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顾长流刚巧沐浴完,身上穿着薄薄的亵衣,头发正湿漉漉地滴着水。
祁愿透过沾湿的衣料看到了顾长流的身材,暗自咂咂嘴,想到顾长流已经成年,以后也不知道要去拱哪家养的白菜,不过以他的条件,肯定一拱一个准。
神游之际,祁愿忽然觉得耳朵一痒,原来是顾长流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面前,在耳边上轻声问:“师尊,在想什么?”
祁愿觉得顾长流这个2 姿势怎么想怎么怪异,不像是寻常徒弟对师尊的问候,倒像是明晃晃的勾引。
——卧槽等等我究竟在想什么?!
祁愿赶紧摒弃脑子里的奇怪弹幕,装作疲倦的样子,说:“有些累,为师准备早点睡了。”
顾长流自然同意,两人很快便睡了。
祁愿本来以为今夜自己依然会很快入睡,没想到在床上躺了半天都不见睡意。他忽然想到了陵巍真人说的话,心里咯噔一声。
难不成真的被人盯上了?可是不应该啊,自己和长流一直呆在一起,十年来都一点事也没有,如果真的是被盯上了,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出手?
他还在纠结着,就发现顾长流动了。
顾长流转到了祁愿的身上,一手撑住床铺,一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祁愿闭着眼睛,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双唇就被吻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愿:如果有人想害我,肯定早就下手了!
顾长流:嗯,已经下手了XD
第10章 修真副本(十)
顾长流一手撑住床铺,一手托住祁愿的下巴,干脆利落地吻了上来,顺带还用舌头撬开了祁愿的牙齿,在祁愿的口中攻城略地。
祁愿整个人都懵了。
十年来顾长流所有的反常都一一从祁愿的脑海里掠过: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对亲密接触的渴望、以及掩盖在稚嫩外表下的心思。
其实顾长流并没有刻意去掩盖,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但祁愿一直觉得两人隔着几百岁的年龄差,又同是男性,就算有什么关系也可以攀到父辈去,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他在犹豫着究竟该推开还是装死的时候,顾长流却不满足于现状,嘴唇开始往下流连。祁愿只觉得脖颈处一阵湿润,差点惊呼出口时,喉结便被顾长流咬住了。
他并没有很用力,只是用牙齿轻轻摩挲舔舐,但敏感又脆弱的位置被人拿捏着,祁愿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到了这个份上,祁愿错过了坦白的最佳时机,想要不管不顾推开顾长流的胆子就怂了,只好憋着心里的一口气假装熟睡。
好在顾长流也没敢做得太过分,浅尝辄止后便替祁愿整理好了衣裳,又装作无事地钻进祁愿的怀里。顾长流如今已经比祁愿高了半个头,尽管有些束手束脚,但他还是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睡觉时喜欢被祁愿抱在怀里。
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祁愿恨不得打死以前那个眼瞎的自己。这哪里是一朵白莲花?这明明就是个伪装成小白莲的蛇精病啊!
怀揣着各种心思,祁愿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天快亮时才睡着,还做了一大推诡异的梦。等他徒然惊醒的时候,顾长流已经不在他旁边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是去修炼了。
“叮——”
系统:“宿主请注意,检测到魔魂咒已觉醒,正式进入主线剧情!温馨提示:宿主死亡或目标(卫奚)死亡都将判定为任务失败,请宿主做好准备,认真对待!”
听完系统提示,祁愿神色一凛。
他坐在床头静静思索了一会儿。不管是从情感方面,还是从安全方面考虑,顾长流都不能再和自己呆在一起了。
于是在顾长流每日定点汇报修炼进度的时候,祁愿说:“嗯,长流,为师要跟你说一件事。”
“好。”顾长流不疑有他,顺从地点了点头。
“最近我听闻了一些魔族的风声,据说修真界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还全都是有些来头的人物。”祁愿说完,没有看到顾长流的表情僵了一下,又继续说:“门派作为修真界翘楚,很可能会成为下一阶段的目标,为师打算先把你送下山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等这阵子过了就把你接回来,你觉得如何?”
他一说完,顾长流就露出委屈但是又极力想掩盖委屈的表情,不得不说这十年来,他已经把这一招练得炉火纯青了:“师尊,你是嫌弃我太弱了,碍手碍脚吗?”
见他这样,祁愿差一点就要破功,不过还是硬起脾气说:“当然不是,为师只是怕你有危险。总之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为师给你领了十年的路,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他看到顾长流闭着眼睛,睫毛湿湿的,心里矛盾万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昨晚的事情挑明,毕竟一旦说出口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还在挣扎,顾长流却已经把他挣扎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师尊,是昨天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话吗?”
祁愿一头雾水:“什么人什么话?”
