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述说着自己的不满,对于她老两口在松果那里已经“不得宠”的情况,很哀怨。
书赜只微微笑不解释不反驳,似乎在从中感受着这种和谐家庭的温暖……
噔噔24 噔噔~!
一阵地板声,厨房门口闪出了一个穿着粉蓝卫衣的小身影。“姥姥,刚刚你叫我?”
邓母看着乖孙那忽闪忽闪的眼睛,气也发不出来了!佯斥道:“说的就是你!小白眼狼!”
听的多了,也就明白不是什么好词儿了。松果嘻嘻笑着,抱住妈妈的大腿,把脸埋进去,嚷嚷道:“我才不是白眼狼!呵呵呵~”
书赜也笑了,她伸手抱住女儿的背,按住她晃来晃去的小身子,不经意间,摸到了卫衣背后那两个大大的贴布。笑意便更加收不住,手指也忍不住在上面多摩挲了几下。
熊抱住妈妈大腿的松果却像被扎到了似的弹了开来。
“妈妈!不要摸我衣服上的字!会摸掉的!”一张粉嫩的小脸儿上满是紧张。双手也用力的背到背后,护住衣服上的贴布。
书赜一下子便体会到了母亲刚才的哀怨,“我就摸了两下,不会弄掉的。”
松果急了,腾出一只手来使劲摇摆:“不行,不行啊!不能碰!那是大树给我‘特制 ’的!”然后她一撅嘴,问道:“妈妈,你知道什么叫‘特制 ’的吗?”
女儿的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让书赜忍不住憋笑,“我不知道啊。”
松果就等着这句呢,瞬间就得意的卖弄道:“大树说,‘特制 ’就是‘特别制作给松果 ’的意思!”不等妈妈回话,她转身去抱姥姥的大腿,仰起小脸问:“姥姥,你说对不对?”
邓母熄掉火,边往外成菜边无奈道:“对~!你家大树说什么都是对的~!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都是真理!”说着,还拿眼狠狠地挖了书赜一眼。
书赜表示很无辜……
“呵呵呵~”虽然后面的词儿听不懂,但是得到肯定回答的松果依然很高兴,抱着姥姥的腿来回的蹭悠。
“去!客厅等着去!当心溅你身上油。”邓母打发走了来捣乱的松果。
叱~啦!一小撮葱花被扔进热油里。
“你现在跟那大树怎么样了?”邓母斟酌着用词儿。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们发展到哪步了?
这绝对不是八卦!只是不放心。
看这架势,书赜都有些死心塌地了的样子,她实在是怕女儿吃亏。或者已经吃亏了?
想到这儿,邓母开始有些不淡定了。
(其实这老人家真的多虑了!谁吃亏真的不一定!反正她家女儿已经吃到豆腐了……且……不止一回~)
“什么怎么样啊?”书赜心虚地低头,手里不经意的蹂躏起旁边一盘洗好的青菜。
邓母一把夺过青菜扔进锅里,“别装傻!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们到底什么样了?”太过隐私、露骨的话,她实在问不出口。只好兜着圈子急躁地问。
“嗯~还那样啊。我偶尔去她那吃顿饭什么的。”
——偶尔饭后留个宿什么的。
——偶尔留宿时吃个豆腐什么的。
这些书赜可不敢说。
“就这?”邓母狐疑。
书赜咬咬牙:“就这。”
“你也没跟她挑明了?她也就跟你这么耗着?”
书赜不吱声了。
“她到底喜不喜欢你?你们到底能不能成?你连个土豆都整不了?!就这样拖着?!”这拖泥带水的劲儿!
书赜恼了,“哪会这么快啊!不要再彼此深入了解一下啊。再说了,当年老爸追你还不是历经七七四十九难。”
“这能一样啊!当年追我的人从我们学校门口能排到人民商场!我当然要考验一下。但是那个大树有啥硬件条件啊!一个土豆……”
“妈~!都说了别叫人家土豆……”
“叫怎么了。叫着顺口还贴切!”
……
书赜其实不喜欢被质疑的感觉。就像袁菲菲质疑她为什么不能接受江见泽,就像邓母质疑她为什么会看上大树。
每个人都会对同一个事物有不同的认知。如同每个人对同一个人有不同的感觉。
任何形式的强加观点都不够明智。
她可能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任何的条条框框来定义爱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她一直都很清楚,她想要的爱人会带给自己的感觉是怎样的。她尤其相信感觉。
大树之于自己,那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那种吸引力是别人感知不到的。
有人说,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有一种味道,只有她命定的爱人才会闻得到,并受之吸引。
书赜觉得,也许正是大树身上的某种味道吸引了自己,而成为自己扯不开的魔障。
在没有认识大树的那段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过着酸苦凄冷的日子。好似心窗上的玻璃碎了,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
一度以为自己不会随便再爱上一个人。因为她不敢得到太多的爱,怕享受完爱之后,剩下的只是加倍的痛。
于是,同学、同事、家人,都让她冷漠的屏蔽了。
独自把自己关在一个冷清的环境里,她觉得就该是这样。
可是接触了大树之后,她突然不习惯了那种孤独的生活,变得想依赖人。
如果双鱼座女性喜欢上一个人,一般会事先了解其性格及行事作风,而后才决定是否投入感情。书赜就是典型的双鱼座,所以,她在对大树的感情上是很理智的。
当然了,双鱼座的人有着不亚于天蝎的占有欲,但不会像天蝎那样直接表达出来,只能别扭地憋着。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这个结论被验证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就是为了证明,,此文没有弃坑!!
