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斯恒眼神冰冷:“景婕妤的事好控制,你去查查他身边那个娃娃的端倪。把消息送到梅桡宫去。”
影卫:“是。”
万斯恒望着之前万影澈给阿景指的地方,想着对方说的话:“阿景,等天气暖和了,我就在这里给你做个秋千好不好?”
很久以前,十三皇子对自己说:“阿叔,等天气暖和了,你在这儿给我做个秋千好不好?”
东明宫。
万影澈回到室内,阿景抓着他的拳头扳开,手心全是指印。万影澈一有疼痛,阿景也能立马有感觉。
阿景很恨万斯恒,当初老头子给万影澈的条件就是:万斯恒死前,将阿景带到他面前,告诉他,这是他极祖老儿的乖孙子!
万影澈看着阿景越来越能克制自己,很欣慰:“阿景讨厌那个王爷?”
阿景点头。
阿景只是想知道为何万影澈面对着万斯恒会是这么大的情绪。
万影澈:“我记得你爷爷的约定。不用担心。”
阿景用糯糯的声音说:“阿澈不哭。”
万影澈笑着笑着就开始哭,看得屋外的安周公主直接吩咐了药红与奇香几句就走了,一直摇头遗憾:今日是打不了架了。
阿景取下万影澈的面纱帮他舔去泪水。
万影澈:“我是华蓥,如今是景澈——仁凝帝8 的景婕妤。阿景,我是在替十三皇子哭,十三皇子自小被万斯恒收养,所以很依赖他。可是这份依赖让十三皇子有了另外的情·愫。他引而不发。可是后来还没来得说给他听,十三皇子就死了,明明当时的他可以来救十三皇子。你说,他到底为何不救?”
为何不救?
阿景心想:阿澈,若是你一句话,阿景便帮你。
万影澈说:“这诺大的皇宫,曾是十三皇子认为最快乐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才有他的皇叔。如今我来,只是为了帮他求个答案。”
一个答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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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陷害
东青宫。
齐贵妃拢了拢衣袍,手里抱着小暖炉,看见进来的宫女窗轻,说:“怎么样了?”
窗轻正是上回派其他宫女趁机溜进万影澈屋子的宫女,她说:“娘娘,没看错,还是那个景婕妤!”
齐贵妃勾唇笑:“皇上也是被那贱人迷了心智,也不知道打哪儿带来的小野种都给带进宫里。”
窗轻:“而且这次可是和统敛王抱在了一起!安周公主也在。”
齐贵妃:“有趣。那丫头仗着是汶王爷的侄女,是越爬越快,还攀上了容淑仪。”
窗轻:“容淑仪虽不是皇后的人,但皇后也算是庇护着。”
齐贵妃:“怕什么,谁不知道皇后是统敛王的人,迟早有一天要下去。除去本宫,别忘了还有个玲贵妃。”
窗轻:“也对,娘娘如今的势力连玲贵妃都是您的人,也不怕什么皇后。”
齐贵妃:“你这丫头就是嘴儿甜。”
窗轻:“不过,娘娘……”
齐贵妃:“怎么了?”
窗轻小心说:“您真的不生气?陛下将那两件宝贝都赐给了景婕妤。当初安周公主求了半天都求不到。”
齐贵妃挑着狐狸眼:“气什么,该皇后气也不该本宫气。不过两件宝贝,有的是机会。本宫可不担心,景婕妤抢了风头,自有人整治她。不需要本宫出手。”
窗轻恍然:“您是说后宫那四位善妒的妃?!”
齐贵妃能爬上如今的位置,和玲贵妃不同,家族背景并不厚,她明白,仁凝帝若是真宠景婕妤,不会推到风口,换做是她,宝贝都得捂好了自己欣赏。
(与此同时)
御书房。
“伤势怎样了?”仁凝帝收好折子,抬头看着行礼的逍王爷,说:“朕让太医送去的药,你收到了么?”
“谢皇上,都收到了。”逍王爷坐在仁凝帝赐座上。
这时,习公公捧着厚厚的册子呈放在案头。
仁凝帝扫了一眼,屏退习公公。
仁凝帝叹道:“你来独烈国没有一点怨言?”
