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好,带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PS:默默看= =我对不起你们.........我这种更新速度...可以去自挂东南枝了........
再PS:...好吧,某有罪= =支持某的亲请维持三天开个网页看一眼的速度就可以了= =目前...作为补偿,某找出了以前做的一个视频- -虽然纯业余水平,但至少足够腐足够JQ= =需要抚慰的去看看吧...应该会有点满足.........
再再PS:找回状态中= =不要太期待
☆、龙战于野(完)
那是炎狱一年中最热的季节,遍布在地表上的炎流脉络会燃烧起几倍于往常的烈焰,将光和热毫不吝啬的向外泼洒。
多利与几十名同期的新人辅佐官一起被送往位于流放者同盟总部所在的科迈多城,在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杨·克莱因。那着实不是一次愉快的见面,多利等人都是经过上百次筛选甄别才被选中的新兵中的佼佼者,却被像是牲口一样牵到台前展示,任由那些有权势有后台的未来大人物们点评挑拣。
女性是最抢手的,长相好的男性也在第一时间被瓜分完毕。外貌平庸的多利毫无疑问的,成了遗留品。那些年轻的二世祖们根本不关心多利等人的能力,他们的父辈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经验丰富的一流辅佐官。如果非要找个准确的形容词,那就是玩具,多利他们根本就是被当成了玩具。
同伴们一个个被挑走,多利站在越来越空旷的展台上,默默的叹了口气。就算是玩具也好,总归是有了条出路。他们这些零权限者若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只能去投靠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否则留在军中当个小兵,就只有等着被当成炮灰裹尸沙场的结局。
绝对公平的权限制度?开玩笑,十点贡献值才能让一个零权限者获得最低等的九级权限,而一点贡献值就意味着要向同盟捐献一千金焰。一千金焰,那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一代一代,零权限者的子孙若没有奇遇,那注定了也还只能是个零权限者。而那些权限者的子孙却可以从父辈那里得到足以获得权限的财富和力量,始终站在同盟的顶端。说白了,这种绝对公平的权限制度就是一道冰冷无情的围墙,将人与人用等级分化开来。
会场里人越来越少,多利也有点忐忑。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没剃干净的胡茬,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在来之前好好打理一下外表。他天真的以为挑选的标准是能力,结果叫现实给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衣着光鲜的人在眼前走马观花的过,却没有哪怕一个在多利面前多停留那么一秒。多利站了大半天,站的腿脚发酸发麻,站的心灰意冷。到最后展台上已经只剩下了他与另外一个可怜儿,会场里更是只有寥寥几名工作人员在收拾桌椅,多利干脆就蹲了下来。他蹲在那里,从怀里摸出一根劣烟给自己点上,决定抽完这根烟就放弃走人。
一根烟抽到一多半的时候,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多利的视线中。皮鞋的主人在多利面前停下脚步,在多利讶然的目光中冲他撇嘴笑了笑。
“会泡茶吗?”他问。
多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有着一张阴鸷面容的年轻人抬起手杖,用指头粗细的杖端点上多利的额头,告诉他。
“跟我走吧。”
清越悠扬的乐声响起,多利被这乐声勾引着朦胧的心神,想起了许多早已沉埋的往事。他在恍惚间睁开了眼,一瞬间,差点丢失掉魂魄。
黑发的佣兵靠坐在山洞中的火堆边,吹奏着一柄细长的骨笛。明红色的火光仿佛蔓延到了他身上,在他身周随着乐声波动。闭合的双瞳,平静的面容,漆黑的长发,宛如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神明下凡。
火红色的光环摇曳,多利沉默的看着龙离,良久,动弹不得。
明亮的音色从那根细长的骨笛中流出,带着洗涤心灵的力量环绕。这一整天所经历的那种种不幸、无奈、挣扎、错愕,还有疲惫一点点的消散,多利躺在被火光抚照的地面54 “你醒了。”
一曲毕,龙离放下骨笛,扭头看向躺在身边的多利。他俯身抓起多利的右手,为对方把了把脉。多利看着他奇异的举动,露出了有些不解的眼神。
“这叫把脉,我家乡流传的一种医术。”龙离说着话放下多利的手腕,从火堆上取下那只倒挂着的头盔,举到多利面前。
里面装的是热气腾腾的水。
多利伸手欲接,却被龙离避过。轻轻摇了摇手上的头盔,龙离把它放到多利脚边,瞬间只听见地面发出一阵刺啦啦的噪音,几缕淡白色的烟气袅袅升了起来。
多利的手抖了抖。感情要是刚才让他碰到了这头盔,他那只手现在已经变成了红烧猪蹄。盘膝坐直身体,多利看了眼身边还在等着冷却的头盔,接着抬起眼看向坐在右侧的龙离。他这时才注意到对方曲起的腿上还枕着一个人头,定睛仔细看了看,多利认出这是那个有着一头血红色长发的佣兵。
“这里是哪里?”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头盔的边沿,确定已经不会对手造成伤害之后,多利端起头盔慢慢的啜了几口温热的水。他喝着水打量着这个有点狭窄的山洞,问龙离。
龙离擦拭着骨笛,闻言侧目看了多利一眼。他也没有说话,就只是对着洞口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多利自己去看。
于是多利就去看了。
站在山洞的入口处,多利死死的抓着旁边的土壁,感觉自己的腿在不自觉的弯曲。不能怪他胆小,任谁站在万丈悬崖的边上都是这反应。多利强撑着精神仰起头向上望了望,发觉那里也是一望无际的山壁。
……要晕了。
眼前的景物在打着转,多利竭尽全力指挥着双脚缓慢后退,一点一点挪回到了安全范围。虚软的双腿在回到火堆旁的瞬间停止了工作,多利‘啪’的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向龙离。
黑发的佣兵微笑着接受了多利饱含怨念的目光,他抚摸着腿上赤练那头血红色的长发,十分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事情是这样的。话说白天多利被龙离拉着开始逃跑后,两人被一大群人追着撵着赶到了一座悬崖边上。没错,就是现在他们藏身的山洞所在的这座悬崖。眼见已经无路可走,龙离一把打横抱起多利,潇洒无比的就那么——跳了下去。
然后多利就干脆无比的昏了。
“一回生二回熟,明天再跳一次你就习惯了,相信我。”
龙离的话音仿佛魔咒,让多利全身上下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很快,狭小的山洞中蓦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嘶嚎。
“还要跳跳跳跳——————————?”
