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御尚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白沫的手臂,示意自己知道了。
夜晚降临,和秦姨还有顾丞照顾好孩子们吃了奶,换了尿布,又哄着他们睡了之后,商御尚回了房间,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给贺长宁擦身子,“长宁,儿子已经出生五天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他们,再不起来看看,小心他们不认你这个爸爸了。”擦完手臂,又擦他的胸膛和小腹,手下的力度控制很好,不轻不重,“你看你生完宝宝,肚子上的褶皱像老树皮一样,赶紧好起来,我陪着你锻炼,我还想看到那个身材匀称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老婆,那样的身材抱着才舒服,长宁快点醒过来吧,我都等不及了,你答应我要补偿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擦完上身,又擦他的大长腿,“长宁的腿真好看,又长又直,缠在老公腰上感觉美妙极了。腿怎么这么白呀,皮肤真好,脚趾头也很好看,再不起来就抓你的痒,看你还赖不赖床。”说着真的在贺长宁的脚趾上轻轻地勾挠一下。
贺长宁微微抽了下脚掌,声音里透着干涸后的嘶哑,“很痒,别抓了。”
商御尚手里的毛巾掉了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爱人再跟他说话,轻轻放下贺长宁的腿,不是十分敢确定的走到床边,当看到那久违的明眸大眼正看着他的时候,商御尚紧绷着的情绪瞬间崩溃了,跌跪在床边,抱着贺长宁失声痛哭,“长宁,长宁,我的长宁,你回来了,长宁。”
贺长宁眼角泪水滑入发间,虚弱的手指费力的抬起来,抚摸着爱人憔悴苍白的脸颊,声音嘶哑,“简之,别哭,我心疼。”
商御尚泪如泉涌,一辈子没有这时刻的失而复得更让他感激老天的偏爱,“长宁,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别吓我,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贺长宁泪眼婆娑,朦胧的视线依然能看得清爱人满眼的疼爱和珍惜,“好,我们,在一起,一辈子。下辈子,也都是你的。”
商御尚吻上那久违的薄唇,轻轻地慢慢的吮吸直到情绪平复下来,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又轻轻地擦掉贺长宁脸上的泪水,吻了吻他的眼角,“宝贝儿,口渴吗?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去做。”
贺长宁苍白的脸上笑的却幸福甜蜜,“喝点水就好,我不饿。”
“好,宝贝儿等等,我去倒水。”
喝了半杯温开水,贺长宁才觉得干裂的嗓子好多了,说话的声音也不那么嘶哑了,“简之,上来,抱着我睡一会儿。”商御尚整个人都瘦的脱像了,脸色苍白憔悴,眼睛里部满血丝,眼睑下的清淤黑黑的,一看就是没怎么睡的样子,贺长宁真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好。”商御尚脱掉身上的睡衣,只穿了条内裤就钻进被窝里,避开贺长宁的伤口,把他轻轻地抱在怀里,吻着他的额头,“睡吧,我守着你。”
“恩,简之也睡吧,我想你身体好好地,你好好的才能在我身边守着我。”
“好,宝贝儿说什么我都答应。”
门外小五坐在门边的地板上,眼角眉梢洋溢着笑容,阿因搂着他的肩膀,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下,“睡一会。”
难得小五没有因为阿因的过分亲昵而发飙,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好。”
阿因看的痴迷,捏着小五的下巴吻了上去,心动而情深,缠绵的吻让俩颗年轻的心靠的更近了些。
分开时俩个人都大口呼吸着,阿因恋恋不舍的一啄再啄小五绯红的嘴唇,“小五,我爱你。”
小五垂下眼睑只轻声的应着,“恩。”
得到小五的答复,阿因开心的紧紧把小五抱进怀里,他知道这个木纳的可爱的小家伙已经接受了他的追求,重重的吻着他的脸颊上,“睡吧,我抱着你。”
一大早别墅里的人都知道贺长宁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但是没人上去打扰那对患难的夫夫。