逍王爷看着仁凝帝的面容,说:“不。本王说过,殷翎的死便是你我恩怨了解的时候。梓殷国皇子夺位,和辛暨不谋而合的是三皇子。梅桡宫帮的是三皇子,这一辈新翘楚我们可比不得。倒是这一回梓殷国的内忧让本王想明白。”
殷翎就是搁在逍王爷与仁凝帝间的恩怨,现在,逍王爷还不知道丑叔或者,被仁凝帝护得好好儿的。
仁凝帝记着逍王爷对丑叔施加的痛苦!如此才不愿丑叔留在宫中。而万影澈也是仁凝帝转移众人注意力的存在。
逍王爷放荡不羁,直呼梓殷国皇帝的名字“辛暨”。
只是现在还不能替丑叔报仇。仁凝帝说:“听你这么说,朕深感欣慰。梓殷国需要你,却又忌惮你的实力,你这次来独烈国,倒是可以平了梓殷国那群人的心。”
逍王爷无奈:“本王与梓殷国无碍乎什么制约,只是政见不一。此番留在独烈国,也是姐姐的意思。”
仁凝帝:“你倒实话实说。”
逍王爷看着多年未见的独烈国皇宫,说:“你是直接给统敛王下绊子。”
仁凝帝:“只要十三皇子的尸体还在皇陵内守着,他还不会兵·变。”
逍王爷说:“既然如此,此次边塞的情况看,短时间内梓殷国还不会与独烈国决战。毕竟统敛王心系梓殷国。”
仁凝帝道:“梓殷国如要入主独烈国,关键是攻城破关。而梓殷国的主力都在城关里。”逍王爷说:“所以你是在担心统敛王的那部分军队?”
毕竟统敛王手里的军队都是先帝留下的精兵。
仁凝帝看了惬意的逍王爷一眼,说:“照目前来看,十几年前事故技重施,只是人不同了,选择会改变,就算是议和,也要由他统敛王来拒‘和’。”
逍王爷接着话头说:“这样一来,交战的罪过就落到统敛王头上,百姓苦不堪言,怨恨的是他这个王爷。”
仁凝帝:“朕说过,灭统敛王必先灭自身欲·望,你当初灭了自身欲·望而杀了殷翎(提及丑叔,仁凝帝袖内的拳头捏紧),如今又是谁?统敛王的欲·望是梓殷国还是十三皇子,一个江山和尸体相比,你我心中都有答案。”
逍王爷半眯着眼,说:“毁掉统敛王不一定非要战,加深他对欲·望的野心,就等于消灭了他。还如何翻身。”
仁凝帝:“朕这皇兄恰恰是个猜忌多疑、无心无情的王爷,加深……野心……”他心里浮现出华蓥的脸。
逍王爷:“若是陛下有了决策,或许可以一试梅桡宫。”
梅桡宫是万斯恒的人。
逍王爷:“没有什么衷心,梅桡宫求得都是利益,否则也不会像本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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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这场宫宴,万影澈明白,除了要见万斯恒,还能见到逍王爷,除此之外,还有后宫那群女人。一个头两个大 。
万影澈在衣袍外拢上仁凝帝钦点的紫色纱衣,这颜色让他想起一身骚·包·风·流·的逍王爷。他还是习惯青色或者蓝色。
从东明宫到宫宴庭院的地方要绕出东宫的范围,途经一处花亭,花亭设有大、小案。
早有两个提着食盒的宫女等候此处,看到万影澈急急忙忙说道:“景婕妤,可算等到您了。皇后口谕,让娘娘们去宫宴前去一趟东寂宫的偏殿。”
东寂宫是皇后寝宫旁的殿。
药红陪着阿景在东明宫,只有奇香和一些宫女们跟着万影澈。
奇香问道:“这是为何?我家娘娘还要赶着去宫宴。”
两个宫女摇头:“不知,奴婢们还要一直等着其他娘娘都传到话。”
奇香还要说什么,万影澈说:“无碍,去看看,之前本宫着实看到有妃子去往偏殿。时间可以赶上。”
偏殿的门紧闭,倒是屋里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有宫女候在门口,说:“可是景婕妤?皇后娘娘已经在殿中。”
万影澈进去,奇香却被阻拦在门外。
万影澈:“奇香,别担心。”
就在万影澈刚进入殿中,那些笑声也消失不见,屋内熏香浓烈,万影澈的功夫不浅,起先还能逼出一些·迷·药,可越到后面失了力气。门也从外面被上了锁。
屋外的奇香还没来得及喊出“景婕妤”,就被人打晕。
万影澈昏迷过去,暗中才走出几个女子。
一个宫女出声:“陶妃,人怎么办?”
