:“爹、娘,我们见了先生要磕头吗?”
已经六岁的宁宁,板着脸像个小大人般。
宁远瞪大了眼睛看过来,“宁远不爱磕头!”
云叶不说话,看着宁寒。
宁寒看着两个儿子,道:“以前爹去拜老师的时候,都磕头了,你们两个说要不要呢?”
两个小家伙相互看了一眼,宁宁点头:“知道了。”
宁寒道:“明日爹要早早地去上朝,娘带你们去馆子,等爹下朝了去馆子接你们,咱们再进宫。知道了吗?”
见云叶点头,宁寒又特意嘱咐道:“按平日起居就好,无须早起。”
第二日,果然宁寒一大早就走了,连早饭也没顾得吃,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说起来,对于古代的这个上朝,云叶一直也搞不清,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又不去!云叶也懒得问。
有条不紊地吃了早饭,给两个孩子也收拾好了,甚至还给孩子们准备了笔墨纸砚,众人这才浩浩荡荡进城。
到了城里,已是半上午光景。宁寒已经下了朝,在馆子里等着了。见两个孩子收拾齐整、神采奕奕,宁寒很满意。
大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抱着上了马,父子三人共乘一骑,看起来三张一模一样的脸,真是羡煞旁人!
云叶目送着父子三人走了,笑吟吟地进了馆子。
齐掌柜忙跟了过来,道:“夫人,这是今日中午的订桌单子。”
云叶翻看着,一看贵女雅室果然昨晚便已经订满了,问:“贵女雅室又满了?”
齐掌柜道:“可不是嘛,夫人。说起来,我想特意提醒您一句,贵女雅室的订桌太多,咱们要不要再多开几间?”
这里的馆子跟西南的馆子外观一样,设计也一样。都是在大门旁开了小门,专供贵女命妇们出入的。
考虑到京城贵妇多,云叶特意设计了六间雅室,看来还是不够用啊。
云叶起身进了雅室,看着右边的那堵墙,想到外边的院子,便又进了后院。
后院不小,连着几间房子都是有用处的,当然了,若是挤挤,也能挤出两间来。
齐掌柜见云叶看着房子深思,便问:“夫人,可是想再腾出两间来?”
云叶点头:“既然生意那么火,就再开出几间来也没有什么。只要把这墙打通,屋里再拾掇拾掇,又是两间能挣钱的屋子!”
齐掌柜也道:“是啊,咱们自己挤挤没什么。”
云叶又道:“更何况,我准备再上几个鲜花菜肴;等庄子上果酒上了,我也只准备在女客这里卖。”
齐掌柜眼睛一亮,“果酒?女客们也舍得花钱,若是果酒来了,又有新鲜东西,铁定大卖!到底是京城,贵女命妇们多,西南的馆子可比不上!”
云叶点头,“不过,馆子刚刚开业又天天营业,挖墙钻洞的也不好,先将就着吧。等我这边儿新菜跟果酒都上了,再说增加新雅室的事儿。”
赚钱的事急不来,自己馆子刚开业,还有西南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先让大家的新鲜劲儿过了,馆子又准备好了,再说这个。
到时候,自己还要搞些营销策略。
齐掌柜也知道急不得,天下哪有能挣完的银钱呢?
两日后,业善回来了。
只说一切顺利,并看好了下聘的好日子,便是两个月后。
云叶招待业善吃了一顿,既是接风宴也是告别宴,业善很快便又回西南忙去了。
到底他的家业和货帮总部都在西南,若是以后在京城安家,那边需要处理的事务很多。
两个孩子在宫里过得也好。
天天晚上回来,便叽叽喳喳地跟云叶说着学堂里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