夜幕悄然降临,荒野陷入沉睡,冰风呼啸而过,刮走那些白天留下的痕迹。
睡吧,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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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眼前熊熊燃烧,不停变幻着毫无规则的形态。多利沉默的看着这火焰,慢慢整理着脑海里的一切。龙离就坐在他身边,用温柔的快要化开的目光注视着膝上赤练的睡脸。
“他是你的爱人?”多利问。
“不,他是我的俘虏。”龙离的声音有些飘忽,多利愕然抬起头,在他的视线中,黑发的佣兵目光温柔,唇边隐约含着一抹宠溺的微笑,用满含着珍惜的动作抚摸着膝上人那头血红色的长发。
这里面,应该有一个很复杂很痛苦的故事。
多利闭上嘴,他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即便如此,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的向龙离那边飘。这个黑发的佣兵就是个谜,而且至今为止,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沉默难以忍受,多利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流放者同盟是没法呆了,你打算去哪?”
“没法呆也得呆。”龙离抬起头,看向多利道。“我的女人和女儿都被流放者同盟抓去了,我必须去救她们。”
“不用担心,到下一个城市的时候我会帮你安排好离开同盟的事情。我在公会那边有朋友,你先去他那里落个脚,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再帮你准备个好去处。”
多利哑然。他所需要考虑的事情都被对方几句话解决完,根本不需要他来担心。
“会死的。”
“恩?”
“你会死的,就按照现在的情况看。”
龙离坐直身,用迄今从未有过的认真目光看向多利。在他的眼中,这个似乎有很多不平凡过去的小门卫眼神清明,浑身散发前所未见的凛然自信。
“你这是预言,还是诅咒?”龙离抬手支住头,有些好笑的问多利。
“不是预言,也不是诅咒。”多利严肃的看着龙离,一字一顿道。
“是即将发生的事实。”
“也许你很强大,但即便你是有着绝世之称的SSS级强者,也不可能从同盟手中救出你的女儿和妻子。”多利平静的陈述着,浑然无视了龙离越来越幽深的目光。
“如果你尚未被同盟注意到,采取隐秘行动,并且内部有人帮助的话,倒还有一星半点的机会。问题你现在已经被同盟认定为通缉犯,你觉得你的妻子和女儿有可能不受到重点看管吗?”
“据我所知,现在在抓捕你的是审判所的‘白狼’部队。老实说,在流放者同盟被审判所盯上了就跟被判了死刑是一样的概念。或许你觉得这些‘白狼’并不如何可怕,但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白狼’只是审判所用来执行一般任务的普通部队。在‘白狼’之上更有‘赤犬’,乃至最高级别的‘裁决者’部队。”
多利移开与龙离对视的目光,他看着眼前摇曳不定的火焰,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找死。”
龙离眯了眯眼,还未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声音从他膝头响起。
“他说的没错。”
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的赤练看着龙离,肯定了多利的话。
“即便是你,也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抓走了你的女儿,却阻止不了?”
“放弃吧,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对她们的感情也远远达不到值得你为她们去死的程度。”
心脏在抽搐,多利艰难的按住胸口,蜷缩着滚倒在地。周围的空气似乎已经停滞,眼前的火焰也不再摇曳,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压迫力以龙离为中心散开,让多利在一瞬间听见了死亡的召唤。
那个红头发的,祸从口出没听说过吗?自己找死就不要连累别人啊!
就在多利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沉入永久的黑暗的前一刻,桎梏在他周身的恐怖压迫力突然消失。紧接着,他就听见了龙离的话音。
“如果在这里的是那个炎狱的神,那位传说中的血眼之主,你们还会这么想吗?”
