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去之后,又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带杨子愉去这些地方,要是他们接吻会是什么感觉。不禁心里热热的。很想早点见到她。
☆、苻阳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五十章苻阳到底是干什么的?
下午5点的时候,杨子愉接到赵菱行的电话之后下楼。赵菱行穿了白色的高领毛衣,纯黑的稍显正式的大衣,收拾的很是精神精致。看到杨子愉穿了休闲的厚厚的外套,牛仔裤,运动鞋,就皱了眉,道:“回去换件裙子”。
杨子愉很讨厌赵菱行这种命令的语气,狠狠的道:“我没有裙子”。赵菱行盯着她看了两眼道:“那现在我们就先去买”,说着就要拉开车门,让杨子愉上车。杨子愉知道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赶紧说道:“好了,我这就回去换,行了吧”。只是在衣柜里找来找去也没有这个时节可以穿的裙子,只好随便穿了件黑色的打底裙,换了裤子,穿了白色的毛呢大衣。出门的时候她母亲还骂她穿那么少。杨子愉就气的,但一个一个还都得罪不起。
赵菱行看她穿这样,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到了西餐厅门口,杨子愉就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觉得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赵菱行下了车,替她开了门,但杨子愉坐着没动,赵菱行就道:“下车吧”。杨子愉待了一会,用略显祈求的眼神看着赵菱行道:“师兄,我们去吃别的吧,火锅也行”。
赵菱行对她的祈求无动于衷,冷了声音道:“为什么?”杨子愉坐着没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赵菱行甩上车门,开了这边的车门,开车上了滨河路。杨子愉一路心里都惴惴的,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是坚定的,她喜欢的是苻阳,爱的是苻阳,她不想再和赵菱行纠缠不清,更不想给赵菱行任何希望。
赵菱行将车停在了滨河路旁的黄河岸上。这边的天在春天,每到下午就刮沙尘暴。车外风声怒吼,河水咆哮。赵菱行静静的盯着前方,杨子愉看着窗外,良?3 茫粤庑械牡溃骸澳阒朗锹穑俊毖钭佑涫栈厥酉撸⒋瓜铝送罚勒粤庑械囊馑肌5撬薹ɑ卮鹚荒芩滴抑溃膊荒苋龌阉底约翰恢馈V皇歉Я烁Ф嗟耐贩⒌溃骸傲跹笠彩呛芎玫模蛘弑鸬呐耍捕际恰薄?br /> “闭嘴吧你!”还没等杨子愉说完,赵菱行就打断了她。赵菱行靠近杨子愉,居高临下一般盯着她,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一只手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略显嘲讽的狠狠的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你还装,你一直都在装”杨子愉被他捏的难受,挣扎着道:“师兄,你冷静点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算是我辜负了你,好吗?”
赵菱行听她这样说,心里更难过,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亏得自己还找借口为她和姓苻的在一起开脱,还想着今晚正式向她表白,表白个屁。赵菱行冷笑着道:“我知道你和一个叫苻阳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杨子愉,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他的工作吗?你了解他的家庭吗?你了解他有没有结过婚吗?我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杨子愉之前听了杨子悦的话本来就对苻阳有了一些猜疑,但她相信苻阳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感情的,而且苻阳都说了,自己没有谈过恋爱,那自然就是没有结过婚,她相信在这一点上苻阳绝对不会骗她。
只是赵菱行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赵菱行也是不打诳语的人,她心中突然惶恐难安。使劲掰开赵菱行钳制自己下巴的手,凶狠对赵菱行吼道:“我是不了解苻大哥,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欺骗我的感情,他不是会撒谎的人”。
赵菱行听她对苻阳一点都不了解,却还一口一个苻大哥,为苻阳辩解,心中气恨难当。掐住杨子愉的脖子,狠戾的道:“你不知道你的苻大哥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他就是一只鹰犬,你不知道他手刃过多少条人命,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你知道他这次干什么去了吗?我告诉你,就是去取人性命,拿人头颅去了”。
杨子愉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不断的流下来,又被赵菱行掐着脖子。她死命的挣脱赵菱行,哭着道:“赵菱行,你不要胡说八道,苻大哥他是警察”。