顾长流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祁愿:“那师尊,可以和我一起走吗?”
“不了,我有需要守护的东西,必须留下来。”
还没等他感慨完自己的豪言壮语,就听到顾长流问:“师尊要保护谁?卫奚师兄?”
“你怎么知道?”
祁愿不是故意掉链子的,他纯粹只是没反应过来,十年来他一直偷偷留意着卫奚的安危,但一直掩藏得很好,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的徒弟看出来,他一时太过惊讶,掉链子的话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他刚一说完,就看到顾长流的脸黑了,暗叫不好,赶忙补救说:“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要保护整个门派,当然包括卫奚了。”
顾长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惹得祁愿头皮一阵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顾长流才说:“师尊的苦心徒儿知道了,我想先收拾一下东西,等下再来找师尊如何?”
祁愿见他同意,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了声好,就转身准备去找陵巍真人。
结果刚一转身,就觉得脖子一痛,祁愿毫无防备,就这么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于是时间回到了故事的开头。
祁愿的双手被绳索缚住,修为像是被抽空一样,浑身无力,被身前的人强势地搂在怀里,唇舌被迫与他交缠着,还有几缕来不及吞咽的银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直到祁愿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顾长流才停止了侵略,舔了舔他出血的嘴角,放开了他。
“长流,你究竟在干什么?!”祁愿愤恨地说。
顾长流冷着脸看他,说:“师尊还看不出来吗?徒儿在轻薄你,不止如此,徒儿还想把你永远关在这里,让你除了我谁也不看,除了我谁也不想,只能日日夜夜与我欢爱,师尊喜欢吗?”
祁愿瞠目结舌,简直无法相信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会从自己的乖徒儿嘴里说出来。
“怎么,怕了?”顾长流说,“徒儿想着这件事可是想了整整十年呢,每次徒儿睡不着,师尊就会把我带去床上搂着我睡,师尊可想知道那时候徒儿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祁愿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刚想到这,顾长流就欺身压了过来,捧着他的脑袋吻他。祁愿两只手都被绑着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只觉得一阵心凉。
顾长流发现他放弃挣扎,反而停了下来,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长流,别闹了,把为师放开。”祁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说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不能弃门派于不顾。”
“什么门派,师尊不就是想抛下我,回去找卫师兄吗?”顾长流说,“你既然喜欢他,当初又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祁愿迷茫地听着顾长流的谴责之词,说:“这跟收你为徒有什么关系?”
“他有什么好?让师尊你这么喜欢?哦对,”顾长流轻轻抚摸着祁愿的脸颊,“听闻卫奚师兄向来正义凛然,师尊莫不是看上了他这一点?”
“既然师尊喜欢,那徒儿就帮师尊毁掉吧。”
祁愿心里一沉,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一个筑基期小辈怎么可能暗算得了自己?除非他故意隐藏了实力,而且他出手之快之准,足以说明他修为之高甚至超过了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十几岁少年可以达成的。
他似乎自己触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但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修为极高,又与卫奚结仇。顾长流完美地符合关于幕后黑手的两个条件。
自己像儿子一样养了十年的徒弟竟然会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幕后黑手?他不相信,可是当他看到顾长流隐忍而又疯狂的眼神时,他觉得背脊都凉了。
那是一种充满了占有欲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独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势在必得。
他忽然就明白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
祁愿叹了口气,觉得心里疼得厉害,完全喘不上气。可是明明到了这个时候,他最先难过的却不是自己被欺骗,而是自己将要与顾长流为敌。
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却被顾长流误会了。
“怎么?你就这么在乎他?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回去救他?”这一次他没有用敬语,冷冷地说:“为什么每次都要看着他呢?只看着我一个人不好吗?”
祁愿没说话,面对剧情的神展开,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顾长流停止了质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了,临走之前对他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祁愿还没听懂,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第11章 修真副本(十一)
顾长流只觉得一切都已经失控了。
十年来,他的力量已经基本恢复,完全可以早点离开,不过他依然选择继续蛰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名正言顺地得到师尊。
与这见不得人的占有欲同时滋生的,还有另外一种不知名的阴暗情绪。
大概是从十年前那一次比试开始,顾长流发现了师尊对于卫奚的过分关注。不管是卫奚受伤也好,修炼不顺也好,就连感情受挫,也能让师尊牵肠挂肚。
这些待遇他自己也享有。但是一旦享受过一次,独占欲便开始作祟了。
——如果没有卫奚的话,师尊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
这样阴暗的思想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折磨着他。甚至在他面带微笑地叫着卫奚“师兄”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却是撕下这人看起来正义凛然的面具,让师尊对他彻底失望。
他显然忘记了,他顾长流也不是什么好鸟。
而这种偏执的情绪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在知道有难之后,师尊选择将“碍事”的自己送走,反而想要回去与卫奚并肩作战?