陶妃:“去,把那三个男人带进来。你们把她带到床榻上去。”
贴身宫女洁儿说:“娘娘,景婕妤可是功夫厉害,连安周公主都能切磋。”
陶妃:“怕什么,用的料可是能放倒三个汉子。”怪就怪这景婕妤太抢风头。
陶妃摘了万影澈脸上的面纱,看得她都心生嫉妒,啪啪两巴掌将万影澈的脸打得通红,才和宫女们离开。
这边宫宴有条不紊地进行,就在仁凝帝还在疑虑没见到万影澈的身影时,就见万影澈抱着刚哭过的阿景赶来,阿景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万影澈是穿了那件艳丽夺目的紫纱衣,面纱依旧挂在脸上。
自然在座的某些人看到完好的万影澈,眼神如锯。
齐贵妃却开口:“原来,这就是景婕妤,难怪本宫说怎的不见来人,原来是去换了陛下赏赐的衣裳。真是漂亮。”
皇后瞪了眼齐贵妃,不说话。
万影澈抱着阿景,众人也之间阿景直接哭了出来,越哭越厉害。
仁凝帝:“景儿这是怎么了?”
仁凝帝一口景儿拉回万影澈留在逍王爷和万斯恒身上的目光,也拉了众妃子的嫉妒。
万影澈立马转换演戏模式,委屈说道:“回陛下,是孩儿出了事……”
仁凝帝哪里听不出来万影澈两字“孩儿”的暗喻,也是成心气后宫的女人们,毕竟,在两人演戏的这件事上,不触碰原则性问题,仁凝帝都会接着演下去。
安周公主本就相中了和逍王爷打一架,今日这宫宴也穿得比平日端正些,可看到阿景脸上的巴掌印,一腔热血,说:“阿景脸上是被谁打的?!”
仁凝帝说:“景儿,孩子就让宫女们去哄,这毕竟是宫宴。”
真是难得见到仁凝帝对着个婕妤好言好语,好些人看傻了眼,连习公公都入戏了,他连连赞叹:这景婕妤实在是高啊。
仁凝帝也看出万影澈的不对,说:“景儿,昨日朕便说过,这面纱往后是要去了的。”
安周公主神助,说:“是啊,好妹妹,你可是本郡主见过最漂亮的!”
万影澈眼含不舍,却直接被安周公主拔下了面纱,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和阿景的一半,十分明显。
安周公主直接看愣了:“景婕……妤?!”
在座的陶妃可算是气急,她明明看着那三个男人上了万影澈的床,怎么人相安无事?!
皇后静静看着妃子们的眼神交流,当即明白是几位妃子的杰作。
看万影澈低悬若泣,眼中水雾戚戚,一身紫衣衬得他更是娇小白皙,观之惹人怜爱,这就是被圣上宠溺的景婕妤,排除那脸上的巴掌印,实在秀色可餐。
不知情的大臣和妃子们已然相信了阿景便是万影澈为仁凝帝孕育的孩子,谁又会再去想万影澈那具身体也不过十四岁,哪里生的出四五岁的娃娃。仁凝帝和万影澈可算是在宫宴上上演了一出伉俪夫妻的模样。
众臣心想:既然陛下都默认了,他们为臣的还计较什么。
玲贵妃说:“陛下,若是妹妹被欺负了,妾身与齐贵妃与皇后定会替您安抚妹妹,只是如今还是宫宴。”
逍王爷认出万影澈,玲贵妃说话之际,同时出声:“原来是景婕妤,想当初未入宫前景婕妤与陛下是琴瑟和谐。本王是在羡慕。”推波助澜。
安周公主一直用“你骗我说不认识逍王爷,然而你们认识”的眼神看着万影澈,手里还抱着哭泣的阿景。
万影澈半掩着面,语音呜咽:“ 陛下,今日是宫宴,妾身不愿因为自己扫了众人这兴。”
玲贵妃:“是啊,陛下,妹妹既然都说了,陛下也不要辜负了妹妹的好意。”
☆、沁常在
众人落座。
不一会儿,便有个宫女跑到皇后身边说这些什么。
看皇后面露一闪而逝的愁色,目送吩咐完命令的宫女,收回目光直接对上逍王爷的视线。
逍王爷真诚说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急事?美人皱眉可就不好了。地主之谊已然尽到,若有什么事急着处理,还是莫耽误了好。”
仁凝帝也看了眼皇后。
皇后说:“有劳逍王爷挂心,无碍。”
说时迟那时快,万影澈来宫宴时,身旁只跟了奇香一人,这不,药红跌跌撞撞赶了过来,嘴里大呼:“娘娘?!娘娘?!您没事就好!要是出了什么事……”
万影澈制止药红的话:“药红,住嘴。”
仁凝帝:“接着说。”
药红扫了眼在座的女人们,有了仁凝帝的话,说道:“陛下,在来宫宴前,经过花亭,东坤宫(皇后寝宫)的两位宫女说是皇后口谕让景婕妤去东寂宫旁的偏殿一趟,结果,景婕妤进去了,奴婢也被打晕了。”
药红和奇香是丑叔的人,仁凝帝自然也清楚,他看了眼忍而不发的万影澈,说:“景儿,你说,殿中有什么?恩?!”