日上三竿商御尚才睡醒了,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怀里的爱人好不好。看着脸色红润的宝贝儿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香甜,商御尚突然觉得他的心被塞得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小心的拉出贺长宁脖子底下的手臂,轻手轻脚的下床,来不及洗22 漱就打开房门吩咐,“小五,快让厨房准备些吃的,肉粥,小菜,牛奶,都准备点,长宁一会就会醒过来。”
小五难得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少爷,厨房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宁少爷醒了就有吃的。”
商御尚拍拍小五的肩膀,“去休息,让其他人来守岗。”
老八,“少爷,我们已经说了让他去休息,他非说要等着宁少爷醒了,他才回屋睡觉。”
老九歪着脑袋,“阿因应该在小五的屋子里吧。”
老八推着小五,“那还不快回去,人家可是等着你呢。”
小五脸颊有点红,“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八臭屁的说,“切,就像谁没看见似得,昨晚那谁呀,搂搂抱抱的还亲的那叫一个火热。”
小五脸红脖子粗压低声音说,“别胡说八道,宁少爷还睡着呢。”
商御尚这时候心情好的不得了,也不计较这几个没节操家伙挤兑小五,“小五去休息,过段时间给你放婚假。”
小五又急又羞,“少爷,我没有,那个···。”
“好了,就这么定了。”
老八着急拉着少爷的手臂,眼睛里亮亮的,“少爷,我们也想放假。”
商御尚眼睛在老八身上扫了一圈,“行啊,你先找个老婆,我就给你放婚假。”
老八满眼委屈,“少爷,不带这样的,我长得太丑了没人要。”
商御尚淡定的抽回手臂,“那就没办法了。”说完转身进屋,连着房门一起关上。
留下一脸幸灾乐祸的老九和一脸抱怨的老八,一起挤兑小五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是多麽的不讲道义。
中午时分贺长宁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商御尚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吻着他的嘴角,“醒了?”
贺长宁轻眨了下眼睛,“恩,”
商御尚递过一杯温热的水,贺长宁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商御尚扶起贺长宁让他靠在床头上,吩咐人把粥和小菜端上来,亲自喂了小家伙吃了半碗粥以后,才叫白沫上来给贺长宁做检查。
白沫笑眯眯的收拾检查工具,“身体恢复的很好,慢慢调养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长宁,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了,我都要吓死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你男人会把我凌迟处死的。”
贺长宁还是有些虚弱,毕竟真的是从阎王殿里走一遭伤了身子,“没事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快接近尾声了,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和鼓励。
☆、苦尽甘来
鉴于贺长宁刚刚醒过来身体弱,所以被商御尚勒令在床上修养,一步都不准走动,贺长宁真真正正的坐起了月子。
有些苍白的脸上无奈的笑着,贺长宁想着撒个娇也许商御尚能让他下床活动一下,哪怕走俩步也是好的,顺便去看看儿子们,醒过来这么久了,只见过儿子几面,还都是在床上,商御尚也不让抱孩子,说是会碰到伤口,于是他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俩个儿子,出生都快十天了愣是一次都没抱到怀里,贺长宁是又好气又无奈,这次生产当真是把商御尚吓坏了。
从来都是无论面对任何事都面不改色的人,因为自己在生死边缘挣扎,他也跟着走了一遭,所以对贺长宁,商御尚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就连自己的儿子们他也不想让他们碰。