做梦!他在心里叫嚣着。
于是积攒了十年的疯狂在这一瞬间炸裂了。他甚至来不及考虑自己想要做什么,便鬼使神差地出手了。
就这么贸贸然地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不过除了忐忑不安之外,他的内心反而被另一种想法支配了。
兴奋。
他把师尊藏在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想要从今天开始,师尊将只会是自己一个人的,只能任由自己亲吻、轻薄、甚至占有,他就觉得口干舌燥,兴奋得要疯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到了这种自身难保的地步,他的师尊依然心心念念着回去找卫奚。顾长流觉得自己心里的最后一点仁慈也没有了。
“什么?清渊真人失踪了?怎么会这样?”卫奚一个不留神,手上的断水剑便掉在了地上。
顾长流一脸泫然若泣的表情,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昨天师尊告诉我他要去一趟禁区查探一些消息,我想跟着去但是被他阻止了,结果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师兄,你可不可以让我见见陵巍真人,让他救救我师尊?”
卫奚皱紧眉头:“可是,我师尊以前告诉过我,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入禁区,如果有人坏了规矩是要灭口的!”
顾长流一瞬间面色苍白,抖着嘴唇道:“那怎么办?我必须去找到师尊!如果陵巍真人不愿意帮我,我就自己去。”
说罢他便转过身准备走,被卫奚一把拉住了:“你不要冲动… …这太危险了,你还没到金丹期,去了只是送死而已。”
“可是我不敢找别人帮忙了,如果去得晚了,师尊可能就死了!我就算死也要去,死也要找到师尊!”顾长流双眼通红,不过硬逼着没有掉一滴眼泪。
卫奚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可以信任的人选,最终定格在了明臻身上,但是禁区一向有去无回,更别说有门规压着,明臻还有大好前程… …
卫奚咬了咬后槽牙,说:“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闹大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不要去。”
“不!师尊生死不明,我等不下去,我也要去!”
见阻止不成,卫奚只好答应了。
“谢谢师兄!”顾长流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阻止眼泪涌出来。
卫奚从地上把断水剑捡起来,细心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过去吧。”
两人偷偷摸摸踏上了去禁区的道路,卫奚打头阵,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正经,然而原本应该悲痛担忧的顾长流却偷偷地站在后面,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
离禁区越来越近了。
顾长流心底的声音开始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他缓缓抬起了手。
祁愿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他已经失去了感知时间的能力。
长年的修炼让他对时间的流逝已经有些麻木了,以往无事时,只要进入修炼状态后时间自然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被暂时封印了功力,手还被束缚住了,连动都不能动一下,他百无聊赖,只能闭目养神,顺便消化这段时间来的剧情突变。
其实不能说是突变,或许他只是不小心接触到了这个世界bug的真相。祁愿在心里哀嚎,自己究竟是什么运气,随随便便收个徒弟,就长成了这个世界的幕后大boss,现在还把自己这个恩重如山的师父绑了起来,白对他好了那么多年。
没有办法接触外界,祁愿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幸好他虽然神识被限制,但还是能通过系统感应到卫奚的状况。
他也想试着用系统找寻出去的方法,却失望地发现自己没有购买逃离术的积分,只好作罢。
他忧心忡忡又无能为力,只能期盼着顾长流能早日想通,回来解放他。一想到这里,他有些不自然地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前一秒还在睡梦中的祁愿猛地睁开眼睛。
“叮——任务目标处于危险状态!请宿主尽快前往解救!”
一股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还没等他细细理顺个中缘由,顾长流就推开了门,久违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师尊。”顾长流眉宇之间略显疲态,他抿紧了唇,刚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拥上去抱住祁愿,用嘴唇摩挲着他的脸颊,“师尊,徒儿想你了。”
祁愿没有说话,他刚想试试强行突破神识的束缚,但是显然没有办法。他急得不行,又没有办法探清事实,只能问顾长流:“你把卫奚怎么了?”
见他一开口就提到卫奚,顾长流停了下来,脸色难看地看着他:“怎么?师尊还想着他了?”
祁愿看他卖关子,更是急得火焦火燎,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长流!别闹了!你快告诉我卫奚现在怎么样了!”
“师尊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顾长流耍赖。
祁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气得声音都颤抖了:“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胡说八道什么!”
听到祁愿大声的质问,顾长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问:“我还想问你呢,你知不知道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徒弟。”祁愿刚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狠狠地撕咬着,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痛得说不出话。
“说错了。”顾长流深情款款地看着他,动作上却毫不留情,“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男人。”
太疯狂了。
祁愿心想,十年来顾长流掩饰得太好了,这样变态的想法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长流,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明不明白!”祁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