其实在她残存的一点理智里,她最想知道的是赵菱行说的“你了解苻阳有没有结婚”这句话,但是她不敢问赵菱行,苻阳都三十了,结婚是很正常的,但是,他怎么忍心欺骗自己,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她都不在乎,他只是那个宠她、爱他、温柔对她、尊重她的苻大哥。可是她在乎他的婚姻,在乎他是不是欺骗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赵菱行既然连那些都知道,一定也知道苻阳是否结婚,但是她不敢问,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赵菱行冷哼一声看着她满脸泪水,道:“杨子愉,你知道苻阳他……”。杨子愉已经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喊:“我不要听,你不要说,求你不要说了”。赵菱行突然就心软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他拉过她,搂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背,轻轻的道:“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不要哭了”。
多少年了,再一次听到这久违的安慰声,杨子愉慢慢的平静下来,从赵菱行怀中退出。赵菱行知道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杨子愉缓了缓,对赵菱行说道:“师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你是从不说不实之言的人,我相信你。但是我也相信苻阳,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一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我既然爱上了他,就是爱上了他的全部,包括他的事业,他的为人,他的过去和未来,我一定等他回来,跟他把该问的问清楚,该说的说清楚”。
赵菱行知道她不是稀里糊涂的人,让她一下放下苻阳根本不可能,但也没想到她已经对苻阳感情这么深。他后悔自己当初出国之前为什么不再好好争取她对刘洋之事的原谅,争取跟她确立关系。他知道杨子愉是一旦确定关系就绝对不会再跟别人牵扯不清。那样的话被她所说的爱的全部的会不会是自己。赵菱行心中伤感,只是道:“子愉,无论如何,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杨子愉心中已经冷静,她想,知道你的心意又能如何,你还不是在和我交往的时候,跟我的室友上床,难道我要再忍受一次侮辱;再说,如果连那个在我耳边深情的说“宝贝,我爱你”的苻阳都欺骗了我,那我还能相信谁,能相信这世上还有爱情吗?
她抬眼望着前方一卷一丈高的沙尘暴,像旋涡一样要吞噬掉眼前的猎物。如果苻阳欺骗了她…如果苻阳欺骗了她…,她不知道…。她想到大清早在赵菱行家看到刘洋的那一幕;想到刚入职证券公司时陈老师对她的关怀爱护,想到在拘留所煎熬的那一夜;想到父亲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到在铺子里被人揪着头发撕扯的屈辱。人想活的幸福一点,简单一点,怎么就那么难!
赵菱行看她迟迟没有回应,知道她是不给自己机会了,他不甘心的道:“子愉,你就真的对我这么心狠吗?”杨子愉突然转过头看向他,清清冷冷的道:“我不会让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男人再成为我的爱人,哪怕苻阳欺骗了我,哪怕我孤独这一辈子,我们也再没有可能”。
她似乎回到了曾经那个没有苻阳的杨子愉。一切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十月,初秋的早晨,被秋霜染上了烟白的树叶,小草,以及柏油马路。她似乎听见那门卫轻哂的笑声。
有些事,有些伤害,没有说出来,不是不痛,而是不得已用欺骗自己不痛的方式来蒙混自己,蒙混所有看笑话的人。
赵菱行心中沉沉的,他想,原来症结还是在这里,可是事情都发生了,他还能怎么办,他无奈的踢了一脚车门,道:“就这一件,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杨子愉冷笑道:“如果你能忍受我跟苻阳睡过再去找你,我就能原谅你和刘洋上床”。赵菱行突然发狠道:“你敢!”杨子愉回过头,看着前方道:“敢不敢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听从你的命令。”
赵菱行气的咬牙切齿,他绝对不允许杨子愉跟别的男人亲密,就是那天看见杨子愉亲了苻阳的脸,他都气的几天没有吃下饭,恨不得拿把斧子去将苻阳大卸八块。当然他也知道杨子愉到目前还跟苻阳并没有发生什么,他自然有他知道的办法。赵菱行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怒气,手轻轻的覆上杨子愉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忧伤的道:“子愉,三年前,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今天说出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那就给我一生的时间去赎罪好吗?从我们师门第一次聚会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你,一直到今天,从未改变”。
杨子愉并未甩开赵菱行的手,她用无比平静语气道:“师兄,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谁让你偏偏和刘洋,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刘洋,你不知道她在大一的时候是怎么欺负的我,我碰了一下她的床铺,她都要去重新扫一扫;我没有钱交宿舍的社费,想欠两天,她说我恬不知耻;我走路踢了一下她的包,她差点将我推下楼梯;她给别人说我自闭,我孤僻,我心理有问题,这一切,我以为我能忘记,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心眼很小的女人。所以…请把你的手拿开吧!”