贺长宁搂着商御尚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简之,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天了,能不能让我下床走走啊?”说着还不忘可怜巴巴的满眼委屈的看着商御尚,希望这家伙马上开恩让他下床走几步,他的双脚实在是太想念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商御尚拧着眉,眼睛深邃的看着怀里乱蹭又撒着娇的宝贝儿,心里叹息,真是被他吃的死死,想严肃着脸对着他都做不到,想想也是,十天没下床也是难为他这么听话了,“下床可以,但是你要听话,不可以走得太急,要慢慢的,白沫说过,你身子太虚弱,着急下床会落下病根的,所以穿多点,再慢慢起身下床。”
贺长宁眼睛闪闪发光,声音里都带着兴奋,“好,我答应你。”
于是商御尚给贺长宁穿了睡衣又加上一件厚厚的棉质睡袍,才慢慢扶着他坐了起来,再一条腿一条腿的把他的脚放在地板上,然后让坐着缓和了一下,再慢慢的扶着他的腰让他一点一点站起来。
经过一番努力贺长宁终于如愿以偿的站了起来,从来没觉得简单的站立的姿势对他来说,是这样的费时费力。努力站好,平稳身体,简单的动作,贺长宁完成时一额头的汗。
商御尚拿着毛巾给他擦汗,眼里满满的疼惜和担忧,“身子还是太虚弱了,看这一头的汗水,要不还是躺下吧。”
贺长宁赶忙阻止,“不要,好不容易站起来,就走俩步,就俩步就好,你扶着我,没事的,简之。”
商御尚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走俩步就好。等修养好了身子,你什么时候想走想跑都依你,听话。”
贺长宁抓着商御尚的衣袖,“知道了。”
商御尚扶着贺长宁在房间里慢慢的走了几步,感觉贺长宁呼吸有些重,身上的汗水都湿了睡衣,赶忙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很怕他出汗受了风再生病。
待汗消得差不多了,又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了身子,又换了睡衣才算满意的坐在身边,摸着他的头,吻着他的脸颊,“长宁,你别急,慢慢养着就会好起来,乖乖的在床上修养,好起来了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这段时间就忍忍,听话。”
贺长宁无奈的眨着大眼睛,“哎,我真是快废了,连走几步路都这么不济,我是不是以后只能躺在床上终老了。”
商御尚皱着眉头,“胡说什么,你会好起来的。只是生产的时候失血过多身子过于虚弱才会没力气,等身子恢复了,还不是能跑能跳的皮猴子。”
贺长宁捏着商御尚的脸,“你才皮猴子呢,我可是很有涵养和风度的。”
商御尚戏谑的看着贺长宁,“那不知道是谁偷听小五和阿因的谈话,还免费看了那么多场好戏。”
说起这个贺长宁来了兴致,“话说,他们俩个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我还真想知道他们俩个谁上谁下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不过依小五憨厚的性子多半是被忽悠压在身下的那个。”
不得不说贺长宁还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
商御尚点了下他的鼻尖,“你什么都感兴趣。不过他们进行还蛮顺利的,听老八说阿因都睡到小五的房间里了,至于上下的问题,还真不好说,小五看着耿直憨厚,可也不是没脑子的,但是阿因显然更狡猾一些,能不能把小五哄上床还得看他的本事。”
贺长宁满眼戏虐还带着一丝邪气,“看看他俩谁走路姿势别不别扭不就知道了。”
商御尚吻住他的嘴角,“想当初长宁可是在床上养了俩天才下床的,我记得那时候长宁走路的姿势还蛮好看的,你说呢,宝贝儿。”
不等贺长宁炸毛,商御尚就以嘴封口,把贺长宁的所有抱怨都吞进肚子里。
房间里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和啧啧说的水声之外听不见任何声响。
很久商御尚才放开贺长宁,额头相抵,尽情地呼吸着,直到砰砰的心跳声恢复正常才重重的亲了下他的嘴唇,把人抱紧了眼里都是幸福的满足。
贺长宁不再要求下床走路,但是条件就是商御尚要跟着他一起吃月子饭。商御尚没任何想法痛快的答应了老婆大人的要求,不就是月子饭吗?又不会毒死人,吃就是了。
但是显然商御尚还是低估了月子饭的威力,在坚持吃了俩天后,跟老婆大人讨饶,“长宁,宝贝儿,打个商量行吗?别让我再吃月子饭了,好不好?”
看着一碗一碗的没有滋味的补汤,还有鸡蛋,肉粥,淡的尝不出味道煮到筷子都加不上来只能用勺子才能吃到嘴的菜,商御尚真心的吃不下去。
但是贺长宁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吃进去,而且每餐都会按照秦姨的要求统统吃光。商御尚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长宁,这东西你怎么吃得下去?”