第78章 诉无奈于闺蜜吃酸醋于当街
临近初秋,天空幽蓝,阳光正好。
书赜难得地在休班周末,本打算跟大树一块的,可是对方说她有事。
书赜也不能强求,毕竟大树也需要其他的私人空间,自己不能总是缠着她。
——虽说“死缠烂打”也是一种策略,但是,对于长久战来说,策略不能只用一种。审时度势,灵活应对,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啊。
不过郁闷总是有那么一点的。好在后来司文慧约她逛街,才稍稍缓解了她心里那么一小点的失落。
两人一见面,司文慧还怪声怪调地开着玩笑道:“亲爱的,没打扰您跟你家小孩的二人世界吧?那我我可是罪过了~”
书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那我回去了!”转身就要走。
司文慧赶紧拽住她,“哎哎~!你怎么这样!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你就不能看在单身好友的我,一直孤独寂寞冷的份儿上,将你正处于热恋之中的温暖分一点儿给我?有没有良心!”
被拽住胳膊的书赜嗔怪的瞥她,“胡说什么!谁热恋了!”只是那怎么也压不住的嘴角出卖了她。
“哟哟,还不好意思了!真是难得啊!你邓大医生也有今天!”
被好友揶揄地有些脸红,书赜绝地反击:“你也找一个啊,赶紧摆脱单身状态,这样就不用整天嚷嚷孤独了。”
“我倒也想啊!没有看对眼儿的啊!要不~”司文慧翻翻眼皮,道:“把你家小孩让给我吧。反正你光暗恋,不下手。说不定我几天就能把她搞定。”
书赜笑得一脸灿烂,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血腥:“对于一个从业j□j年的外科大夫来说,解剖起一个大学女讲师来——毫不费力。”然后她上下打量着对方,“你想先从哪里开始?”
司文慧立马抱住邓大夫的胳膊,谄媚道:“啊呀,这么好的天气不要说这种血腥的事情好不好!赶紧走吧,再说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年轻气盛的那年夏天,在腹黑书赜的激将之下,自己怀着怎样一颗坚强而又勇敢的心,昂首挺胸地进了她们学院的解剖室,然后……扒着马桶吐到胃抽筋的惨痛经历。
若干年后的现在,只要一想到那种场面,司文慧的胃还是不舒服……
整整三个小时,两个疯狂的女人横扫了商场里的所有女性专区。手里拎着花花绿绿的大包小包,两人瘫倒在咖啡厅柔软的沙发里。
“啊哟,累死了。花钱的感觉太爽了,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了!”司文慧抒发着自己的感慨。“怪不得说女人没有一个不是购物狂。”
书赜揉着略略发酸的胳膊,无奈道:“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你也太疯狂了吧,这简直都算是‘癫狂’了!”
“有这么夸张么。”
“有,真有!我这个可以站七八个小时手术台的人,跟你拼体力都败给你了。”
“唉!最近我家七大姑八大姨又掀起了一股‘介绍对象’的热潮,弄得向来稳坐泰山的我爸妈也有些‘蠢蠢欲动’。我这整天赶场子跟人相亲,都快烦死了。各种王老五、海龟、土龟!一群一群的男人跟走马灯似的,从我眼前飘过。”
“呵呵,那多好啊,万花丛中随你挑。”
“关键是我都没有留下印象!也许有条件很不错的吧,但是,还是没有想继续发展下去的感觉。都说我眼光高,天地良心!我根本不是眼光高,而是压根把眼珠子不知道丢哪了!”
“呵呵,眼珠子不知道丢哪了。这是头回听人这么说。”
“真的,特憋闷。然后就要找个发泄口啊,狠狠地消费一把也不错。”
“我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司文慧笑了,道:“得了,说得好像自己很无私似的,你也买了不少吧。单单那套不菲的化妆品就无情地暴露了你那点小心思!果然是女为悦己者容。”
书赜抿一口咖啡,压了压被揭穿的窘态,狡辩道:“太忙没时间去美容院,还不许我买点化妆品?做手术常常昼夜不分,年纪也大了,皮肤说什么也比不得年轻时候,若是不注意保养……”
不等书赜说完,司文慧就抢过话头,嬉笑道:“若是不注意保养,你家小孩该嫌弃你喽~!”
“文慧!”邓大夫恼羞成怒。
“看看,看看!一说你家小孩你就端不住了。你发现没有,你好像投入的有些过了啊。”
书赜半响不语,食指缓缓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也不知在想什么。
司文慧继续正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那件你连试都没试就买下的格子衬衫,你可别说是给自己买的,那完全不是你的穿衣风格!”