龙离的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如果在这里的是那一位,多利和赤练当然不会这么想,对于那位大人来说,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他做不到的事情。而且话说回来,有谁敢抓血眼之主的妻子和女儿?那纯粹是在找死。
龙离没有得到回答,没有回答其实就已经是回答。他慨然一笑,接着抬起头看向黑漆漆的洞顶。
“将自己与你摆在同一条线上,看来是我自以为是了,弗雷。”
意义不明的发出了感慨,龙离低下头拍了拍膝上赤练的脸蛋,然后俯下身吻住了对方的唇。
“为什么要故意激怒我?你很想死吗?”龙离低声问。
“被你杀死,总好过跟着你去送死。”赤练平静的注视着龙离,毫不退让的把龙离的问题顶了回去。
“行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龙离皱了皱眉,他抓着赤练的后脑直起身靠到身后的土壁上,用一个深长的舌吻堵住了赤练的话语。
多利目瞪口呆的看着龙离与赤练在他面前上演起活生生的春宫戏,下意识的往后面的阴影里缩了缩。虽然理智一直在叫嚣着闭上眼,多利却无论如何也指挥不了自己那两片薄薄的眼皮。
正在啃咬赤练脖颈的龙离微微侧目瞟了一眼表情呆滞的多利,唇边溢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右手食指竖起,龙离左手揉捏着赤练的臀肉,对着多利做了个‘嘘’的动作。
多利脸红心热的赶紧闭上眼,然而刚刚看见的那些画面却开始在脑海中来回闪现。耳边传来的淫\靡喘息简直就是最高等的催情药,多利蹲坐在山洞的角落里,可耻的发现自己居然硬了。
痛苦的忍耐了足足有一刻钟,多利绝望的睁开眼。他看着对面火堆旁那两个交缠的身影,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
神啊,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话,救救他这个可怜的处男吧。
第二天大清早,昏暗的天光还被厚密的云层所遮掩的时候,龙离左手提着多利,右手搂着赤练,站在山洞口潇洒的纵身一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多利的惨嚎声中,龙离三人像是炮弹一样砸入了悬崖下方的雪地里。轰然迸裂开来的地面兀然出现一个足有五米见方的大坑,厚密的积雪混杂着土块向四周扬洒开来,而在这一切的中央,脚边散落着无数火焰碎片的龙离正慢慢的咧开嘴冲多利微笑。
多利确定自己看见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一道巨大的火柱从龙离脚下涌出,在三人落地之前狠狠的冲向了地面。紧接着,被火柱带起的反冲力抵消了下降速度的龙离三人才踩着这根火柱,安安稳稳的着了地。
多利确定自己看到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龙离的眼瞳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那是,传说中的血眼之主,独一无二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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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四十度的雪原上人畜绝迹,无处不在的凛冽冰风简直就是这世上最残忍的酷刑,在其中行走就好比在无数刀片里穿梭一般,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体被切割了好几回。
离开那个山洞还不到半个小时,不要说多利,就连赤练都觉得身体开始麻痹。力量随着温度一起流失,走路成了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唯一还行动如常的,就只有龙离了。
与大自然相比,人类真的很渺小,很脆弱。
多利已经不行了,在他倒下的前一刻,一双手拉住他的肩将他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龙离抱起多利,左右打量了一下,走向不远处一个突起的小山包。
“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弄辆车。”
用火焰烧出一个仅可容身的小山洞,龙离放下多利,对尾随着钻进来的赤练说道。他用火焰封住了山洞的入口,将寒冷的冰风阻挡在了外面。一道火墙,两个世界。
空气沾染了火焰的温度,被冻僵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多利艰难的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他旁边的赤练双目无神的注视着面前那道火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突兀在耳边响起的话音让多利有点错愕,他没想到赤练会主动跟他说话。说起来他们俩自从见面后还从未交谈过,对彼此更是一无所知,连接在他们中间的纽带只有龙离。
赤练的问题将多利扯入了沉思,他跟赤练一样无意义的注视着眼前那面火焰墙壁,与龙离相遇以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来回浮现。
虚弱的,冷漠的,微笑的,不羁的,狂妄的,邪肆的,深情的,各式各样完全不同的面容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让人捉摸不透。
“乱七八糟的人啊,简直就像个谜。”
多利小声的感慨道,他把目光向上移到赤练脸上,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
“在你还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之前,赶紧离开吧。”赤练闭着眼,用低沉的声音对多利发出了警告。
“一旦被扯进去,你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年轻的前叶垦利城门卫闻言一怔,接着就笑了。他笑着合上眼,用一种近乎于喟叹的声调告诉赤练。
“已经完了,早在遇到你们之前,就已经完了。”
“不要那么沮丧,又不是活不下去。人生啊命运啊,本来就不一定是你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味的抵制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趁早去适应它。如果哪天真的到了极限再也忍受不了了,那就逃吧。”
多利像是唱歌一般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逃啊逃啊,直到再次被抓住为止,尽情的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