贺长宁其实心里也是没办法,月子饭的菜单是白沫严格按照他的身体状况特意准备的,而秦姨和他爸爸也是严格按照白沫地吩咐一丝不苟的执行的,只要贺长宁吃的少了,或者不想吃,秦姨就会满眼含泪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而他爸爸也只是握着他的手,满眼愧疚的盯着他看,仿佛贺长宁不吃下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是范了多大的罪过一样,同时还让来为老人家又心疼又愧疚,于是贺长宁只好硬着头皮把东西吃下去,还得表现的非常满意,才能让俩位老人家满意的收拾碗筷,愉快的去照顾他的儿子们。
贺长宁无奈的叹着气,“你要是每天面对俩双又心疼又愧疚的眼睛盯着你看,你也会妥协的,况且还有三不五时突击检查的奶奶,我想不吃都难。”
商御尚非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怎么办,宝贝儿真是辛苦了,等你出了月子,你想吃什么都依你,你就别委屈了。”
贺长宁捏着商御尚的脸,“你还笑?我都快生无可恋了,你还笑得出来。”
商御尚抱着贺长宁吻着她的嘴角,“宝贝儿辛苦了,等你出了月子,你想吃什么,老公都满足你,”说着手指顺着贺长宁的后背一路往下摸,“什么都能满足你。”
贺长宁脸颊红红,张嘴咬着商御尚的嘴唇,“没正经的。”
商御尚吻着他的嘴唇,“身体养好了,想做什么都行。你说过的要补偿我,我可是记着呢。”
贺长宁手指□□商御尚短短的头发里,亲亲商御尚的嘴唇,没搭理商御尚厚脸皮的调戏,只瞪了他一眼,有些遗憾的说,“白沫说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其实我想要个女儿来着,谁成想一下子来了俩个儿子。”
“儿子不好吗?”
“正因为儿子好,所以才想着要是再有个女儿就更好了。”
商御尚眼里有着疼惜,还有些别的复杂的情绪,身为男人愿意给自己生孩子,这本身来就是对他用情至深,才会心甘情愿的以男子之身为他孕育子嗣,他该高兴更该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深爱自己的人,但是长宁生产时命悬一线,自己也跟着死了一回,这种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长宁的痛苦,如果当时长宁真的离他而去,他想自己活着也会如行尸走肉一样,只将俩个孩子抚养长大之后就会跟随长宁而去了。
可是看着贺长宁满脸幸福的期望,商御尚又不忍心,心里纠结的疙瘩越缠越死,“长宁啊,孩子不急一时,儿子还小呢,等它们都长大些,你身体也好了,我们再来考虑这件事也不迟。”
贺长宁盯着商御尚复杂的眼眸,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吻着他的嘴唇,“简之,别想了,我没事,我说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下辈子都是你的。”顿了顿,“何况,白沫也说了,这次生产身体亏损太大,想要再次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我也只是说说,你别想太多了。”咬着他的嘴唇,“简之,是我不好,吓着你了,还有,我爱你,不会让一个人的。”
商御尚抱紧怀里的爱人,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肆意的亲吻着,相互抚摸着彼此的身体,纠缠着,缠绵着,直到天荒地老。
二十天之后,贺长宁才被允许可以下床走动了。商御尚每天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每天陪着老婆下床锻炼。
新生婴儿在最初的一个月里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醒了拉尿,然后再吃了奶继续睡。
刚出生时身体发红,羊水浸泡的皮肤也全是褶皱,实在是称不上好看。但是小孩子,尤其月里的小婴儿简直是一天一个模样。十几天的时间里,已经长大了不少,还变的又白又嫩,褶皱的皮肤完全被细腻娇嫩的皮肤代替,小胳膊小腿都是肉,就像是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又大又圆,黑黑的瞳眸明亮里透着灵动,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粉嫩的小嘴不时的吐着泡泡,还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样的小萌物是任何人都抵御不了的,何况还是把他们捧在心尖上的亲人们。