人的情绪其实很简单,有些事情,说忘记就忘记,说想起就想起;但也很复杂,生命中,总有一个人是你情绪的开关。苻阳就是杨子愉的那个开关,他在的时候,杨子愉的世界是一片温暖和美丽,他可以让她忘掉所有的伤害和痛苦;他不在的时候,杨子愉的世界是一片冰冷和孤寂,所有的阴暗和疮疤都寄生在这里。
赵菱行从来不知道,杨子愉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他想自己真是太混蛋了,他本就不该招惹刘洋这个女人,不该跟她微信,不该跟她扯上任何关系,自己竟然还给她安排了工作,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
杨子愉淡淡的道:“师兄,开门吧,我要下去”。赵菱行还想说点你什么,杨子愉就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真的已经厌烦了,赵菱行,我们就此结束吧”。赵菱行被她那一眼看的心都凉了,不由自主按了锁。杨子愉下了车,直到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一波一波的沙尘中,赵菱行似乎才回过神来。
☆、风雨之夜前凑
第五十一章
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赵菱行每天依然从早忙到晚。杨子愉周内上课,周末带兼职辅导。只是,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开心起来。她每天要给苻阳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即使每次都是“你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但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打通。
时间进入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老家下了两场春雨,三叔打电话来说家里的房子被大风掀翻了屋顶,雨水漏进了屋里。杨母不得不回家一趟,再说也到了春天了,好歹地里也该种点东西。杨子愉给母亲买了车票,送母亲上了车。
回来时接到一个师妹的电话,说章导从美国回来了,大家一起吃个饭,聚一聚,为导师接风,问杨子愉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杨子愉是很想去见见章导的,毕竟老头子对她很是关怀,也会经常邮件来往,指导她做人,做事。但是她并不想见到赵菱行,就问:“赵师兄也是在L市的,你们叫他了吗?”,师妹就说,赵菱行似乎出差去了。杨子愉就松了一口气,问了聚餐的时间和地点,说一定会去的。
聚会时间定在五月十号的晚上,那天正好是个周一,杨子愉上完课就直接去了酒楼。去了之后,章导还没有来,只是发现有好几个新面孔,知道可能是章导新带的研究生,大家也都很礼貌客气,叫她“杨师姐”,说今天来的她算是大师姐,所以理当坐到老师的旁边。杨子愉很不习惯,但压不住大家的推让,坐下之后几个人先聊了一会。有人就说老师来了,赵师兄也来了。
赵菱行即使已经毕业了,但仍然是大家熟知的人。杨子愉就有些不自在,心想赵菱行不是出差了吗?刚收拾着站起来,章导就从门里进来了,赵菱行跟在后面,帮老师提了东西。
大家都热情的向老师和师兄问好,章导笑呵呵的回应大家,看到杨子愉就问她:“小杨,最近工作忙不忙?难得你能来,知道你平时不爱凑热闹!”杨子愉微笑着抚了老师的胳膊,请他坐下,道:“最近工作并不忙,老师回来了,我无论如何都是要过来聚一聚的”。赵菱行并没有看杨子愉,只是看杨子愉接了章导,他就去安排别的事情去了。
章导这次从美国回来,看起来气色很不错,也开朗了很多,说活多了几分趣味。逐个问了大家的近况,并给了中肯的意见和指导。还给大家讲了一些在国外的事情,也说道赵菱行在美国的时候还带他出去游玩过。