书赜依旧低着头。
“你有没有觉得你……付出太多了?也许,你根本就是在盲目的付出?更甚者,你的这些付出,对方压根儿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司文慧说的很是委婉,若是直白的表述出来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倒贴,万一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呢?!
不过,自作多情似乎也不成立。
毕竟书赜的条件绝对不差。相貌中等偏上,学历不低,工作又好,性格也不差,这样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她凭什么看不上书赜呢?不科学啊。
所以,那个小屁孩儿还在纠结什么呢?
分析来分析去,她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这人真的如书赜所说性子真的挺不错的话,那就只能是一种可能——对自身的自卑和对这种感情的绝望在作祟。
她把自己的推断说给对面一直不声不响的人听。
“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早就觉出来了。所以并不吃惊。”书赜神情有些淡淡的。虽然她的情商说不上有多高,但是对于大树,日子久了,也能从一些事情上察觉个一二的。
从最开始的拒人千里,急于撇清关系,到现在的默许自己偶尔留个宿什么的。不能不说,大树已经被自己渐渐软化了。如果她对自己没有一些好感的话,估计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循序渐进的“登堂入室”。
所以,书赜有信心一定能拿下这个顽固的家伙。差的也不过就是“火候”问题。不急,不急。小火慢炖,味道才会久远。
只是,这份淡定在她不经意间望向窗外时,瞬间出现裂痕……
周末的商业步行街上自然是缺不了人流的。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随意撇上一眼,是很难认出其中某个熟悉的背影的。
若是在这人流之外的小空地上就不一样了。
邓大夫会告诉你,那样很显眼,甚至是很……刺眼。
一个打扮走日韩风的小姑娘正挽着她的同伴,左摇右晃的说着什么,看似在撒娇的样子。她旁边的同伴看不见脸,只有个背影,穿一件淡蓝色套头卫衣,斜挎着一个奶白色的帆布包。
虽然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那个小姑娘眉飞色舞的样子,书赜一阵心里不舒服!
直到两人亲热的挽着胳膊走远,书赜还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方向。
——好你个大树!说你周末有事原来是跟小姑娘逛街!
书赜心里的业火烧得噼里啪啦直响。
司文慧早就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两人,即使不熟悉,也能从书赜泛着青色的脸上猜出个大概。
她扯扯嘴角,默不作声。这个时候呢,最好不要火上浇油,因为邓大夫的一张脸上已经明显地告诉别人:都离我远点!我现在就是个炸药桶!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书赜似乎平静下了心情,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捉奸”之后的愤怒。另司文慧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知道一家海鲜馆,据说不错。晚上我们去尝尝吧。我请客。”书赜提议道。
司文慧下意识的就想拒绝。逛了一下午了,脚累得不行,多想回家躺着啊,谁要去吃小海鲜啊!一点诚意都没有啊你!最最重要的是,你这冰川下面遮盖的岩浆一不小心涌出来,我招架不住好不好!这种氛围下还吃什么小海鲜啊!我怕会吃坏肚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哈哈哈哈,,,,
第79章 耍流氓的前奏
一顿晚饭吃得胃疼。
跟司文慧分别后一转身,书赜的脸瞬间就挂上了冰冻茬子。
即使强颜欢笑,还是不能消融心里那沉甸甸的大疙瘩。
所以,当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报了大树住的小区的地址。
车开动了好久,她才开始后悔。
自己是要去干什么呢?
质问她今天跟谁在一块儿?
那个小姑娘是谁?
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还是无所顾忌的问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越想心越酸,越酸心越疼。
书赜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灯,嘲笑自己。
不是想要给大树空间的么。
不是有足够的信心会得到大树的心么。
现在呢?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的出现就让自己诚惶诚恐。
邓书赜你白长了这几岁啊!
你不可能要求她没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吧。
你不可能要求她跟所有人都冷面相对,保持距离吧。
你不可能要求她一直围着你转吧。
况且,你是谁?!你算谁?!
书赜用尽方法让自己心平气和,但是那两人亲热的挽着手的画面一直在脑中窜来窜去,让她心里不舒坦极了。大树怎可以背着自己和别人那般亲密,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她也不允许。邓书赜这才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大得惊人。
她也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如此烦躁,完全静不下心来,这样也就更加的迁怒大树。
王崟焱提着四大包东西呼哧呼哧的爬上楼,拿出钥匙一捅……
“咦?!没锁?不对啊?”她嘴里边叨叨着,边拎着大包小包的往里进。
客厅的灯亮着,邓大夫的脸庞就像是雕塑,硬邦邦的上面还顶着片乌云,她笔直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捏着本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杂志。
反射弧极长的王崟焱看她一眼,倒也没很惊讶,回身关了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在路上作了无数的心理建设,试图平静下来,可是看到大树家里空无一人,邓书赜早已是火冒三丈。
干巴巴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某人才满不在乎的回来。而且不仅没有心虚的表现反而还一派“和谐” !
简直不可原谅!书赜越想就越发生气,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更不要说她在大树面前根本就从来没隐藏过情绪。
“打扰到你了吗?”越是生气,哪怕火星子都燃到头发尖了,书赜也做不到和某些妇人一样发泄撒泼,最多只能这样发射一些带着酸酸味道的冰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