万影澈落泪落得悄无声息、梨花带雨:“陛下,那屋中……若不是奇香来救妾身,妾身也就不能坐在这儿了。”
陶妃听得咬牙切齿:明明打晕的是奇香那贱蹄子,什么时候成了药红?!
四妃中除了陶妃,还有珠妃、杨妃、刘妃,一个善妒忌、一个嘴刻薄、一个阴谋多、一个手段狠,不过倒是四个斗一个容淑仪,也是恰如其分。
容淑仪问:“好妹妹,莫哭,之前姐姐便听说陛下赏赐了你白玉琵琶,也就是一身功夫,怎的逃不出来?”
万影澈不知道这时候容淑仪·插·手干嘛,不像是跟着陶妃嫉妒自己的人,非要说,或许便是在引导他说出事实。
万影澈:“那殿中有熏香,容淑仪,好姐姐,妹妹会武功,也断不会怀疑皇后娘娘会害妹妹,否则也不会容易吸入了大量的熏香,那熏香内是迷·药。”
是了,容淑仪是在帮万影澈。
万影澈说出来或许有假,但从旁的人问出来的效果就不同。
仁凝帝:“皇后?”
皇后看了眼万影澈,说:“陛下,妾身倒不知此事。既然景婕妤相信本宫,本宫自然也信景婕妤。”皇后的视线扫去陶妃这边,又收回,还想:本宫这下也保不得你们了,好自为之。“若是不妥,本宫便去看看,毕竟是在东寂宫出了事。”
逍王爷似乎有意相助万影澈,说:“那就劳烦皇后带路了,本王与景婕妤也是旧识,如今回独烈国,自是万般不愿好妹妹受了欺负。请。”瞥了眼万影澈。
陶妃心里郁结:这贱人什么时候攀上了逍王爷了?!
众臣内心:这下,又不知会有哪位妃子出事了哦。
众人靠近东寂宫,便能听见延绵不断的呻·吟,纷纷红了耳朵。
安周公主直接捂住阿景的俩小耳朵。
万影澈低着头,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袖子里的手捏紧,这出活CHUN宫,若不是药红带着阿景来救自己,就会是自己!
万影澈与世无争却不能任人欺负。
逍王爷看着万影澈害羞的模样,轻咳了声,戏谑道:“本王还是第一次发现东宫的女子们如此开放啊。”
东寂宫的门大敞着,门口站的正是方才被皇后吩咐做事的宫女,看到皇后,哆嗦:“娘……娘……”
皇后严肃了面容,厉声:“当时听宫女禀报,本宫还不敢相信,如今,倒不知是谁毁了这东宫的干净!”
东寂宫内YIN乱一片,三个男人一个宫女!
而那宫女,却是玲贵妃的人。
仁凝帝:“玲贵妃?!”
从始至终,除了皇后,所有妃子中真正是面无波澜事不关己的人就属玲贵妃,宫女曾是玲贵妃手下的人,后来赏给了一个被封为沁常在的秀女。
玲贵妃说:“这么明显的陷害,本宫却觉得大家都能察觉。”
容淑仪疑虑:“陷害?为何偏偏陷害玲贵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