大家其实对赵菱行更加好奇,更想了解和接近他,便都问一些赵菱行的问题。赵菱行当然只简单说几句,就将话题转移给章导。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舒服,除了杨子愉和赵菱行全程无交流。
吃完饭已经十点多了,天空细细的飘起了雨丝。章导叫了两辆车,送了一波人回学校,自己叫了一个师弟,开了他的车,送他回家里去。走的时候叮嘱赵菱行:“菱行,你负责送一下小杨,不要让她淋到雨了”。杨子愉和赵菱行都没有表态,只是说道:“老师慢走,注意安全”。章导就摇摇头,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上了车。
杨子愉看着老师走了,也不看赵菱行,只是说道:“那我也先走了”。她去前面的路口处打车,赵菱行也没说什么,自己去开了车。雨丝渐渐的密了起来,打车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空车却很少。好不容易来一辆,有一个孕妇也要坐,杨子愉只好微笑着扶她上了车。再来一辆的时候,又有一个老爷子,她又只得靠后。
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依然打不上车,当然等车的人也不止杨子愉一个,大家都抱怨这天气,前几天还下雪呢,今天就又下雨。赵菱行终于还是将车开了过去,摁下了车窗,看着杨子愉,杨子愉就是假装看不见他。但是赵菱行的车不开走,后面的车就上不来,已经堵住了两三辆了,按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等着打车的人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是谁这么没有素质,没有眼色,把车停在当路口。杨子愉看赵菱行一副你不上车,我就不走的架势,只得在众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上车。
她穿了橘红色的欧美风长款外套,裁剪很是工整,下摆宽松,面料垂感很好,穿在身上摇摇曳曳,很是显得纤细出尘;又有两个小圆领子,带着一点名媛风,矜持中显出一点可爱。头发两侧编了漂亮的荷兰辫,在后面松松的卷了个髻。脸上施了一点淡妆,更显的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整个人打扮的既漂亮时尚,又古典雅致。赵菱行那会刚进门看到她就有些心跳加速,之后就有些失落,心想,她何曾在自己面前用心打扮过。要不是自己暗示师妹说可能来不了,她是不是都不会参加今晚的聚会。以后连见一面都要这么难吗?
赵菱行冷眼看着杨子愉上车,她像雨中落魄的新娘,大红的衣裳,美丽的发髻,白皙的脸庞满是雨水,两鬓细碎的发丝零散的黏在脸上,大大的丹凤眼如同描出来的工笔一般精致细腻。抬手间红衣下一节素白的皓腕,直晃的赵菱行眼晕。
杨子愉拉了安全带的一头,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都够不到另一头的铁扣上,她看了赵菱行一眼,可是赵菱行像没有看到她的窘迫一样,只是斜着眼盯着她看而无动于衷。后面车上已经有人开了窗户爆粗口了,下雨天大家都很烦躁。杨子愉就更着急了,刚刚还一身清寒,现在背上都出汗了,不得不开口道:“安全带系不上”。
赵菱行才肯动一动他的尊手,靠过来,脸都几乎贴上了杨子愉的脸,杨子愉后背紧紧贴着座椅,侧了脸才不至于被赵菱行零距离接触。赵菱行贴着她的身体,看了一眼她侧过脸而露出的白皙的脖颈,从靠近车门的一边,不知怎么弄了几下,安全带就被顺利的拉过来,扣上。
杨子愉很不喜欢异性靠她太近,以前也只有赵菱行可以离她稍微近一点,那也仅止于拥抱一下,牵一下手。后来和苻阳好了,她倒是可以接受苻阳,她喜欢苻阳身上微苦的青松味,觉得干净,安全。此时赵菱行靠近她,她虽然说不上难受,但也感觉很异样,很陌生,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